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喜歡的人真的假的？”

“你問這么多干什么！”

巴黎。

古老又美麗的拉斐爾酒店內，兩位穿純白浴袍的女人欣賞著巴黎鐵塔的夜景喝蜜雪冰城，桌上還有周黑鴨套餐以及兩塊小蛋糕。

“好奇呀，我認識嗎？”

“你不是不八卦？”林蕁憶窩在沙發里狐疑地斜視她。

喬默叼著鴨翅一臉無辜。“我什么時候說不八卦了？”

“哇...就今天剛說的，你還要臉不要？”

“不要。滿足一下我想看好戲的心態吧。”

“......我第一次逛華人街，挺新鮮的——”

“不要轉移話題。”

“...你非得知道干嘛！”想用大炮轟死她的林蕁憶沒有大炮，挪動著陷在沙發里的身體踹她。喬默腰背一曲躲開攻擊，“不說就不說吧，嘿嘿嘿我來猜。姜霓？”

林蕁憶愣了一下，瞬間彈跳起步踩上沙發要和她大戰三百回合：“你猜個雞毛！”

挖槽？

喬默也是沒想到林蕁憶露餡露怎么快，擒住她亂舞的雙手：“激動什么，真是霓啊？她當然不會喜歡你，如果是霓兒的話，其實我也可以。”

“啊啊啊啊啊啊！”林蕁憶看著喬默嬌羞的做作樣，氣到尖叫。

“我刀呢！我刀呢！我們今天只有一個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別生氣，霓兒是我們得不到的女人。”犯賤的喬默擒不住發瘋的林蕁憶，為了保護桌子上的食物，跳下沙發，踩著地毯繼續耍賤。“你什么時候和霓兒告白的？高中的時候？挖槽你們兩個瞞著我暗度陳倉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林蕁憶跳下沙發，使勁堵住喬默的嘴。

“嗚嗚嗚嗚滿足，嗚嗚我的好奇心吧。”

十分鐘后。喬默冷漠臉：“就這？”

“對啊。”

“你是不是不會打籃球，所以喜歡會打籃球的女生？”

“呵你會打籃球嗎？”

“不會，但我會打架。”

“會打架很光榮啊！”林蕁憶一頓，“你哪里會打架，上次被我按地上打的人是誰！”

喬默一號啊——可惜她有太多難言之隱，裝模作樣嘆了口氣。

“在下不才，浙省青少年散打錦標賽季軍——有很多事你不懂，就像當時為什么要假裝打不過你——”

“...吹吧你就。”

姜霓趁著有兩天休息，錄完節目從奧地利直飛巴黎，喬默自然不會放過另一個當事人，試圖挖出更多八卦，然后被姜霓和林蕁憶合伙壓在被子上揍了一頓。

老實了。

三人白天在巴黎逛吃逛吃，傍晚沿著塞納河走走停停，拍了很多美照，林蕁憶還聯系爸爸的秘書包了一條游船，大膽地叫了幾個帥哥陪玩。

第二天。

三條素顏死魚癱在機場VIP廳沙發上。

林蕁憶扔掉面膜，稍稍直起腰，嘀咕道：“我不明白，姜霓下午有工作要趕回去我們為什么要一起呢？”

“不知道，機票都定了，其實9點半的飛機也不算早。”喬默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揭開面膜，因為不想動，把應該扔掉的面膜敷在了手上。

姜霓合著眼睛半困不困，語氣很慢地吐槽：“如果沒玩到三點半的話，不是叫你們改簽了？”

“大喬，我們為什么不改簽。”

“不知道。”宿醉加上沒睡醒，喬默腦子轉得有點慢。“為了友情吧。”

喬死魚還不知道她在巴黎玩的這幾天，國內微博可熱鬧了，先是珊妮回復了那條喬默@她的微博：說話憑良心，如果我和你男朋友有什么，明天出門就被車撞死。

第二天沒被車撞死，倒是等來了某個營銷號發的一張她和李厲鑫在車上擁吻的打碼視頻，微博一下就炸了。然后小藍書有個號主爆料自己是李厲鑫前女友，放了分手聊天記錄，又放了李厲鑫出軌求她原諒的聊天記錄以及以后不會再出軌的保證書。

