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的疲憊與傷痛席卷而來,我看著身邊相互扶持的同伴,筋疲力盡的二呆、全力救治西樓的阿繡、氣息萎靡卻眼神欣慰大仇得報的黃姥姥、以及不遠處的三位國際友人。
“結束了……”我喃喃道,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軟倒在地。
雖然代價慘重,但這場足以傾覆世界的浩劫,總算被阻止了,接下來就是收拾殘局。
通道的另一端直接到達了懷柔基地,這里已經被收拾妥帖,騷亂早就平息,王寶慶把六鼻鏡殘片收好,二呆問道:“現如今這鏡子都能在主世界當通道了?這可比飛機火車都方便啊。”
王寶慶說道:“不是總能用的,不然也不會讓陸航的同志派直升機接幾位外國朋友,那黑花引起的空間波動比異世界都狠,六鼻鏡自然能定位,對了小五,你沒事吧。”
我笑道:“嗨,就是有點脫力,沒什么,您看西樓,眼珠子變倆大燈泡都沒事,我能有嘛事,這不阿繡還給我弄菌絲療傷了么,緩幾天就……。”
這就字沒說完,我就覺著嘴里有什么東西,想憋也憋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好家伙,血沫子都從鼻子里噴了出來。
這一下來的太突然,我趕緊用袖子擦拭,回頭問旁側的阿繡,我說:“這……阿繡,我這是傷了內臟?”
阿繡皺眉搖頭:“五哥,沒有嚴重的傷,不過……不過你多次使用黑牙全甲,心脈好像受損了,積重難返很難調養,而且有點奇怪,您的心臟……”
我剛想說什么,就覺著一陣眩暈,努力睜開眼穩住心神,又是一口血噴出,再沒法支撐,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了看周圍,是在醫院的病床上,旁側坐著的是云燕,藍玉兒也倚著墻壁看著我。
我掙扎著爬起來,云燕趕緊上手扶我,我沙啞的問道:“這是哪……我昏了多久,趕緊給我弄點水。”
云燕說道:“這是咱天津總醫院的高干病房,組織上特批給你的,五哥,你昏睡了一天一夜,身體也做了檢查,一切無恙,但是……但是……。
我喝了口她遞過來的水,笑了笑,接著說道:“嗨,沒暈倒之前阿繡就吞吞吐吐,這接受了檢查不是沒事么?還但是什么,咱這也不是第一次斷片兒了,對了生意怎么樣?”
云燕說道:“這次不太一樣,生意一切正常,五哥,你長了一個東西。”
我說道:“哦,腫瘤?癌癥?咱出生入死那么多回,夠本了,有話直說,我不怕。”
云燕苦笑道:“并不是,你心臟上長了一個東西,好像是……一張嘴,而你之前吐血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并不是疲勞過度。”
我一聽這話樂了出來,但身體還很虛弱,咳嗽了幾聲說:“咳咳,你說的嘛?心臟長了嘴?人面瘡咱見過,可也沒有長內臟上的啊,再說心是血液泵,這臟器開了口兒我還能活著?”
云燕說道:“這也算是醫學奇跡了,都要把你送實驗室了,王大哥跟組織上說你是奇人,五院的顧問,這才用權限攔了下來,而且你心臟上那張嘴并不穩定,結合影像來看還在生長,而且即將脫落附著到胸腔,估計沒多久就會從你胸肌上開個口子。”
我皺眉說道:“這么說……我是從心臟里生了個孩子?”
一直看著窗外的藍玉兒這時說道:“弟弟,你想的美,還生孩子,你也看過降花藥典啊,不管是開口能言的人面瘡還是別的什么,這些惡瘡哪有能呱呱墜地變成孩童的道理?”
我嘻嘻哈哈道:“嗨,那也沒有長心臟上的啊,難道是林南星鉆進來了?不對吧,他是九潮驚夢,百年靈體,不至于當我兒子,面子掛不住。”
云燕說道:“王寶慶大哥找五院的專家分析了,說可能是你調動黑水之力太過頻繁,黑水牙在你體內具象化了,保不齊哪天你的胸口就會生出一個人面瘡,跟你訴說衷腸。”
我說道:“衷腸那是腸子,這只能跟咱表忠心,行吧甭管是什么,反正目前要不了命吧,就這么著吧,云燕你去打個招呼,咱出院,誒,艾瑪他們哪去了?”
云燕說道:“惦記那金發碧眼的法國女郎了?人家那幾個人都各自被大使館領著回國了,甭相思了。”
我說道:“嗨,我就想謝謝人家,對了,五院怎么說?”
藍玉兒說道:“王寶慶打了報告,林南星失去了黑水心,自己的靈體也大受損傷,小十年內都恢復不了,放心吧,這事算是平了。”
我點頭道:“離著預言還有八年多的光景,至少這段時間不會有什么事了,咱也能過一段安穩日子了。”
云燕說道:“五院和英國聯系了,那邊皇家醫學院讓你去療養,英國老佛爺封了你個爵士,約克已經安排了,那邊的醫療挺先進,我也陪你去,咱倆在歐洲住一段時間。”
我說道:“別介啊,那也沒有煎餅果子,我住不慣啊。”
云燕說:“我也不想去,可這是上面的安排,英國佬盛情邀請,加上他們老佛爺之前不是還來友好訪問了么?也不能駁了面子,算國際交流吧。”
我點頭道:“那這邊的生意呢?誰照顧?”
云燕說:“職業經理人都好幾個了,用不著咱操心,郭八也能幫著照應,咱就當旅游了,西樓這次恢復的很快,開學喬嫂子照顧,藍姐看著古玩店,都安排妥了。”
我點頭道:“成吧,咱也當放個假,什么時候動身?”
云燕說:“出院后下個月咱就去,簽證都是組織幫著弄,不用操心,你啊,休息好就行,咱倆也算補個蜜月。”
藍玉兒笑道:“那他怎么休息啊,燕子你上國外再把我弟弟折騰散架了。”
云燕不好意思的說:“哎呀,姐,您說的什么啊,我們是養傷和文化交樓,蜜月是我說著玩的,我也擔心五哥心臟上的那東西,不會過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