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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疑云初現

  • 土樓
  • 江三凡
  • 5285字
  • 2025-02-07 18:00:00

第五章

祝曦似乎沒有明白,他所轉交給我們手中的飯盒的在我們幾個人眼里有著不一般的分量。他只是把飯盒交給我們,然后去了食堂。

我們三人在門口互相看了半天,最后葛鵬開口了:“走吧,咱快進去給人家這位勞動模范送飯,一會兒涼了。”

我和夏狄都笑了,跟著葛鵬進去。

“誒,有人給你送飯來了。”葛鵬把飯盒放桌上,對牛八說。

“欸?誰這么好心,知道我行動不方便,還給送飯來了。”剛才還爬起來偷聽的牛八,這會兒面對這“天上掉下來的免費午餐”仿佛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不知道,我們才剛出門,就收到的。”夏狄靠著墻說,也裝起了糊涂。

“嘖嘖嘖,”葛鵬斜著眼看著牛八,搖著頭說,“別裝了,你那點小九九,早就看出來了。”

牛八眼看自己的秘密昭然若揭,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從床上下來,扶著腰一拐一拐地走向桌前,準備打開飯盒—不,更準確地說,是他的“勞動成果”。

牛八打開飯盒,取出里面附帶著的一雙筷子,一下樂開了花。“呀,挺齊全,還配了雙筷子。”他把飯盒往回一翻,發現了上面貼著的那張小紙條,頓時發出了如同猿猴嬉戲般的“嘿嘿嘿”的笑聲,尖銳而刺耳,我們三人都不忍再待下去,準備去食堂。

“行了,給模范送完飯了,咱們快走吧,一會兒沒飯了。”葛鵬以一種戲謔的腔調說著,出了宿舍,我和夏狄緊隨其后。

路上,夏狄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忍不住笑了出來,對葛鵬說:“這哥們有點意思,把勁兒都用在刀刃兒上了。”

葛鵬卻是嘖嘖感嘆道:“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我沒有說話,只是回想著牛八今天的舉動,不知是否是我疑慮太多,這件事情給我的感覺是牛八這小子不是在嘗甜頭,反而后續可能會吃大虧。

唉,算了,不能瞎想,還是祝他成功吧。我心想。

給牛八送飯耽擱了一會兒,走到食堂門口,發現我們遇上了吃飯高峰期,只能直起身子在擁擠的人群中來回穿梭,最終找到一個吃飯地方。

吃飯間隙,我按捺不住好奇,問葛鵬:“牛八是不是搞上對象了?”

葛鵬驚訝地看了我一眼,說:“稀奇,你竟然會關心這種問題。”說罷,低下頭扒拉了一口飯,接著說道:“那不事實都擺在那兒了嗎,而且這事兒多正常啊。”

我嘀咕著:“這家伙,可別被人家騙了。”

葛鵬放下筷子,看著天花板,說道:“唉,看他自己了,這么大人了應該能明辨是非了。”

我想了想牛八之前的一些事情,不以為然地說:“那可不一定,他有時候做事兒那是真的沒譜。”

葛鵬沉默了半秒,轉而自信地說:“沒事,這不還有他葛哥,我實在不行幫他一把,給他出點主意。”

食堂里的人群陸陸續續地往門外散去,我們三人端起盤子,走向門口。

夏狄剛才只顧低頭吃飯,沒有參與我們倆的對話,這時候他忍不住向我們發問:“我剛才聽見,你們老說牛八牛八的,你們那位朋友就叫這個名字嗎?我來了以后忘了問你們都怎么稱呼了。”

葛鵬嘿嘿一笑,指了指我,說:“這你就該問這哥們了,這稱呼不是我想出來的。”

我便向夏狄解釋了這一稱呼的由來,以及牛八的原名。

“哦,朱旭?”夏狄若有所思,“我怎么好像見過這個人。”

