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世界盡頭到無窮遠”——烏斯懷亞 2030.12.31
漸遠的郵輪對抗著波濤巨浪,我躺在包間的床上,看著窗外的大海。這么多年,時間終于慢下來,逃離世界的喧囂,淡忘回憶的復雜。
“余夏,你快看,這有只帝企鵝。”我拿出徠卡M12,按下快門,拍下企鵝和她。
進港的聲音讓我恍惚,只剩下在空空的房間發呆,南半球的夏天見不到冬天的星星。
我第一次見到余夏是在我復讀的時候,夏日的炎熱還沒有完全退去,心中卻是無盡的凄涼。回到了我熟悉的校園,陌生的老師和同學,“吳欽仲,你先坐在最后面吧。”仰春韜,早就有所耳聞,現在是我班主任,出了名的嚴格,從后門到我的座位,她回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她,一張只剩下笑容的臉,沒有一見鐘情的故事,卻也埋下了悲劇的種子,第一次高考的時候我長時間在家自學,到了高考的時候也自然不出所料,雖然足夠我上一所不錯的大學了,但三年前我來到這里的時候,被老師們給予厚望,也讓老師們廢了不少心。
“同學們,昨天的作業都寫完了嗎?”王老師的課沒有聽過,但王老師的名字一直被傳頌。我瞟一眼前面的同學,打開了課本,算起來最擅長的題目。這節課沒感受到多少強度,下課的時候有同學走過我旁邊,懷著好奇的眼光。不經意間我聽到了,前面的在說些什么,突然回頭:“哥,你好,我叫陳亦飛,你高考多少分啊?”突然的發問讓我有些不適,“591”“多少,我400分都不會復讀。”余夏重重地打了一下陳亦飛,“看你激動的,兒子。”我那個時候覺得她這個人怎么這樣,兒子,這是什么稱呼。
一個人走在路上,不知道怎么面對一年后的高考,一個人吃著厭棄一萬次的食堂,不知道曾經的他們在大學怎么樣。他們在宿舍熟悉地聊著,我陌生地躺在床上,想起來我幾個月前說絕不復讀,失言的人要受到沉重的懲罰,會是一輩子的孤獨。第一個中午我睡著了,也只是睡著了,之前長時間抑郁讓我對睡覺產生了恐懼。“還不走嗎,欽仲哥?”他們喊著我,當我還在好奇起床鈴不是才響,他們已經跑遠,也顧不上這么多,只好加入,到了教室已經是嘈雜的讀書聲,Y走到我的旁邊,把我叫了出去,要受批評了。
“今天還適應嗎?他們背誦的材料下課去我辦公室拿一下。”
“還可以,謝謝老師關心。”程序化的回答讓我松了一口氣
“行,有什么需要就給我說,以后早點來。”
“好!”
我坐在我的座位上,麻痹著不情愿的情緒,聽著他們背誦著世界史,想著去北極看極光。實際上,我在最后一刻才決定復讀,回到一中不是我最初的選擇,在回到這里幾天前我剛從另外一所的學校回來,因為矯情,這個原因或許最合適,父親對我失望透頂,我在過去好像一直在被冠以懦弱,在心底有個無底洞,無論是誰,想打開這扇門都會遍體鱗傷。
“同學們,所有的政治都是當代的政治,我們的課本老了。”打印的課本新材料我覺得作用并不大,不太想拿,“兒子今天沒來,我這個同桌還是盡一下義務吧。”然后她把材料遞給我,多了一張,在我遲疑之間,“讓我去吧”
坐享其成地看著她幫著我,我覺得她人挺好的,但我也覺得不會愛上她。
“你去吧,我歇會。”
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有時間關注她,我在想什么時候能結束,能不能快點高考,這是那個時候最大的愿望,也成為了日后最大的回憶和諷刺,曾經拼命要逃離的,成為了想拿命換的過去。
九月是別人的開學季,也是我重生的開始,重新拾起來我的筆,做起來那些題,也會時常覺得枯燥,不是每一個人的青春都可以肆意,到底什么是快樂呢?如果你未曾感受到幸福,那也不會感受到痛苦,正是那些幸福讓我們痛苦,看起來樂觀的人只因為堅強,幸福的人才有權利悲傷。
