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 中道
  • 曾仕強
  • 7字
  • 2025-02-11 16:55:29

第一章
虛以控實

導言

現在很多人都很關心我們的中國式管理,它到底有沒有一個很完整的思想體系呢?我向大家保證,一定有,但其先決條件,就是我們要了解中國人對體系的概念,與西方人對體系的概念,在理解上是不一樣的。我們今天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我們都喜歡采取西方的觀點,來看待中國人自己的東西,所以顯得很亂,而且很危險。為什么說很危險呢?因為學術界公認,全世界最早知道什么叫作整體概念的,是中華民族。西方一直到現在,還沒有辦法掌握整體概念。

我們現在很重視科學,可是大家看到“科學”這兩個字以后,會有一種感想:“科”就有“分”的意思,即分門別類,專科,很少有人說是“全科”的意思。一位科學家是不一定能寫詩的,詩人往往也不是科學家。所以,科學不能代表整體的學問,這是我們首先要了解的。

科學給人類帶來了很多的方便,但是它同時也給人類帶來了諸多的威脅。大家有沒有發現,人類最可笑的,就是每發明一樣東西,剛開始的時候,是想讓它來幫助人類的,但是發明出來以后,人類很不幸地就變成了它的奴隸。我們發明鈔票,原本是為了方便交易使用的,但是我們現在都變成了鈔票的奴隸;我們發明電腦,本來是想幫助人類減輕勞動壓力的,但是現在的小孩子,整天沉湎于電腦游戲之中,都變成了電腦的奴隸;我們從事管理活動的目的,是為了幫助我們把事情做好,但是現在許多人已經受到管理的約束,好像不聽它就不對。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你看西方的很多科學家,研究到最后,他會信神,為什么?21世紀剛剛開始時,科學家就已經覺悟了,說科學應該受到相當的限制。科學家已經了解到,科學再這樣盲目地發展下去,人類會滅亡,世界也會毀滅的。而且,他們也認識到科學發展是一條漸進路線,就是說科學只能到達真理的邊緣,永遠無法掌握真理。科學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但是沒有辦法解決所有的問題,最起碼科學不是一定能帶給人類幸福的。因為在許多高度發達的西方國家,人們的自殺率往往是世界上最高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應該了解科學家會信神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都感覺到有一只隱隱約約的、看不見的手,但他們始終搞不清楚那只手是什么。

我相信許多人在做任何經營管理的時候,也會感覺到有一只看不見的手,但是永遠搞不清楚是什么。可見科學并不能概括全部的學問,所以人們就想到另外一個名詞,叫作“哲學”。“哲學”這個名詞不是中國人發明的。老實講,當我們真正學習了西方完整的哲學體系之后,會感覺中國是沒有哲學的。我們漢字中的“哲學”這兩個字,是日本人把它創造出來的。在我們中國人還沒有翻譯之前,日本人用中國的漢字,去翻譯西方的名詞,就把西方的philosophy翻譯成“哲學”。后來中國人覺得好像也不錯,于是我們就叫“哲學”,其實是大錯。

西方的科學家是不太信服哲學的。雖然西方講得很清楚,哲學是母親,所有科學都是母親的兒子,但是這些“兒子”長大以后,都翻臉不認“母親”了。西方科學家認為科學才是實際的,而哲學是虛幻的。哲學這個老媽媽,撫養了這么多小孩子以后,自己卻連一個傳人都沒有。所以,我們現代管理剛開始的時候,是從美國開發出來的,但那個時期正好是美國反“形而上”的時代,他們認為既然看不見的手不可知,就不要去管它,于是美國發展出一套有形的管理科學。

但是到了20世紀70年代,美國的管理科學就遭遇了很大的沖擊。我們都知道美國式管理是管理科學,它在20世紀50年代達到發展的最高峰。可是突然間冒出一個日本來,大家如果仔細去了解,就會發現,日本人的管理方式和美國人的管理方式在很多方面是相反的,例如日本人是終身雇傭的,美國人是隨時跳槽的。美國人的觀念就是:我在你這家公司,只要你兩年不升遷我的話,就表示你不看重我,那我就要走人了;日本人是沒有走的觀念的,他在一家公司一待就是一輩子。美國人上班就是上班,下班就是下班,上班是公司的時間,下班是個人的時間;日本人只有工作完沒完的觀念,從來沒有什么上下班的觀念。美國人有專業,日本人沒有專業。你想想看,一個在一家公司待一輩子的人,他有什么專業?所以假如你跟日本人談專業,他會覺得很可笑,可是你跟美國人講什么都能做,他也會覺得挺奇怪。

