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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漸明的案件

就在這時,森田美紀突然發出一聲壓抑的啜泣。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她,只見她死死咬著嘴唇,眼睛里滾著晶瑩之色。

“美紀?你怎么了?”

小林奈津關切地摟住她的肩膀。

森田美紀搖著頭,聲音細若蚊蠅:

“我、我在11點鐘好像看見了伊藤...”

聞言,秋元悠介心中一震,瞇起眼睛,緩步走到她面前:

“森田同學,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現在就說出來。”

女孩的肩膀顫抖著,她抬起頭,眼睛浮現回憶之色:

“那個時候,在渡輪右側甲板,伊藤好像和一個穿深色衣服的人在說話,他們好像在吵架...”

“深色衣服,是黑色衣服嗎?黑影?”

聽見此話,秋元悠介的心跳驟然加速:

“詳細說說!”

森田美紀頓了頓,邊思索邊描述:

“因為太黑我沒有看清楚,只是瞧見他們在角落里,像伊藤的人好像很生氣,反正兩個都是黑乎乎的人影。”

此刻,秋元悠介心中警鈴大作,腦海里立即浮現出監控錄像里那個鬼鬼祟祟的黑影。

海風從走廊盡頭的舷窗灌進來,帶著咸濕的氣息。

站在原地的秋元悠介眉頭緊鎖,事情的發展遠超他的預期。

如果伊藤的失蹤真的與命案有關,那么兇手很可能是同一人,而且...正準備再次作案。

但這兩個目標之間有什么關系,兇手為什么要這么做?

一個社長,一個學生,實在找不到這兩人的聯系。

沒有再問什么,秋元悠介只是安撫面前的幾人先回房休息,說不定同伴只是迷路了,明天就會回來。

雖然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這番說辭,但總得給這些年輕人一點希望。

懷揣著疑慮,他和島田匆忙離開這里,走廊里回蕩著雜亂的腳步聲。

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回到監控室,秋元悠介指揮技術人員調取失蹤者房間附近以及甲板出入口的錄像。

此刻,佐藤船長端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走過來,布滿血絲的眼睛里滿是期待:

“有什么發現嗎?”

接過提神的東西,秋元悠介抿了一口,苦澀的液體讓他稍微清醒了些:

“時間太短,線索有限。這起乘客死亡案不好判定,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解釋之中,他故意把話說得模棱兩可,免得對方心中有什么過高的期望。

聞言,佐藤船長焦慮地跺了跺腳,在房間里來回徘徊。

這件事就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可能讓他丟掉飯碗,但他也明白破案不能操之過急。

畢竟,若是掩蓋不下去,渡輪會社股價波動的同時,就是他辭職的時刻,由不得他不關心。

看著監控人員飛舞的手指,佐藤船長心中有些不解,雖說他看不明白,但也知道這好像不是六樓的案發地點。

當看到技術人員在調取三樓的監控時,他疑惑地皺眉:

“這是?”

“可能與案件有關。”

秋元悠介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每個線索都不能放過。”

這番話含糊其辭,既不承認在查另一起案件,也不否認兩案可能存在的關聯。

雖說這是在調查另外一起案件,但與高橋被殺案件有些聯系,仔細調查倒也是沒有錯。

當然,這樣“濫用職權”的行為不能這么直白。

于是,秋元悠介換了種對方能夠接受的話語,這樣皆大歡喜。

佐藤船長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作為外行,他選擇相信專業人士的判斷。

畢竟,在萬噸渡輪上,隨便一個人都能當船長的話,那是要命的事情。

道理很明顯——外行人不要指揮內行人干事!

嘆了口氣,佐藤船長無聲的催促一下,他就沒有做什么了。

此時,座位上的技術人員突然喊道:

“找到了!”

聞言,秋元悠介猛地放下咖啡杯,俯身湊近屏幕。

監控顯示失蹤者在10:53分離開房間,途徑甲板,但令人費解的是,他徑直往船尾方向走去,而不是去往同伴所在的區域。

“船尾?”

秋元悠介喃喃自語,眉頭越皺越緊。

那個方向除了倉庫就是機房,深更半夜去那里做什么?

雜亂的猜想在他心中逐漸成形——如果伊藤不是自愿前往,而是被人引去或者脅迫...

秋元悠介的目光轉向熟悉船體結構的島田勇七,沉聲問道:

“渡輪的尾部都有什么設施?”

還沒等島田回答,佐藤船長就搶先開口:

“就是些儲藏室,存放食物酒水的地方,沒什么特別的。”

沒有什么東西,對方為什么要去那里?

“啊,對了...”

旁邊,島田勇七突然想起什么,補充道:

“那里還是救生艇與救生衣的存放處。”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劈中了秋元悠介。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無數可能性在腦海中閃過——兇手利用救生艇逃離?還是說失蹤的伊藤被...