后來我了解到她是英語課代表,她和班里面的關系也有些復雜。一個下午要開高考指導大會,她給我遞來了第一張紙條“這位哥,聽說你考的挺好的,為什么復讀啊。”“想復讀了。”她白了我一眼,在眾人的狂歡中,一個人獨享寂寞,之前我一直以為孤獨是一門藝術,而我學的不錯,寂寞的時候我才發現孤獨與孤寂不一樣,孤獨沒有情感。
回宿舍的路上,和我相伴的只有一輪明月,我想后來也是。
“國慶放幾天啊?”“聽說白化清在3班說了”在他們還期待著國慶假期的時候,我知道只有高考的結束才意味著解放,現在想想好天真,人生永遠在枷鎖中尋找著一片曠野,即使始終也找不到。國慶假期她加上我的聯系方式,我已經忘記了第一句是什么了,而深深忘不掉,那次吵架我把她給刪了,那個時候我不知道珍惜也不懂得愛,總是在沖動的時候傷害最親近的人。
只能模糊地記得她在給我炫耀她一回家就有好吃的,然后我冷冷地偶爾回一下,要不就是找她要作業。兩天的假期被各種聚餐占滿,無論是和誰,復讀和苦口婆心地勸學總是繞不開的。那個時候我想,等明年的此時此刻,我應該屬于自由,后來發現不過是一廂情愿,自由者,自由著。
國慶返校的路上,我在恍惚,人生道路的不確定性,幾個月后最大的不確定性突然降臨。我的朋友們在大學開始了期待已久的大學生活,可我并未從他們臉上看到過去那種純粹的喜悅,上了大學一定會快樂嗎?那時那是我的問題,一年后我覺得真不快樂,可能沒有那件事會快樂,“要是”是人生最大的懲罰。
“收拾個桌子那么慢,還知道高考剩下幾天嗎?”聽見Y在拍桌子,我感到一絲不適,果然很嚴格。
“7:50之前收拾不完,就別考試了。”
老師發完火,秦思立也跟著催了起來,順天應人,記憶中的考試太多了,我已經想不起來那天的試卷了。只能回想起來,我考的并不好,成績單出來的那一刻,不免有幾分擔憂,明年會不會考得更差了,我要被群嘲了吧,人生總是不期而遇,也總是悄然而至。
“吳仲欽,仰老師讓你去辦公室。”聽到同學喊我的名字,心里面不禁一驚。
慢慢地走向另一個刑場,片刻中我聽到了隔壁班老師怒斥著,下一個就是我了吧。
緊張著敲門,“進來吧”
眼睛仿佛在尋找什么,怎么也找不到。
“坐,看成績了吧,有什么感想。”
緩緩落下的還有我擔心,不過我還是低著頭,“考的不理想,可以說很差。”
“嗯,那你反思都是哪些問題嗎?下次怎么避免?”
連環問難不倒一個反思狂,早有準備,“我認為我應該……”
“好,老師們對你都有信心,考試機會多著呢,下次好好考,回去吧,有什么問題就給我說。”
出門的時候,我舒了一口氣,又不得不迅速地回到座位上開始我的學習。
10月中對她的印象似乎是最少,卻又是最值得令人尋味的。
“打籃球嗎?仲欽哥。”他們招呼著我,在之前我也是翹課看NBA的“壞學生”,白云悠悠,天高氣爽,我也爽快地答應了。在籃球一次又一次空心入網中,壓抑的心情得到了釋放。
下節課是歷史課,那個日子就在那里,我逃不掉的。
剛進教室,可能是無意,我看到了她在哭泣,而那時有另一位女同學在撕著什么東西,撕聲是故意的,在等待Y的到來之際,平靜中又是格外明顯的。那個時候,我的心很冷,想的只有早日離開,不想理會這些事,只是暗暗覺得我不會對她產生異樣的好感,更想不到后來發現的一切。
結果是,班主任把她們兩個叫了出去,過了一會,后門開了,她哭著,后門又開了,她走了。
復讀開始那天,大大小小的行李費力地進來,而我在想做一只鳥,這樣,一下子就飛出去了。第一次抑郁的時候,我失望了一切,所謂的明月不過是我幻想,一個理想主義者的宿命,是心死。我問過上一任班主任:“太悲觀了,覺得學習沒意義了。”他說我愚蠢,這恰恰是機遇,那天滿臉的淚水掩飾了無奈的絕望,一生追尋的理解與歸屬,還是孤身一人。
靜,慢,沉。在心里面重復無數次,這次我真的不想“輸”了。
