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
“龍魂組織五十年來,從未有人捉住過活口。國主懸賞,誰能捉住這個組織的活口,并盤問出它的具體所在,將會官升一級,賞黃金萬萬兩。”
陳陽瞪眼。
五十年來,從未有人捉住過活口?
陳陽回想剛才的畫面。
當時一往無前的小琴沖過去,肩膀一晃,就至極將一個殺手撞到吐血。結實的小腿用力一踢,另外那個殺手就倒地不起。
但是,那兩個殺手眼見不敵,竟是毫不猶豫的就咬破牙齒內藏著的劇毒藥包,瞬間斃命。
幸虧程琴反應夠快,抓住最后那個殺手的下巴用力一捏,就讓其下巴脫臼,這才活捉了對方。
想到這,陳陽心中更加疑惑。
還以為這三個殺手是趙家派來的。
但現在看來,應該不是。
因為就算趙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請當年硬闖皇城的龍魂組織殺手來刺殺我。
華雨田瞧他皺眉沉思,誤解了什么,笑道:“放心,人是你們捉住的,如果我真能盤問出龍魂組織的老巢,你記首功。”
陳陽回過神,搓手,“那功勞怎么分呢?”
華雨田說道:“官我升,錢你拿。”
寧國官職定位六品。
華雨田身為江南城衛辦團長,已是正二品,再往上,就是從一品。
從一品是什么概念?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護國公,是正一品。
分管吏戶禮兵刑工的六部尚書,就是從一品。
據說多年前工部尚書王樂病死,這工部尚書的職位,就一直懸空著。
敢情這老家伙,是看中工部尚書的寶座了?
陳陽想了想,說道:“人可以給你,但我需要知道,他為什么要刺殺我。”
華雨田掏出濕巾擦了擦嘴,站起身,丟掉濕巾,然后從懷里掏出手機,點了幾下。
陳陽手機鈴聲響,打開一看,是華雨田發來的一個郵件。
“陳陽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年陳家慘案的細節嗎?”華雨田笑著反問。
陳陽肩膀顫抖了一下。
“剛給你發的,是當年陳家滅門慘案的有關材料,就封存在城衛辦的檔案系統中,我私自發給你,已經算是違規。”
站一旁的梁天峰眼觀鼻,鼻觀心,好似入定了。
華雨田繼續說道:“多年前,你師傅下山為我治病,曾隨口提過幾句,說他有個徒弟名叫陳陽,很可能是當年陳家的子孫,陳家的唯一幸存者,他想要調取這份檔案,但被我拒絕了。”
陳陽指尖微微顫抖,打開文件,問道:“那你現在為啥拿出來給我?”
華雨田說道:“因為,我現在老了。”
陳陽愣住。
是啊。
誰人能不老?
任你生前如何的風華絕代,死后,也只能化作一捧黃土。
“寧國法定退休年齡六十五歲,我今年已經六十三了。”
華雨田目光突然變得狂熱,“但,假如我能在退休之前,官升一品,我就不用遵守這條律令,就算在官位上熬到八十歲,也未嘗不可!”
陳陽心中五味雜陳。
這男人對權力的執著,就像五六十歲天天往臉上抹昂貴化妝品的老婦女般,看起來既可笑,又可憐。
華雨田收回那狂熱的目光,咳嗽一聲,道:“言歸正傳,呵呵,給你資料,我帶走他,對你來說這是很劃算的買賣,不是嗎?還有,其實你一直想調查的陳家慘案,和這龍魂組織,也有關系。”
陳陽抬頭。
華雨田繼續道:“二十年前,我還只是一個隊長,接到陳家報案后,原本準備出發,但卻遭到頂頭上司的阻攔。”
陳陽淡漠的問道:“為何阻攔?”
華雨田搖頭,“不清楚,官大一級壓死人,他說等半個小時后再出發,我也只能照做。”
“當時你的頂頭上司是誰?”