佐藤船長顯然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他的臉色“唰”地變得慘白,嘴唇顫抖著:

“你、你是說兇手可能已經乘救生艇逃走了?”

這位老船長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如果兇手逃脫,不僅案件會成為懸案,更會讓渡輪公司陷入輿論風暴。

而他作為船長,職業生涯恐怕就要到此為止了。

兇手一旦逃走,那么這起案件一日不解決,就一直是渡輪會社的“炸彈”。

只有在船上抓獲對方才是最好的后果,渡輪會社可以保住股價,而船長他保住工作,退休后得到高額的退休金。

這樣皆大歡喜!

若是會社應對得好,說不定股價會不降反升。

因為渡輪上發生殺人案件,換個說法,就是渡輪上抓住了逃亡的犯人。

有時候語言的藝術至關重要,里面的內容少點或多點東西,輿論的情況就會大不一樣。

前者是渡輪的保衛不給力——失職,而后者則是渡輪的船員勇敢無畏。

但兇手乘坐救生艇逃走,那事情無法隱瞞,什么都不用說,后果自然是陷入最糟糕的情景。

沒有立即回答,秋元悠介沉默片刻后,最終說道:

“我們去現場看看。”

這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慌張,冷靜得可怕。

聞言,佐藤船長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氣,雖說沒有回答,但無聲勝有聲,話語中的意思顯而易見。

他癱坐在椅子上,眼神渙散,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被董事會問責的場景。

在島田勇七的帶領下,他們很快來到船尾的救生艇存放區。

這里沒有安裝監控——正如大多數日本公共場所一樣,隱私保護被放在首位。

略顯空曠的倉庫之中,秋元悠介的目光掃過整齊排列的救生艇,突然皺起眉頭。

他轉向旁邊的島田勇七:“清點一下數量。”

聽見此話,島田勇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小跑著開始核對。

隨著檢查的深入,年輕服務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最后,他帶著慌張匯報道:

“少...少了一艘單人皮劃艇和一件救生衣...”

這個結果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島田勇七意識到了情況不妙——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是渡輪會社的高層認為船員不吉利,發配到偏遠航線怎么辦?

而佐藤船長則面如死灰,機械地重復著:

“完了!全完了!”

海風呼嘯著從空隙中掠過,帶著咸濕的寒意。

寂靜之中,秋元悠介站在船尾甲板,望著漆黑的海面。

浪花拍打著船身,仿佛在嘲笑他們的徒勞。

兇手很可能已經逃之夭夭,而他們甚至連對方是誰都還不確定...

突然,他眉頭一皺,意識到一個關鍵問題——這些救生艇若要下海,必須打開船艙門,這么大的動靜不可能瞞過船員。

“不對勁。”

如果兇手真的乘救生艇逃離,船長室的人員不可能毫無察覺。

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

想到這里,秋元悠介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

他蹲下身,仔細檢查著救生艇固定裝置上的痕跡。

果然,在一處鎖扣上發現了被利器割斷的繩索斷口,斷面還很新鮮。

“真是膽大包天...”

瞥見這個,秋元悠介倒吸一口冷氣。

兇手竟然敢帶著皮劃艇跳海?

這簡直是在賭命!

除非...他猛地站起身,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腦海——或許這兩起案件根本毫無關聯?

森田美紀的話語中,只是說可能是失蹤的伊藤,并沒有肯定確定。

若是,伊藤的失蹤案件與高橋被殺的案件根本不是同一人作案呢?

厚重腥味的海風呼嘯著掠過耳際,秋元悠介的思緒越發清晰。

從一開始,他好像把這兩起案件混雜在一起了。

如果分開來看:

富商被殺案中,兇手很可能還藏在船上某個角落;而大學生失蹤案,則可能是另一起蓄意謀殺...

“原來是燈下黑加回馬槍...”

望著深邃之夜,秋元悠介喃喃道,突然想起詢問時,某些人證詞中的矛盾之處。

那些個細微的破綻當時被他忽略了,現在想來卻格外刺眼。

從一開始就是兩起案件,第一起案件中,兇手沒有離開,依舊隱藏在船上。

而第二起案件,失蹤的人在整個渡輪上都找不到,情況已經很明顯了。

外面這片深不見底、無邊無際的海洋就是最好的隱藏地。

這起案件的幕后黑手不可能腦袋壞了,選擇逃離渡輪,所以消失不見的救生工具只可能是被扔了出去。

而這位黑手本身則是殺了個“回馬槍”,繼續呆在船上,不過是讓人誤以為逃走了罷。

所以,兩起案件的兇手都在船上,不過選擇的方法不同而已。

一個人燈下黑的方式,混在茫茫人群中,讓找不到。

而另外一個則是金蟬脫殼,讓人誤以為已經離開,卻仍隱藏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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