11月的焦點——市聯考,在高考之前,這就是你的高考。其實考多了,你就會發現,人生的起伏與機遇的可貴,沒有人一直成功,但總有人會遇到適合自己的,當上天把機會交給你的時候,我們會一時沖動而忘記初心,也會畏懼莫須而拱手讓人。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那個時候,我迷上了道德經,在老子自然無為中求得了另一種心安,吾心安處是吾鄉。有病的人才需要吃藥,心里擰巴的人才需要精神解脫。當時一句無為,卻為日后多少做作開了篇。不過,用來緩解復讀的壓力也足夠了,務實才算是無為。
“對內卷的應對之策是放別人一馬,做最好的自己”2年前的夏天,寫在我的日記本上,至今難忘。我一點也不喜歡填鴨式教育,應試教育的漏網之魚,復讀改變了這一切,我只能接受,也只能妥協,無為給了我最大的心安理得。
那個時候,她是我在班上唯一熟悉的人,她好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總是忙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她好像和同學們的關系很好,又好像很陌生,我不知道,現在也不清楚,更模糊了。
200日誓師那天有些冷了,熱血的口號點起星星微光,泛白清澈的天空見證著少年的夢想,也暗示著時間的無情,天還有亮的時候,我回到了教室,做著日復一日的作業。如果這不是復讀,那些錚錚誓言也會讓我對前方有期待,不過,我夢想過,也失敗過,我再沒有那樣的勇氣,“我寧愿什么都不做,也不愿犯錯。”
“199”赫然寫在黑板上,抬頭看一下,原來已經來兩個月了。那個時候我成績還不算好,偶爾閃光一下,她呢?好像在后面吧,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是誰先動心的,又是什么時候呢,答案已經不再重要,但問題是獨屬于我們的青春。放下對自己的較勁,舍棄曾經矯情的自己、
一模剛剛考完,廣播聲就響了,是仰老師。“請各班課代表去辦公室分發試卷,答案”“不是剛考完嗎?”我們不想這么快就“死”,她那個時候坐在我后面,我清晰地記得,她問過我一道數學題,我告訴她記住朗伯那個公式就行,那個是核心,剩下要靠感覺。“別著急,讓我收拾完”“夏夏,快一點,英語老師找你了”
“行吧,行吧,哎,回來再收拾。”還沒有等我開口,她就走了,“筆袋掉了”,淡黃色的,我很快放上去了。她剛進門,把答案分給同學,就走過來,“哎,仰老師讓你去辦公室。”恍惚間,我和她對視了一下,很快我就從一種慌張到另一種。
“這次考的還是不理想嗎?”Y在輕松和嚴肅之間,選擇了最折磨人的語氣。
“額,還是有不少問題。”真的不知道回答了。
“發現了問題就要解決,不能在這白受一年苦吧,前幾天你趙老師還問你怎么樣了。”
其實我知道回到一中,會有很多人關注我,我知道,我都知道。失敗了并不可怕,努力了還沒有結果,是真的會摧殘信心,黑夜之中,明天的太陽會照常升起嗎?那個晚自習,在他們高興悲傷中,我找不到任何回聲,看著錯題,想著明年那個6月,整個人進入了空無一人的森林。
回宿舍的路上,孤嘍嘍,問月,月不語,淚怎么會憔悴。
那個晚上,發燒了,我想這次要堅強,不請假回家,不能再被人冠以愛請假的學生了。第二天,我興奮地給我媽打電話:“你給我送點藥吧,這次我不回家了”就像一個等待肯定的孩子,吃完藥,度過了一個除了睡覺,有冷,有疼,有回憶的夜晚,那是復讀以來我第一次哭,早讀的時候還是一片黑,燈光刺激著我的眼,我想還是我太脆弱了吧。回家的路上,母親給我帶了一件大襖,裹在里面,好像暫時得到了自由。
吃藥睡覺,量體溫,睡覺吃飯。那天晚上,她給我發短信,“你好點了嗎?”
“不怎么好,明天應該不去。”
“你愛去不去,不過你換同桌了。”
“誰?”
