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董玲玲年紀上小的緣故，對小女孩的問話很簡單，只問了她有沒有看到奇怪的人。

董玲玲回答說‘沒有’，她進入練功室時，屋內就爺爺一個人。她發現的時候，爺爺的肚子上就插著一把刀，然后她就嚇哭了，之后不知怎么的就睡著了，直到被宋佳人叫醒。了解完這些情況后，民警就打算去向其他人了解情況。

這時侯偉說話了，“玲玲，你還沒跟警察叔叔說你見到那個陳阿姨從發現爺爺的房間中出來的事情。”

“什么！？”一聽這話，那名警察立刻挑動雙眉，“這位小朋友，你見到過其他人進出過那間房間？”

“見到過呀。”坐在宋佳人懷中的小女孩回答。他們此時身處在之前用來休息的平房中，就坐在炕上接受民警的問話。小女孩倒是不切生，反而對面前民警身穿的制服很感興趣，那只小手總是不自覺地伸向警服上的警徽。

“你能把你看到的情況告訴叔叔嗎？”民警耐心的詢問。

“就是陳阿姨走進了房間，好像被爺爺罵了，然后她就跑了出來了，捂著臉，臉都被打腫了，還哭了呢。”

“你真的看到那個陳阿姨哭著從房間里跑出來？”

“對呀，玲玲真的看到了，玲玲沒有騙人。”

民警興奮的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么，“那你有聽到那位阿姨在房間里和爺爺說了些什么嗎？”

“沒有，門關著，玲玲聽不清，好像是爺爺在罵人。”

“好的好的，”民警又記了幾筆。

小女孩小聲嘟囔道：“他們都去打擾爺爺，爺爺才生氣的吧？”

“他們？”侯偉重復，那名警察也是面露驚喜。“你還看到誰進出過房間？”

“陳阿姨之后是爸爸。”

“你是說董世成、你的父親也進出過你爺待的那間房子是嗎？”

“對呀，爸爸也進去過，不過爸爸是來找玲玲的，玲玲沒讓爸爸發現，然后爸爸就進爺爺待的那間大屋子了。”

“然后呢？你有聽到什么嗎？”

“爸爸和爺爺好像在說話。是在吵架？”小女孩不安的說，“爸爸走出房間時看起來很生氣，特別可怕。是不是玲玲不聽話，讓爸爸和爺爺吵起來了？”

“怎么會，玲玲最乖了。”宋佳人安慰道。

民警問：“你說你父親走出房間時看起來很生氣是吧？”

“是的，玲玲都嚇到了，沒敢吭聲。”

民警問：“好的好的。還有其他人嗎？”

小女孩興奮的回答：“袁叔叔也去找過爺爺的。”

“袁大海嗎？”侯偉難以置信的問。那名民警更興奮了，“就是你爺爺的司機是吧？”

“對，袁叔叔對我可好了，我喜歡袁叔叔。”

“他進房間后發生過什么？你有聽到什么嗎？”

“就聽到有人叫了一聲，不知道是袁叔叔還是爺爺叫的。”

“叫了一聲，你確定是叫聲嗎？”

“是的，就是嗷的一下。”

“就只有叫聲嗎？”

“玲玲沒有聽到別的。”

“好的好的，袁大海進屋后，屋子里發出了嗷的一聲是吧？”

“是的，警察叔叔。你們為什么都過來了？是來抓玲玲的嗎？”

“不是不是，是來保護玲玲的。保護玲玲不被壞人傷害。”

“誰是壞人啊？害爺爺死的人是壞人嗎？是誰呀？”

“放心，叔叔們肯定把壞人給你抓到。除了這三人之外，你還看見過誰嗎？”

“還有......還有......”小女孩不自覺的吸著手指頭，回想到片刻后，她突然激動的說，“還有猩猩叔叔！”

“猩猩叔叔？”民警不解的問。

侯偉解釋：“就是那個孫道士，玲玲說他長得像猩猩。”

民警愣了一下，險些沒繃住笑，“那位年輕道士啊，確實練得挺壯的，上半身都有些嚇人了。你看到他從那間房間里出來了？”

“對呀，猩猩叔叔最先出來的，之后才是陳阿姨進去的。”

“哦，他最先出來的呀。”民警嘟囔道，“具體是幾點呢？我看玲玲手上戴著表，你有記時間嗎？”

董玲玲搖搖頭，“沒有記，因為當時玲玲躲在畫后面，一直盯著畫上的窟窿眼往外看呢。”

“畫？什么畫？”

侯偉解釋道：“就是在案發的練功室外的走廊上掛著一面畫，這孩子好像一直躲在掛畫后面的一個放雜物的柜子里。”

“你為什么躲到那種地方去了？”民警不解的問。

玲玲有些害怕的回答：“玲玲想和爺爺玩，但是怕打擾爺爺練功，就躲了起來，想著爺爺練完功出來就嚇爺爺一下。玲玲錯了，玲玲再也不把別人的畫弄壞了。警察叔叔不要抓玲玲，好不好？玲玲不是壞孩子。”

“下不為例哦，不能把別人的東西弄壞。”民警伸手揉了揉孩子的頭。

董玲玲認真保證以后會做個乖孩子，隨后這名民警就匆匆離開平房，去核實小女孩的證詞去了。

小女孩擔心的問：“姐姐，警察叔叔會不會生玲玲的氣呀？玲玲會被抓進監獄嗎？”

宋佳人笑著輕輕戳了戳小女孩的小鼻子，“怎么可能呢？玲玲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哦？”

“成了小英雄了呢。”

“啊！真的嗎？”小女孩頓時興奮起來，“我不是調皮，還弄壞了那幅畫嗎？”

“那都是小事，重要的是因為有你看到了那些進出過練功室的人，警察叔叔們才方便找出其中的壞人呀。”

“啊，姐姐是說這里邊有壞人嗎？”

“嗯......不太好說。”宋佳人不知該如何解釋，她輕輕抱住小女孩，“總之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警察叔叔和阿姨們去吧，你呢，就吃點東西，一會兒睡一覺好不好？都已經折騰這么久了，玲玲應該很累了吧。”

“嗯，有點累了，姐姐抱。”

“嗯，姐姐抱著你。”宋佳人給侯偉遞了個眼神，侯偉點點頭，起身走出房間，讓宋佳人陪著小女孩休息。那只柯基犬早已經在炕頭上睡著了，打著舒緩的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