所以我們不要以為管理只有一套,其實管理是各有一套。德國人不太講管理,因為德國人是技術掛帥,他們認為只要技術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為什么一定要管理呢?我們不能說他們錯,因為假如技術不好,管理再好也沒有用。

為什么說中國人的思想是整全的呢?就是說我們把科學、哲學、宗教、文學等這些學科匯總起來,有了一門課,就一個字—道。西方人沒有道,也不懂什么是道。所以真正要講起來,中國只有一門學問,因此才叫作整全的學問,如果有好幾門學問,那就是各有一偏。所以,我們慢慢會感覺到,科學是以偏概全的,可是道是整全的。

凡是整全的,它都有幾個特色,其中之一就是不可言說,就是說永遠說不清楚。西方人喜歡你講得很清楚,現在的年輕人也常說“你給我講清楚”,但一講清楚,就偏離了道。老子當年講得最清楚了,“道可道,非常道”,意思就是凡是能夠說的道,都不是常道,常道是不可言說的,隱隱約約的,大概這樣的,再說清楚就錯了。所以很多人覺得中國人好像喜歡打馬虎眼,其實不對,因為我們是有整體概念的。如果你講得很清楚,就講到一面去了。要講整體的,那就只能講得隱隱約約,含含糊糊,大而化之。所以我們中國人這個“大而化之”到底好不好,大家要從不同的層次去領略。

我在英國讀書的時候,有一個人,當他要取得數學博士學位的時候,必須要通過一個口試。那天有一位口試委員就說要問他一個問題。這位年輕的博士候選人就很注意聽,因為對他來講,這是至關重要的事情。那個口試委員就問他:“一加一到底等不等于二?”這個問題對一個研究數學的人來講,那簡直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所以他就納悶:怎么會問這么簡單的問題呢?其中一定有詐吧!于是他就站起來,花了20分鐘的時間,寫了滿黑板的公式,來證明一加一不等于二。結果那個口試委員站起來說:“一加一就等于二,啰唆什么?”他就被pass掉了。努力了五年的學業,就如此泡湯了,這就是西方人的問題。

中國人去國外讀書兩三年,就拿到博士學位了,為什么?因為我們有整體的概念。我本人不是數學博士,但如果有人問我上述問題,我保證能拿到博士學位,因為我會用純中國式的回答。我說一加一通常是等于二的,但有時候它會不等于二。如果口試委員要我證明一加一等于二,我可以證明給他看;如果他要我證明一加一不等于二,我同樣可以寫滿黑板的公式告訴他,一加一不等于二。一加一到底等不等于二?看情況。這樣就可以拿到學位了。

但是現在年輕人很不習慣這樣,“道可道,非常道”,說你到底在講什么。我們從現在開始應該注意,凡是對你講得很清楚的事情,你都要特別小心。我們現在很信任信息,但是你有沒有發現,每天股市收盤的時候,顯示屏告訴你哪幾只股票是漲的信息,是完全沒有用的。當股票的漲跌趨勢十分清楚的時候,這種信息對你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凡是不清楚的信息才是最管用的,清清楚楚的信息往往沒有什么用,了不起是把它保存下來罷了。

所以,這就顯出一個層次性來。越基層的人員,要越具體,越明白,越明確。但是到了高層,不一定要掌握很具體的東西。我常常講,基層員工要計算一個數字,最好算到小數點后兩三位才精確,但對于一個企業老總來講,小數點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對一個基層員工來講,125600就是125600,不能變成12萬,但是對一個企業老總來講,十二三萬就夠了。因此全世界最適合當老板的,就是中國人,因為我們不講那么精確。

我并不是反對科學,只是想提醒大家,科學是不足的。但假如你想用哲學來取代科學,那更危險。因為哲學是虛的,科學再怎么說,它是實的。如果我們偏到實的,叫作“偏道”;偏到虛的,也叫作“偏道”。我們今天講求的是中道,這是中國人最了不起的智慧。

我們中國最高層次的人是四個字—得道高人,但一個人要到達那么高的層次是不容易的。因此,很少有人能得到那個“道”。有知識的人,或是有技術、有專業的人,在我們中國人心目當中,那算不了什么,因為你沒有得道嘛!所以我們經常問別人:“你知道嗎?”你知什么呢?知“道”啊!既然道是整全的,道是不可分割的,哪有什么專業,哪有什么學科呢?

