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行人剛到,便見大門口,一襲紅衣的少年郎亭亭玉立。
少年郎面若秋月,鬢如刀裁,眉如墨畫,鼻梁高挺,一雙桃花眼,簡直像夜空中閃亮的星星一樣明亮。
眼角微微上揚,平添了一絲嫵媚。純凈的眸和嫵媚的桃花眼,結(jié)合在一起,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唇微揚,若桃花盛開。
眾人不由看呆了去,好俊俏的少年郎!
瞧見眾人來了,少年忍不住嗔怪道:“我說,這就是你們將軍府的待客之道?我站在這兒喝了半晌西北風,這肚子都喝涼啦!”
沈老太太最先緩過神來,連忙上前道:“原來是小公爺,老身多有怠慢,還望小公爺海涵,實在是家中……”
“我知,我知,老夫人不必自責,我就是說笑呢!”少年連忙陪笑。
正在這時,大門口急沖沖闖進一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上身邊侍候的大監(jiān)公公,孫思禮孫公公,乃皇上身邊的紅人。
孫思禮跑得氣喘吁吁,瞧見紅衣少年,不由嗔怪道:“哎喲!我的小公爺,您跑得真快,可憐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都快跑折啦!”
“折了就給自己休個假,這還不好嗎?孫公公,我可是好意幫你呢!”紅衣少年轉(zhuǎn)身笑道。
“哎喲!小公爺,您可就饒了我吧!我這把老骨頭還要留下侍候皇上呢!”
“原來是孫公公,老身這廂有禮了?!崩咸⑽㈩h首,身后一眾人連忙行禮。
“哎喲!呵呵……老夫人,您可別這么客氣,折煞咱家啦!”
孫思禮那是伴在君側(cè)之人,識人辯色本事一流,加上沈家一門英烈。沈老太太自是德高望重,哪怕是孫公公,也是要禮讓三分的。
一眾寒暄后,老太太便命人備茶。
“不知小公爺和孫公公前來,有何事?”
沈老夫人深知眼前這兩人,那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能讓他們倆來的,莫不是為了她那過逝的兒子?
少年聞言,將袖中圣旨抽出,放在孫思禮手上,桃花眼瞇笑:“我可不替你干活兒,拿去?!?
孫公公連忙笑道:“哎喲!瞧我這記性,呵呵……老夫人吶!咱家在這兒,可是要向您賀喜了?!?
“賀喜?”老太太蹙眉,她的兒子戰(zhàn)死沙場,還未出殯,喜從何來?
“皇上念沈?qū)④姙槲掖笠罅⑾聼o數(shù)汗馬功勞,而今又為國捐軀,因此,特下旨為當今二皇子和沈家嫡女賜婚,因沈?qū)④娫谛⑵?,故讓沈小姐為其父守孝三年,待期滿后,擇良日成親?!?
一旁的沈玉姝在聽到孫公公的話時,心尖一顫,不由急道:“孫公公,您是說,皇上為我二妹妹指婚了?這指婚對象是當今二皇子?”
“玉姝,不得無禮?!崩咸娚蛴矜磻@么大,連忙出聲喝斥。
沈玉姝這才驚覺自己失態(tài),連忙打圓場:“祖母,是玉姝失態(tài)了。我這是為二妹妹高興呢!畢竟,這以后,二妹妹就是皇子妃了?!?
“呵呵……那煩請老夫人請二小姐出來接旨吧!”孫思禮笑道。
眾人聞言,紛紛露出難色,一旁的小公爺自是知道怎么回事,之前自己不就看了一場戲,若是他猜測得沒錯,那被打的小丫頭,怕就是沈?qū)④娮钐蹛鄣牡张畠毫税桑?
沈青玉原本就討厭沈靜秋,再一聽到她竟然被指婚給了當今的二皇子,這么好的事兒,竟然被沈靜秋撈去。
沈青玉越想越生氣,便不想讓沈靜秋好過,于是她搶了話,道:“孫公公您有所不知,我這二姐姐因犯了家規(guī),被祖母請了家法,這會兒正在爹爹靈堂前罰跪呢!”
沈青玉話一出,沈老太太立馬沉下臉,厲聲斥道:“放肆,小公爺和孫公公面前,哪輪得到你說話?還不退下。”
“祖母,我……”沈青玉委屈極了,她哪里說錯了?
一旁的沈玉姝連忙將沈青玉拉到身后去,“青玉,不可胡鬧。”
沈玉姝看得明白,沈靜秋乃沈家嫡出小姐,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沈靜秋犯了大過錯,連累的不僅僅是她自己,還有整個沈家。
李氏狠狠瞪了自己小女兒一眼,豬腦子,添的什么亂?這等節(jié)骨眼上,說錯一個字都得全部完蛋,而且老夫人為什么惱得動家法?
心里還沒個數(shù)嗎?還有這孫思禮能在國君身邊伺候,是何等精明之人,豈是輕易就牽著鼻子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