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舟把溫晚當成了開胃菜。
廚房門緊閉,客廳里電視還放著。
溫晚擔心客廳里的溫昭,好不容易換了一口氣。
紅著臉瞪向霍知舟,低聲,“你弄疼我了。”
霍知舟明知故問,“哪兒疼?”
溫晚覺得他的話太惡劣了,咬了他一口。
霍知舟這才放開了她。
溫晚轉(zhuǎn)身要走,被他又一把拉住。
“你還要……”溫晚回頭,霍知舟伸手拉好她的衣領口,還細心地將她的頭發(fā)給整理了一下。
溫晚看著他的動作,撇撇嘴。
“禽獸。”
霍知舟手一頓。
“不喜歡?”
溫晚把他沾染著灼熱氣息的手指給扒拉開,轉(zhuǎn)身出去。
她人一走,霍知舟手指捻了捻,看了眼手機。
秦蕭發(fā)來了消息。
“季瑾時回來了,約在明晚。”
看霍知舟久久沒回消息,秦蕭以為他不來,忙又發(fā)來一條。
“他在國外查到了一些消息。”
霍知舟眼睛微微一瞇,“去。”
溫晚出了廚房先去了一趟洗手間,整理了一下后才去了溫昭的房間。
溫昭又支起了畫板開始畫他的線條。
溫晚百無聊賴坐在一邊,腦子里的思緒也跟他筆下的線條一樣凌亂地絞合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敲響。
霍知舟推開門,“我走了。”
溫晚掀了下眼皮,“嗯。”
扭頭轉(zhuǎn)開視線。
大有不想再看到對方的架勢。
霍知舟靠在門口,語氣有些嚴肅,“溫晚。”
溫晚心里一咯噔,不得不再次把視線轉(zhuǎn)過去。
看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結(jié)果她心剛提起來,霍知舟卻當著她的面,關了門。
喊她,只是為了當著她的面關門。
看著緊閉的房門,溫晚眼瞳慢慢撐大。
直到門外腳步聲遠去,溫晚還處在詫異中。
霍知舟是不是,有病?
溫晚陷入了自我懷疑。
她今晚上確實動了點那種心思。
但一回來看到阿昭,那心思瞬間熄了。
總覺得自己對披著阿昭主治醫(yī)生頭銜的霍知舟下手,像禽獸。
結(jié)果某人比她還禽獸。
導致了她的克制反而像是在欲拒還迎。
溫晚揉著額頭,糟心。
“啪嗒”。
溫昭的鉛筆落了地。
驚醒了溫晚。
“我來撿。”溫晚撿起來,起身,視線不經(jīng)意地掃了畫板一眼,愣住。
不是線條。
素描紙上,邊緣是線條,中間畫的不一樣。
像門,門后還有一團陰影。
溫晚震驚,五年來,他第一次畫除了線條以外的東西。
溫昭的表現(xiàn)讓溫晚這一晚睡得很滿足。
他有改變,說明霍知舟的治療有用。
以至于第二天她的心情都很不錯。
她把溫昭畫的畫拍下來,并記錄了時間。
這份好心情持續(xù)到晚上。
莊嫻打來電話,讓她過去。
說是私人飯局。
小程給她的調(diào)查回復是這家酒店今晚上并沒有大型宴會活動。
只有幾家公司預約了包間搞團建。
臨近年底,各大公司的團建活動不少。
既來之則安之。
溫晚換了裙子化了妝,如約而至。
鴻鈞大酒店,溫晚帶了小程進去。
抵達包間附近,溫晚停下來。
“你在附近找個地方等我。”
小程應聲,“好的溫總。”
小程剛走,溫晚朝著包間的方向走過。
對面回廊響起一陣腳步聲。
酒店內(nèi)部是回字形中庭設計,隔著中央龐大的水晶吊燈,鵝黃色光暈中,溫晚只看到幾個高大的身影晃過。
其中一人有點像,霍知舟?
溫晚摘下墨鏡想要看清楚,但那邊的門已經(jīng)關上了。
“看錯了?”
霍知舟今晚上要加班。
溫晚打消這個念頭,轉(zhuǎn)身在約定的包間門口站定,推開了門。
包間里,莊嫻提前到了。
溫鴻安沒來,莊嫻正對著化妝鏡補妝。
聽到門口動靜,她懶洋洋瞥了一眼過來,這一眼后,眼睛微瞇。
“為什么沒穿我送來的衣服?”
褪去掉長大衣,溫晚今晚上的穿著打扮可謂是“樸素至極”。
比平日里在家穿的還要隨意。
要不是怕被人認出來,她都想直接穿一身JK裙裝。
不過她的純白T恤和百褶短裙也跟學生裝差不多,卷發(fā)拉直了全染黑,咋眼一看,妥妥的清純學生妹。
溫晚的妝容,跟莊嫻的要求完全是反著來的。
莊嫻要她嫵媚性感,她就來個清湯寡水。
母女倆目光在半空對視,似有火化滋滋作響。
半響,莊嫻氣極反笑,“啪”的一聲扣下化妝鏡。
“溫晚,跟我較勁,很有趣么?”
溫晚拉開椅子入座,氣定神閑,“有趣啊。”
莊嫻眼神沉郁,“你翅膀硬了。”
溫晚不甘示弱,“你心也飄了。”
兩人目光再次對視上,誰也不讓誰。
莊嫻扯了一下唇角,“既然你不識好歹,也別怪我不給你選擇的機會。”
溫晚想笑,你何時給過我選擇的機會?
沒有,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你的棋子。
被你支配著,驅(qū)趕著……為了所謂的目標活成了你想要的樣子。
“你別忘了,我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
莊嫻慢悠悠道,“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阿昭想想吧。”
溫晚的手慢慢捏緊。
“你有心了,還記得阿昭。”
莊嫻目光一沉,不打算再浪費時間,“今晚上你要見的人是京都季家的季瑾時。”
溫晚眉心一蹙,面前就甩過來一張照片,赫然是季瑾時的照片。
“我纏了溫鴻安一周,才讓他同意想辦法讓你去見一面。”
莊嫻說著突然嘆了口氣,看著無動于衷的女兒道。
“晚晚,顧執(zhí)只是我給你挑選的煙霧彈,宋琳的眼界也就這么點了,你跟她們不同,要向前看。”
溫晚聽她說完,笑了一聲,“顧執(zhí),只是煙霧彈?”
莊嫻挑眉,“當然,迷惑宋琳,引她上鉤而已。”她說著瞇了瞇眼,“你不會,真對那廢物上心了吧?”
莊嫻玩弄人心的手段,連溫晚都不放過。
一個煙霧彈,一顆棋子,埋了十四年。
一招出手就把宋琳(溫太)的唯一女兒給吞進去了。
宋琳還以為撿了個大便宜,其實在莊嫻眼里,顧執(zhí)背后的顧氏連個屁都不是。
比起京都的赫然世家,南城的顧家根本不值一提。
溫晚只覺得胃里一陣惡心。
起身抓起包就要走。
身后莊嫻似早有料到,冷冰冰道,“你的朝陽娛樂需要一個強大的后援,這個季瑾時可以給你。”
溫晚想也不想邁步。
莊嫻卻繼續(xù),“相信我,沒有這個后援,你撐不過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