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4章 倒霉
- 致命緝兇
- 黃粱
- 2037字
- 2025-08-24 08:20:36
走出平房后,侯偉來到了夜空,下或許是遠離塵囂的緣故,天空格外清澈,一顆顆五顏六色的猩猩鑲嵌在如黑天鵝絨段子般的夜空上,閃耀著光芒。月亮半圓,灑下的月光柔和清涼。雖然院子內只開著幾盞照明的燈,但卻不覺得昏暗。
院子內只站著兩名民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隔壁平房的窗戶擋上了窗簾,能看到印在窗簾上的幾個人影。
侯偉裝做出來溜達,在不大的小院內來回踱步,集中注意力聽著房間內傳出的人聲。由于那女人喊的聲音很大,倒是大致能聽清屋內的對話。
“你們管我呢!那孩子說什么你們信什么呀?對,我是去見了董莊,怎么了?誰規定我不能見他了?我倆聊啥了?跟你們有什么關系?他又不是我害死的,你們問這些干嘛?隱私!我不想提。誰告訴你我挨打了?沒有!那小孩看錯了,她才幾歲呀?懂什么呀?對,我臉是有點腫,我自己拍的不行嗎?關你們屁事!我跟董莊啥關系沒有,你們別亂想。反正我不知道,你們問別人去,誰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搞笑......”
罵了幾句臟街,平房的門被推開,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氣呼呼的走了出來。當看到院子里
站著侯偉時,她惡狠狠的瞪了侯一眼。侯偉當沒看見,那女人徑直走向道觀的主院,身后跟著一名民警,試圖勸說她繼續接受問話,但她去意已決。
“誰都別攔著我!我現在就要回家,你們有什么資格不讓我走?搞笑。”
“陳女士!陳女士你不能走。”那名民警追著她走過通向主院的小門。
侯偉踱步到另一間平房,這間平房內也有人在接受問話。從映在窗簾上的輪廓來看,應該是董世成,死者董莊的兒子,他的說話聲音就小得多了,侯偉只能斷斷續續的聽到幾句。
“不了解,不清楚。對,我是去見我父親了。對不起,無可奉告。他沒什么奇怪的,就是在練什么功法。對,我是去找我女兒的,我以為孩子跟我父親待在一起。是,我沒發現她藏在那幅掛畫后面。嗯,對,我跟我父親平時并不算親密。我沒什么對你們說的,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很快,結束問話的董世成從房間走了出來,他見到站在院子里的侯偉,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后就走向宋佳人和董玲玲身處的平房。
也不知道袁大海和那名道士去哪兒了,是在別的地方接受問話嗎?侯偉向著通往主院的那扇門走去,守在門口的民警倒是沒有攔住他。
有道觀內的監控探頭作為證明,可以排除侯偉和宋佳人的嫌疑。在發現董莊和董玲玲的異樣之前,他們一直待在監控探頭覆蓋的范圍內,不具備作案嫌疑,但除他們兩人之外的其他人就并非如此。
這座道觀內的監控探頭集中在主院內,那三間平方所處的位置以及案發的通天殿,都沒有被監控探頭覆蓋,因此小女孩董玲玲的證詞就變得至關重要。
這個女孩在機緣巧合之下藏在了案發房間外的走廊的一幅掛畫后面,目擊到了三名進出過案發房間的嫌疑人。如果算上孫道士的話,那就是4人。
目前一切的調查工作都基于董玲玲的證詞。這畢竟是個6歲的小女孩,年齡處在有些尷尬的階段,不上不下,對很多事情,她都有模糊的概念了,但畢竟年歲太小,她的證詞中是否有臆想出的未曾發生過的情況,誰也不好說。
畢竟別說是6歲,16、36甚至60歲的證人,都可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做出與事實不相符的證詞。很多情況都是無意的,但就是會造成證詞與實際情況南轅北轍的烏龍。
這座道觀內明面上的人,除了他和宋佳人之外,都在案發時間段內進出過案發房間。除去孫道士之外,其余三名嫌疑人與死者關系匪淺,董世成是死者的親生兒子,袁大海是死者的司機,跟隨了20多年之久,而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雖然明面上是袁大海的妻子,但任誰都能看出來這女人跟60多歲色心不死的董莊八成有一腿。
兒子、司機、情人,這三個人的三重身份太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再加上死者董莊那種唯利是圖、欲壑難填的特質,生活工作中太容易得罪人。真要是誰去和他單獨相處時,兩人發生了爭執,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制造了這起兇殺案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不過考慮到董莊不是被徒手勒死或被毆打致死,是被人用刀割破了喉嚨,腹部還中了幾刀,說明兇手在去見董莊時就已經準備好了兇器,除非那把刀就放在練功室中。但侯偉近距離的觀察過那把刀,那就是一把很普通的水果刀,黑色塑料刀柄、細長刀身,刃被磨得很鋒利,應該是兇手提前準備好的。
侯偉想不到會把一把磨開刃了的水果刀放在練功室內的理由。這大概率是一場事先有過計劃的謀殺,至少兇手早已對董莊懷有殺心,而這次董莊在練功室中獨自修煉功法,給了兇手實施殺人計劃的可乘之機。
侯偉更傾向于這是隨機應變,畢竟董莊會在練功室中獨自修煉氣息功法這件事,并非提前就定好。即便兇手原本制定了殺人的計劃,也是隨機應變。但兇手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個小女孩躲在走廊上的掛畫后的櫥柜里,目擊到了他進出案發現場的一幕。
會是誰呢?侯偉暗自思忖。
“這倒不倒霉呀!”
侯偉從思索中驚醒,轉頭看去,發覺是袁大海正向自己走來,這位中年老哥邁著虛弱無力的步伐,一臉愁悶。
他似乎沒注意到站在房檐下陰影中的侯偉,繼續小聲嘟囔:“也是腦子糊涂了,怎么能干這種蠢事?不應該的呀,這下可好,褲襠里沾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該咋辦啊?都忍了20多年了,怎么這一下就沒忍住呢?你說你干那些有啥用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