“一個你不喜歡的人。”
“?”
那個時候我怎么也想不出是她,在她有點生氣之后,“哦”
“那你少打擾我。”
過了很長一會,“好的”
回到學校,我看到她在收拾東西,她的課本齊齊擺在桌縫的一側。戴著口罩,我緩緩坐了下來,正合我意,她刻意遠離著我,這份疏遠卻將我和她拉近。那是一段讓我久久懷念的時光,靜靜流淌在歲月中,越模糊,也越清晰。錯過了或許就真的錯過了,回不去是一切的凋零,錯愛是最后的筆跡。
那個凌寒的冬日,卻填滿了暖意笑語。上不完的課,寫不完的作業,睡不夠的覺,課間偷閑地閑聊著,苦中作的樂,是純粹的。戀愛的代價是失去那份不自知和自在,我并未察覺到愛,可我們又是那么自在。不會因多敏的愛來傷悲,也不為永遠之名而沉重。當時只覺得是平常,后來卻再也沒有那種快樂了。
復讀回憶中最愜意的莫過于語文課,語文本來就不能強求,又碰上了一位佛心悟道的老師,談笑間出世,投足刻隱避,“同學們,人這一生不是非其不可的,悲劇不是沒有得到想要的,而是千辛萬苦之后發現那不是心中所想,對待高考也是如此。”好的,補覺的良機來了。
“上節課講了什么,我睡著了。”
“我看見了,你睡得真香。”
“有點無聊,困了就該睡。”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
還沒等我闡釋一下我的無為哲學,Y走進了教室,自帶消聲器,我悄悄地喝了一口水,抬頭一看,黑板上寫滿了今天的作業,世界名畫,6位課代表都在講臺上。空白的自習課寫滿一張又一張試卷,分別的倒計時翻了一頁又一頁,盡管我很想結束這一切,不過還是對大學冥冥之中有一絲憂慮。上了大學就一定會快樂嗎?一年后我知道了答案。
“額,你成天在吃什么?”她好奇看著我,我把瓶蓋擰開,給她遞了一顆“糖果”
“這是褪黑素,吃完就睡了。”
“啊,不好吃。”
“我這還有其他的,你要吃嗎?”
“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藥罐子。”
吃褪黑素成為了復讀的日常,心理暗示的作用早已超過了實際藥效,我們往往會找到心的歸屬物,如同二十四節氣一般,到時候,天會寒暖,心會悲喜。11月就這樣飛速逝去,我的學習也緩緩地找到了節奏。
從舒服,暖和的被窩到燈火通明,書聲朗朗的教室,只經過了冰涼的洗臉水和孤黑色的小路。剛打開課本,一張粉色的紙條,“生日快樂,晚上還有驚喜。”落款是YX,驚喜與恍惚之余,我看了她一眼,在背單詞,側著頭的幾秒里,真空了周圍的聲音,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感謝。
早讀下課,還是一個人匆匆地穿過人群,在尋找食堂窗口的路上,我思索著解題效率最高的秘密,就像爬山,既要有全局意識,掌握山的全貌,還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如此,我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窗口,后來每每想到這里,真覺得當時的自己瘋了,這個瘋子教會我優化處理,也讓我失去非理性的珍寶。
食堂要比教室更熱鬧,人更多,一張桌子上,有熱湯,也有笑話。我重復了上百次的#,接通了我媽的電話,“生日快樂,兒子。”最簡單的話,融化了最寒的天,耳朵緊貼著聽筒,背靠著墻,看見了她和飯搭子輕快地出來,我向她招了一下手,每一個緊湊的課間都擠在了電話亭,晚飯后,呼吸著青春的殘陽,又抱怨好苦,說著再見,當真的再也不見了,連夢都是真的。
“況文夕,你把我送的禮物弄壞了.”她送我的是一個水晶畫。
“這上面的圖案有點幼稚啊。”
“不要就給我。”生氣的她,直言的我,是無法解決的矛盾,還是歡喜冤家?
