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蕾聽完林諾的豪言壯語，扭過頭，意味深長的盯著他。

“莊總有何指教？”

莊蕾扶額而笑：“指教不敢當，想問問林總生氣是為公還是為私？”

“肯定沒到生氣的程度，只是有點不爽。”林諾“哦”了一聲，反問道，“為公為私有區別嗎？”

為公，肯定得悠著點。

這幾位身價都不低，免費打工最好。

如果要花錢，無形之中增加成本。

作為第一部投資的電影，能省的地方都得省。

為私，無所謂。

林諾愛咋樣都行。

從本心出發，莊蕾甚至巴不得林諾以后別和她們打交道。

容易鬧出新聞不說，單單像今天這樣冒充老板回信息，她也受不了。

林諾點點頭，莊蕾的意思和他不謀而合：“肯定是為公，為私我犯不上。”

“為公的話，還是別得罪這幾位的好。”

莊蕾的潛臺詞是“女人是要哄”的。

建議林諾費點事，辛苦一些把她們“搞”定。

哄一哄，睡一睡，就能免片酬，這買賣劃算。

但是沒有這么辦事的，這不是錢的問題。

林諾嘿嘿一樂，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算上換乘，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胡子有點長。

“莊總，首先，沒有任何對你不尊重的意思，咱們只是就事論事。女人是什么？就是男人的胡子。”

林諾撇著嘴，搖頭晃腦，觀察莊蕾的反應。

眼看莊蕾認真聽，并不介意，才接著往下說。

為了裝深沉，扮成熟，胡子需要養的很長。

如果要顯年輕，得剃的光溜溜的。

說好聽點，胡子是男人的臉面，是身體的一部分。

很多男人也會花大把時間去打理胡子。

可說難聽點，這玩意并不會真正影響男人的屬性。

一個男人成熟與否，看的是智慧、閱歷、性格，而不是刻意留長留短的胡子。

“林總，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根據現在的需要，決定對她們的態度，如果……”

莊蕾說到一半，林諾擺擺手，讓她打住。

隨后，從隨身行李里摸出一個剃須刀，開始刮胡子：“哪有那么麻煩！我的意思是現在剃了，過幾天自然還會長出來！”

莊蕾想了想，又低頭看看手機，表情復雜。

“莊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嘛！咱們是哥們弟兄，我都不糾結，還能讓你糾結嗎？說了不用回！”

林諾說完，直接把手機拿了回來。

莊蕾盡職盡責的進行最后確認：“真的不找她們演了？”

“不可能，我是花這冤枉錢的人嗎？”林諾打開手機鏡子，照著下巴，隨意說道，“先不說這個。劇本你看過，你覺得有哪個角色用不上這幾位的？”

莊蕾想了想：“倒是真有一個！”

分手100次里面有好幾個重要女配。

其中一個人設是性格柔弱，情緒敏感，對男人百依百順的類型。

光是這幾個形容詞，就和娜札、孟子義完全不搭噶。

本來陳度靈可以演，但是林諾給她安排了其他角色。

而且已經溝通過，陳度靈表示沒問題。

所以莊蕾覺得這個角色還是找個“外人”更合適。

“就這個！”林諾立馬拍板，“有合適角色的演員推薦嗎？”

莊蕾聳聳肩，一臉輕松：“這種不難演吧？主要看預算。另外，年輕一點的合適。”

確實，這個角色沒啥深度。

只是有一段交代性格成因的戲份，稍微需要點演技。

“點個名！”林諾進一步明確需求。

“劉浩純？章若南？形象氣質比較符合。不過估計請不來，她們應該不演配角，而且挺貴的。”

莊蕾說到一半，開始自我否定。

“那也看誰去說！”林諾在腦中過了一下，咂咂嘴：“當然，來不來我也沒準備請她們，沒那么多預算！”

說完，林諾直接讓莊蕾查查她們的行程。

看看最近有沒有時尚晚宴、雜志活動之類能碰上的。

最好兩個都在，省的跑兩趟。

以林諾現在的知名度，強行“加個塞”完全沒問題，哪個主辦方也不會拒絕他。

到時候見面聊一聊，忽悠一下，反正她們也不會來。

不過以林諾的口才說不準。

萬一真被忽悠住……沒事，根本沒那么多預算給她們。

只是利用兩人給一點壓力，告訴娜札等人：你們不來演，我就找別人，千萬別拿自己當寶。

……

本來是準備休息的，可熱芭還在“死等”，林諾不想太駁她的面子。

畢竟她是給自己打工的，也沒哭沒鬧，犯不上一棍子打死。

回到公司，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不少辦公室里，還有員工在蹭電蹭網。

小問題！

都是來打工的，這點小便宜想占就占吧，沒必要較真。

林諾沒打擾她們，自顧自回到辦公室。

代表“請勿打擾”的百葉窗已經關上，意味著熱芭還在里面。

林諾推門而入，熱芭趴在他辦公桌上睡著了，身邊放著最新版的電影劇本。

可能是迷迷糊糊聽到開門的聲音，嘴巴動了兩下，人沒醒。

何苦呢？

林諾和對待員工一樣，沒打擾她，拿起劇本，自己躺到沙發上。

一邊看，一邊等她醒過來。

坐了這么久飛機，只在車上睡了一會。

林諾看著看著，自己也瞇上了。

半夢半醒之間，感覺不對勁。

林諾有過被“叫醒服務”的經歷，本能上立刻先判斷是上半身，還是下半身。

這里畢竟是公司，外面還有員工，略顯不妥。

還好是大頭被叫醒！

“干嗎呢？怪滲人的！”

林諾睡得沒那么死，睜開眼就看到熱芭蹲在他身邊。

一雙玉手正在他臉上輕輕撫著，臉上帶著恬淡的笑意。

“沒什么，喜歡摸你的下巴！”

“為什么？”林諾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因為你的胡子刮得真干凈！”

這倒是與林諾白天和莊蕾打的比方不謀而合。

不過這叫什么狗屁理由？

林諾不想糾結，詢問她為什么非要今天“死等”：“不會體貼人！有那么饑渴嗎？長途跋涉回來，不能休息休息？”

“去你的！你自己才是整天想著那檔子事吧！”熱芭嗔怒著推了林諾一把：“我有事和老板報告。”

“報告吧！挑重點說，時間太晚了。”

熱芭要說的是上次林諾讓她去和鵝廠談好處的事。

說實話，這么點小事，林諾都快忘了。

本來就是和徐靜雷談判的添頭，林諾根本沒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