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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李家怪病(二)

我心下大樂,真是一物降一物。

也不知劉麗珍說了什么話,就把這誰來也沒辦法的小老頭收拾了。

劉麗珍上前,先是恭敬的對老首長叫了聲公公,隨后對著汪老笑道。

“汪叔叔,小軍實在是討人喜歡,早就被蘇爺爺視作掌上明珠,這孩子又剛睡下,蘇爺爺也是想讓小軍好好休息,您可別見怪。”

一番話說得大方得體,不愧是李家兒媳,汪老笑稱無妨,劉麗珍又走到我面前,也沒多說什么,便把孩子毛巾被取下。

小軍七八歲樣子,卻是格外瘦小,長得甜美可愛,臉色蒼白嚇人,連帶頭發(fā)都是枯黃色,此時睡得淺,小小眉頭還皺著。

劉麗珍輕輕拉開孩子小睡衣,內(nèi)里還薄薄裹了層紗布,紗布上殷出膿血觸目驚心。

“反正也該換了,你看看吧。”

說著,劉麗珍小心的把手伸進(jìn)睡衣,從孩子腋下將紗布取下,我蹲下身子只看了一眼便感覺頭皮發(fā)麻。

小軍嫩白的后背上,密密麻麻布滿了黑斑,肌膚仿佛是被硫酸燒穿了一般,幾處已經(jīng)腐爛生膿,一股濃重的腥臭味蔓延開來。

我不由自主開了望氣術(shù),一瞬間,小軍后背仿佛被淡淡煙霧籠罩。

這當(dāng)然不是煙霧,是煞氣!

可這煞氣又和我以往所見不同,普通煞氣都是霸氣十足,可這股煞氣,仿佛是被人稀釋了一般,顯得柔和無比。

“劉阿姨,第一次在小軍身上發(fā)現(xiàn)黑斑,是什么時候的事?”

“兩年前,那時候孩子才四歲,我給孩子洗澡時候發(fā)現(xiàn)的,那時候以為是起了疹子之類的,再加上孩子只說有些癢,我們大人就沒在意,結(jié)果沒過多久這黑斑就爬滿了孩子后背。

我們帶著他跑遍了大小醫(yī)院,有的說是蕁麻疹,有的說是過敏,藥吃了無數(shù),可就是不見好……”

劉麗珍難過的搖搖頭,雖不是親苦肉,可這么小的孩子受罪誰能不心疼。

這是煞氣入體,能好就怪了!

望氣術(shù)下,小軍本就不強(qiáng)的陽氣,長年累月的和煞氣消磨的同時,已經(jīng)損耗殆盡,等陽氣徹底消散之時,便是小軍魂歸天外之日。

這種情況這就像人常年把身體浸泡在水里,必然會皮膚潰爛而死,清水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煞氣。

我同時感嘆,小孩子陽氣比不得成年人,能與煞氣抗衡兩年不死,絕對是蘇崖子老先生的功勞,常聽人說醫(yī)術(shù)通玄,我本還不以為然,可眼前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劉姨,我能去小軍的房間看一看嗎?”

小軍身上的傷好治,只需祛除煞氣即可,可這是治標(biāo)不治本。

這么長時間的煞氣侵襲,必然是屋里有什么臟東西,我沖劉麗珍開口問道,豈料蘇崖子那小老頭先嘲諷一句。

“哼,故弄玄虛。”

和上次在汪老家找煞氣源頭不同,這次僅僅是一個房間,我只需再開一次望氣術(shù),一眼就可找出來,所以我也沒理會那老頭,自信的看向劉麗珍。

劉麗珍先是回頭看了公公一眼,隨后沖我點點頭。

“倒是也沒什么不能看的,你跟我來。”

說著,便起身抱起孩子。

小軍住在二樓中間位置一個南向房間,推開門我就聞見一股濃重的中藥味。

屋里小床書桌一應(yīng)俱全,甚至還有一臺價格上萬的586電腦,那小老頭又有些不耐煩,我趕緊開了望氣術(shù),心說找到那臟東西就走,省的又被教訓(xùn)。

誰知下一秒我驚呆了!

只見屋內(nèi)到處都充斥著那種淡淡的煞氣,這種煞氣對陽氣十足的成年人幾乎無害,可到小軍身上自然不同,而這些煞氣的源頭,竟然是從窗外流進(jìn)來的!

我繞過小床,走過去推開玻璃窗往下一看,那道淡黑色的煞氣流,在樓下拐了個彎兒,一路朝西而去,根本看不到盡頭!

“三娃子,是不是這房間有問題?”

汪老湊到我身邊問道,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房間的確充滿煞氣,可這不是關(guān)鍵。

如此古怪的煞氣流,根本不可能是自然形成,唯一的解釋便是有高人施法,控制煞氣入侵李府!

可是又有誰會耗時兩年,專門減弱煞氣,只為殺害小軍呢……是有人想讓開國元勛斷子絕孫!

這念頭一出,我嚇得脊背發(fā)涼。

“有辦法治嗎?”

汪老繼續(xù)問道,我默然搖了搖頭。

實際上到了晚上,我能要求小鳳輕而易舉的找到這煞氣的源頭,但之后呢?

能控制煞氣以這種詭異的方式,殺人于千里之外的玄師,即便是我?guī)熜謥砹耍舱腥遣黄稹?

更可怕的是,這人有如此道行,為什么會這么做?