并且在網友的拱火和粉絲的侮辱下，放出了她和李厲鑫的親密照。

沒吃過瓜的人體會不到瓜田到處是瓜的快樂，樂子人們一下去前女友小藍書打個卡，一下到珊妮評論區罵個人，一下在喬默微博底下觀個光。

這事也牽扯到了姜霓，因為姜霓的接機視頻里有喬默的身影，隨后神通廣大的網友扒出姜霓和喬默是高中同學，順著這條線，挖出了喬默是樂陽集團的千金。

而樂陽集團的股價一路飄紅，網友們腦子一轉，認為樂陽集團可能要破產，喬默要去娛樂圈當明星圈錢了！

喬默落地琴海，接到哥哥電話，才知道微博上的事，她哥讓她不用擔心，公關部在處理了。喬默好的好的掛掉電話，其實打開微博才知道發生了什么，刷完微博后，發了幾張巴黎看秀歐洲游玩的九宮格，配文——樂游巴黎。

發完后，在評論區挑選了一位幸運前排“前男友被前女友爆料出軌，你怎么看”：這瓜你們就吃吧，越吃越有料。

又回復了一位問她是不是要出道的網友：嘴毒人浮躁，當不了藝人，粉絲別漲了，害怕。

然后粉絲漲得更快了，眼見就要破五十萬了。

陳英女士一周沒見女兒，吃晚餐時，眼睛帶笑，溫柔得不像話，喬建業和喬熙陽也趕著母女兩人沒下桌前回了家。外面雨點連接天地，霧氣縹緲如云，陳英女士罵著被淋濕的丈夫和兒子，喬建業一臉憨笑，惹得陳英一毛巾甩了過去，喬熙陽視若無睹地拿起阿姨手上的毛巾擦了一下頭，坐到喬默身邊。

喬默盯著喬建業和陳英的互動有些發愣，喬熙陽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

“怎么了？”

“爸媽感情真好。”你爸媽感情真好。

喬熙陽順著喬默的視線望去，喬建業個子比陳英高，彎腰將頭送到了陳英手上，陳英擦著他頭上的水珠，和擦狗沒什么兩樣。

“想談戀愛了，就找個靠譜的。”

“哥，你年紀比我大，應該比我著急吧。”

“嘶~”喬熙陽小心地觀察他媽有沒有沒聽到老妹的話，惱怒道：“盡給你哥找不痛快，別在媽面前說這話，聽到沒。”

哦呼！怕這個啊。喬默不說答應，調皮地朝他吐舌頭，被他敲了一腦殼。

喬默連著半月沒上微博，不知李厲鑫的瓜后續又有什么發展，等到她因為小說《鬼話人心》簽約，需要搞個和筆名一樣的微博小號時，微博已經查無此人了。

郁香是她穿書前的筆名，上輩子寫小說，就是沖著錢去的，郁香沒有金，暗喻作者沒有錢。現在也沒改筆名，或許是矯情的不想忘記曾經那個普通版喬默。

用一周連續更新應付責編和讀者后，喬默又開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擺爛更新，順道關注起自家股價，她有限的金融知識壓根看不懂股市，只知道股價持續走低不太好。

小說沒有具體情節寫喬家怎么破的產，后續再有喬默一號的劇情，是喬熙陽知道李厲鑫家暴，狠揍了他一頓后，要帶走喬默，喬默不肯。李厲鑫開車追上來，喬默搶方向盤，車子失控，喬熙陽為了保護喬默出車禍去世。

忽然想起劇情的喬默扔掉鼠標，想起了當時看這段對空氣一通亂打的憤怒。

“小九。”

一分鐘后，腦袋深處響起熟悉的聲音：說。

“喬家還會破產嗎？”

按如今的狀況預判，樂陽集團撐不過半年。

“所以樂陽集團破產和喬默一號關系不大？”

是的。

“小說里沒寫喬爸爸的死因？和喬默一號有關系嗎？”

不知道。

“哦，有關系，關系還很大？”

......不知道。除了這個，它也不知道回什么，所以說系統們最討厭敏感又聰明的宿主，比如，喬默，and喬默。

“就算喬家會破產，爸爸和哥哥也不會去世，是吧。”喬默叉掉股市的頁面，搜索著樂陽集團的近況——樂陽經紀正式被樂陽股東之子王越的鳳凰娛樂兼并，這預示了什么？

樂陽第二大股東移民美國，撤出董事會。

樂陽市值縮水六百億，樂陽芯片走向末路。

多家資本拒絕融資，對樂陽少東家的全智能汽車并不看好。

樂陽少東家遭受重創，一下飛機就被司機送進了醫院——

“嘖，這些通稿真真假假，我看了也不懂。我的富二代體驗卷岌岌可危。小九，有什么辦法搶救一下？”

入職公司，大顯身手？你會操控股市嗎？或者做出亮瞎投資者的項目——

“呵。”喬默冷笑自嘲：“不會，我會所有財務軟件以及裝訂會計憑證，還知道各個同事喜歡吃什么，牛逼吧。”

