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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秘密基地

  • 繭光
  • 魚肚.
  • 6882字
  • 2024-12-30 06:31:49

就這樣我學了三天,終于等來了周五,我是受不了寂寞的,不想在床上躺兩天。叫了那幾個玩的好的同學出去轉轉,可是他們都要加班,我給他發了條消息“明天出去轉轉嗎?”

一直等到了十點多“我不去了,對了,咱們周一不上班,周二晚上開始上夜班”

“啊?這么快嗎?”我知道我的工作是兩班倒的,但沒想到夜班來的這么快。

“對,你不要忘了,周二晚上八點”

“好的”

知道要上夜班有點失措,接下來的兩天,日子過得混亂又煎熬。白天,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身上,我卻無心感受絲毫溫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像只受傷后躲進洞穴的小獸,滿心焦慮。可越是想睡,思緒就越是紛飛,一會兒想象著夜班的疲憊,一會兒又擔憂自己能否勝任。實在躺不住了,就爬起來在狹小的宿舍里踱步,從這頭走到那頭,每一步都帶著滿心的煩躁與無奈。

到了飯點,才不情不愿地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向食堂。一路上,看著旁人有說有笑,自己卻提不起一點興致,頭低低地垂著,眼睛只盯著腳下的路。

周六那天,我剛走進食堂,嘈雜的人聲、餐盤的碰撞聲便一股腦兒鉆進耳朵。我麻木地端著餐盤,眼神無意識地四處搜尋空位,不經意間一抬眼,就看到了他。食堂的角落里,他靜靜地坐著,宛如一座孤島。黑色的帽子依舊嚴嚴實實地壓在頭上,遮住了大半張臉,仿佛在他周圍構筑起一道無形的屏障,耳機依舊掛在耳朵上,將外界的喧囂統統隔絕在外。再一瞧,往日里他常穿的拖鞋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純黑色的老爹鞋,鞋面在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襯得他整個人愈發顯得神秘而又落寞。我站在原地,嘴唇微微動了動,想要招呼一聲,可喉嚨卻像被堵住,最終只是默默地轉身,在離他較遠的地方坐下,心情愈發沉重,仿佛被他周圍的孤寂氣氛感染。

周一清晨,暖烘烘的陽光費力地穿透窗簾縫隙,灑在凌亂的床鋪上。我悠悠轉醒,意識回籠之際,腦海中首先閃過的便是這幾日假期的無所事事,滿心懊悔與可惜交織。正愣神間,手機“叮咚”一聲脆響,突兀地打破了屋內的靜謐。

我伸手摸索,抓過手機一瞧,是他發來的消息:“你今晚有沒有事?”眼睛瞬間瞪大,滿是疑惑,手指飛快打字:“沒事,怎么了?”緊接著,那句“明晚要不要出去轉轉?”映入眼簾,我著實吃了一驚,盯著屏幕愣了好幾秒。回想起這幾日相處,他總是獨來獨往,帽檐壓得低低的,耳機不離雙耳,周身散發著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妥妥一個內向之人,怎會主動邀約?

可我在宿舍都快憋瘋了,身體里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出去透透氣,當下也沒多想,便爽快應道:“好”。看到他回復“行那明天晚上九點我在樓下等你”,心底竟莫名涌起一絲期待,暗自思忖:他在這兒待了好些年,定知曉不少好玩的去處,這回可要跟著他好好見識一番。

之后,我重又躺回床上,本想補補覺,可腦袋剛沾上枕頭,思緒便如脫韁野馬。眼皮沉沉,似有千斤重,剛要睡去,卻又無端驚醒,如此反復,做了一場又一場混沌的夢,夢里光影斑駁,醒來卻一片模糊,啥也記不清。白晝就在這半夢半醒間悄然溜走,而我滿心都在盼著夜晚的外出,仿若那是沉悶生活里透進來的一道曙光。

午后的困意如黏稠的絲線,將我層層纏繞,在宿舍的小床上,我迷迷糊糊地捱到了下午五點左右。窗外的光線已然帶上了幾分昏黃,像是給世界蒙上了一層懷舊的濾鏡,刺透窗簾的縫隙,直直地打在我的臉上,擾得我徹底沒了睡意。

