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家法的老管家拿起鞭子,輕嘆一聲,“二小姐,老奴得罪了。”
“廢話少說,要打便打。”
老管家終究不敢違抗老太太的命令,揚起鞭子,往沈靜秋身上抽去。
“啪!~”一鞭子打下,皮開肉綻。血印瞬間染紅衣衫。沈靜秋哼都未哼一聲,死死咬緊牙關,但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暴露出她的隱忍和虛弱。
“啪!”接著又是一鞭子,沈靜秋一口鮮血涌上喉頭,被她生生咽下。
緊接著管家又是幾鞭子甩下,沈靜秋的背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但她硬生生挺住,并未開口向老太太低頭認錯。
一旁的李氏瞧見沈靜秋被打,在心里偷著樂,要知道,若沈靜秋受不住家法,被打死了,那也是老太太的過錯。
若沈靜秋死了,那整個將軍府,可就是她的了。
外院兒的梧桐樹上,一名白衣少年,優雅地躺在樹桿上,手里折扇輕輕搖晃。一雙桃花眼里帶著戲謔的玩味。
“呵!有骨氣。”
他只是想悄悄的來祭拜沈世弘將軍,到是不巧就看了這么一出戲,好生精彩啊!
戲也看了,只不過,這會兒到不是祭拜的好時機。
瞧著這小丫頭被打得著實是慘,少年似有些看不過眼,修長的手輕輕摘了一片樹葉,灌入內力,飛向管家那揚起鞭子的手腕。
管家的手一抖,鞭子直接轉了個彎兒,打在身側一少年身上,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妾室李黛娥的寶貝兒子,名叫沈爍。
沈爍晚上偷偷出去喝了花酒,還沒睡夠,就被叫起來,讓他替父親扶靈,被沈靜秋鬧了這么一出,他沒顧上,躲在一邊兒打瞌睡,被無辜打了一鞭子,直疼得跳起來。
“哎喲!哪個殺千刀的,竟然敢打本少爺……”
管家一瞧,嚇壞了,連忙跪在地上求饒:“老夫人饒命,大少爺饒命,老奴不是故意的。”
沈爍被打,血印出子來了,瞌睡也醒了,他跳起來,一腳將老管家踹翻在地。
“狗奴才,竟然敢打我?我殺了你。”沈爍是嬌少爺,平日里就深得老太太恩寵,自然養成目中無人的性子。
踹了老管家一腳不出氣,薅起一把椅子,就往老管家頭上打去,老管家當場被打得頭破血流。
“哎喲!爍兒,快住手。”原本還在偷著樂的李氏,嚇得變了臉色,連忙上前勸阻,可憤怒中的沈爍哪里聽得進去?
巴不得打死老管家,好泄心頭之恨。
老太太瞪著枯井般的雙眼,氣得不行。
“都給我住手。”
“祖母,我要打死他……”沈爍氣不過,又撿起地上的鞭子,往老管家身上抽。這一下,他沒抽到老管家身上,而是抽到自己身上去了。
到不是他手不穩,點兒背,而是躲在梧桐樹上看戲的白衣少年,大概是瞧不慣沈爍這身臭毛病,被他灌了內力的樹葉打在沈爍的手臂上。
沈爍矛足勁兒,這一鞭子下去,不得了,直接將自己的腿打得皮開肉綻,摔倒在地。
疼得他叫馬叫驢,直嚇壞了屋子里的眾人。
只有沈靜秋,像個局外人,跪在父親靈位前,低頭看著漂落在眼前的樹葉,若有所思地轉向窗外。
梧桐樹上的白衣少年戲也看夠了,身輕如燕,瞬間消失在茂密的梧桐樹上。
原本是請家法的,結果鬧了這么一出意外,將靈堂鬧得人仰馬翻,老太太吩咐人將沈爍送回去請大夫。
沈爍受了傷,直呼不能替父親扶靈,老太太頭疼了。卻也更氣憤,直罵:“身為沈家的孩子,就算是爬,也得給我爬著去。”
沈爍見老太太真的生氣了,不敢造次。乖乖的應著說好。
老太太想著受傷的孫子,再看看跪在靈堂前的沈靜秋,氣不打一處來。怪沈靜秋多事,才讓沈爍受了傷。
于是,老太太道:“你可還服氣?還要堅持受這家法么?”
沈靜秋想,鞭子不能白挨,不然,她爭取的意義在哪里?
“身為父親的女兒,自當一言九鼎,希望祖母說話算話。”
好家伙,說句軟話會死嗎?沈靜秋自然不會向老太太低頭,這話一出,老太太壓下去的火又竄上來了。
直接換個人來接著打,“哼!不打夠20鞭子不許停,我到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一名小廝慌張跑進來道:“老夫人,小,小公,公爺來,來啦!在,在門口……”
“有話慢慢說,吞吞吐吐像什么樣子?”
“老,老夫人,小,小公爺來宣旨,在大門口……”
老夫人聞言,也顧不上沈靜秋,立馬帶著眾人到門口接旨。
沈靜秋在聽到圣旨的那一刻,嘴唇微微上揚,她知道,轉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