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最后一段路,陳輕肥沒有留力,全速沖刺。
十分鐘后,他到達了那片奇怪建筑的外圍。
“這該怎么進去啊?”
從遠處看這片平地似乎哪里都是入口,但走進了陳輕肥才發現,包裹著這片平地的那些木屋子圍的還挺嚴密的。
留在外圍的部分只是木房的后側,不矮的木屋們接連排布,沒有任何空隙。
而且,陳輕肥還發現,這些屋子似乎只是被當作柵欄。
它們連窗戶都沒有,外表破破爛爛的,也完全沒有住過人的痕跡。
隨后,找不到入口的陳輕肥開始圍著這些屋子繞圈,當他開始考慮是不是要翻墻進去時,有人在身后喊了他一聲。
“那邊那個獵戶,過來!”
這番不客氣的話語常人聽了可能會生氣,但陳輕肥卻感到由衷的喜悅。
從來到這里開始,他就徘徊在生死之間,奔波之中。
這是幾天來第一次有人對他說話,現在,陳輕肥很有些和人交流的欲望。
轉過身,陳輕肥發現真的有個人站在他面前,他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這是一個高大的男子,穿著一件帶紋飾的黑色道袍,看上去比蟲眉的精致許多。
“你在那傻笑什么呢?”
“快過來!”
他朝著陳輕肥招了招手,陳輕肥會意,快步走了過去,來到男子面前。
“我是冰泮,你應該聽過我吧?”
陳輕肥沒有聽過。
“嘖,看你表情就知道你沒聽過。”
陳輕肥露出尷尬的笑容,點了點頭。
高大男子不以為意的甩了甩頭,繼續說道。
“我看你繞了有一會了,就來看看你。”
“你第一次來外城?路引有吧?”
路引?我有嗎?
短暫思考后,陳輕肥把那幾張皮質圖掏出來,展現給黑袍男子。
這幾張不明含義的紙,是他身上唯一有可能和路引扯上關系的東西了。
“這個…”
沒等陳輕肥開口,高大男子就從他手中抽出一張皮質地圖。
陳輕肥突然想起來,他拿走的這張圖上畫著不同的城市,很多城市上蓋著印章。
陳輕肥發現這張圖的時候還疑惑,這張只畫著城市的地圖真的能用來引路嗎?
“你自己畫的?還挺有想法的。“
“也就是在外城,這要是內城那群家伙看到了你用這種不合規定的路引,絕對饒不了你。”
黑袍男子反復打量著這張紙,最后抬頭說道。
“算你過了,走吧。”
青年把地圖塞回給陳輕肥,然后打了個響指。
接著,奇異的變化出現在陳輕肥身上。
他驚異的發現,自己周身的獸皮衣開始結霜,隨后,他感受到自己被“拽”了起來。
當他騰空而起時,才發現拽他的這股力量來源于他身上出現的冰霜。
隨后他越飛越高,最后被“扔”向了高大男子口中的外城。
“下次見面別忘了,叫我冰泮,我是外城的司業。”
這是墜地前,陳輕肥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身上的冰霜拖著他直線前進,最后一頭“撲”到地上。
當陳輕肥從頭暈眼花中恢復過來時,他發現自己正處于一棟高大建筑前面。
這座建筑就是陳輕肥在外面看到的,云霧繚繞,扭曲螺旋的高大建筑。
近距離看,根據上面的窗戶排布,它似乎有三層高。
一個破破爛爛的牌子掛在第一層。
“決心…大堂?”
用在記憶片段里學到的文字,陳輕肥艱難的把它念了出來。
正當陳輕肥反復打量這幾個字,懷疑自己是否念錯的時候,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
“你進不進啊?不進別堵在門口!”
陳輕肥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是誰推他,便被人群擠進了大門。
進門后,他身后這群人一哄而散,只剩陳輕肥因慣性摔倒在地。
“這些粗魯的家伙。”
陳輕肥暗罵了一聲,爬了起來,開始打量起這棟建筑內部。
他似乎來到了一段走廊,人們都在向內行走,環顧四周,陳輕肥頗為驚奇。
和外表的粗獷不同,這棟建筑的內部還挺精致,走廊上的墻面上居然貼著條紋狀的墻皮,地上的木地板也沒有缺角。
人們也很有序,從擠進來后,它們就開始慢條斯理的走路。
走過門口這段長廊,陳輕肥來到了一個類似大廳的地方。
第一次來的陳輕肥在旁邊站著看了一會,有了點頭緒。
“這是什么辦事部門嗎?”
這里有些像地球的銀行,需要辦事的人們在由多個工作人員負責的柜臺上獲得指引。
然后它們抽號,在各個窗口排隊。
當輪到他們的時候,進入處理各種專項事務的房間單獨會面。
這一套陳輕肥可謂是相當熟悉,他在地球的時候有一段在銀行工作過的經歷。
就像職業病犯了一樣,陳輕肥下意識走到柜臺,對一個接待的年輕小姐開口。
“……”
張開口后,陳輕肥才意識到,他還沒有想好該說什么。
“額…”
張了張嘴,陳輕肥努力的想,但他的腦子似乎剛剛被放空了,什么也說不出來。
幾秒后,還是接待小姐率先開口。
“先做個賬戶認證吧,先生。”
面前身著工作裝的年輕女人,打斷了他的犯傻,遞賴了一張粗陋的草紙,并指向了一個位置。
想了想,陳輕肥接過了遞來的紙條。
“啊,謝謝你。”
道謝后,陳輕肥接過紙條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看了眼紙條,上面寫著當地語言里的數字七十八。
雖然他不知道賬戶認證是什么意思,但既然來了,干脆去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