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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遙遠的神秘聲音

殘陽如血,給這片遠古大地披上一層詭譎又壯麗的紗衣。魏燧人和譚克的身影在余暉下被拉得長長的,他倆正朝著部落首領緩緩挪動腳步,每一步都好似裹挾著千鈞重量,心跳聲急促得快要沖破耳膜。

魏燧人深知,此刻臉上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語言”,于是他極力扯出一個大大的、毫無保留的笑容,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眼睛彎成了兩道靈動的月牙,還時不時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胸口,一下又一下,沉穩又有節奏,試圖通過這最質樸的肢體動作,穿透語言的重重障礙,向首領傳遞出“我們絕無惡意”的信號。譚克則努力收起平日里那副風風火火、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勁兒,亦步亦趨地學著魏燧人,只是動作略顯生硬,像是被上了發條的笨拙木偶,但那認真誠懇的態度,卻絲毫不打折扣。

部落首領站在原地,宛如一座古老又威嚴的雕塑,他那深邃的眼眸猶如寒潭,靜靜地端詳著他倆。目光猶如實質,從他倆滿是補丁、掛滿稀奇古怪小掛件的戶外服上一寸寸掃過,在那些現代感十足的拉鏈、紐扣處停留片刻,而后又緩緩挪到背后鼓囊囊的背包,似乎想要把這兩個陌生來客看透。

就在氣氛凝重得好似能滴出水來,幾乎快要凝固成冰的時候,首領那猶如刀刻般硬朗的面龐忽然松弛下來,咧開嘴,露出一口泛黃卻堅實的牙齒,那笑容帶著未經塵世沾染的質樸與憨厚。他利落轉身,伸手接過族人遞來的兩把石斧與兩根骨矛,石斧的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骨矛的尖則透著一股原始的凌厲。首領將這些遞到他倆跟前,嘴里吐出一連串嘰里咕嚕、好似咒語般聽不懂的話語,手上重重拍了拍魏燧人的肩頭,那股子力道,傳遞著一種別樣的信任與囑托。緊接著,首領高高揚起手臂,朝著四周茫茫無盡的荒野用力揮了揮手,隨后便帶著隊伍,步伐穩健地轉身離開。身影很快隱沒在那片蓊郁蔥蘢、仿若巨獸蟄伏的叢林之中。

待部落隊伍徹底沒了蹤影,譚克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撓撓頭說:“好家伙,剛剛可把我緊張壞了,這心臟到現在還蹦跶得厲害。”魏燧人也長舒一口氣,彎腰撿起地上的石斧與骨矛,回應道:“是啊,好在這首領人還不錯,給了咱們這些,接下來得靠自己了,也不知道這荒郊野嶺還藏著多少未知等著咱們。”譚克攥緊手中的骨矛,眼神里燃起斗志:“管它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部落隊伍徹底沒了影蹤,魏燧人深吸一口氣,迅速收起方才的緊張,眼神變得冷靜又銳利,開始打量四周環境,腦海里飛速分析當下局勢。他皺著眉頭,語氣沉穩地對譚克說:“老譚,看這情況,咱們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現代了。這地方處處透著原始和未知,眼下首要任務,就是摸清楚周邊環境,找一處能長久安身的地兒。”

譚克撓撓頭,面露擔憂:“咱真就被困在這兒啦?這可咋整,現代那些高科技玩意兒在這兒全成擺設。”魏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別慌,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暫時回不去,咱們就利用現有的東西,先活下去。你看這周圍,肯定藏著不少能利用的資源,就看咱們能不能發現了。咱們先去觀察一下這里的環境,找一處營地落腳,有了據點,心里也踏實,后面再謀劃別的。”

譚克點點頭,把手中的石斧攥得更緊了:“行嘞,就這么辦,咱趕緊動身吧,這天眼見著要黑透了,得抓緊。”

他倆站在一處緩坡上,面朝東方。正前方,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溪自北向南潺潺流過,溪水清澈,能瞧見水底圓潤的石子與搖曳的水草。水流撞擊著溪中的石頭,濺起一串串晶瑩剔透的水花,在夕陽映照下,幻化成五彩光斑,璀璨奪目。溪邊臥著不少怪石,東側的那塊,體型碩大,猶如一頭蹲伏的史前巨獸,周身線條硬朗,仿佛下一秒就要咆哮而起;西側稍遠些的石頭,好似展翅雄鷹,尖銳的“鷹嘴”沖著天空,石頭表面被歲月與流水摩挲得無比光滑,泛著淡淡的光澤。