所以道是包括一切的,中華民族的文化有很大的包容性,就表現在這里。不管你有什么學問,只要你說得出來,都在“道”這個范圍里面。道是沒有端的,道有端就不叫道了,道是沒有中間,也沒有旁邊的。一旦有旁邊,就表示你這個系統很小。所以西方人所講的整體,它是很小的;西方人所講的系統,就是我這個系統和你那個系統不一樣,可見系統也都是小系統。雖然西方也有一種學派叫作系統學派,但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就是因為它是小的系統。中國這個系統就不一樣了,我們的系統是其大無外,大到沒有外面;其小無內,小到沒有里面的。這個系統就叫作“太極”。

我們中國人一直講太極,講了好幾千年,但是許多人并不知道什么叫作“太”,其實它是兩個字合在一起的,一個是“大”,一個是“小”。中國人一說太極,一方面就是大極了,另一方面就是小極了。

道,是沒有極端的。有“端”就表示很小,道是無邊無際的,哪里有“端”呢?只要有“端”就有中間,但中國人向來不走中間路線。我們以前一直認為“中”就是中間路線,就是“騎墻派”的意思,那還得了。什么東西都是A加B除以二,都折中,那就完了。

許多人常說什么“不偏不倚之謂中”,我勸大家不要相信這一句話。我們中國有很好的東西,但是許多后人在沒有完全搞懂的情況下,就開始妄加評論了。我們常常說“半桶水到處晃”,只會一招半式,他就要走江湖,所以這些人把我們的整個學術界搞得很亂。

中,是整全的,但是我們不可能同時掌握整全的,所以中就變成合理。當它大才合理的時候,這個中就代表大;當它小才合理的時候,這個中就代表小;當它極端才合理的時候,中就代表極端。你看孟子講:“自反而不縮,雖千萬人吾往矣。”意思是說雖然千萬人都反對我,都用眼睛瞪著我,我照樣去做。這是中國人的道德勇氣。但現在許多中國人不是這樣了,常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什么都不行,就變成孔子最討厭的“鄉愿”了。什么東西都走在中間,那是不可能長進的。投資總有風險性,那怎么辦呢?投資一半就等于零,因此要么去冒險,要么就不投資了。

道是活的,要不然怎么叫道呢?“道”和“理”兩個字,我們比較重視“道”,可是我們落實下來時,就說你講不講理。知不知“道”是一回事,講不講“理”又是另一回事,一個是虛的,一個是實的。“道”就是道理,所以真正的“道”,就是以虛控實,用虛的來掌控實的東西。

哲學是虛的,科學是實的。基層只有科學,所以對于基層來講,管理就是一套技術,一套模式,一套規定,一套辦法。但這不叫“道”,只能叫作“術”。因此很多人到現在,還是停留在操作的層面,這些人是沒有“得道”的,甚至于說不知“道”。他們不知道什么叫管理,只會按照別人的規定去做。雖然做得很好,但他們只有“術”,沒有“道”;他們只有實的,沒有虛的。

再看高層管理人員,他整天坐在那里,只動腦筋,不具體操作。腦筋想了半天,也是虛的,因為想不出東西。但是不是這樣的老總都應該被開除掉?其實不然。福特公司有一位老福特,他有一次視察產品線后,回來就對人事部門說,有一位管理人員坐在那里,抽著雪茄,把腳蹺在桌子上,上班時間不工作,應該把他辭掉。人事官員就說這位員工是搞汽車設計的,今天看到的車子都是以前設計的產品,明年的車子都在圖紙上,可是五年以后的車子連圖紙都沒有,都在他的腦子里面,如果把他辭掉了,公司以后怎么辦?其實這種話,我們中國人很早就說過了,“無用之用,才是大用”,真正有用的就是看著沒有用的東西。你看到很有用的,其實都是一些雕蟲小技而已。