這是19年以來收到過最用心的禮物,比起昂貴,這份禮物里,有她小心翼翼的夜晚,有她手指的溫度,有目不轉睛的期待,有滿心歡喜,權衡利弊不失為一種選擇,明辨是非是一種遺憾,遺憾失去的率真與熱情,飛蛾撲火的浪漫傳說也會降臨到我們頭上。那份畫現在還在我的書柜里,只是多了一層時間的深厚。
“好好背單詞”她走過來,拿著書,拍了一下桌子。
我點了一下頭,內心似乎毫無波動,而當我看到她也會走近其他同學,尤其男同學的時候,那平靜的心底成了狂風暴雨,陰天才會不高興。記得,去大禮堂看報告會,我坐在她后面,她向旁邊朋友招呼著“快看我家qiqi”,我費勁抬起來頭,又是那么急不可待,挺高挺帥的,主持人聲音也好聽,挺好的。我當然沒有時間欣賞別人的青春,畢竟,離我那道想解出來的壓軸題已經過去很久了。后來我才知道,那位qiqi是旁邊的女主持人,人的話語是誤解的源頭,而沉默又是結束的開始,我總是做出后悔的選擇。
我已經記不清10時代的自己,胡思亂想了多少情愫。兩年前,不過是命運交錯的幾眼,我卻認為那是此生摯愛,兩個人的戀愛成了我一個人的幻想,片段的她被構思成喜歡的她,她在我隔壁班,放學回家的時候,我去找我朋友,也借此偷看她幾眼,加她微信那天也在12月,“你是?”
“吳仲欽”
“加我是有什么事嗎?”
“認識一下”那個時候,真的好緊張,那是我第一次追人。
后來的故事,冬至又是她的生日,掩飾的刻意,我悄悄路過她的座位,看一眼她的桌面,時間不會太久,目不轉睛就夠了,看完之后還要環視周圍,刻意的掩飾。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我和朋友們在操場上開心地玩。
“出事了,你知道嗎?”張邦躍跑過來急匆匆地給我說。
“你的禮物被退回來了。”
“啊,為什么呢?”白茫茫的雪地,顯得我的多余。
“不知道,不過那兩封信收下了。”
“那還好”也許是自我安慰,回到教室,打開課本,隨便翻了幾頁,就像秋天的落葉,在接觸地面之前撲騰著徒勞。不過,QQ上她同意了,兩個沒有對視,沒有說過話,就這樣網戀了,在我把禮物送給她那個晚上就破碎了,又只是看了一眼,這次很近,漲紅的臉,膽怯的我,她好像知道我是誰,而我剛把禮物送出去,就跑進了最近的廁所,喘息片刻,難聞的味道也沒有驅散不安,她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樣。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高考之后再說分手?”
“好!”猶豫的剎那是困惑,戀愛不應該就談到結婚,談到生命的結束嗎?
那個時候,自以為初戀的興奮,從一開始就錯了。
幻夢里,我是那么喜歡她。現實里,我是那么懼怕她。當泡沫飛散,映射著空氣的光影,一秒后,空氣還是空氣,美麗消失不見。
寒假過后,我提了分手,分手有無數個理由,我選了以為可以心安理得的那個,“我覺得還是柏拉圖式戀愛更適合我,我們不合適。”分手之后,我是那么絕情,又是那么灑脫,仿佛一切沒有發生過,“是我對不起你,我十年內不會再談了”
十年之約,想的是那么簡單。后來,偶爾碰到她,我還是會有一點心動,月下,她一個人,我一個人,是不是也是一對人。不知道,但我還是會愧疚,不過,后來,記憶里的她,越來越淡,就像后來的我。
這就是我的初戀,除了情書,再也找不到什么,因為的確也沒有什么。一場自導自演的鬧劇,最后成為兩個人的悲劇。青蔥執念,匆匆散場。我和她沒有再見,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復讀的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和她的關系也漸漸升溫。
“明天放假,你聽說了嗎?”