往南看,一片蔥郁至極的樹林鋪展開來。樹林邊緣距離他倆不過二三十米,越往里樹木越發高聳,直插云霄。靠近些的樹干,粗得兩三個人都合抱不過來,粗糙的樹皮猶如歷經滄桑的老人的皮膚,滿是褶皺與刻痕。繁茂的樹冠交織在一起,把天空遮得嚴嚴實實,僅有幾縷陽光艱難地從葉縫間擠落,星星點點灑在滿是落葉的林間地面。偶爾,能瞅見林間有小動物快速穿梭,松鼠拖著毛茸茸的大尾巴,從這根樹枝飛躍到那根樹枝;野兔機警地豎著耳朵,稍有風吹草動,便后腿一蹬,眨眼消失在草叢深處。

回頭望向北方,是他倆來時的路,地勢漸漸走高,野草愈發濃密,幾乎沒過膝蓋,在微風輕撫下,如綠浪般此起彼伏,發出沙沙聲響,好似在悄聲訴說著這片大地久遠的過往。

再將目光投向西方,連綿的山脈橫亙在地平線,仿若大地的脊梁。山巔終年不化的積雪,在暖橙色的落日余暉里,像是給山峰戴上了圣潔又清冷的銀冠,透著絲絲神秘與威嚴,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譚克一邊打量四周,一邊問魏燧人:“老魏,這地兒看著都差不多,到底選哪兒扎營合適啊?”魏燧人指了指前方溪邊不遠處的空地,說道:“選營地講究不少。首先得離水源近,用水方便,但也不能太靠水邊,怕漲水。像這兒,離小溪有個十幾米,正合適。然后得找地勢高、平坦些的地兒,積水少,睡覺踏實,還得背風,不然晚上冷風一吹,篝火都點不起來,人也凍得受不了。周邊再有些天然遮蔽,像那幾塊大石頭、樹林子,能擋擋野獸,就更安全了。”譚克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行,聽你的,就奔那兒去。”

第三章第三節:清點物資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魏燧人迅速卸下背上的登山包,沖譚克喊道:“老譚,趁還能看清,咱趕緊清點下物資,心里好有底。”譚克趕忙湊過來,兩人席地而坐。魏燧人從包里掏出本子和筆,在本子上簡單畫了個表格:

物資名稱數量狀態

強光手電 1把電量充足

衛星電話 1部完好但無信號

防潮墊 1個無破損

繩索 2捆堅韌

急救包 1個藥品齊全

簡易擔架 1副完好

手繪地圖 1份完整

指南針 1個失靈

魏燧人一邊清點,一邊念叨:“強光手電電量管夠,夜里就指著它了。這衛星電話……”說著晃了晃,“現在就是個擺設,先留著。”

譚克也翻起自己的背包,往表格里添加:

物資名稱數量狀態

牛肉干 3包密封良好

飲用水 4瓶未開封

備用衣物 2套干凈干燥

防護用具(頭盔、護膝等) 1套無損

登山杖 2根牢固

登山繩 1捆結實

咖啡 1包未受潮

清點完畢,魏燧人看著密密麻麻的表格,長舒一口氣:“有這些東西,起步不算太難,接下來就看咱倆咋利用它們活下去了。”譚克把本子一合,站起身:“走,趁著天沒黑透,先把營地框架搭起來。”

兩人說干就干,挑了塊背靠山壁、臨近小溪的平地。譚克抄起一把石斧,大步邁進樹林。沒一會兒,就吭哧吭哧地抱回幾捆粗細適中的樹枝。魏燧人接過樹枝,抽出繩索,將一頭在樹枝上熟練地打個活結,接著把樹枝按長短、粗細分類,交叉著擺放。他雙手扯緊繩索,一圈圈纏繞,手指被勒得發紅,可眼神始終專注,每繞一圈就用力拽緊,確保框架足夠穩固。

天色越發昏暗,簡易的庇護所框架好歹有了雛形。魏燧人又翻出防潮墊,鋪在地上,四角用石塊壓實,防止被夜風吹跑。譚克則把備用衣物拿出來,團成一團,塞在框架縫隙處,多少能擋點風。隨后,他倆將登山繩在四周的樹上繞了幾圈,牢牢固定住庇護所,以防夜里突然起大風,把辛苦搭建的成果給掀翻。魏燧人還把簡易擔架拆解開,抽出幾根長桿,斜撐在庇護所一側,增強整體的穩固性。