所以現在一定有人認為中國人反科學,中國人不科學,我不接受這種觀念。假如所有公司的總裁都站在車床前去操作,這個公司不會有什么前途。我沒有輕視技術的意思,但是總要有人不搞技術。我認為人生的努力,就是從搞技術,然后慢慢遠離技術,這樣你才更有價值。因此,人是從實的層次起步,慢慢要提升到虛的層次上來。吃飯當然很重要,但如果一天到晚都是為了吃飯,這個人還有什么出息?一個人二三十歲時,為了吃飯,工作有壓力,不能想其他事情,這還情有可原。到了四五十歲,若整天還在忙著解決吃飯的問題,這個人注定沒有出息。可見虛的層次比較高一點。

中道管理,沒有邊際,沒有中間點,我們旨在找一個合理點。中道就是合理點,只要合理就是“中”。中庸之道是合理化主義,不是中間點,不是騎墻派,不是不敢走極端,我們首先應該把這個觀念端正過來。否則的話,我們研究了半天,還是回到從前,就很糟糕了。

時代是循環往復的,歷史會重演,但每一次都不可能一樣。如果老是原地打轉,人類就沒有進步,沒有未來。中道就是合理化,我們在整全之中,不要有成見,也不能有主見。成見太深,或主見太深的人,是很難當好管理者的。就事論事,就此時論此時,時空一改變,合理點就改變了。這樣你才能夠了解,為什么中國人有變有不變,但合理點是不會變的。這是外國人始終搞不清楚的地方。外國人要么就是變,要么就是不變,只有我們中國人有變有不變,變得好像沒有變一樣。你說沒有變,我在變;你說變,我沒有變。這樣就叫作“道”。

中國人既然有一套思想體系,當然也有一套我們自己的理論—M理論。那有了體系以后,要不要運用?當然要運用了,不用就很虛。凡是進入觀念,而沒有實際動作,就是很虛的東西。所以哲學家到最后,大家也不太尊重他,總認為他在體系里面打轉,只會在象牙塔里面走路。西方的哲學家,的確是把自己關在象牙塔里面,中國的哲學家,自古以來就是走出去的。所以西方人看我們這個哲學體系,就說是不嚴謹的。我的看法是,不嚴謹才好,一嚴謹就把自己關起來了。我們的中國哲學,很早就變成了很通俗的禮儀,這就叫作虛以控實。所以我們是兩邊都要照顧到,否則也是一偏,就不叫中道。

凡是有所偏的,都不叫中道。我們的依據是大學之道。《大學》這本書,是世界上最好的管理哲學。到今天為止,還沒有能超過它的。

東西方都講做人做事的道理,事實上,管理就是做人做事的道理。西方人分開來看,做人叫“人際關系”,做事叫“績效管理”。中國人合起來:做人做事。沒有一家公司,完全靠人際關系可以搞得很好的,可是我也不相信一家公司,可以完全是靠績效搞好。因為中國人的思想是整全的,不像西方人是支離破碎的。

假如在公司里,財務人員告訴你財務最重要,用財務來管理一切就可以了,市場人員說市場最重要,市場營銷搞好就可以了,那都是偏道。總經理是不能偏的。所謂“總”,就是要站在最高點,全面掌握,全面照顧,不能偏財務或市場,一偏企業就完了。一個企業要成功,需要幾百個理由,一個企業要失敗,一個理由就夠了。因此老總要全盤掌握,就應以虛控實,走上中道管理。

技術是分工的,分門別類的,各有所精,各有所專,這沒有錯。所以幾乎沒有一個基層是“得道高人”。很多人一學習,就鉆到一個牛角尖里面去了。這是很可惜的事情。一個人先要上道,才會有辦法摸索,才會知道,到你悟了就“得道”了。這“得道”不得了。今天所有做得很好,而且做得很長久的老總,都是得道之人。做好卻不能長久,最后被抓去關進牢獄的人,也就是沒有得道—得道之人是不會坐在牢房里面的。“得道”了,就表示你已經走上中道管理的道路了。

