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芝雅的婚姻陷入僵局,楊米蝶卻步入她的捉奸后塵。
雖然鬧了那么大個烏龍,但是通過抓錯奸這件事,楊米蝶確認了另一件事,就是莊智東這個表面看起來很專一的男人,原來背地里也是只偷腥的貓。而那條長發嫵媚、身姿妖嬈狡猾如狐貍般的“魚”,叫做白美麗。
白美麗?當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楊米蝶不禁想:這父母給自己女兒起名,究竟想她美還是不想她美呢?
“白美麗,胸圍,70D……”
70D!楊米蝶本能的比較了一下自己的胸,她一直引以為傲的70C,雖然小一號,但是不大不小剛剛好,不用擠溝溝也挺深的。那70D究竟得有多大?受地心引力要下垂了吧?大了不起嗎?是打算去做奶牛嗎?哎?這家偵探社可真特么敬業,這種數據為什么也要給她看?明明在姜芝雅捉奸上顯得極其不靠譜。
“……高中未畢業,高三輟學后做過酒吧服務生……”
根據資料顯示,莊智東與白美麗曾是初中同學,兩人在酒吧里意外相遇,莊智東剛好英雄救美,替遇到客人騷擾的白美麗解了圍。
楊米蝶看著手中一張張白美麗與不同男人親密交往的照片,一臉厭惡,眉心下意識攏在一起。當翻到最后一張,她的手頓時有些顫抖。
姜芝雅眼尖的指著照片上面的時間,說:“看時間,這不是平安夜么?你不是跟我說平安夜他跟你一起去教堂的么?”
“這是在他送我回家之后。”
“我靠!打時間差啊!真是個賤人!妥妥的證據,你打算怎么辦?”
她沉默。
姜芝雅又說:“這兩人背著你都這樣了,你還不退婚?你該不是想當圣母白蓮花,找各種理由麻痹自己原諒這對奸夫淫婦吧?”
“怎么可能?!我會退婚的,但沒有想的那么容易。”
事情只有輪到自己的頭上,才會有感覺。先前陪姜芝雅抓奸,她憤怒的點只是剛剛起了個頭。若是沒有看到這兩人接吻的照片,她的憤怒也完全沒有像現在這樣爆棚。雖然她也愛玩,喜歡對著各種各樣的帥哥發花癡,甚至被整個家族打上玩物喪志的LOGO,但是她是個精神和肉體都有潔癖的人。就算兩人之間的愛情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轟轟烈烈,就算他再渣,那也是貼了她楊米蝶專屬標簽的男人,絕對不允許被另一個女人觸碰玷污。她會和莊智東解除解除婚約,但是單憑這張照片肯定不行,她必須要捉奸在床。還有這個叫白美麗的賤三,她也絕對不能放過,她要封殺她。混跡各大夜場是么?她會讓她從此混不下去。
她用力捏扁手中的飲料罐,說:“走!陪老娘去血拼,我要買一打LV家的編織袋回來裝那個賤男的尸塊!”
女人的心情,三分天注定,七分靠Shopping!愛拼才會有好心情!
她也知道女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去血拼是個不好的壞習慣,但是除了這個方法以外,還能找到比這個更有效更快速更能讓自己哈皮的方法么?
沒一會兒兩人手中大包小包,從頭到腳全都買齊了。
她和姜芝雅兩人累癱了似的找了個休息椅坐了下來。忽然,一個女人像瘋了一樣從楊米蝶的面前跑過,將她放在地上的紙袋踢翻。
“喂!你這個人……”
她來不及拉住那個冒失的女人,只見那個一路女人殺進對面的人群里,直接撲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哭喊著說:“衡成,為了你我已經整成這樣了,你為什么還是不看我一眼?我求求你別不理我,別拋棄我,我真的受不了……”
那個被抱住的男人費力地將這個女人從身前拉開,說:“張小姐,請你冷靜一些。”
楊米蝶看過去,正前方圍著好多女人,是一家叫做“臻美”整形醫院正在做現場咨詢,而被撲住的是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這一撲,她的目光成功被這對男女吸引。她仔細看著那個被撲住的男醫生,身型修長而挺拔,顏值絕對爆表,是她喜歡的帥哥類型。
輪廓分明的線條,立體深邃的五官,漂亮的深褐色眼眸中透著不容忽視的堅毅沉穩,就連細小的挑眉動作也顯得他是那么的與眾不同。
如果問這世上什么樣的制服最好看,此時此刻,楊米蝶一定會覺得是醫生的白大褂。明明是世界上最沒有款形最沒有色彩的制服,穿在這個帥哥醫生的身上,卻襯得他的好身材足以媲美T臺上的模特,令他身后同樣穿著白大褂的兩位男醫生在瞬間黯然失色。
不僅是眾多等待咨詢的女人一個個露出花癡般的表情,就連楊米蝶也看癡了。她忽然挑眉,瞬間清醒過來。
等一下!為什么這個男人看著這么眼熟?!勒個去!她想起來了,這個男人不是一個多月前在酒店里差點那個啥她的么?上次在酒店被女人下藥,這次又被一個女人當眾糾纏,為什么長得好看的男人都喜歡腳踏幾條船?就是因為自身條件很好么?
