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個無人問津的酒攤前,負責的軍士一臉詫異的對陳輕肥說道。
“你走錯地方了,這是…”
“我想收你們一些酒,這是我的身份牌。”
陳輕肥打斷了他,并遞上了山羊胡給的牌子。
他先是一愣,隨后接過了牌子,仔細的看了看。
“…您等一下,我去叫差使過來。”
他將牌子遞還給陳輕肥,快步走開。
幾分鐘后,賣酒士兵帶著一個更年長些的軍士回來,那個年長的軍士對陳輕肥開口道。
“請讓我再看看你的身份牌。”
陳輕肥再次將牌子遞給他,他對牌子仔細的反復打量,還用手指敲了敲。
好一會后,他將牌子雙手遞還給陳輕肥,朝他行了個禮。
“你好,李監察,我是這里的副歷長,我姓宋。”
“您是想買酒嗎?”
陳輕肥點點頭。
“對,你們這里有什么酒?我想收購一些。”
“我們這里主要釀兩種酒,梅酒和青桃酒,都已經釀了好多年了,喝起來身體不會出問題。”
“給您倒兩杯嘗嘗吧。”
“好。”
隨后,賣酒的士兵從柜中取出兩個小杯子,又取出兩壇酒,分別倒了半杯進去。
“請用。”
隨后,陳輕肥分別嘗了嘗,微微皺了皺眉頭。
“沒有更烈一點的酒嗎?”
這兩種果酒味道不錯,比陳輕肥上次喝到的劣質果酒味道好多了,都太淡了,似乎沒有經過過多的釀制,酒精度很低。
與其說是酒,倒不如說是飲料。
對陳輕肥的問題,這位姓宋的副歷長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您喜歡喝烈酒啊,我們還有幾種其他果酒,但它們的烈度也都不高。為了不讓士兵喝的太醉,也為了不喝出問題,很久之前我們就不釀烈酒了。”
“您要不要再嘗嘗其他酒?說不定有合您胃口的。”
“嗯…”
正當陳輕肥思考著要不要多買一些酒時,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
“李大人,我突然想起來,其實我們這里存了幾壇烈酒。”
“小王,去把孫軍那幾壇酒取出來,給李大人嘗嘗。”
旁邊的倒酒士兵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袖,附耳對他說低聲說了兩句話。
“……他要是知道自己存的酒被賣了的話…”
沒等他說完,被打斷。
“還嫌他喝的不夠嗎,叫你拿你就拿!”
“是。”
賣酒士兵離開,幾分鐘后,他帶回一壇酒。
揭開封紙,一股濃烈的酒香蕩漾在空氣中,純凈的酒液被倒入酒杯。端起酒杯,陳輕肥抿了一口。
“…咳…好烈。”
陳輕肥被這酒給嗆到了,他想咳出來,但由于練氣士體質的原因,他的呼吸在下一刻被平復下來。
“好酒,多少錢,我全要了。”
陳輕肥知道他找到他想要的了,這酒的酒精度不低于地球的一般糧食酒,正適合他用來修煉。
他大氣的朝陳輕肥揮揮手。
“不用給錢,就當給您喝了。”
“那就100活錢一壇吧,我讓商隊代付,我沒帶那么多現錢。”
“我先走了,跟雜工說一聲,讓他們搬到我車廂吧。”
活錢是傭兵在決心大堂使用的錢財,只要是在有決心大堂活動的地帶,便是最方便的硬通貨。
在這個決心大堂深度參與的商隊中,當然也是。
陳輕肥掉頭走掉,趕在集市結束之前,他還有很多東西要買。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一會要因為這幾壇酒跟人打一架。
……
陳輕肥抱著一攤東西,朝自己的馬車走去,這個時代沒有什么塑料袋,他也沒帶什么箱子之類的東西,他只能拿著東西慢慢的走。
“李監察!”
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他的名字。
“嗯?”
回頭看,一個灰頭土臉的士兵捂著自己的胳膊,氣喘吁吁跑向他。
“怎么了?”
“孫軍,孫軍來了!”
“他知道您買了他的酒之后喝醉了,現在要來找您…差使們都在軍營吃飯,他現在是這里武藝最高的人了,我們攔不住他,。
“他馬上要來了,護衛還沒趕來,您先躲躲吧!”
跑到陳輕肥面前,他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話全吐了出來。
“他什么境界?”