“道”的體系是很大的,而且是不可能完全講清楚的。道,是隨時在變的,而且道有“常道”,就有“非常道”,我們所看到的都是“非常道”。“常道”在腦海里面,它是看不見的。如果一位老總連“常道”都沒有,就跟基層一樣了,整天坐在那里,隨著潮流起起伏伏,是沒什么了不起的。事實上,一個人趕不上潮流,他是不能前進的;一個人只能隨著潮流走,他很快也會被淘汰掉。

我們雖然在潮流當中,卻要成為中流砥柱:一方面順應萬變,一方面有自己的主張;一方面順應市場,一方面要創造市場;一方面客戶至上,一方面要教育客戶。凡是一味順著市場、順著顧客的人,最后都將是面臨失敗的人。

人類很可怕的地方,就是我們把東西做出來以后,就開始沒有辦法去控制它,最后變成被它反掌握,反控制,那人類永遠是奴隸,永遠沒有最高的尊嚴。這是我們為什么要研究中道管理的原因。

我認為我們首先不要騙人,不要騙自己。凡是說“眼睛看到才算是”的人,都是騙子。因為眼睛所能看到的很有限,太多東西是看不見的。如果親耳聽到的我們都相信,那就糟糕了。很多人就會專門騙你,只要你重視信息,就有很多人給你提供假信息;只要你相信數據,就有人造一大堆假數據來騙你;你相信穿西裝的人,他就穿著西裝來騙你。我們的“中道”是說我不會相信,也不會不相信,我看著辦,好好斟酌一下,從各個方面來探討,聽聽別人的看法,我懷疑他的看法為什么和我一樣,更懷疑他為什么和我不一樣,這樣用“比較”兩個字,會找到比較接近真理的東西。

社會發展變化基本沒有公理,更談不上真理,只有一些人為的規律。西方文化發展到最后,就是競爭。所以我們今天講管理就是競爭,這個競爭的時代就是“偏道”。我們往往相信同業是競爭的,這很奇怪,難道同業不能互助嗎?聯合也是“偏道”,就是同業聯合起來,然后共同去欺騙大眾。同業應是既聯合又競爭的。既聯合又競爭,它就“中道”了。

西方文化強調競爭,最后就會分裂,兩敗俱傷,同歸于盡,全世界的人都會抗爭,然后人類就很不幸福。今天已經有職業抗爭人了,他是專業的,就是沒有得道,也不懂什么叫作道,所以他是不和諧的。這和我們中華文化的精神正好是相反的。我們要的是和諧,要的是融合。我們要的是大家好好商量。我們要的是把矛盾化解掉。我們是要避免沖突的。

所以說到這里,我們就建議大家,西方的管理科學是很實的,你可以把它當作“術”來用,我不反對,但是你一定要有虛的東西。而虛的東西就是我們中國的管理哲學,我們的道學。用我們中國的管理哲學來善用西方的管理科學,這樣就正確了。

宇宙一定要和諧才能生生不息,只是西方人一直找不到這條道路而已。我們中國人很早就上道了,可惜現在許多人什么都在學美國。老實講,20世紀不學美國,是很落伍的。但是21世紀還在學美國,結局會是很凄慘的。因為如果我們老跟在別人屁股后面,走別人的路,就會失去我們的“道”。中國人現在要想辦法把我們的智慧找回來,以我們的道學來善用現代化的管理,走自己的路,才會走出更加光明的未來。

主站蜘蛛池模板: 古蔺县| 思南县| 崇义县| 礼泉县| 黎城县| 红原县| 洛阳市| 招远市| 获嘉县| 和林格尔县| 榆树市| 江口县| 萍乡市| 南投县| 阳新县| 宁强县| 安福县| 米易县| 沽源县| 孝感市| 互助| 大渡口区| 紫云| 新干县| 安康市| 准格尔旗| 山阴县| 大石桥市| 南川市| 扶沟县| 威海市| 榕江县| 元谋县| 特克斯县| 黄石市| 昌吉市| 安国市| 固安县| 乌拉特后旗| 崇文区| 彰化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