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療傷
- 南雁歸寧
- 少伯君
- 2068字
- 2025-01-21 19:26:09
以救命恩人自居的易云軒賴在老馬倌的馬棚里不走,南歸雁沒有辦法只能好好伺候,南瓜懂事的出去幾趟,晚上便能打個牙祭。
“味道不錯,還是新鮮的好吃。”易云軒吃著烤兔腿嘖嘖稱贊??粗麧M嘴油光,絲毫也不像個受傷的病人。
此念剛出像是有心靈感應(yīng)一般,易云軒繼續(xù)道,“你的藥也不錯
,今日不似昨日那般痛了,飯后你再給我換次藥?!?
我的藥當(dāng)然不錯,師傅的獨家配方,在九陽山上學(xué)藝從小到大用的也沒這一年用的多,僅剩的一瓶還要被你搶走。
南歸雁暗自腹誹,鼓著腮邦子撕兔肉。
眼前這個小兵士的情緒,易云軒盡收眼底,心里暗暗發(fā)笑,有些微微的好奇,這個滿臉烏黑的小家伙洗干凈后會是什么樣?
今日換藥與昨日不同,昨日南歸雁第一次醫(yī)人有些緊張,那知道今日更加的緊張。
看著易云軒赤裸著上身,堅硬的胸膛和腹部一塊塊肌肉無遮無擋的呈現(xiàn)在眼前,南歸雁的心跳得如同賽馬,手心也禁不住的滿是潮汗。
暗暗咽下一口口水,顫抖著去解纏著的綁帶,卻因為太過于緊張,怎么也解不開。
“緊張什么?像昨日那樣就好。”察覺到他的顫抖,易云軒安慰道。
昨日?南歸雁腦海里突然跳出他撲進自己懷里的情景,擦著的臉頰又開始火燒一片,牽連的耳朵也微微發(fā)燙。
“你...看著我...緊張...你還是把...把眼閉上吧...”南歸雁口吃的要求。
易云軒奇怪地看他一眼,隱約覺得眼前的人臉紅的不同尋常,卻又不知是何原因。
南歸雁的手撫上他紅腫的傷口,指間感覺著他滾燙的皮膚,過電般的酥麻,沿著胳膊傳遍全身,心跳得快且雜亂,漏掉了不知幾拍,像是隨時會跳出來一般。
腦子里亂成一鍋粥,來不及多想的南歸雁本能的推開他,引來他吃痛的“嘶嘶”聲,“你干什么?”
“我...我...”南歸雁不知該怎么解釋,臉愈發(fā)的紅。
“沒事,”易云軒不明所以,安慰的握住他的手說,“別緊張,你包扎傷口的本事很好,一點也不疼,比軍中大夫的手輕多了?!?
“真...的...?”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裹,粗糲的老繭提醒著南歸雁,這是云摩將軍,不要胡思亂想。
在易云軒肯定的眼神中,南歸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大概他包扎真的很好,待他包扎完給他蓋被子時,才發(fā)現(xiàn)易云軒不知在何時已睡了過去。伸手撫上他額頭,上面凝著一層細(xì)密的汗珠,大約是換藥時火攏得大了些。
屋里彌漫著烤肉的香味,架上的野兔滋滋冒油,南歸雁拿了一只去找老馬倌。
室內(nèi)一片寂靜,烤肉的火苗搖曳著紅光,照的屋內(nèi)的桌椅左右搖擺,如一個個妖精在黑暗中擺動著妖嬈的舞姿。
“咚”,一聲輕微的響動幾不可聞,陰影中一個黑影憑空現(xiàn)身,像是從地底下突然鉆出來一般。
黑影徑直沖到床邊,手向睡夢中的易云軒伸去。
“將軍...將軍...”黑影小心的呼喚。
“哦...”像是一聲呻吟,易云軒長呼一口氣,看也不看黑影說道,“松開些,太緊了?!?
為了讓南歸雁不那么緊張,易云軒夸贊他包扎的好,那知道他竟然手上沒個輕重,生生把他給疼暈了,說出去怕是會被西北營中的將領(lǐng)手撕活剝了。
黑影嘴角抽了抽,默默的把剛纏好的紗布解開,又松松的包好,整個過程手法嫻熟,與南歸雁小心翼翼的顫抖不可相提并論。
“昀禮可有話帶給我?”易云軒看著垂手站在床邊的黑影,輕聲問道。
“軍師說‘將軍在這里躲清閑,把軍務(wù)都扔給他,不妥!考查此人何須將軍親自出馬,讓將軍早些回去處理軍務(wù)方是正事?!焙谟肮Ь创鸬馈?
“嗯,知道了,我自有打算?!闭f完揮揮手,黑影轉(zhuǎn)身離開,臨走前腳下有一絲絲的停滯,眼光從火架上的兔肉掃過,一個深呼吸,帶著一腔濃郁的肉香,消失不見。
屋內(nèi)火光仍在搖曳,如一切沒有發(fā)生過,只有床上的易云軒呼吸聲輕松、暢快。
早些回去?不可能。
易云軒想像著蔡昀禮伏在書案前處理各處收集的情報,絞盡腦汁的拼湊起來,再想對策的樣子,就忍不住的嘴角輕揚。那是他曾經(jīng)每日必須做的事情,現(xiàn)在終于找個理由丟給他,怎么可能輕易再去接回來。
軍中大夫醫(yī)術(shù)就算再不濟,醫(yī)治刀傷、箭傷那是家常便飯,怎會包扎個傷口連個小兵卒都不如,這樣忍著躲在這里,也是他們共同商議的結(jié)果。
入冬以來,邊境上因為風(fēng)雪,戰(zhàn)事少了很多,雙方皆缺衣少糧,不少將士被凍傷,又無藥可醫(yī)。
為此,身為一營主帥的易云軒心急如焚,寫回京城的軍報一封接一封,遲遲等不到后方補送來。前幾日,出營去尋找良策,看能不能從牧民手中購些毛皮,給軍中病倒的將士添制些保暖衣物。
不料路上遇到一小股金軍,雙方交戰(zhàn)在一起,易云軒也是大意未將對方放在眼中,不留意一支暗箭破空而來,待他警惕為時已晚,箭已插入胸口,未虧偏了幾分未正中胸膛。
易云軒當(dāng)機立斷揮劍斬斷箭羽,不讓對方察覺自己中箭,二軍對磊,將帥受傷對軍中士氣影響很大。
回到營中一番醫(yī)治無甚大礙,好好休息就能很快傷愈,只是總有將領(lǐng)來大帳向他匯報軍情,而他還必須裝得無事的樣子撐著,甚是辛苦。
這樣撐了二日,又惦記著騅云沒遛,去看騅云時終于體力不支暈倒在馬廄,索性借機賴上南歸雁,在他那里住下。
別說,也不知那治傷的藥是不是有助眠作用,易云軒在這兵卒床上,睡得特別舒服。
自入軍中來,就沒睡得如此香甜,什么時候都警醒著,隨時準(zhǔn)備一躍而起應(yīng)對緊急軍情。
這個看上去邋邋遢遢的兵卒,床倒是挺干凈,易云軒將被子往上扯了扯,迷迷糊糊中仿佛聞到一股女子的香味。
果然是飽暖思淫,怎么還想到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