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鷸蚌相爭
- 重生98,我在東歐當啤酒沙皇
- 卡汶托更斯基
- 2182字
- 2025-03-10 18:00:00
“這里是白俄羅斯邊境警察!放下武器!立刻投降!This is BPB! Put down your weapens and surrender...”
凌厲的警告聲劃破夜空。
走私犯們立馬丟掉武器雙手抱頭蹲下。眼前可是裝備了精良裝備,訓練有素的邊防部隊,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條。
“原來是你!瓦列拉!”紋身男仿佛看到救星似得,眼里一下就有了光,“是我啊,胡蘿卜先生那邊的人。我們沒少做過生意!”
為首的邊境官員神色冰冷,一腳踹到他的肚子上:“閉上你的嘴!少栽贓陷害。”
“你這個背信棄義的混賬!”紋身男憤怒地嘶吼起來,掙扎著撲向瓦列拉。旁邊的士兵一槍托砸在他的后腦勺上,他頓時失去了意識。
“記住,是你們老大先背信棄義的。”瓦列拉冷冷地說。
隨著最后一個走私成員被押上警車,那具倒在血泊中的尸體居然奇跡般地爬了起來。康斯坦丁大口喘著粗氣,將那件沾滿血的風衣脫下,露出綁在身前的鋼板。
這是他自制的簡易防彈衣,剛好能覆蓋住那些致命的部位。鋼材是從舊水電站發電機上拆下來的,具有極高的硬度。
不過康斯坦丁還是低估了走私團伙,他們的武器竟然也如此先進。那顆子彈穿過一具尸體,居然還能打穿一塊鋼板,最終命中康斯坦丁的小腹。萬幸的是子彈最終卡在了鋼板里,只有子彈頭刺進了康斯坦丁的皮膚。
“別在那清點戰利品了,我需要治療...”康斯坦丁有氣無力地說,“我中彈了...”
“您就是薩沙先生?聽你在電話里的聲音,我還以為是個五十歲中年人呢。”瓦列拉皮笑肉不笑,把一個應急醫療包丟到康斯坦丁臉上。“干黑道的,會用這個吧?”
“我不是混黑道的...您比我想象的毒辣多了。”
在聯系完胡蘿卜先生的那天晚上,康斯坦丁思考再三,還是撥通了雷歐提斯短信里第二個人的電話。那頭的人操著一股包谷味的口音:“你是誰,為什么會有我的電話號碼。”
“你可以叫我薩沙,我要舉報一起重大的邊境走私案件。”
“既然你能搞到我這個手機號,那我也直白點。大家都是打過招呼的人,你這事我很難辦。”
“胡蘿卜先生知道么?Mr.carrot,專門做巨額糧食走私的。這次有五百噸大麥。”康斯坦丁故作深沉的頓了頓,“事成之后,你七我三。”
電話筒里傳來哐當一聲,瓦列拉一拍桌子:“胡蘿卜先生是吧,這單我干了,合作愉快!”
直到事后康斯坦丁才知道,瓦列拉和胡蘿卜先生之間結了很深的梁子。雷歐提斯把他倆的聯系方式一同發給康斯坦丁,就是要他來攪這趟渾水,利用雙方的沖突從中獲利。
“我算得上個十分講信用的人,還按之前說的,我拿七成,你拿三成。”瓦列拉點燃一根雪茄,“不過我要這糧食也沒用啊。這樣吧,這支貨車車隊和他們的裝備歸我,所有貨物歸你。我能幫你洗白這批大麥的來源,順便給你發一個‘保衛國家利益英雄獎章’。”
“別他媽扯這些了,獎章免了吧,我不想讓家里人知道我干這行。”康斯坦丁咬緊牙,往傷口潑上酒精,“有沒有止疼片啊,借兩顆!”
“忍著點吧,你應得的。挨一槍換五百噸大麥,真是便宜你了。”瓦列拉朝他豎了個中指,把那張散落的相片塞進康斯坦丁的衣兜里。“收好啦!期待下次合作。”
天亮之后,一支新的卡車隊抵達了這塊一片狼藉的伐木場。
瓦列拉的辦事效率確實高,從清理現場到卡車隊抵達,中間不超過三個小時。最重要的是,他當場給康斯坦丁簽下了“進口稅收證明”。這批沾滿鮮血的糧食搖身一變,成了俄羅斯進口皇家特供大麥。
康斯坦丁把自己關在黑漆漆的車廂里,血已經完全止住了。他上輩子在軍隊里學過槍傷處理,這種級別的傷口。
“喂,尤希婭嗎...”他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今晚不回家吃晚飯了。農場有幾個工人食物中毒了,我得陪他們去趟市醫院。”
康斯坦丁發了會呆,最后還是給胡蘿卜先生發了條信息:貨我拿到手了,錢我也付了。但你的人和貨款被邊關一同扣下了,自求多福吧。
信息發出一秒之后,他把“胡蘿卜先生”拉進了黑名單。
這個年代的信息技術太不成熟了,康斯坦丁根本不怕俄羅斯那群黑幫順著電話線給他做掉。就算他們真的舍得費大力氣去查,最后查到的也只會是一個叫做薩沙的死人。
他把手機蓋合上,輕輕地嘆了口氣。
康斯坦丁上輩子當了二十四年戰機飛行員,飛行時長將近兩萬五千小時,可實際上他沒有殺死過任何一名敵方士兵。而成為啤酒廠董事長的第一個月,他的手已經沾上了血。
那是個貪婪無惡不作的走私犯,可他也是個活生生的人。接頭人的鮮血濺到康斯坦丁臉上的時候,他能感受到一條生命隨風逝去。
你是那個嫉惡如仇充滿責任感的康斯坦丁,不是那個與黑幫打交道幫著他們殺人越貨的薩沙。一定要時刻記住了...
他默默對自己說。
“滾開!在公路上攔貨車,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嗎?”司機瘋狂按著喇叭。
“對不起,對不起...”路上隱隱約約有人在哭。“每天都有人被餓死,我們真的什么辦法都沒有。”
康斯坦丁強撐著下車。一位瘦骨嶙峋的母親抱著一個哭泣的小女孩跪在路中間,在她們身后,還站著無數雙眼無神的人。他們或許和那位真正的“薩沙”一樣,是從波黑逃亡出來的難民。
康斯坦丁擺擺手:“停車,把貨箱打開,讓他們拿。”
“裝什么大善人呢。這堆大麥少說背負著十條人命,就這樣分給這些不勞而獲的人?”司機冷笑兩聲,“他們每吃掉你一噸大麥,你的帳上就少一百五十美元!”
“再說那些難聽的話,我不介意多殺一個。”他的瞳孔如秋日湖底的石頭一般冰涼。
司機瞪了他一眼,識趣地閉上了嘴。
“謝謝您,真的非常謝謝您!愿主保佑你!”那位母親不停地在胸口畫著十字,“年輕的先生,留下你的名字吧,我們一定會報答你的!”
“薩...我叫康斯坦丁,是一名來自白樺鎮的五好青年。”
他溫和笑笑,無數的白蒲公英沿著漫長的邊境道路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