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山中狼,方朵及其公婆的眼睛流瀉出的全是絕望。不禁齊齊失聲:“完啦!”
山中狼只是一個綽號,本名郎中山,打黑拳出身,一個打十幾個的好手。因為心狠手辣,當上了鐵東區地下勢力的老大,后被梅家豢養,為梅家地下賭場看場打手頭目。
梅仁興逃出蕭家后,直接到賭場把郎中山找了過來。
蕭遙不屑地看了梅仁興一眼:“沒人性,老子看你還應該有個小名,叫‘沒記性’。剛才沒打疼你,是不?”
“艸。蕭遙,狼哥來了,你還敢猖狂?狼哥,除了那個娘們兒,蕭家老小全都給我干廢。死了,梅家負責!”
啪!
蕭遙一巴掌把梅仁興扇倒在地:“傻逼!”
“小子,長能耐了!真以為在體校學了兩年武術,就牛逼沖天了?”郎中山搶上前,一指蕭遙,“欠了梅少爺的錢不說,還敢黑他的錢,甚至當著老子的面扇他,誰給你的膽子?”
“山中狼,你喝稀粥我吃飯,要是不服咱就干!少在那逼逼扯扯的。”蕭遙拔出插在桌子上的攮子,用嘴吹了吹。
“艸,拿個破鐵片子,就以為老子怕你啊。”郎中山一拍胸脯,“小子,不是瞧不起你,借給你一個膽兒攮老子,敢嗎?!”
“裝逼犯!”蕭遙話音未落,攮子便飛了出去。
嗖!
郎中山右耳朵瞬間出了個豁口,血流如注。
嘭!
蕭遙隨后一記旋風腳,正踢在有點發愣的郎中山的腦袋上,后者翻身倒地。
蕭遙撿起另一把攮子,“噗”扎在了郎中山的右掌上。
“啊!”
“喊你麻痹!老子以為你不怕疼呢!”蕭遙拔下帶血的短刃,在郎中山的臉上來回蹭了幾下,“攮你,需要借膽嗎?”
“饒命,饒命!”郎中山的屁股底下傳出熏人的尿騷味兒。
“‘沒人性’,你過來!”蕭遙左手食指對梅仁興勾了勾,“你想干廢我和我的家人?”
噗通!
梅仁興跪在了蕭遙面前:“蕭遙,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你放我走,今后絕對不找你的麻煩。”
蕭遙右手拍著梅仁興油乎乎的胖臉:“想找老子麻煩,隨時歡迎!不過,你記住一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在你弄死老子之前,我特么一定先弄死你!”
這是個比狠的年代,沒有最狠,只有更狠。蕭遙就是要把對方震懾住。
“不敢,絕對不敢!”
“帶著你的狗,滾吧!”
。。。。。
“蕭遙,你啥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方朵驚訝問道。
“嫂子,你忘了我是學武術的了?其實,我一直都很厲害的。只不過以前太混蛋了,沒把本事用到正地方。哎,嫂子,咱家因為我拉了不少饑荒吧?”