我一個激靈坐起身來,呆愣片刻后,機械地伸手抓過床頭的衣服,三兩下套在身上,趿拉著拖鞋就往門外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去食堂找點吃的。其實肚子并沒有發出強烈的“抗議”,只是嘴巴和心都空落落的,急需一些食物來填補。

一進食堂,喧鬧聲便如洶涌的潮水瞬間將我淹沒。下班的人群烏央烏央地涌動著,好似一群歸巢的倦鳥,嘰嘰喳喳,熱鬧非凡。各個打飯窗口前都排起了蜿蜒的長龍,打飯師傅們的吆喝聲、餐盤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獨特的“食堂交響曲”。我皺了皺眉頭,眼神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尋,很快就鎖定了一個人少的窗口,圖個快捷,省得排隊。

走到窗口前,餐盤里那白胖胖的饅頭一下子映入我的眼簾,我心頭一暖,作為漂泊在外的北方人,這熟悉的面食總能在不經意間慰藉我的心。我端著餐盤,在熙熙攘攘的食堂里小心翼翼地穿梭,試圖找到一處安靜的角落。好不容易覓得一張無人的餐桌,剛要坐下,目光卻不受控制地朝他平日里經常蜷縮的那個角落瞟了一眼。

果不其然,他靜靜地坐在那兒,還是宛如一座遺世獨立的孤島。腦袋低垂,臉幾乎要貼到餐盤上,熱氣騰騰的米飯冒出的氤氳霧氣模糊了他的眼鏡,左手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緩慢而又機械地滑動著,仿佛那一方小小的屏幕里藏著他全部的世界。耳機嚴嚴實實地塞在耳朵里,外套的帽子也壓得低低的,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神秘的氛圍之中,與周圍的喧囂徹底隔絕開來。

我抿了抿嘴唇,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沒有鼓起勇氣上前跟他搭話。默默地轉過身,換了個方向坐下,背對著他,仿佛這樣就能將心底那一抹復雜的情緒也一并隔絕。饅頭入口,軟糯香甜,可不知怎的,心里卻泛起一絲難以言說的酸澀。

等我匆匆吃完,下意識地回頭張望,卻發現他的座位早已空無一人。

我收拾好餐盤,走向回收窗,餐盤“哐當”一聲滑入,在嘈雜中卻也清晰可聞。回宿舍的路上,路過宿舍樓底下的抽煙區,煙霧繚繞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他還是那副標志性的打扮,帽子、耳機一樣不落,只是此刻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擺弄手機,而是靜靜地凝視著對岸的菜園。菜園里,青菜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像是在跳著一曲無聲的舞蹈,他的眼神卻空洞又深邃,像是陷入了無盡的沉思,對周圍的一切都渾然不覺。微風輕輕拂過,撩動他的衣角,他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像。

我頓了頓腳步,張了張嘴,想要招呼一聲,可喉嚨卻像被什么東西哽住了,最終還是咽下了話語。輕手輕腳地繞過他,徑直回了宿舍,腳步略顯沉重,心里裝滿了疑惑、好奇,還有一絲淡淡的落寞。

眼看著窗外的天色漸沉,余暉給屋內的物件都鑲上了一層金邊,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心里頭惦記著晚上要出門,可不能邋里邋遢的。趕忙把衣柜門“嘩啦”一聲拉開,在里面翻箱倒柜,挑出那件最滿意的襯衫和牛仔褲,往床上一扔。

接著趿拉著拖鞋,“啪嗒啪嗒”地沖進浴室。打開熱水噴頭,“嘶嘶”的熱水瞬間噴涌而出,整個浴室瞬間熱氣騰騰。我站在噴頭下,任由熱水“嘩嘩”地澆在身上,緊繃的肌肉漸漸松弛下來,順手拿起洗發水,在頭頂一陣揉搓,泡沫堆得像小山似的,順著臉頰流淌。洗完頭,又仔仔細細地把身體沖洗干凈,用毛巾擦干水珠后,套上干凈衣服,還特意站在鏡子前,左瞅瞅右看看,把頭發捋得整整齊齊。

隨后,我拎著那雙沾滿灰塵的運動鞋走到水池邊,把刷子、肥皂一一備好。先把鞋子浸濕,再往鞋面上均勻地涂抹肥皂,接著便拿著刷子,沿著鞋底、鞋面、鞋幫,一下一下用力地刷起來,“刷刷”聲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響亮,濺起的水花弄濕了我的褲腳也毫不在意。不一會兒,原本臟兮兮的鞋子煥然一新。