有了框架,接下來要讓營地更宜居。魏燧人抹了把額頭的汗,對譚克說:“光有架子可不行,還得遮風擋雨。”譚克心領神會,又扎進樹林。這次,他專挑寬大厚實的樹葉、柔軟的藤蔓與干草。

魏燧人留在營地,把收集來的材料分類放好。等譚克滿載而歸,兩人立刻動手。魏燧人將藤蔓搓成堅韌細繩,譚克把樹葉一片一片疊放整齊,再用細繩穿孔、捆綁,制成一片片“葉瓦”。他倆小心翼翼爬上架子,從頂部開始,一片一片鋪“葉瓦”,每鋪一層,就用繩索加固周邊。過程中,魏燧人不小心踩空,差點摔落,譚克眼疾手快拽住他:“小心點,咱可都指望你出主意呢!”

蓋好“屋頂”,四周還透風。他倆把干草密密堆在營地四周,形成一圈天然屏障。譚克還把帶來的防護用具,像頭盔、護膝,有縫隙的地方塞上干草,這下冷風無縫可入。魏燧人展開防潮墊,在里頭鋪上備用衣物,讓“床鋪”更暖和柔軟。最后,他倆把登山杖立在營地四角,頂端綁上手電,調整好角度,一旦夜里有狀況,隨手就能照亮四周。看著搭建好的營地,譚克滿意地拍拍手:“忙活半天,總算有個像樣的窩咯。”

魏燧人站起身,望向不遠處的小溪,稍作思忖后說:“這溪水狀況不明,貿然飲用怕有隱患。咱手頭上還有幾瓶礦泉水,省著點,今晚先對付過去。明天天亮,再全力去找干凈水源。”譚克點頭稱是:“行,有這幾瓶水,心里踏實多了,今晚也能睡個好覺,養足精神明天接著干。”說罷,兩人把礦泉水收攏到營地一角,開始為過夜做最后的準備。

營地搭建完畢,魏燧人和譚克累得好似兩灘爛泥,重重癱倒在防潮墊上。魏燧人一邊揉著酸痛不堪的肩膀,一邊有氣無力地嘟囔:“可算能歇口氣了,這一通忙活,感覺把后半輩子的力氣都透支光了。”他的胳膊像是被抽去了筋骨,每一下揉動,都只能稍稍緩解那深入骨髓的酸痛,卻沒法驅散周身的疲憊。譚克也癱著,眼皮耷拉得幾乎要蓋住眼睛,有氣無力地應和:“是啊,我現在全身上下沒一處不抗議的,先睡一覺,啥煩心事都拋腦后去。”雙腿還時不時不受控制地輕微抖動,那是過度勞累留下的“后遺癥”,提醒著剛剛過去的艱辛勞作。

他倆話還沒嘮上幾句,死寂的氛圍猛地被打破,那部被丟在角落、早就沒了聲響的衛星電話,驟然爆發出一陣尖銳又急促的鈴聲,好似午夜驚悚的尖叫,嚇得兩人瞬間彈起,困意全無,寒毛齊刷刷豎了起來。魏燧人反應最快,一個箭步沖過去,匆忙間差點被地上散落的繩索絆倒,他手忙腳亂地穩住身形,哆哆嗦嗦地握住電話,手指好似被寒霜凍住,費了好大勁才按下接聽鍵。

緊接著,那道神秘又空靈的聲音傳了出來:“別驚慌,地球人。我來自遙遠星系,是高維生命。”這聲音縹緲得如同來自宇宙最深沉的黑暗角落,冰冷又神秘,讓人心生敬畏。

魏燧人和譚克聽聞這話,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倆面面相覷,滿眼都是震驚與茫然。譚克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喉嚨干得好似要起火,湊到魏燧人耳邊,壓著嗓子問:“啥是高維生命啊?這詞兒太新鮮,咱聽都沒聽過。”聲音小得如同蚊蚋哼鳴,還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

電話那頭像是輕輕哼了一聲,帶著幾分超脫塵世的意味,緩緩說道:“高維生命,對你們而言,猶如迷霧中的幻影,難以捉摸。簡單來講,我所處的維度,賦予我一種超乎想象的視野,能看穿你們的時空架構。此刻,我注視著你們,就像翻閱一本敞開的書,你們的往昔歲月,那些藏在心底的記憶、歷經的悲歡,我都能一一洞悉;你們的未來走向,哪怕是還沒萌芽的抉擇、尚未踏足的旅途,也都盡收眼底。不僅如此,要是我愿意,隨手就能撥斷時間的脈絡,改寫過去既定之事,重塑未來未知之局,只不過這等操作,消耗極大,非特殊緣由不會啟用。”每一個字都像沉甸甸的鉛塊,砸進兩人的腦海,攪得思緒一片混亂。

