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傍晚的游戲

村莊的黃昏，小銀和我冷瑟瑟地經過陋巷里深紫色的昏暗走向干涸的小河，那些窮孩子正在玩著古老的游戲：假裝乞丐嚇唬人。一個在頭上套了口袋，另一個說自己看不見，還有一個裝作瘸腿……

后來，這些變幻不定的孩子，只是因為穿上了衣服和鞋子，吃到了只有他們的母親才知道是從哪兒搞到的東西，于是馬上就自以為是一群王子了。

“我爸爸有只銀表。”

“俺爹有匹馬。”

“咱老頭有支獵槍。”

銀表也許可以喚醒黎明，獵槍卻消滅不了饑僅，馬也可能將人帶向不幸。

一會兒，人們圍成了一個圈子。在茫茫的黑暗中，巴哈羅·貝爾德的侄女，一個口音不一樣的外地來的姑娘，用纖弱得像陰暗里一線明澈清泉般的聲音唱了起來，就像是一位高傲的公主：

我是個小寡婦啊，

奧雷伯爵的小寡婦。[1]

……是的！唱吧，夢想吧，可憐的孩子們！小心啊，過不了多久，你們青春的曙光出現在天際的時候，春天就會像剛才裝扮的乞丐一樣，戴上冬天的面具，來嚇唬你們。

“走吧，小銀啊……”

[1]西班牙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