等一切收拾妥當,看看墻上的掛鐘,時針剛過七點。我環顧四周,確認沒有落下什么,這才長舒一口氣,一下子癱倒在床上,順手拿起手機,打開了之前追得熱火朝天的電視劇,打算悠閑地打發這剩下的時光。

屋里燈光昏黃,手機屏幕的亮光映在臉上,劇情漸入佳境,可我的眼皮卻越來越沉。昨天一整晚沒合眼,白天補覺又跟碎片化的拼圖似的,斷斷續續,根本不解乏。不知不覺間,我的腦袋一歪,眼睛慢慢閉上,呼吸也變得均勻起來。

突然,一陣尖銳的手機提示音猛地在耳邊炸開,我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驚醒,下意識地抬手看表,八點四十五了,腦袋“嗡”的一聲,我手忙腳亂地掀開被子,跳下床,手抓過衣服往身上套,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另一只手在床頭柜上摸索著手機,手指顫抖地打開對話框,飛快地輸入“你在哪呢”

“我還在宿舍,你收拾好了嗎?”

“嗯嗯”

“來我們宿舍吧,我在405”

“好”

走廊里燈光昏黃,我加快腳步,不多時就站在了他宿舍門口,抬手剛要敲門,又頓了頓,似乎怕驚擾了屋內的寧靜,最終只是輕輕叩了叩門板,那聲音輕得如同羽毛飄落。

屋里瞬間傳來一聲熟悉的嗓音:“是育澤吧,請進。”聲音透過門板,清晰又帶著幾分親切,我這才輕輕推開門,目光順勢探入屋內,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既有些拘謹,又滿是好奇,想瞧瞧他平日里的生活的天地究竟是啥模樣。

我輕輕推開那扇略顯斑駁的門,門軸發出“嘎吱”一聲輕響。

門緩緩敞開,屋內的光線并不明亮,昏黃的燈光灑在各個角落,像是給一切蒙上了一層懷舊的薄紗。我的目光急切地掃向屋內,瞬間,一個格外顯眼的畫面映入眼簾:只見一個透明的礦泉水瓶赫然擺在桌上,它從正中間被剪開,邊緣并不整齊,帶著手工裁剪的粗糙感,仿若在訴說著主人因陋就簡的日常。一支牙刷直直地插在里面,刷毛有些向外散開,根部還殘留著未干的水漬,顯然剛被使用過不久。而緊挨著礦泉水瓶的,是一條癟癟的牙膏,牙膏管身布滿褶皺,像是被一雙大手反復擠壓過無數次,試圖榨干里面的每一點膏體,管口處擠出一小截已經干結的牙膏,在燈光下泛著微微的白色。

僅僅這一眼,我心底便篤定無疑,這定是他的物品。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平日里沉默寡言、一切從簡的模樣,此刻眼前的景象更是將他的質樸與節儉具象化,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明的復雜情緒,有對他生活不易的感慨,更有源自這份意外發現的微微動容。

我抬頭看他,他坐在床上,正才穿鞋,他的床單很樸素,好聽點是樸素,其實就是很土,我覺得小時候在姥姥家里見過,上面是一對情侶,還推著一輛自行車,背景是紅色,旁邊還有氣球,但好像很久沒洗過了,看著應該也很潮,倒是鋪的很平整,被子是那種灰色的,一樣很潮,仔細看里面還有一條被子,但是只能看到漏出來那一點角。旁邊的桌子上只有一包煙和兩個火機,一個是防風的,另一個是打火石的,防風的火機上面的廣告已經被磨的看不出來它的信息了。當然,煙還是十幾塊錢的,桌子旁邊還有一個垃圾桶,里面有一些面包的包裝袋,是那種十幾塊錢一大包的,我買過一次,甜的發齁,吃了一個就都扔了。墻上掛著一只青蛙,腿腳很長,之前談戀愛前女朋友也送我了一只,但現在不知道被丟哪里去了。上面的柜子有一個鞋盒,走進了看里面是襪子,我也買過,那種很便宜,幾十塊錢五六十雙,但是不禁穿,當一次性的還可以,看里面應該是穿了很多次了,都起球了。與之鮮明對比的是他室友的床鋪,每個人都有電腦,機箱碩大,柜子上擺滿了各種手辦,每個人的床鋪都像新的一樣,與他格格不入。