“還好意思說?”方朵嗔怪道,“因為你,家里拉了四萬多饑荒。爸每天賣豬肉的錢和我的工資,基本上還債了。可是還不夠,還有五千多塊的饑荒。”
“噢。那梅仁興給的一萬多塊錢夠了。嫂子,你給我五千,我送禮用。”
“蕭遙,給誰送禮要那么多錢呀?你不會又去耍錢喝酒吧。”
“放心吧,嫂子!我絕對不會再干那些糊涂事了。我把梅家徹底得罪了,得給自己找個靠山啊。所以,我打算給鐵西區警署的郎乾坤送禮。”
此時尋找靠山,其實是蕭遙為以后經商做準備,這是個靠人脈發家的時代。他不會像后世網絡小說寫的那樣,靠開罐頭廠、給人修家電等小生意發家。
方朵當然希望小叔子有個像樣的靠山,于是道:“是這樣啊。那行,五千夠不?不夠再多拿點兒。”
“郎乾坤的兒子郎赫是我同學,情一半,禮一半。五千足夠了!嫂子,你多給我一百塊錢就行,我請郎赫吃點飯。”
蕭遙此番重生后,記憶力超強,未來發生的新聞以及大事件,全都知道。
他清晰記得《寧州日報》10月3日第二版刊登的長篇紀實報道《衛士雄風——寧州市警方颶風行動紀實》。
具體內容就是,本月末,寧州市警方開展了名為“颶風行動”的清理黃賭毒行動,徹底掃蕩了該市境內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場所。
為了避免走漏風聲,此次的“颶風行動”采取的是異地出警。不僅如此,這次行動還是即時通知,就連參加清掃的警員事先都不知曉行動的具體內容。
梅家賭場位于鐵東區,歸鐵東警署管轄。鐵西區警署署長郎乾坤擔任了清掃鐵東區黃賭毒行動的付總指揮,他行動迅速,指揮若定,臨危不懼,因之立功,并被晉升為寧州市警署的副署長。
所以,蕭遙決定去給郎乾坤送禮,事先表示祝賀。
郎赫與蕭遙關系始終不錯,哪怕在后者成為賭徒酒鬼之后,郎赫也沒有像別人一樣唾棄蕭遙。只是,后者不好意思找人家,有意疏遠而已。
在郎赫眼里,蕭遙絕對不是凡夫俗子,今后一定是有大作為之人,他之所以成為賭徒酒鬼,是有原因的。而郎赫是唯一知道這個原因之人。
受到蕭遙邀請,郎赫有點喜出望外。
“蕭遙,咋好久不聯系我了?”
“混這逼樣,哪好意思找你啊!”
“艸,咱倆誰跟誰呀。今天不用你請我,我請你!”郎赫熱情如初。
“不行,以前都是你請我,今天的單,必須由我來買。”
“咋了,哥們兒,贏錢了?”
“不是!今天起,哥們兒雙戒了!”
“雙戒?啥意思?”
“就是戒酒戒賭!”
“這可是好事兒。那得慶賀一下!前面新開一家自助餐,二十五塊錢一位,啥啥都管夠,隨便吃!”郎赫摟著蕭遙指著前面說。
二人很快走進了“飄香自助餐廳”。
食客還真是不少,兩人找到位置后,來到了琳瑯滿目的菜品臺前。
“郎赫,近幾天幫我引薦一下你爸!”蕭遙一邊往餐盤里夾菜品,一邊說道。
“找我爸有事兒?”郎赫也做著與蕭遙同樣的動作。
“向他表達謝意和祝賀!”
“你啥意思?”
“等和你爸見面,你就知道了!哎,你爸抽啥煙?喝啥酒?”
“你別看他爵位不高,抽的煙倒不賴。基本上是3號軟華子。酒,他一口不沾。”
“你爸既然不喝酒,我這有五千塊錢,就都給他買軟華子吧。我知道3號華子不好買,郎赫,我看這樣,錢給你。你替我給你爸買幾條煙。”
“用不著!蕭遙,咱們誰跟誰呀。”
“表達謝意哪有不送禮物的。正因為咱哥倆關系好,我才更應該表示。”
郎赫也不是僑情之人,道:“行。我爸今天晚上正好要去看我爺我奶,回家能比平時早,到時候我領你去見他。”
郎赫本來就不喜歡喝酒,蕭遙又下決心戒酒,所以,兩個人只喝了瓶啤酒。
“蕭遙,你真把酒戒了。太有毅力了!就憑這,你也是成大事的人,許佳佳,艸,有她后悔那天!”
許佳佳便是讓蕭遙成為賭徒酒鬼的原因人物。
“咱們不提她!”蕭遙心頭一緊。
一個嫌貧愛富的拜金女;一個讓他付出了太多的忘恩負義的女人;一個在未來世界得到報應的可伶女人,真真不值得他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