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沉聲問他。

“你是何人？”

小桂子目光灼灼地回：“我是南嶼國密探，奉國主之命，潛入晟朝皇宮，伺機行刺。”

“那個宮女去下藥之時，恰好被我看到了，所以我想將計就計，若是能成功嫁禍給皇后和陸家，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能除掉晟朝一個皇子。”

晟武帝冷笑。

“這么短的時間想出如此一環扣一環的計劃，真是難為你了。”

小桂子眼觀鼻，鼻觀心，聽到夸獎異常激動，挺了挺胸膛。

“謝您夸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眾暗衛面面相覷。

這人腦子壞掉了吧？

晟武帝又問。

“將你知道的，潛伏在晟朝的密探全部說出來。”

“是，御花園灑掃的宮女……”

晟武帝轉身交代了暗衛幾句。

“將他說的全部記下來，那些人先不必動，以免打草驚蛇。”

“是！”

直到出了天牢，晟武帝心中的激動還難以平復。

這種對方在自己面前沒有絲毫秘密的感覺，真的很好。

他可以輕易的看出誰對他忠心耿耿，誰包藏禍心。

若是多買一些真話符，給身邊的人，還有朝中大臣用上……

這念頭剛起來，晟武帝猛地搖頭。

不行！

也不知這符紙用過之后，對方會不會記得發生過的事，不記得還好，若是記得，只怕會寒了忠臣之心，那就得不償失了。

【叮！】

【小助手：您的任務已完成，快來領取獎勵吧！】

回宮的馬車里，沈衍打開光幕。

【小助手：檢測到‘查清下毒真相，還小公主清白’任務已完成，恭喜您獲得積分一千，靈水一瓶，獎勵已發放，請注意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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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

陳擢精神滿滿，斗志昂揚的往太極殿走。

只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一路上，大家看他的眼神為何如此奇怪？

幾個大臣小聲說話。

“你們快看，陳大人不會是因為陳老夫人離世，受了太大的打擊，瘋了吧？這怎么還能笑得出來呢？”

“唉！說起來，陳大人真是大孝子啊。”

兵部尚書快步追了上去。

“陳大人！”

“蕭尚書？”

蕭尚書一臉悲痛。

“昨日之事，本官已經聽犬子說過了，陳大人準備何時把事辦了？”

一聽這話，陳擢微微一愣。

“蕭大人這么快就知道了？”

“對！時間就定在下月初八！”

昨夜他才和夫人商量過，母親的七十大壽照辦，也算是這兩年來，他們陳家最大的喜事了。

“啊？！”

這話聽的蕭尚書瞠目結舌。

“下月初八？！”

他面色復雜。

“今兒可才十六啊！何故在府中停留這么久？”

這回輪到陳擢懵逼了。

“什，什么停留？你說什么呢？”

蕭尚書湊近了一些，在他耳邊小聲說。

“你家二公子昨日不是說，令堂去了嗎？本官還打算下了朝去吊唁呢。”

“什么？！”

陳擢大喊一聲，嗓子都喊劈叉了，氣得渾身直哆嗦，咬牙怒罵。

“這個逆子！”

他趕緊抓住蕭尚書的手，眼底還帶著一絲僥幸。

“這話都有誰聽到了？”

應該不會很多吧？

蕭尚書隨意伸手一指。

“他，他，他，還有他們……”

“約莫大半個朝堂都知道了吧。”

懸著的心到底還是死了。

陳擢頓時眼前一黑，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厥過去。

“陳大人！當心吶！”

蕭尚書趕緊扶住他，見這架勢，恐怕陳家二公子又闖禍了。

“我沒事。”

陳擢搖搖頭，磨了磨后槽牙。

逆子，你給老子等著！

太極殿上，大臣們紛紛戳戳的打量陳擢，把陳擢看得渾身發毛。

也讓他越想越氣。

無比艱難的挨過早朝時間，他馬不停蹄的往國子監趕。

立志成為皇上忠實狗腿子的第一天：

今日出了意外，待本官收拾了逆子，明日計劃繼續！

半路上，他還從攤販手上買了一根雞毛撣子。

陳擢一路氣勢洶洶的來到了國子監。

“勞煩夫子幫本官喊一下陳翰宇。”

“千萬不要告訴他，是我來找他。”

夫子不解。

“這是為何？”

陳擢雙手背在身后，皮笑肉不笑。

“沒什么，本官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他死死咬著牙，‘驚喜’這兩個字，恨不得咬碎了。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陳翰宇出來了，四處看了一眼。

這也沒人啊？

“誰找本少爺？”

下一秒，他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腳，被踹了一個踉蹌。

“誰啊？！”

“背后偷襲，算什么英雄好漢？！”

剛一轉身，就看到那面色鐵青的自家親爹。

陳擢陰惻惻地盯著他。

“我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漢，我是你老子！”

看到他手里的雞毛撣子，陳翰宇表情一僵，雙腿直發抖。

“父，父親？”

陳擢擼胳膊挽袖子，舉著雞毛撣子就打。

“逆子！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詛咒你祖母！”

“你是想氣死我們嗎？！”

“我打死你！”

陳翰宇拔腿就跑。

“祖母救命啊！”

父子倆他逃他追，從國子監一路到了陳府。

陳府的氛圍也很凝重。

原因無他，今日一大早，就有不下十波人，穿著一身素衣上門吊唁陳老夫人。

陳夫人壓著脾氣解釋了幾十遍，嘴巴都說干了，嗓子都說啞了，無比頭痛。

“到底怎么回事？！”

昨日去找陳家兄弟的兩個小廝低頭解釋。

“小的們看管家哭得慘兮兮的，還以為是老夫人出了什么事，這才……”

陳夫人心累嘆氣，最后擺了擺手，讓他們退下了。

“今日我一定要打死你這個逆子！”

“嘶！別打了父親，兒子知道錯了！”

“嗷——祖母救命啊！”

“……”

隔壁，是禮部員外郎許崇的府邸。

聽到陳府這動靜，許崇笑著搖搖頭。

“雖說陳兄的是性子急了點，但這一次，翰宇那小子確實該打！”

旁邊的許夫人勉強笑了笑，只是眉宇間盡是愁容。

哪怕不聽話也好，整日鬧得雞飛狗跳也罷，在她看來，這何嘗不是一種甜蜜的煩惱？

是她苦求卻求不來的。

見她這模樣，許崇心疼的攬住她的肩膀，轉移話題。

“方才我讓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應該好了，我們回房吧。”

許夫人輕輕點頭。

“好。”

……

陳府的熱鬧

這時，陳老夫人來了，看著眼前這一幕，她深吸一口氣，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

“別打了，這樣是打不死的！”

聽到她的聲音，陳擢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陳翰宇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又狼狽，又好笑。

“嗚嗚嗚……祖母，我就知道祖母最疼我了。”

陳老夫人皮笑肉不笑，舉起手中成年男子小臂粗的拐杖。

“來，祖母好好疼你！”

“啊——”

外面的街上，眾人只聽到陳府回蕩著一陣陣凄慘的叫聲，就連方圓幾里的鳥都被驚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