“你先坐,我洗個頭”他指了指他的床鋪,他把被子拉到一旁,里面的被子漏出來了,看著也很廉價。

我也不好拒絕,順勢坐下,打開手機繼續調到沒看完的電視劇,大概三分鐘,我聽到水龍頭停下才抬起頭,他走到衛生間,拿出來一條毛巾,這條毛巾顏色已經發暗,曾經鮮明的色彩早已褪去,還帶著些洗不掉的污漬,邊邊角角也有了磨損,線頭都冒了出來。擦完以后走到一個室友的床旁邊,從室友的柜子里拿出來一個吹風機,將吹風機的插頭熟練地插進插座。他把吹風機舉到齊肩高,左手輕輕撥開頭發,右手按下吹風機的開關,“呼呼”的風聲立刻響起。他從發根開始吹起,吹風機的熱風在發絲間穿梭,頭發被吹得微微飄動。他不時地用手指梳理頭發,確保每一處都能被吹干,吹風機的熱風吹在臉上,讓他的臉頰微微泛紅,又等了大約五分鐘,吹風機的聲音也停了。他把吹風機拔下來,放回室友的柜子里,然后又走到自己的柜子旁,打開后拿出一件外套,這個相比之前穿過的顯得很新,應該是剛買不久的,又從鞋柜里拿出一雙鞋子,同以往不一樣,這雙是正經年輕了不少,白色,刷的很干凈,應該也沒穿過幾次,他站著解開鞋帶,然后把腳蹬進去,再彎下腰系上。

收拾干凈利落,佝僂的腰也直了起來,之前的邋遢形象蕩然無存。

他弄好以后“走吧”

我連忙起身,跟在他后面,走到了樓道盡頭的電梯口,但是電梯一輛在八樓,另一輛在一樓,他從我擺了擺手“走樓梯吧”他說著,但是右手已經搭在旁邊樓梯的門把手上面了。

我跟著他下了樓,路過抽煙區,他問我“要不要先抽一根?”

我點點頭表示可以。

現在抽煙區沒有人,只有我們兩個,四周很安靜,甚至可以聽到他那個打火石的打火機按動時發出的細微聲響。煙頭那一點火星在昏暗里忽明忽暗。

我輕輕抽了一口問他“咱們一會去哪里?”

他卻是猛抽一口,先是臉上漏出愜意的表情,任由煙霧緩緩升騰、飄散,仿佛此刻所有的煩惱都能隨著這煙霧一同消逝在這無人的角落里。他沒有回答我,先是問我“你能喝酒嗎?”

我有點驚訝,“能喝一點”

“一點是多少?”

“一箱應該沒問題”

“好,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說完他又深深的抽一口,然后把煙頭扔進滅煙沙里,轉身準備出發。我也學著他,深深抽一口,不過我沒有把煙頭扔沙子里,而是扔到了地上,然后踩滅,又快步跟上。

我很好奇,他會帶我去哪里,我覺得應該是他覺得很好吃的飯店或者環境好的酒館。

我們出了公司門,他拿出手機打車,他又拿出來那包煙,自己叼一根,然后又遞給我,“車還得一會,先抽根煙”說著,他已經點上了,我擺了擺手,現在距離我上次抽煙還不到十分鐘。

等了兩分鐘,路邊停了一輛,他走向前,核對一下車牌,就招呼我,“是這輛”

我走向前去,他先打開后面的門,然后自己先坐進去,然后屁股再抬起來,彎著腰,像左挪步。我等他坐好也進去了。

我問他“咱們去哪里啊?”

他說“一會你就知道了”

結果我們到了附近的一家超市,這令我匪夷所思,超市也挺大的,他輕車熟路的先帶我去了賣水果的地方,目光掃向那堆黃澄澄的檸檬。先看外觀,優質的檸檬表皮光滑,色澤均勻,泛著清新的亮黃色,用手輕輕捏一捏,他說“太硬的可能汁水少,口感酸澀,太軟的則可能內部已經變質。要挑有彈性的,先微微下陷隨即回彈,意味著果肉飽滿”他湊近聞了又聞。

我又是詫異“買檸檬干什么?”

他回答“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隨后又挑了半個西瓜,還有一盒葡萄,然后又帶我走到鹵貨區,買了一個豬耳朵,還有一些豬頭肉,讓剁肉工先調了一下,回頭又問我“吃不吃蒜和香菜?”