“他叫云龍。”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眾人吃驚。
陳陽咬牙,呵呵笑道:“原來是他。”
“恩,看來,你聽過他的名號。”
停頓片刻,華雨田繼續道:“不止如此,當年我們感到陳家時,那遍地的尸體,其中有幾個,腰間就掛著龍形玉佩。也就是說,陳家慘案,應該也和這龍魂組織有關。陳陽,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要讓你明白,若真想報仇,你可能要面對一個龐大到超乎你想象的對手。至少,以你現在的能力和勢力,與它對上,無異于以卵擊石。”
陳陽低頭,望著躺在地面上昏迷的殺手。
滿腔的仇恨,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
回到家。
回到床上。
渾身疲憊的陳陽躺下。
王湘汶那雙小手輕輕按摩他的胳膊和大腿,充滿擔憂的臉蛋我見猶憐。
“就這樣讓他把人帶走,你心里不舒服,是嗎?”她問道。
陳陽嗯了一身。
“但這也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他說得對,以咱們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對抗那個龍魂組織。若把人留在身邊,咱們會很麻煩。”
“恩。”
“所以,我們目前最緊要的事情,就是趕緊發展自身實力,試想一下,假如咱們身價過千億,就算是他華雨田,也不敢輕易拿身份來壓咱們做事。”
陳陽突然翻身,壓在了王湘汶的身上。
“壓這個字用的好。”
陳陽一掃頹廢,笑道:“無法控制的事情,就不去想。咱們還是先商量一下婚約的事情,咋樣?”
王湘汶嚇了一跳,但很快羞答答的點頭,“我一直都是你的人啊,背上的守宮砂還在,就等你什么時候開口說要娶我。”
陳陽吻了她的嘴唇,道:“不如就今天,咋樣?”
“啊?”
“你沒聽錯,就是今天!”
……
傍晚時分。
陳陽牽著王家千金的小手,來到滿臉陰鷙的劉鳳面前。
“你要提親?”劉鳳快把牙都咬碎了,問道。
“對啊,聘書我找人寫好了,聘禮方面呢,咱們也可以商量商量,不過咱們可是先說好啊,可別要太多,我的意思是按照江南地區的平均水平就行。”陳陽大馬金刀坐在客廳的椅子上,說道。
“平均水平?多少?”
“額,我查了查,一般都在10萬到30萬之間,咱家汶汶這么優秀,我就直接按最高的給。三十萬!”
陳陽伸出三根手指,笑問:“咋樣?不少了吧?”
劉鳳臉都氣綠了。
三十萬?
想要迎娶王家的千金大小姐,你開口說,給三十萬聘禮?
還說不少了?
她那張涂抹精致妝容的臉,這會兒就如同好像變色龍一樣,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把茶杯重重一摔,離開了客廳。
坐在正堂位置的家主王永彬則四平八穩,說道:“先喝口茶吧,這是我朋友特地從武夷山拍賣回來的母樹頭茶,一兩就價值千金。”
說完,他就也起身離去。
……
三十萬,對比千金,對比王家的千金。
這老頭兒說話很有門道嘛。
“小陽,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王湘汶見母親氣沖沖離去,有些擔心的問道。
“過分啥?你嫁我還要錢?”陳陽不要臉的反問。
“這,這,我是不要的,額,這也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這就是錢的問題。”
“好吧,我說不過你。”
陳陽喝了口大紅袍,覺得今天這準丈母娘的態度還算不錯,竟然舍得把這么好的茶拿出來招待自己。
想到這,他小聲對王湘汶問道:“這茶我能不能帶走一些?”
王湘汶氣的要吐血,但說不過陳陽,只能嘆息道:“回頭我拿一點給你,但,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為啥突然想到要提親了?”
陳陽笑問:“整個江南,最安全的地方是哪兒?”
“城衛辦。”王湘汶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除了城衛辦呢?”
“額,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