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將軍受傷
- 南雁歸寧
- 少伯君
- 2069字
- 2025-01-18 10:00:00
南歸雁無奈,只能硬著頭皮拉開他的衣襟,靠近右胸位置有一處箭傷,本不嚴重,敷些金創藥就可痊愈,因醫治不及時,現下紅腫一片。
南歸雁撓撓頭,略一猶豫再次把他扛起來,悄悄回到老馬倌的住處。屋內沒有點燈,平日用來烤兔肉的火坑將室內映照的暖意洋洋,通常在屋內喝酒的老馬倌不知去了哪里。
本來還擔心老馬倌不喜人來這屋子,現下不在正好遂了他的意,南歸雁把易云軒放到自己床上。
從火架上拿了熱水給易云軒清理傷口,又把自己以前用剩下的金創藥給他敷上,一頓忙碌下來已是半夜。
本希望處理完傷口,他能醒來自己悄悄潛回大帳,那知道一直未醒,累極了的南歸雁也不管許多,趴在床邊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南歸雁迷迷糊糊的去伙房盛完飯回來,方發現老馬倌一夜未歸,易云軒仍睡得正香。
猶豫著是否把他叫醒,他倒自己醒了,“拿飯來,餓了。”
南歸雁看他一眼,把自己的那份遞過去,還是忍不住地嘀咕,“你不回大帳嗎?那里的早飯應該準備好了,比這里的豐富。”
“不,”易云軒搖頭,“跟這里的差不多,但沒有肉。”
肉?南歸雁看看桌上的粥碗和饅頭。那怕他只要狼腿肉,其他的都給了伙房,伙房也沒有一大早就給他肉吃。
“別小家子氣,把狼肉拿出來,我現在是病人,要吃些肉傷才好的快。”易云軒不急著吃,雖然沒有昨晚命令他遛馬時的強勢,但肉要的很是理直氣壯。
草原上的天神爺爺啊,是他為了讓受傷的事保密,自己才免為其難的為他療傷,怎么倒像是欠了他的一樣。
嗯,是欠了,狼群救命之恩。
想到此,南歸雁默默打開腰里的荷包,把做成肉干的狼肉倒出來,輕輕放到易云軒面前。
只見他拿了一塊放到口中,點頭贊道“嗯,不錯!”
然后...
一袋美味的狼肉干就這樣消失了!
南歸雁內心咆哮,老馬倌教他做的肉干,感情就是為了還這救命之恩?行,還了就行,還了以后就兩不相欠。
想到此,默默端起粥碗..從粥碗上抬起頭時,正好看到易云軒放下碗。
“還不走?”南歸雁瞪大眼看著欲再次躺下的那人。
“本將軍受傷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需要個清靜的地方養傷,你這里平日里沒什么人來,就這里吧...”
說完已慢慢躺下,甚是理所當然,想了想又道:“你去大帳稟報軍師一聲,就說本將軍不在期間,由他掌管西北軍,如有緊急軍情,可來稟報。”說著,從腰間掏出一塊玉佩,“把這個交給他,他定會信你,去吧!”
那是一塊白色和田玉,上面雕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下山虎,白玉瑩潤光滑,握在手中手感圓潤,一看就是上等好玉。
可是,南歸雁卻想揚手扔了它。
真的,十分想。
有那么多清靜的地方,那里不好去,怎么偏偏就相中他這里了,趕著老馬倌不在,要是老馬倌在一定有辦法讓他走。
話說這老馬倌也不知去哪里了,一夜未歸,不會喝醉酒睡在冰天雪地里吧?
想到此,南歸雁有些著急,他得趕緊去找老馬倌,這天寒地凍的會被凍死。
顧不上跟易云軒多啰嗦,住這里就住這里吧,左右時間也不會長,去大帳送個信趕緊找老馬倌是正事。
南歸雁第一次走進大帳,外面守衛重重,里面卻沒有一個。
上首的書案前空著,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年青后生,哦,是軍師,白面無須,俊雅異常,墨發青衫,少有的軍營中不穿鎧甲的將領。
南歸雁呈上玉佩將易云軒的命令傳達后,便轉身欲走。
“你,等等。”蔡昀禮站起來,緊追兩步,喚住南歸雁。
“軍師有何吩咐?”南歸雁規矩的抱拳一揖。
“不必多禮,”軍師抬手,輕輕將他的手按下。
那手履在他的手背,皮膚白晰,指蓋圓潤,指節修長,與自己小麥色的皮膚相比,渾不似一個男人的手。
南歸雁不留痕跡的把手拿開,拘謹的立著。
“不必緊張,左右這會沒什么緊急軍情,我有些事情想向歸雁兄弟請教一二。”
瞅瞅,軍師就是書讀的多,文縐縐的說話讓人聽著舒服,只是...南歸雁急著要去找老馬倌,那有心思在這里磨蹭,心下雖著急還是乖乖坐了下來。
這一坐就是一個時辰,天南海北、東拉西扯,蔡昀禮不動聲色的把南歸雁的家底打聽的一清二楚。
南歸雁也不隱瞞,家在那里、都有些什么人、在哪里學藝都一一道來,只除了那一個...不可與人言道的秘密。
直到午飯鐘聲敲響,蔡昀禮方放南歸雁出大帳,意外的在伙房外見到老馬倌。
“我回去做甚?窩都給人占了,回去睡哪兒?”面對南歸雁的詢問,老馬倌靠著一根柱子答道。
“窩都被占了,你還不去趕他走?”明明想拉個幫手,嘴上卻不服軟,南歸雁語含挑嗦,小臉滿是期盼。
“你請回的,你送走,與我何干?大不了我跟伙房的老伙計多擠幾日。”老馬倌嗤笑一聲閉上眼,不再理會他。
“你...”南歸雁氣噎,孩子心性涌上來,“不就因為他是將軍,你不敢嘛!還說你如何有本事,我看就是吹牛。”
看老馬倌不理會自己,氣得跺腳,擰眉道:“還想不想吃肉了?”
“守著伙房廚子,還怕沒東西吃?前幾日吃肉有些積食,剛好吃幾日素食也不錯。”老馬倌絲毫不會所動,慢慢沿著柱子出溜到地上。
“你...你...”南歸雁一張小臉通紅,轉身便走,邊走邊恨恨的嘀咕,“虧我還擔心你醉在外面凍死...凍死你好了,關我何事...以后連免毛也別想摸到...”
看他遠去的身影,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老馬倌身后響起,“這孩子不錯,你何苦這樣對他。”說完伙夫佝僂的身軀在他身旁坐下。
就是知道這孩子不錯,才如此對待,老馬倌長嘆一聲,喃喃低語,“也不知這樣做對不對,就看這孩子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