“真的假的,我的假期只有高考結束”說的輕松,內心早就想年假的安排了。
“好好,明天你就別回家了。”她就喜歡這樣懟我,還是我太欠了。現在也沒有合適的答案,更恰當的是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只是緣分會斷,人會散。枯萎的青春,再也找不回的我們,埋葬在無數個深夜,那些幽夢纏繞著虛空,無奈之下,還是嘆息。
“這節課,我們就講一下昨天的試卷,然后布置一下作業。”
這句話讓興奮的興奮,大家說著能不能不留作業,我懷念著去年的自己,留與不留,只想讓高考快點到來。那些可以閑聊的時光,是夢之彼岸。后來,碰了一杯又一杯酒,卻再也找不到像她一樣,那般用心聽我說話的人。
“我想在明年新年去漠河,看極光。”我拿出地理課本,給她指了指。“地理書就是最好的旅行指南。”
“漠河也太冷了,受不了。”
“其實我最喜歡的是大自然,純粹的美,沒有人的做作,人文景觀對我吸引力真不大。”
“高考完了,我想去九寨溝,那里有五彩繽紛的海子,在我心中5A只有兩個——九寨溝和黃山,一水一山,人生足矣。”那個時候我不會想到,計劃一直是計劃,變化永遠變化。
“我小時候去過重慶,那里有個武隆景區,挺好的,待了一周給我都吃胖了。”
“喀斯特地貌是不錯,也可以看海。”
“我老家在山東,小時候趕海玩,我爺爺釣魚的時候喜歡叫上我,他們覺得釣魚太無聊了,讓我陪著聊天。”
“釣魚啊,養生,我暑假的時候魚竿都買好了。”
正聊著開心,Y把她叫了出去,我以為我們說話被發現了。課間,我去1樓走廊,看見榮譽墻有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百感交集,不知從何開始,我知道沒有退路了。
她怎么還沒回來,我問了一下身邊人,她們對我說課間余夏回來了,給我留了一個紙條。
“明天見,家里有事。”“好的”
只不過,明天要開家長會,我要替這位同桌,收拾她的位置。我必須吐槽一下她東西是真多,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后來,我忘了問她,后來的后來,我沒有機會再問她,只剩下記憶里那大大小小的箱子。教室里布滿了新年的氣息,班主任讓我們給明天到來的家長寫一封信,“愛你,老媽。”那是記憶里第一次使用愛這個詞匯,對于愛,不知道是執念還是晚熟,像秋天的高粱,重重掛在心上,愛意味著一切,在我這里愛太高了,我做不到也不會使用。
“你同桌去哪里了?”母親突然發問。
“哦,她家里有事。”
回到家,打開手機,“我爺爺去世了”
“請節哀”
“我大娘說不讓沒有出嫁的人去上墳。”
“嗯。”并未動情的我,看起來真的冷漠。
整個春節,放松只是片刻愉悅,失敗過,在親人團聚處處歡聲笑語,在密友同行杯杯今朝愜意,我一個人在想著,期待著或者懼怕著那個日子,說著最輕松的話,想著最刻意的擔心。每一個寂寞的冬天,都經歷了四季變遷和人生無常。和她時不時的聊天成為了為數不多的開心時光。
那天,正和她分享著我拍的照片,她突然生氣了,莫名其妙,而現在有跡可循。
“聽說你和女生關系都不錯,你是不是還和別人聊天啊。”
“沒有啊,你怎么了。”空白的大腦,沒胃口的我不想讓別人察覺到異樣。
“對不起啊,剛才情緒失控了,我刪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哦,沒事。”后來我知道了那個人是她的前男友。我很難追問當時她的想法,想的少總擔心不夠,想的多又都是自擾,“I see you”懂一個人,要么是不懂裝懂,要么就是甜言蜜語。真正的懂,是下意識的同情,也被人們稱之為“共情”。偽裝共情,低成本,高回報。一句安慰不是共情,共情是你也是她,不是順我意,可又要達到這種效果,10年過去了,我還是找不到完美的共情。
別人考慮出去玩,而我早早收拾完背包,“幾點去啊。”
“你沒看群嗎,大哥,7:50”
“好的,我等會再去。”
“隨便,別遲到,我這就走了。”
高考怎么就剩下5個月了,經年難遇的暴雪,停滯不了前進的少年。雪下了三天,三天的滄茫寫滿了青春的色彩,
“同學們,如此大雪,多適合吟詩一首。”
“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還有嗎?”
“除卻君身三重雪,天下誰人配白衣……”望著窗外的大雪,一片又一片,我的心是那么平靜,政治老師是真有詩意。
“你不知道嗎?化清之前發表過詩歌。”
“真行。”
厚厚的雪拍在大地上,黑夜與極地相遇,童話星光閃著眼瞳。
回到教室,她哭了,生病了,回家了。
“嗯”她把請假條遞給我。
第二天,一進教室,她就在那里坐著
“為什么不放假啊?”