“衡成,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求求你不要對我這么冷淡,求求你多看我一眼好嗎?”
本來整容咨詢的人就很多,那個女人抱著趙衡成這么又哭又鬧,一下子又圍來了好多人。
因為醫院在市中心做整形現場咨詢活動,趙衡成身為全院最帥氣最迷人的整形醫生,所以被迫前來免費講解,本來被一堆女人圍著已經讓他很頭痛,誰知道又來了個精神不正常的病人,見著他就撲。
趙衡成身為整形醫生,自身條件很棒,能力又強,被各種病人愛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是這位病人真的有些特殊。這位病人因為容貌問題,被前男友拋棄。當初找他整形的時候,并沒有發覺精神異常,住院期間莫名的就喜歡上他,將他當成自己的男友,不僅每天送花給他,還給他做飯,甚至還要扒了他身上的衣服為他洗衣。被他拒絕之后,徹底發病,被送進了隔壁的腦科醫院。他以為自己徹底安靜了,誰知今天又殺了出來。
身為醫生,他有職業素養,就算再怎么難堪,他一定會以安撫病人的情緒為第一。
他禮貌地將這位病人再次從身上拉開,溫柔地說:“張小姐,請你別激動,你先回醫院好嗎?等這里的活動一結束,我就去看你好嗎?”
這位張小姐完全聽不進去,直接哭:“你騙人!我在那里那么多天,你從來不來看我,你今天也不會去看我。如果你今天不當眾表示你愛我,我是不會走的。”
趙衡成捏了捏眉心,剛想再次勸導,忽然聽到人群里傳來一個女聲:“這位小姐,你長得這么漂亮,干嘛這么想不開?這種腳踩幾條船的男人有什么好留戀的?天底下比他好的男人多了去。”
本來場面已經混亂又難堪,這會又多出一個人出來沒事挑事,無疑是火上澆油。他抬眸看向人群,究竟是哪位“好心人”這么熱情地替他“解圍”。當目光鎖住楊米蝶身上的時候,他下意識暗嘆了口氣,真是冤家路窄。
站在楊米蝶身旁的姜芝雅說:“這個人是個強奸犯!趕緊離開他吧。”
這話一出,人群立即發出一聲驚嘆,就連那位不停哭訴的女人也停止了哭泣,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們。
楊米蝶擰著眉心看向姜芝雅。
姜芝雅繼續說:“我說的是實話。這個人在酒店里涉嫌強暴人家小姑娘被警察抓了,后來因為證據不足,警察最后不得不放了他。你說是不是?”
姜芝雅用胳膊捅了捅有些發怔的楊米蝶。
“是的,沒錯。”楊米蝶尷尬地點頭,只是不明白姜芝雅為什么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到那件事。
姜芝雅看出來她的猶豫,低聲在她的耳畔說:“上次你在酒店里吃了那么大個悶虧,這這家伙態度那么傲慢,今天這里人這么多,當然不能這么放過他。”
人群再一次發出驚嘆的聲音,紛紛質疑地看向趙衡成。如今變態的確太多了,何況又是個整形醫生,極有可能呀。
那位病女人好奇地問楊米蝶:“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另一位看似醫院廣告組織者站出來說:“兩位小姐,請不要隨意污蔑我們趙醫生。你這樣說話有損我院和我院醫生的名譽,我們可以告你誹謗。”
楊米蝶思忖著姜芝雅的話,覺得也有些道理,反駁說:“我們沒有亂說話,我們說的全部都是真的。”發生那種事情,上次在派出所里趙衡成不但沒有跟她道歉,還一副傲慢無理的模樣,仿佛她被他占便宜是她活該。當時在派出所,要不是有警察小哥在,她不能惹事,她是真恨不得撕了他。
女病人一聽這樣,偶像完美無瑕的形象頓時在心中被摧毀成渣,受不了刺激的尖叫著穿出人群,如來時一樣,像一陣龍卷風一樣離開。
“這位小姐,請問那個差點被強暴的‘人家小姑娘’是你嗎?”趙衡成忽然走到她的面前站定,與她對視。
她一怔,脫口而出:“當然不是我!”
