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鴻溝驚濤
- 秦起:穿越者的霸業(yè)征途
- 靈影幻客
- 2109字
- 2025-04-28 22:55:57
陳長生站在鴻溝西岸的高崗上,望著渾濁的河水在暮色中翻涌。秦軍大營里炊煙裊裊,士兵們正將成捆的麻袋裝填上泥土,沿著河岸堆砌成臨時堤壩。遠處傳來王賁的軍令聲:“三日內必須完成圍堰!”他握緊腰間“定秦”劍,劍柄上的螭龍紋在火光中泛著冷冽光芒——這是秦王親賜的佩劍,此刻卻因即將到來的水攻而微微震顫。
自趙國戰(zhàn)場調往魏國后,陳長生已在鴻溝畔駐扎半月。他的斥候騎在黃河與濟水交匯處發(fā)現(xiàn),魏國都城大梁的護城河與鴻溝水系相通,若引黃河水倒灌,必能瓦解大梁城防。王賁采納了他的計策,卻將具體執(zhí)行權交給了另一位裨將軍。陳長生明白,這是秦王對他的考驗——畢竟他初掌兩萬大軍,資歷尚淺。
“將軍,魏使求見?!庇H兵的稟報打斷了他的思緒。帳中,魏國使臣渾身濕透,衣袍上還沾著水草:“陳將軍,大梁城內已淹至三尺,百姓流離失所,魏王愿割讓河東三郡,請將軍暫緩水攻?!笔钩歼f上的帛書在顫抖,陳長生掃了一眼,冷笑:“魏王若真有誠意,何不讓信陵君后人來談?”
使臣臉色一白:“信陵君已故十余年,其后人……”“其后人信蒼鷹,此刻正率三千死士潛伏在邙山?!标愰L生抽出斥候密報,“轉告魏王,若他不投降,我秦軍不光要水淹大梁,還要掘開信陵君墓,挫骨揚灰!”使臣踉蹌退去,陳長生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泛起寒意——信陵君曾是魏國最后的名將,其舊部至今仍在民間活動,若處理不當,恐成大患。
三日后,圍堰竣工。王賁站在指揮臺上,將令旗狠狠揮下:“開閘!”數(shù)十名秦軍士兵用鐵釬撬動巨石,黃河水如狂龍般沖進鴻溝。陳長生策馬奔至下游,只見水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兩岸蘆葦被沖得東倒西歪。突然,一名斥候跌跌撞撞跑來:“將軍!魏軍從東門突圍,朝邙山方向去了!”
“追!”陳長生率領五千精銳騎兵殺向邙山。暮色中,魏軍殘兵正往山谷撤退,為首一員將領身披玄甲,正是信陵君之孫信蒼鷹。陳長生認出他腰間的虎頭金鉤——當年信陵君竊符救趙時的佩飾?!靶派n鷹,你祖父若泉下有知,定恥于你為虎作倀!”他大喝著挺槍刺去,信蒼鷹舉鉤格擋,火星四濺。
“秦軍虎狼,何談忠義!”信蒼鷹反手擲出飛索,纏住陳長生戰(zhàn)馬韁繩。戰(zhàn)馬吃痛前蹄揚起,陳長生借力躍起,劍光如電劈向信蒼鷹面門。信蒼鷹側身躲過,金鉤勾住陳長生甲片,兩人在馬背上展開貼身肉搏。忽然,信蒼鷹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霧:“殺!”邙山密林中沖出數(shù)百死士,人人手持淬毒匕首,直奔秦軍要害。
陳長生瞳孔驟縮,他意識到這是信陵君舊部的“血祭”戰(zhàn)術——以鮮血為引,激發(fā)死士潛能。他揮劍砍斷一名死士咽喉,卻見對方傷口處黑氣彌漫,顯然中毒。“退!”他大吼一聲,率秦軍且戰(zhàn)且退。信蒼鷹卻如附骨之疽般緊追不舍,金鉤在月光下劃出奪命弧線。
“將軍小心!”親兵舍命撲來,替陳長生擋下致命一擊。陳長生轉身時,信蒼鷹已消失在夜色中。他望著滿地秦軍尸體,拳頭重重砸在馬鞍上——此戰(zhàn)雖擊退魏軍,卻暴露了秦軍對特種作戰(zhàn)的應對不足。更讓他擔憂的是,信蒼鷹若逃入大梁,必將組織更激烈的抵抗。
五日后,大梁城在洪水中搖搖欲墜。陳長生登上望樓,用青銅鏡觀察城內動靜。只見街道成河,百姓攀附在屋頂呼救,魏國守軍卻仍在城頭頑抗。王賁站在他身旁,突然問道:“陳將軍,若換作你,如何破城?”陳長生沉默片刻:“水攻雖強,卻難破人心。末將愿率敢死隊,趁夜?jié)撊氤侵?,里應外合。?
王賁搖頭:“大梁城防森嚴,潛入談何容易?”“末將有一策。”陳長生展開地圖,指尖落在城西南角的滎澤舊址,“當年信陵君為防秦軍水攻,在此修筑了暗道。末將已派人查探,暗道入口在滎澤南岸的蘆葦蕩中。”王賁眼中精光一閃:“好!若能成功,本將軍保你晉爵駟車庶長!”
是夜,陳長生率領三百死士,身著魏軍服飾,潛入滎澤暗道。暗道內腐水齊腰,頭頂不時有老鼠竄過。行至中途,前方傳來鐵鏈拖地聲,一名魏軍斥候舉著火把現(xiàn)身:“口令?”陳長生用劍柄敲了敲石壁,這是信陵君舊部的聯(lián)絡暗號。斥候警惕地湊近,陳長生突然出劍,寒光閃過,斥候咽喉噴血倒地。
“快走!”陳長生踢開尸體,帶領死士沖向暗道盡頭。出口處是大梁城內的糧倉,守軍正在搬運糧食。陳長生摸出信號彈,朝天空射去。剎那間,秦軍大營方向炮聲轟鳴,王賁率主力發(fā)起總攻。城內守軍大亂,陳長生趁機奪過火把,點燃糧垛?;鸸鉀_天中,他振臂高呼:“秦軍入城了!”
守軍見糧倉起火,誤以為城防已破,紛紛棄械投降。陳長生趁亂殺向王宮,途中遭遇信蒼鷹率領的親衛(wèi)隊。信蒼鷹見大勢已去,竟將金鉤刺入自己心臟:“祖父,孫兒無能……”陳長生接住他的尸體,從懷中掏出半塊玉佩——這是當年信陵君贈給魏王的信物。他凝視著玉佩上的“魏”字,長嘆一聲,將其系在信蒼鷹腰間。
大梁城破的消息傳來時,王賁正站在黃河大堤上。他望著陳長生渾身浴血歸來,緩緩說道:“秦王有令,陳長生晉爵駟車庶長,賜金千斤,食邑五百戶?!标愰L生單膝跪地:“謝大王隆恩。”他抬頭時,瞥見王賁眼中的復雜神色——這位老將顯然對他的越級晉升心懷不滿。
半月后,陳長生率軍押送魏王假前往咸陽。車隊行至函谷關時,一名驛卒飛馬而來:“將軍!楚國春申君聯(lián)合燕、齊,欲攻秦救魏!”陳長生勒住戰(zhàn)馬,望向東方——那里是楚國郢都的方向。他輕撫劍柄,螭龍紋在月光下泛起暗紅,仿佛預示著下一場血雨腥風,即將在江淮大地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