“其實之前我是個特別情緒化的人,記得有一次校長特地開了年級大會,你知道為什么嗎?我給他寫投訴信,‘等著給我收尸吧’”
“我知道這個,你就是那位哥啊。”余夏笑著跟身邊人說著。
“當時,他和我班主任陪著我繞著操場走了一圈。”年紀不是我沖動的借口,沖動是成長的割舍。沖動和勇敢,是分不清的。兩個沖動的人,會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僅僅一段,不能一生。沒有不顧一切的勇氣,又怎么會擁抱幸福,而不顧一切的沖動真的會幸福嗎?沖動之后的后悔久久難安,心安之后久久難以釋懷,最終成為人們熟知的眼淚——珍貴的廉價品。
現在,余夏的盛熱早已消失不見,剩下心中無盡的孤寒。我越想尋找記憶里面的她,她的樣子越模糊,我已經分不清那是她,還是我記憶里的她。
那是第三天,雪停了。
“同學們,這節課出去玩耍。”Y少有的犧牲那難得的學習時間,讓我們驚喜。
雪后的陽光有著澄澈的溫柔,灑在每一個悸動的少年身上,透過星星般的飛雪,恰好,我們笑著,奔跑著,回應著上天的禮物。只不過,猶豫不決的我,從來不會徹底的享受,中庸之道的孔儒幻想總這么指導著我,那時我和她的關系還若即若離,或許那就是最好的黃金分割距離。畢竟,離我越近,離幸福越遠。
回家了,不再跟之前一樣,和上一屆的同學聊天。
“作業寫完了嗎?”
“正在寫,好幾個人催我了。”
“快點高考吧,我同學們都出去玩了。”
“嗯,挺快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跟我crush表白。”
“去吧。”
“不,他不會喜歡我的。”
分手那天我記的是那么清楚,可故事的開始我已經忘記了。記得那是一次考試之后,我考了全市第三。
比Y先出現的是一匝A4紙,成績出來,大家心照不宣等著“審判”。
“這次考試反映出來不少問題,當你不努力的時候,有的是人在努力。接下來我念一下大家的成績和排名。吳仲欽661市排第三許省 643七十五……”
她盯了我一眼,下課的時候,她有些不高興。
“怎么了,不太高興。”
“不想說。”那是獨屬于余夏的神情,那么多年,我沒有再看見過一次。
會有人為我高興,會得到別人的贊美。但我知道:一個人風光的時候,少不了別人的追隨,一朝落魄,追隨也會成為拋棄。我想我愛她,正開始于她無偽的關心,也許那只是誤解的善意,可那也足夠了。足夠讓那個消沉的人相信世界還有愛,還有值得的意義。那顆連她都沒注意的種子,在我的青春里盛大綻放著,在回憶里獨一無二著。日后,再多的鮮花,都沒有她美麗。那朵玫瑰,身上長滿了刺,那是流血后才長出來的,她只有刺保護自己。我卻親手拔掉,這樣不會更美,這樣只會讓她落淚。內疚的解藥是自己,我何嘗不是渾身是刺的人,“我不想麻煩任何人,也不想別人麻煩我。”盡管看起來,我和大家關系都不錯,算不上人見人愛,人緣總歸不差。可在我心中有一面高墻,隔離著真正的親密關系。
“我的17歲,在憂慮與徘徊中所剩無幾。”復讀以來,好久沒寫日記本了。破破的封面埋藏著我的青春,我的悲喜,我的心事,密密麻麻的字大概包裹了那云淡風輕的日子。當然,上面的內容沒人看過,因為還沒有等到真心的人,真心標的太高了,除了我自己,我無法完全信任一個人。就像是小時候,看多了刑偵片,到了晚上,一個人蜷縮在被窩里,仿佛這樣,才能逃過躲在柜子里的殺人犯。很小的時候,我不會說出我真正想要的,好像這樣,才能得到一點贊美和掌聲。后來,錯過了童真,我再也無法體驗純粹的快樂,意識到幸福是痛苦的開始。過早的懂事算不上成熟,更像是幼稚的悲傷。
又要換位置了,自選同桌,校園的叢林法則,我卻因獲利而吃虧。先選之后,是漫長的等待,等待誰選我,等待她選誰。看著一道數列題,就這么看著,拿著筆連個角標都寫不出來。又不時看看她,可她好像若無其事,也只是看起來。
“座位調好了,下課都來看一下,明天換。”
一剎那,都是人,為自己來的,為別人來的,可只有一個人,為她而來。
“你怎么哭了?”