“摧巢!”
士兵話音剛落,陳輕肥便看到遠方一個怒氣沖沖的高大男人走來,他臉上還冒著酒氣。
這家伙步伐凌亂,卻速度極快,他身體前傾的姿態迅速向陳輕肥接近。
“您先躲躲吧,等到護衛馬上就來!”
“……”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一大攤東西,陳輕肥在短暫思考后做出決定。
“幫我看一下。”
將手里的東西全放到地下,陳輕肥囑咐士兵道。
隨后,他向前走去,面對那個醉酒士兵。
“我…”
“就是你買了老子的酒?”
陳輕肥還沒開口便被打斷。
“來,咱倆練練!”
一上來,這家伙就不由分說,快速伸手,抓向陳輕肥的肩膀。
陳輕肥極限側肩,躲過了這一抓,讓醉酒男人撲了個空。
緊接著,陳輕肥快速后退兩步,與醉酒男拉開了距離。
好快。這一番操作,讓陳輕肥在現實中領會到了練氣士和武夫身體素質的差距。
在反應能力上,練氣士經歷修行鍛煉過的意識絲毫不弱于武夫,甚至還普遍略強。
但在實際打斗上,練氣士的的身體要比他們的意識慢太多,很多時候練氣士只能眼睜睜看到別人的拳頭觸及到自己的身體,來不及躲避。
而武夫恰恰相反,他們久經鍛煉的身體快于其意識,在打斗中,他們腦子可能都沒意識到對方的攻擊,身體卻已經下意識的躲避開來,肌肉記憶為他們提前做了決策。
就像現在,陳輕肥全神貫注的躲避對方在醉酒狀態下的隨意攻擊,都只是勉強避過。
“嗯?給我過來!”
醉酒男人先是愣了一下,才察覺到自己沒拉住陳輕肥,他變得更加惱怒,再次呈前撲姿態,朝陳輕肥襲來。
而陳輕肥面對氣勢洶洶的醉酒男,只是站立不動看著他,忽然,他抬腳,以一個在旁觀者姿態毫無意義的姿勢原地踏了一步,隨后完全打不中人的姿態甩出一個鞭腿。
“哈哈!”
對陳輕肥毫無意義的滑稽行為,醉酒男甚至大笑了起來。
“啊!”
就在他大笑的下一刻,他的小腿與大腿連接關節處被狠狠抽了一下,醉酒男失去平衡,癱倒在地。
他前方陳輕肥的身影開始破碎,身后顯現出了一個“新”陳輕肥。
醉酒男不愧是位素質不低的武夫,他在倒地后迅速在原地打了個滾,調整姿態為下蹲,將視線朝向被攻擊的方向,看向了站在原地的陳輕肥。
“你會妖術?”
“……”
陳輕肥不說話,就那么站在原地盯著他。
“你在…干什么?”醉酒男疑惑道。
在他這句話結束后,陳輕肥暴起,朝醉酒男沖去。
“你?!”
醉酒男急忙調整姿態,起身面對著沖來的陳輕肥。
“啪。”
“啊!!”
他剛剛被攻擊的后腿,再次被狠踹了一下,這次不同于上次,他的腿被狠狠踹斷了。
“啊啊啊!”
他面前陳輕肥的身影破碎,再次在他身后顯形。
“哼!”
陳輕肥沒有管身后哀嚎的醉酒男,冷哼一聲,轉身抱起地上散落的東西。
“找人把他弄走。”
陳輕肥對幫他看東西的士兵說道。
他還有很多事,沒空在這管他。
……
大概半小時后,幾個軍士在集市中終于找到了陳輕肥。
他們慌慌張張的,為首的一個帶甲軍士朝陳輕肥行了個禮,低聲說道。
“李監察,實在對不住,我們向您道歉…”
“不用說了,不是你們的問題,我也不會記錄上報,你們可以走了。”
沒等他說下去,陳輕肥就用準備好的幾句話打斷了他。
剛剛他和醉酒男沖突的經過被好幾個軍士和工人旁觀,所以這事很快會被上報。
礙于陳輕肥的身份,很快會有人來找他。
“您…”
“我還有事,先走了。”
為首的軍士還想說些什么,陳輕肥不耐煩的朝他揮揮手,轉身就走。
……
兩小時后,陳輕肥帶著集市上買的一堆東西回到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