我點點頭。

他又扭頭對剁肉工說“多放香菜和蒜”

剁肉工回道“好嘞”

剁肉工接過豬耳朵和豬頭肉,穩穩地放在厚實的案板上。他先拿起鋒利的熟食刀,將豬耳朵細細地切成寬窄均勻的條狀,每一刀下去都干脆利落,豬耳朵的軟骨與肉相連,切得層次分明。豬頭肉則被切成片狀,大小適中,方便入口。

隨后,他轉身從一旁的配菜區抓來一大把香菜,在水龍頭下快速沖洗干凈,甩干水珠,利落折斷放入碗中。又拿起幾瓣蒜,用刀背一拍,蒜皮輕松脫落,接著“噠噠噠”切成碎末,一同撒進碗里。他舀起一勺鹵汁,淋在肉上,再撒上少許鹽、糖、雞精調味,手中的長筷飛速攪拌,讓香菜、蒜與鹵貨完美交融,香味瞬間四溢。

他要干什么,我已經猜個差不多了,接下來他又帶我去酒水區,這里簡直就是一個美酒的世界,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紅酒、白酒、啤酒、洋酒,琳瑯滿目,瓶身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他拿起兩瓶果酒,小瓶的,荔枝味,大概30度左右,又扭頭找到一瓶勁酒,還是輕車熟路,大瓶的,這個我喝過,一股中藥味,不好喝,他讓我拿著,然后帶我去收銀臺,收銀臺旁邊有一排冰箱,又拿了兩瓶礦泉水和紅牛,走到收銀臺旁,對著收銀員說“幫忙拿兩箱啤酒謝謝”

我覺得這些已經夠了,果酒和勁酒飯店可能沒有,但啤酒總歸有的。

“哪個牌子?”

“雪花吧”

收銀員讓我們稍等,等了兩分鐘收銀員推著一輛購物車過來,上面兩箱啤酒。我意識到今天是場惡仗了。

他上前把錢付了,我想搶著付錢,他把我的手推到一邊“你剛來,還沒有掙錢”

然后他打開付款碼遞給收銀員。

結算完后,收銀員問“要不要袋子?”

他說“不用”然后我在后面看著他緩緩的從口袋里抽出來一個黑色的袋子,看著很結實,之前姥姥過生日,買了兩條活魚,也是放在這種袋子里,一路上活蹦亂跳都沒有撐破。看他這樣,收銀員也開始詫異了,我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把柜臺上的東西輕放到袋子里,弄完以后他讓我拿著,然后他走到購物車旁邊,先是彎下腰,然后鉚一下勁,一口氣把兩箱酒搬了起來,扭過頭跟我說“走”

我還沒有緩過神,他已經走出了超市門,他把酒輕輕放在路邊。

然后掏出手機,又要打車。我也把手里的東西放下來,我想我應該也表示一下,畢竟白吃白喝我覺得不好。我放下以后問他車好得多久,他說“兩三分鐘吧,你抽煙不?”說著,他手已經放在外套的口袋里要掏出來那十幾塊的煙了。

我擺擺手,表示不要,我扭頭回到了超市,跟收銀員說“拿兩包荷花”付過錢又急忙跑到他身邊。我給他拿一包“諾”

他打量了我一下“抽怎么好的?我不要,你拿著吧”

我想硬塞給他,他往后推了幾步,“我真不要,車來了,咱們先走吧”我也只好作罷。

他先讓司機把后備箱打開,然后搬起一箱啤酒,我也趕緊搬起另一箱。上車以后,我喘著粗氣“咱們去哪里?”

他還是保持神秘“到了你就知道了”

坐了大概半個小時的車,終于停了,路上我一直在睡覺,停了以后他拍拍我“到了,下車了”

我睜開眼,完全懵了“這是哪里啊?怎么這么黑?”

“先下車”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下車之后我愣住了,這是一座山,順著車燈我看到司機一直把車開到了柏油路的盡頭,左邊是懸崖,下面燈火通明,右邊是樹林,宛如一片被黑暗詛咒的領地。那些樹木形態扭曲,像是痛苦掙扎的怪物,張牙舞爪地伸向黑色的天空。枝椏相互交錯、纏繞,如同無數雙干枯的手,在冷風中發出簌簌的聲響,仿佛是來自陰間的低語。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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