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涌起伏之中,秋元悠介沒有回答,只是緊鎖眉頭。
為什么有人要威脅這位高橋社長?
案件的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隨后,兩人繼續翻找,但除了這封來歷不明的信,現場幾乎沒留下任何有價值的證據。
沒有指紋,沒有DNA,甚至連兇器的來源都找不到。
這樣下去,案子遲早會成為懸案。
關上房門時,秋元悠介站在走廊上陷入沉思。
海風從開啟的窗口吹了進來,拂動沒有打理的發梢。
這起案件看似簡單,卻處處透著蹊蹺——就像一張精心編織的網,每個節點都連接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有時候最簡單的案子反而最難破。”
秋元悠介喃喃自語,目光落在手中的信件上。
這薄薄的一張紙,或許就是解開謎題的關鍵,但這背后的情況還需要調查。
昨晚,經過長時間的調查,秋元悠介的腦海中已經勾勒出兇手的輪廓。
但這起生意與浮現的嫌疑人存在什么關系?
他站在船舷扶手邊,手指輕輕敲擊著欄桿,目光深沉地望著遠方起伏的海面。
“石黑奈美...”
秋元悠介低聲念出這個名字,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這位看似毫無關聯的隔壁乘客,證詞中卻存在著致命的漏洞。
秋元悠介回想起昨日的詢問場景:
石黑奈美穿著普通的套裝,站在門口時手指緊緊攥著門把手,眼神閃爍不定。
稱自己一直呆在房間里,沒有出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情況。
但從她的隔壁鄰居的話語中,可不是這樣。
詢問時,隔壁的老人表示清楚的聽到了房間開合的聲音。
一開始,秋元悠介開門聲是指死者的房間,但兩人之間隔了一個房間,在門關上的情況,怎么可能聽得十分清楚。
也就是說那位老人指的是他的隔壁,就是謊稱自沒有離開過房間的那位中年女性石黑奈美。
這就有意思了。
老人表示自己聽到的是石黑房間的開門聲,而石黑奈美卻堅稱自己從未離開。
兩人之間必有一人在說謊。
從體力角度分析,年近八旬的老人顯然不具備作案能力。
而石黑奈美正值壯年,在刀具鐵錘的幫助下,完全有能力制服死者。
而且,中年與老年之間一對比,前者有足夠的實力;后者沒有那個條件,可以實施犯罪。
畢竟,那位老人年齡這么大,身體機能下降嚴重,無論是力氣,還是反應的速度,都不可能殺害死者。
雖說死者高橋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但五十多歲還沒有腦昏眼花的地步——有人要殺自己,怎么可能反應不過來。
從案發現場的情況來看,死者是沒有反擊的實力,也就是說他認為自己的實力打不過兇手。
“正面襲擊...”
秋元悠介念叨著這個詞語。
現場勘察的情況顯示,高橋社長是被人從正面殺害的。
因為無論頭上鐵錘的傷口,還是胸口部位的刺傷,都必須是從正面發動攻擊。
這說明兇手要么是死者熟悉的人,要么就是實力碾壓,讓死者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從目前掌握的各種情況來看,在證詞比對過程中,石黑奈美顯得頗為可疑。
然而,關于她是否真的殺害了死者高橋這個問題,仍需進一步深入調查才能得出結論。
在出發調查之際,秋元悠介就第一時間指示監控室的人員重點調查石黑奈美,希望能夠從中發現一些關鍵線索。
至于死者的妻子,雖然這位夫人確實存在一定的嫌疑,但從她在丈夫高橋死亡后所表現出的神態來看,似乎更像是真的傷心欲絕。
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她是一位演技精湛的“影后”,在背后隱藏著什么秘密的可能性。
在對嫌疑最大的“鄰居”進行深入調查后,仍然沒有取得任何實質性的結果。
那么此時,調查的方向自然需要轉變,開始重新審視這位對死者感情很是真摯的妻子。
而如今,死亡現場除了留下一封來歷不明的信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其他有價值的線索,案件的調查陷入了僵局。
畢竟,在沒有實質性調查結果的情況下,是不能貿然直接上前抓捕嫌疑人的。
如果輕舉妄動,打草驚蛇,那么后續的調查工作將會變得更加困難。
在作案時,兇手究竟留下了什么漏洞呢?如今是突然襲擊,還是采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手段?
正當秋元悠介的思緒陷入一片混沌之時,突然一道靈光閃過,他瞬間頓住了腳步。
身后的島田勇七一時沒反應過來,也跟著猛地停住了腳步,差點直接撞了上去。
“刑事...不,偵探先生,出什么事了?”
猛地止住身形,回過神來的島田臉上寫滿困惑。
停下腳步之后,秋元悠介轉頭問道:
“昨晚監控里那個黑影,有人認出來了嗎?”
聞言,島田勇七搖搖頭,額前的碎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問了一圈,都說沒見過。”
隨即,他撇了撇嘴,解釋道:
“那么模糊的畫面,確實很難辨認。”
這倒也是,即使有船員見過對方,面對這樣看不清的人影,肯定也是辨認不出來的。
“是嗎?”
好似想到了什么,秋元悠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說,我們去演場戲怎么樣?”
“演戲?”
聽見此話,島田勇七瞪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秋元拽著往前走去。
是的,秋元悠介突然回想起這位與死者發生過爭執的乘客。
既然有過糾紛,存在充足的殺人動機,嫌疑十分大啊。
昨天詢問之時,因為對方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倒是沒有懷疑是監控里的黑影。
若是換一身黑衣服的話,無論是身形舉止,還是動作神態,都十分符合監控里的嫌疑人。
這么一想,就細思極恐,對方為什么要更換衣服?
這些怪異的舉動,無論是從哪個角度都說不通的。
很快,兩人就來到“年輕作家”的房門前。
沒有顧及什么,秋元悠介直接抬手敲了三下門。
沉重的敲擊聲在渡輪走廊里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