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上,寒風獵獵,李懷文手握鎮龍筆,佇立于陰風怒號的噬魂冤陣之中。地面上的符咒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兩具蔭尸緩緩從地底爬出,渾身纏繞著陰煞之氣,嘴中發出低沉的咆哮,仿佛惡鬼重生。
“明玄道,你屠戮無辜,以噬魂術聚怨氣,還妄想用此局將我覆滅。你以為,我會讓你得逞?”李懷文語氣低沉,眼中卻透著堅毅與鋒芒。
明玄道立于陣外,眼神陰鷙,冷笑道:“李懷文,你不過是個筆墨之人,今日便讓你嘗嘗明家百年秘術的厲害!這兩具蔭尸乃是用百人生魂煉成,怨力無窮,便是你鎮龍筆之威,也未必能破!”
李懷文冷哼一聲,鎮龍筆微微揚起,金光流轉間,他的腳下浮現出一道“鎮煞陣”的輪廓:“天地有正道,邪術不過是強弩之末。今日,我便讓你見識,何為天道之罰!”
蔭尸發出刺耳的尖叫,四肢粗壯如樹根,猛然向李懷文撲來。風聲呼嘯間,那渾身陰煞之氣仿佛刀刃一般,劃過空氣,令人膽寒。
鎮龍筆光芒驟然大盛,隨著李懷文手腕翻轉,虛空中畫出一道“天罡破邪符”。符光如烈日般灑下,狠狠劈在一具蔭尸身上。
“吼——!”
蔭尸發出凄厲的慘叫,身軀劇烈顫抖,表面覆蓋的陰煞之氣被金光灼燒得寸寸瓦解。然而,另一具蔭尸趁機從側面撲向李懷文,雙臂化作利刃般揮下,直取他的頭顱。
“雕蟲小技!”李懷文腳步微移,鎮龍筆一轉,又是一道符咒凌空飛出,將蔭尸震退。
明玄道看著這一幕,眼中露出一絲獰笑:“你以為破了蔭尸就能勝我?噬魂冤陣的真正威力,可不是這么簡單!”
他猛然一拍手,地面上的符咒瞬間綻放出刺眼的紅光,怨氣翻涌間,周圍的陰風陡然加強。李懷文腳下的土地裂開,數道怨靈從地底飛出,咆哮著撲向他。
“這些怨靈……都是被你屠戮的無辜之人!”李懷文目光一沉,鎮龍筆再次揮動,“你以為借這些怨靈之力便能得逞?今日,我便替他們討回公道!”
他右手揮筆,金光如網,將怨靈盡數籠罩,隨即一聲厲喝:“陰陽歸位,輪回自定!破!”
符咒爆發出耀眼的金光,怨靈們在光芒中逐漸消散,仿佛得到了安息。然而,就在此時,明玄道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好一個李懷文,竟能破我陣法。”他的聲音透著陰寒,“但你可知,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將你拖住罷了。真正的大局,早已在京城之內悄然展開!”
李懷文瞳孔微縮:“什么意思?”
明玄道沒有回答,而是猛然掐訣,身體化作一股黑煙,消失在陣法中央,只留下他冷冷的笑聲在荒野中回蕩:“京城之中,真正的棋子早已落下。你便是天命又如何?這一局,我看你如何破!”
京城密謀:明家暗手再起
與此同時,在京城深處,明家的下一步陰謀已然悄然展開。
京郊冤陣之事引發朝中議論,許多官員乘機奏疏,彈劾李懷文與張居正,說二人勾結邪術,擾亂民心。明家暗中收買的朝臣紛紛行動,將輿論推至白熱化。
更令人驚駭的是,朝堂上突然出現了一份“供狀”,聲稱有山西士子控訴李懷文在鄉試中濫用權力,以邪術威逼考生。這份供狀不知從何而來,卻被嚴黨之人作為鐵證提交。
張居正坐于書案前,捧著那份供狀,眉頭緊鎖。他深知這是明家的手筆,但眼下朝野風聲鶴唳,稍有不慎便會引發巨大風波。
“李懷文若回京,必將成為眾矢之的。”張居正低聲道,目光幽深,“但若不回,他的清白將再難澄清。”
這時,劉柳緩緩走入書房,手中捧著一卷道經,神色平靜卻透著幾分憂慮:“大人,此事若不盡快處理,只怕朝中會徹底倒向明家一派。”
張居正看向她,微微點頭:“我會遣人去接懷文回京。但同時,我要你秘密查明,這份供狀的來源。”
劉柳輕輕頷首,轉身離去,身影消失在暗夜之中。
回京之路:隱伏殺機
當李懷文踏上歸京之路時,他已然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籠罩在心頭。明玄道雖逃,但他臨走前的那句話卻讓人難以釋懷。
“京城之中,真正的棋子早已落下……”
郭文玥看著他,輕聲問道:“李先生,你覺得明家還有什么后手?”
“他們已經將我列為死敵,不會有任何保留。”李懷文目光如刀,聲音低沉,“京郊之事是引子,明家定會在京城布下更大的局,甚至利用朝堂之力,將我徹底抹殺。”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呂紅皺眉問道。
李懷文停下腳步,望著遠方京城的輪廓,語氣篤定:“若他們想將我拉下,那我便先揭開他們的真面目。明家盤踞大明數百年,罪行累累,朝堂之外的秘密,我定要讓天下人皆知。”
郭文玥看著他的側臉,心中一震,她看到的是一份不屈的信念,以及對正道無比的堅持。
棋局更深
京城夜色之中,明家的宅邸燈火通明,明玄道的身影立于一幅巨大陣圖前,身旁站著一個神秘人。此人一身黑袍,面容被兜帽遮住,聲音低沉:“李懷文已歸京,一切可按計劃行動。”
明玄道冷笑:“此局只要啟動,他便插翅難飛。”
黑袍人點頭,眼中透出一絲森然:“世家之間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天下便再無安寧之日。既如此,便以李懷文為祭品,開啟這亂世的滔天之劫吧……”
風聲掠過,燭光搖曳,隱隱將兩人的陰影投射在墻上,仿佛一張巨網正緩緩籠罩整個京城。
亂世棋局已起,個人的命運與天下的興亡交織,這一次,李懷文將如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