余夏趴在桌子上,沒有回答。
“怎么沒有選我。”
還是沉默,我也不知道說什么來回應兩顆沉默的心,我也不再說什么了。好在她離我不遠,就在我后面兩排。不過是多回頭幾次罷了,青春的角落總有一個45度。
亭前柳再綠,年少春風度。
“喂,吳仲欽”趙胡宇遞給來一個紙條。
“はあなたが好きです”
突然的不解勝過了解不出來的壓軸題,我沒有問她這是什么意思,未知的答案披了一層青澀的紗布。下課放學,我問趙胡宇那是什么意思,一個日漫愛好者總懂幾句日語吧。他一本正經地分析起來,“咱們先斷句,有兩種假設,有可能是她喜歡你,也可能只是祝福你。”
“別胡言亂語了,讓我想想。”后來她學了日語,我也去了日本。不過,都是一個人。其實,祝福一個人的時候你也在喜歡著她,可你喜歡一個人,卻不愿親口說聲“祝你幸福”。
“好像他喜歡我。”我在她的日記本上看到。委婉的修飾詞偽裝不了心動的歡喜,記住,少年在說好像的時候,那就是了。開始的真摯就像是暴雨前的陰云,讓愛意飄在整個天空,等沉悶消散,迎接一場青春的狂風暴雨,享受著淋濕的歲月。
沒有明確表白的情節,也沒有答應和拒絕。我和余夏的故事開始了,悄無聲息一般。最好的開篇不過如此,轟轟烈烈的求愛通常會慘慘淡淡地結尾,不過,那只是開始。“慎終如始,則無敗事”,好的開始沒換來更好的結局,甚至連結局都沒有。她給我寫的那些“慎終如始,則無敗事”,現在還放在相機的首頁。那個時候,我幻想了多少美好,未來就有多少諷刺。
“我的心很大,裝得下全世界;我的心很小,只能裝下一個人。”周末,我和余夏在手機上,聊著未來,聊著幸福,很難想象,我這樣一個枯燥的老男孩,說出了戀愛的密語。
“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
余夏怎么還沒回我,她睡著了?焦急讓我察覺到可能出意外了,“被她媽發現了。”可我又不確定,要不我發個信息,發什么好呢,不發的話,她會受到逼問吧。
“阿姨,你好,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一個男人,沒了責任,就不應該稱之為男人。
靜止的聊天窗口為黑夜打著光,編輯的消息改了又改,輾轉反側,我最后決定找她好朋友試探一下情況。
“還是沒有回,可能她睡著了吧。”
可我還是放不下心來,我給她發了一下周末作業。就這樣,像間諜一樣,驚心動魄了一晚上。
第二天,她給偷發消息的時候,假設成立。
“你沒事吧?”假設回答一晚上的問題,你的名字,就是我的答案。
“我媽還不知道你是誰,手機設了密碼,她沒猜出來。”
“昨天晚上你不是在寫作業嗎?”
“是啊,昨天我媽睡在旁邊,咱倆正聊著開心,結果她醒了,問我在干什么,要奪我手機。”
“現在沒事了吧”
“我給你說,我還不知道什么情況,現在我一個人在家,讓我出去看看,好像有人回來了。”
“還好,是我爸回來了。”
像偷情一樣,我和余夏品嘗著摻著怕與愛的糖,怕離別,怕被發現,更怕走不到最后。
那個時候,我和她連拉手都不敢,卻敢想著高考完,想著多年以后。其實她敢,只是我不敢,我一直
信奉著得失守恒,我想那只是100天,用100天的妥協換一生的幸福,沒有比這回報率更高的投資了。那是余夏的未來,我告訴她,用一封又一封的信,其實,上面每一字都是思來想去,我怕說的太重,她會有壓力,又怕說的太輕,她察覺不到。
一封信有兩種人間,一面是密密麻麻的情話,一面是整整齊齊的公式。我想,那是獨屬于我的愛意。那個時候,在被窩里,借著手表微弱的光,讀著她給我寫的信,是一天中最期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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