原因無非兩點。

第一,跟老首長有大仇。

第二,老首長當(dāng)年的敵人,比如島國人,他們派玄師前來報復(fù)。

不論是哪個,都不是我能抗衡。

我即便出手,也只能救小軍一時,而且我一出手那位玄師必然有所感知,報復(fù)怕是馬上就到。

“莫使因果惹金身,莫使因果惹金身……”

我在心中不斷默念玉函要注最后一句,就在這時候,我右手竟被一只小小的溫暖手掌握住。

“大哥哥大哥哥,你是醫(yī)生嗎,我的病真的治不好了嗎?”

我詫異的低頭一看,誰也沒想到,剛才還在一旁的熟睡的小軍不知何時醒了。

這孩子原本應(yīng)該天真爛漫的小臉,此時被煞氣折磨枯槁的如一張宣紙鋪在骷髏頭上,唯有瞳孔還帶著純真。

他拉著我,眼中那或許是期待。

我被這一聲大哥哥叫的心亂如麻,可還是強(qiáng)忍著沒有開口,搖了搖頭。

我本以為這孩子會落寞而歸,又或者如得不到心愛玩具般滾地哭鬧,然而那僅有的一點點失望,只在他瞳孔中一閃而逝,緊接著,他竟換上了一副笑臉。

“大哥哥,小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可就算小軍死了,還有姐姐,可以幫小軍照顧爸爸媽媽,爺爺,還有蘇太爺,

而且小軍已經(jīng)六歲了,不怕疼的,所以你不用為小軍難過。”

他那稚嫩的小手指著姐姐李穎,此時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下來,李穎就算再冷漠,也捂著臉眼淚無聲。

我內(nèi)心更是痛的翻江倒海。

蘇崖子老先生哀嘆一聲,開口道。

“小伙子,看也看過了,沒別的事兒就走吧,老朽只想讓小軍不受打擾,快快樂樂的渡過……”

老人眼圈一紅,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這一刻,我頭一次對自己所修的道產(chǎn)生了疑惑。

習(xí)得玄家諸般法,從此便是方外人。縱然身在紅塵墮,莫使因果惹金身!

靈山派前輩提壺道人,將這句至理名言放在傳承總綱之上,師兄也一再告誡我謹(jǐn)守此言,莫要引火上身。

可左也怕因果,右也怕因果,那修這金身又有何用啊?

如果幾十年前,我眼前的這些老人也愛惜金身,我們還有今天的生活?

“我走了,小軍還能活過一周嗎?”

望著蘇老,我腦袋一熱,問出此言,還沒等蘇老答話,在場李家人瞬間變色。

“你,你怎么知道蘇老診斷?……難道你能治?”

老首長渾身一震,一雙虎目死死盯著我,我則是扭臉看向窗外,那淡黑色的煞氣流消失在群山盡頭:

來吧,不管你是誰!

“蘇老的診斷是邪氣入體吧,我?guī)熼T傳承中有一套針灸秘法,對這種病癥有奇效,所以我想,我可以試試。”

山醫(yī)命相卜玄門五術(shù),其中醫(yī)術(shù)和現(xiàn)代流傳于世的中醫(yī)有根本不同。

可以說玄門醫(yī)術(shù)從出現(xiàn)開始,就不僅僅是為了救人。

我們靈山傳承針法共有十三針,講究以氣運針,溝通天地,靈山有道行高深的前輩,只以這小小十幾只針,就可改一地氣場,比陣法傳承更為久遠(yuǎn)。

后來還有人,用這針法對付僵尸,也有奇效。

僵尸的形成,是因為人死后一口怨氣未消,這針法能泄掉僵尸怨氣,自然也能泄掉小軍身上的煞氣。

煞氣一消,小軍背上黑斑自然也就沒了,可如果不除掉那施法的玄師,那人定會再次對小軍出手,這才是最麻煩的。

其實最穩(wěn)妥的辦法就是等我?guī)熜只貋恚梢粊憩F(xiàn)在根本聯(lián)系不上余師兄,小軍也根本等不到師兄。

二來我也不能保證,面對這種情況,余師兄肯冒著危險出手相救。

“哼,我以為你有什么高明手段,如果只是針灸的話,那還是算了吧!”

蘇崖子冷笑一聲,從身上掏出個針包,里面密密麻麻插著近百支銀針。

他號稱藥圣,雖更擅長藥石方劑,可針灸術(shù)也是國手水平,國內(nèi)能和他平起平坐的,無一不是滿頭白發(fā)。

“爺爺,小軍的病一直都是蘇爺爺在治,以蘇爺爺?shù)氖侄味疾恢尾涣耍@人怎么可能會治,依我看,這人八成是個騙子。”

李穎從一開始就對我沒什么好印象,此時終于忍不住,冷冷開口道。

“小穎,你不知道情況別瞎說。”

劉麗珍先是沖汪景華抱歉笑笑,隨后道。

“這小伙子是汪爺爺帶過來的,想來醫(yī)術(shù)也是過關(guān)的,只是年輕人難免氣盛,被你蘇太爺幾乎話激的沖動了,但不管怎么說,人家都是一番好心。”

李家人說的客氣,看著小軍純真的笑臉,我心頭升起一絲無奈。

自己鼓起勇氣,冒著被人報復(fù)的風(fēng)險想給這小家伙治病,可我忘了,即便我愿意,人家也未必信得過我。

想到這兒,我看向汪老。

“汪爺爺,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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