趙衡成冷笑一聲,說:“既然不是你,那你們憑什么證明我就是強奸犯?”
楊米蝶只好說:“我是在派出所里看見的。”
趙衡成冷嗤:“是嗎?派出所是你家開的,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隨隨便便就能聽到一個案件。”
楊米蝶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方想說話,便被他斷去:“楊小姐,我很感謝你替我解圍。但是如果是因為我之前拒絕你的示愛而致使你惱羞成怒,是我的錯,我真誠地向你道歉。服務好每個病人是我身為醫生的職責,但請你不要誤會和產生錯覺,那只是一個醫生對病人的關心和愛護,并不是愛情。如果你還不能明白,我建意你去我們院隔壁的腦科醫院精神科掛個號仔細檢查一下,不要每天到我家門口來騷擾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介紹那里的專家朋友給你。”
三言兩語,言辭之間無比真誠,趙衡成將整個局勢完全改變。
圍觀的人開始唏噓:原來這個女人也是個神經病啊!
楊米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有沒有搞錯?!她才是受害者!居然在這個男人歪曲事實的強辭奪理下,秒變成一個追求醫生不成因愛成恨的神經病花癡!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喜歡你?我向你示愛?我天天去你家騷擾你?!姓趙的,你才是神經病吧!你才要去看心理醫生!你這個強奸犯!”她真是快要瘋了。
不知群從里誰的腳長,剛好絆了她一腳,她一下子跌進了趙衡成的懷里。
人群再一次發出感慨,這姑娘真的愛慕成瘋!
趙衡成溫柔地扶正她的身體,一臉浩然正氣地說:“楊小姐,請自重。”
楊米蝶惱羞成怒地將買的衣袋全甩在他身上,說:“自重你妹啊!你這個強奸犯被人家下迷藥,要不是我救他……”
“迷藥?哎喲!這姑娘真是喜歡這位醫生喜歡瘋了,竟然對人下迷藥。”
“是呀是呀,看著長得也蠻討喜的,居然干這種事。”
“愛情原來這么傷呀!”
“我沒有給他下迷藥,是他被人下迷藥,他……”無論楊米蝶說什么,人群早已聽不見,一直發出唏噓聲,腦補各種情結,整個情勢完全倒向趙衡成那邊。
先前那位醫院廣告組織者又說:“這位小姐,請你不要污蔑我們院的趙醫生,如果你再不走開,我就要叫保安來了。”
姜芝雅一把拉著楊米蝶的手,小聲說:“米蝶,別說啦,我們走啦。”
楊米蝶忿恨地盯著趙衡成看了一眼,心有不甘地被姜芝雅拉出人群。
“等一下!”趙衡成將滿地散落的衣袋撿起,身姿優雅地走到楊米蝶的跟前,將衣袋還給她。他故意以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不管到多老,你最好都不要拉皮整容,否則落在我的手上……”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用唇角飛揚的微笑替代,那微笑仿佛像是來自地獄深淵里惡魔臉上的笑容。
什么叫一語成讖?也許這就是。
對趙衡成來說,遇見楊米蝶,是他的人生中一場孽緣。
而對楊米蝶來說,遇見趙衡成,是她人生中的一個災難開始。
無處可去的楊米蝶就這么裹著黑色的破布,傻傻地坐在住院部大樓對面的休息長廊里。
因為他,她從堂堂湖濱假日集團的千金大小姐,變成了她最憎恨的小三兒白美麗。不僅無家可歸,還被一群人當成一個千方百計想要逃脫的“精神病人”。
她這么辛苦地找他,目的就是弄清楚她為什么會被換了臉?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他做的?她出車禍之后究間發生了什么事?
她不會放棄的!除非她死!
其實自從她從天堂掉到地獄之后,也跟死了沒有什么差別,一想到這段時間來過的非人的日子,她便忍不住捂住眼睛,不讓脆弱的眼淚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