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婺源，許子圣奔赴金陵和杭城兩地，委托會計事務所代為辦理公司注冊，趕在春節前拿到了營業執照。

客廳的電視播放著春晚，外面的鞭炮聲從下午就沒停過，許子圣打開窗戶，只有濃濃的硝煙味，能讓他感受到一點兒年味兒。

出來混，最重要的是——出來！

逢節思親！

難過的也不是思念，而是找不到可思念的對象。

好不容易挨過初五，他就將車開到了婺源，接上久等多日的小飛龍。

倆人云雨一番，又幾番過后，決定慢慢往滬江開，一路上邊走邊玩，終于趕在開學前回到了學校。

動詞過于消耗身體，他決定以后多用名詞。

......

宮成：“對三兒。”

許子圣：“王炸！”

宮成看著他：“老大，對三你就炸啊？”

“對啊，不能炸嗎？”

宮成沒好氣地提醒：“咱倆是一伙的。”

張開樂呵呵地說：“我不要。”

“我知道啊，順子。”

許子圣將手里的牌一次全部丟完：“不炸怎么反春天！”

張開神情一苦，宮成大笑：“每家12，老張快掏錢。”

“再來。”

許子圣、張開和宮成，在宿舍斗著地主。一個多小時后，除了許子圣和看熱鬧的周大龍，那兩個貨均是臉色灰敗，嘴唇顫抖。

張開更是眼神空洞，毫無光彩。

他倆本來想著打會牌消磨時間，等許公子回來大家找個館子撮一頓，可按這個節奏，怕是撐不到許開陽回來了。

這時，宿舍門被一股大力推開，接著許開陽的身影就走了進來。

“孩兒們，我回來了。”

張開和宮成如聞仙音，立即站起身圍了過去，尋求安慰。

“老張，六十五歲之前你可不能死啊，否則你還不完欠下的賭債。”

許子圣又看向臥龍，“成公公，有空咱們再來幾盤，你才欠四十二年的薪水，爭取向老張看齊。”

許開陽先是拍拍兩個小弟的肩膀，而后一臉正色地看向許子圣：“老大，大家玩玩就算了，你下手也未免太狠了點吧？”

許子圣呵呵笑道：“怎么，許公子這兒不服？”

“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閣下何不賣我個面子！”

“少廢話，想替他們報仇盡管放馬過來。”許子圣伸手一指旁邊的椅子。

“那就得罪了。”

許開陽丟下行李，拿捏著嗓音，“想必閣下還不知曉，江湖上的朋友都稱呼我一聲——賭......神。”

兩個小時后，許開陽哭得像個被人打了一拳的孩子，看架勢，不給糖還能哭很久。

“別哭了許公子，這不怪你......”

張開摟著將頭抵在他肚子上的許開陽，摸了摸他的頭發。

“你們兩個混蛋，早點告訴我......之前打地是一塊錢的，我能輸這么慘嗎？”

許開陽說話一抽一抽地。

“你也沒問吶，再說你都賭神了，我們也不好意思讓你打一塊錢的呀。”

宮成表情幽怨，“我現在比老張還多十九年，打工要打到八十四歲才能贖身。”

飯店包間，只有宿舍幾位男生。

菜一上桌，許開陽、張開和宮成就甩開膀子猛造，足足十多分鐘全在胡吃海喝，一句話也沒說。

“咣當！”

“嗝”

三人先后放下碗筷，許開陽叼著根牙簽，爽快打了個飽嗝：“老大，你和大龍怎么不動筷子，這樣我們會不好意思的。”

你們居然還會不好意思？

桌面上杯盤狼藉，周大龍都看傻了，許子圣搖搖頭喊來服務員又加了幾道菜，然后旁邊的那三個家伙又點了壺普洱。

看樣子是打算刮一刮油，再進行下一回合。

“你們是豬嗎？”

“我們還在長身體，自然要多吃一點。”

像是覺得這借口太過離譜，張開眼珠一轉，厚著臉皮說道：“老大，我已經把所有生活費都輸給你了，接下來一個月只能跟著你混了。”

“我要求不高的，每天這樣的標準來兩桌就行。”

“我也是！”

“我可不像他們兩那么容易滿足，我每頓飯必須六葷四素，外加兩個湯。”許開陽補充道。

聽他們這么一說，許子圣當即順著話題往下：“我要不要在五星級酒店雇幾個大廚，專門負責給你們做飯，再找幾個身高170公分，前凸后翹的二十歲妹子，專門給你們捏腳？”

“那倒不用，太麻煩了，我看這家飯店口味就挺好，主要我這人比較隨和，沒那么挑剔。”

周大龍嘿嘿一笑：“老大，你打牌運氣也太好了吧，每把都能拿到好牌。”

“你問問張開和宮成，我們是怎么認識的？”

張開和宮成兩個人聽完，一個捂臉，另一個拍著腦門：“我靠，過個年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兒給忘了，早知道打死也不和你玩牌了。”

“老大，你那技術是跟誰學的？”

“怎么，你也想學？”

“不，我就是問問，好奇而已，不過我以后不會再賭錢了。”

“你倒是懂得懸崖勒馬。”

許子圣這話與其說是夸獎，更像是吐槽，舍友之間玩鬧而已，他當然不會看這些家伙真的混到吃不起飯。

主要目的還是想練練這哥幾個，以免他們放個寒假，心態又飄了，覺得自己拿不動刀了。這會兒看他們已經記住了教訓，便也就打算倒出實情：“好了，別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我還能真要你們錢啊？剛才那些錢都讓我藏在大龍枕頭底下了。”

“真的假的，你這么好心？”

許開陽一不小心把心里話說出來了，連忙捂嘴。

“你要是不信，就當是假的。”

許子圣看向周大龍，“大龍，一會回宿舍把錢收起來，就留做以后咱們活動費用。”

“義父！”

張開感動的當場準備獻身，被許子圣嫌棄的一巴掌拍開，宮成和許開陽卻又趁機抱了上來。

走出飯店，那哥三還在炫耀寒假里的趣聞。

許開陽得意的說：“我爸帶我去了趟港島，我特意給小北挑了份禮物，保證她能喜歡！”

“是什么禮物？”

宮成被勾起好奇心，跟在身后追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