魏燧人聽得頭皮發麻,腦袋里像是煮開了一鍋粥,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太……太不可思議了,可我們不想在這五萬年前待著,到底怎么才能回去?”他的聲音帶著急切與焦慮,音調不自覺地拔高,最后幾個字甚至有些破音。譚克也在一旁一個勁點頭,眼睛瞪得滾圓,眼巴巴等著答案,雙手下意識地把衣角擰成了麻花,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那高維生命沉默片刻,才又開口:“送你們過來的那個金屬設備,是回去的關鍵所在。此刻,它遺落在這片廣袤大陸的某處,隱匿于時光塵埃之中。據我所知,附近的原始人部落或許留存著與之相關的信息,他們世代生活于此,說不定知曉金屬設備的蛛絲馬跡。只是當下,你們身心俱疲,莫要莽撞行事。”

說到這兒,神秘聲音頓了頓,似乎洞察到他倆即將面臨的溝通難題:“不過,你們貿然前往部落,語言不通必然寸步難行。我便助你們一臂之力。”話音剛落,一陣奇異又強勁的電流聲順著話筒傳來,魏燧人和譚克頓覺腦袋一脹,像是有無數細密的針在腦內穿梭。緊接著,陌生又拗口的音節、奇特的語法結構潮水般涌入他們的意識。各種原始部落呼喊、問候、描述事物的詞匯,以及簡單日常交流的句式,在腦海里逐漸清晰成型。

“我已改造你們的大腦語言中樞,賦予基本的原始語溝通能力,算是給你們的助力。但莫要小瞧這交流之事,原始部落人心難測,言語間稍有差池,都可能引發禍端。今晚先休息,養精蓄銳,往后再慢慢去周邊部落打探。原始部落危機四伏,行事千萬要謹慎小心。”

魏燧人還想再追問幾句,話筒里卻只剩沙沙的電流聲,隨后那聲音冷冷拋下一句:“祝你們好運,地球人。”通話就此中斷。

兩人杵在原地,許久都沒回過神,大腦還在瘋狂消化這段離奇荒誕又信息量巨大的對話。譚克率先打破沉默,苦著臉說:“不管真假,現在也只能聽它的了,先睡吧,明天還不知道要碰上啥妖魔鬼怪呢。”邊說邊裹緊身上的衣物,試圖從那點微薄的溫暖里尋得一絲慰藉。魏燧人默默躺回防潮墊,滿心忐忑,望著黑漆漆的夜空,怎么也睡不著,腦海里一會兒是神秘聲音的叮囑,一會兒是對原始部落未知交流的擔憂,回家的渴望在心底愈發強烈。

當前的物資:

物資名稱|數量|狀態|

---|---|---|

強光手電|1把|電量充足|

衛星電話|1部|剛接到神秘來電,暫無信號|

防潮墊|1個|已使用,有污漬但不影響功能|

繩索|1捆半|搭建營地用去一些,剩余部分依舊堅韌|

急救包|1個|藥品齊全,未啟用|

簡易擔架|0副|拆解用于營地支撐結構搭建|

手繪地圖|1份|完整,當前環境實用性低|

指南針|1個|失靈|

牛肉干|1包|食用1包,剩余量不多|

飲用水|3瓶|飲用1瓶,剩余3瓶,需節省使用|

備用衣物|2套|穿過,尚干凈干燥,可保暖|

防護用具(頭盔、護膝等)|1套|有輕微磨損,整體無損|

登山杖|0根|全用于營地搭建,穩固框架|

登山繩|半捆|搭建時消耗部分,剩余還結實|

咖啡|1包|未受潮,未沖泡|

當前建筑

建筑名稱|詳情|

---|---|

簡易營地|用樹干搭建框架,以藤蔓加固;頂部鋪著層層疊疊的樹葉“葉瓦”;四周環繞干草充當防風屏障;內部鋪著防潮墊。|

當前裝備及資源

裝備資源名稱|詳情|

---|---|

石斧|斧刃為尖銳堅硬的石頭打磨而成,綁于粗壯樹枝手柄,用于砍伐樹木、劈柴。|

石矛|兩根,矛尖是打磨尖銳的石塊,固定在堅韌木棍前端,可投擲捕獵、緊急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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