......你來了這個世界這么久，有認識大佬嗎？

小九的話在腦海一過，她眼前就閃出兩張人臉，林氏集團千金林蕁憶以及她的相親對象，盯著電腦屏幕瞇起眼睛，點開掃雷，想要凈化一下腦子。

“小九，你是在提醒我什么？”

沒有，按照我的算命系統對你三庭五官的測評，你的感情線事業線都很好，命格自帶貴人。

“...呵，還會算命呢。不過你們神棍話術都一樣啊，以前山上的算命先生也這樣說。然后父母離婚了學長出軌了高考落榜——等會兒，這臉不是原裝啊！”

我沒和你說過嗎，你們兩個命格一模一樣，不然喬默的靈魂為什么能進入你的夢，但上輩子你幾乎看不到感情線，生命線也短的要死。

喬默：......

“嘿！九兒，你說話真好聽。”

————

林蕁憶三天兩頭約她玩王者爭霸，但水平比雞啄鍵盤都差，喬默帶不動她，去B站找了好幾個教學視頻，勒令她看完這些視頻再繼續玩。

林蕁憶就煩學東西，開始三天兩頭約她泡吧逛街，喬默拒絕了兩次，第三次終于同意了，然后在當初同一家店遇到了珊妮。

三個人眼觀鼻鼻觀心，林蕁憶看了眼喬默，示意她要不要開戰，喬默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拉住好戰又沒火力的林蕁憶。

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提著很多袋子，走來攬住珊妮的腰，親昵道：“走吧寶貝。”

珊妮盯著喬默，男人也看了過來。“你是妮兒的朋友？”

“不是。”林蕁憶還沒開口，珊妮便發出了聲音。“走吧。”她往前，不動聲色地避開了男人的手。

“她被包了？”林蕁憶回頭瞟著兩人的背影，小聲道。

喬默不在乎珊妮，隨口敷衍：“不知道，別看人家了，說不定是正經戀愛。”

“你說那個男人知道她和李厲鑫有一腿嗎，李厲鑫也真牛，看著人干一個，還能玩多人運動。”

“什么多人運動？”

“你不知道！”林蕁憶瞪著眼睛盯著她：“你居然不知道！”

“當時有事，沒空吃瓜。說說？”

“你天天在家有什么事——PC被抓后，公安在他手機里找到了多人視頻，踩縫紉機去了。”

“嘖嘖嘖，造孽啊。”所以喬默一號到底喜歡他什么！

“——這雙鞋好看，服務員這個系列的都幫我包起來。”

喬默一沒注意她，她已經刷了十幾萬，看著服務員嘩嘩開票，喬默無語了。

“你是蜈蚣精嗎？”

“哎呀，女人永遠缺一雙高跟鞋。到時候你和姜霓挑一雙，我們三姐妹一起穿。哦對了，過兩天我爺爺八十大壽，你家收到請帖了吧。”

“不知道，我大概率不會來。”

林蕁憶寫好地址，抓住往外走的喬默：“不行必須得來！”

“再說再說。”

“喬小默！”林蕁憶卡住喬默的脖子，氣勢洶洶地威脅：“必須來！我不想孤獨地和虛假姐妹聊假模假樣的天！”

她陪著林蕁憶在山野大別墅吃完晚餐，后者還不讓她回家。地下影音室內，喬默給聲嘶力竭的林蕁憶拍下視頻，林蕁憶對著鏡頭更來勁了，一頓癲狂的表演，把喬默逗得哈哈大笑。

喬默拍完視頻往狐朋狗友群扔。之前因為喬默一號和林蕁憶打架，回家的林蕁憶越想越氣當晚給她踢了出去，兩天后又給她拉進來，喬默一號發了一句：我不配和你們做朋友。自己退群了。

后來姜霓偷偷告訴喬默：你退群后，林蕁憶給她打電話，哭了。她以為自己失去了一個多年好友。

狐朋狗友群成員，除了她們三人外，還有一位男生，林蕁憶的初中同學，港城人，是一名還不太有經驗的年輕律師，前不久林蕁憶大聊特聊女性話題，喬默和姜霓一時間也沒想到群里有個男生，跟著一起聊。

男生默默退了出去，幾分鐘后又被林蕁憶拉了進來。

喬默豎起大拇指當即給她改了微信備注，此女有毒。

陳墉：...我是男的

此女有毒：我們沒把你當男的

此女有毒：不準退！

此女有毒：你們三個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此女有毒：都不準退

喬默放下手機沒兩分鐘，林蕁憶塞給她一枚話筒，“下一首，香水有毒，我們一起唱。”

喬默：......你確實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