“你和他之前是同學?”我問。

“不是同班的,應該是初中一個學校的,說起來,我認識這個人的方式比較特別,當時我聽說別的班有個叫朱旭的,上體育課一腳足球把辦公室窗戶玻璃踢碎了。”

聽到這,我和葛鵬不由得對視了一眼,沒想到他之前還有這種事跡。

“咳,他這個人就是有點粗枝大葉的,但是辦正事還是很靠得住的。”我跟夏狄說。

夏狄笑了,說:“我看他也挺樂于助人的。”

“是,但是有的時候目的不純,比如說這次。”葛鵬喃喃道。

“唉,祝他好運吧。”我只是說。

我們回了宿舍,一進門,就看見牛八早就吃完了飯,正躺在床上悠閑地翹著二郎腿。

“紙條上寫啥了給你?”我好奇地問牛八。

“啥也想知道,啥時候這么八卦了。”牛八呲了個大牙,神神秘秘地不告訴我。

“行吧,你自己悠著點。”我只好識趣地離開了,走到床前,準備睡覺。

牛八爬起來看看我,怕我失落,就說:“沒啥,就是點感謝的話。”

“感謝你的熱情相助唄。”夏狄說。

“嗯。”牛八看了夏狄一眼,回應道。隨后便躺下了。

“唉,睡吧睡吧。”葛鵬也一頭栽在床上。

午后的工地安靜下來,熱烈的陽光曬得整個新區工地暖烘烘的,宿舍里的小伙子們都開始了午休。

牛八上午干活干累了,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并且發出陣陣鼾聲,我們剩下三個打掃衛生的人并沒有多累,而且對我來說,午睡的習慣早就在高中畢業后被我拋到九霄云外,加上工地宿舍鋪設簡單沒有空調,我感覺自己如同被炙烤一般,在床上翻來覆去,企圖消散些熱氣。

我看向葛鵬和夏狄兩個人的狀況,葛鵬自從躺下就沒怎么翻騰,在我翻騰之余更是打起了呼嚕,與牛八兩個人的鼾聲此起彼伏,甚至互相映襯。夏狄雖然一開始也沒睡著,但是過了一會兒后也傳出輕微的呼氣聲。此時這間宿舍里僅剩我一個丟掉午睡習慣一個月的人沒有睡著了。

我輾轉反側,但來回的翻騰似乎讓人越來越熱,我只好平躺著,閉上眼睛,想著接下來的工作和可能遇到的問題。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我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由于我睡的遲,他們剩下的人都比我早醒來,我是被他們起床的聲音叫醒的,上來就先聽見牛八拿臉盆的聲音——上午搬東西出了一頭汗,注重形象的他下午一醒來就去了水房。

“誒,咱安全帽是不還沒發呢?”夏狄突然問。

“沒,估計快了吧,進工地就要帶呢不是,可能上午帽子還沒來呢。”葛鵬說。

“幾點了?”我問。

“2點,還早呢。”葛鵬看了一眼表回答道。

我穿鞋的時候,牛八正好提著盆進來了,盆里還有殘留的水珠,牛八頭上裹著毛巾,眼鏡也沒帶,光著背,進來把盆塞床底下,就坐下用毛巾擦著頭。

“真愛干凈。”我稱贊道。

“誒,利旦旦(整潔)的!”牛八自豪地說。

夏狄和葛鵬沒有說話,只是在背后偷偷地笑。

“走吧,上班兒去。”葛鵬招呼我們。

“咱這也是臨時工。”我說。

“等等我。”牛八穿上背心跟過來。

“你好了?”我驚訝之余,沒注意到牛八一掃中午齜牙咧嘴的痛苦,又活蹦亂跳恢復了生氣。

“就是閃了一下,多大點事。”牛八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我們關上宿舍門,朝工地走去。

“嘿!”背后聽見有人叫我們,我們回過頭一看,是祝曦,他從后面跑過來跟上我們。

“咋說,你沒事了?”祝曦拍著牛八的肩,問道。

“沒事了沒事了兄弟,我這身體沒那么脆。”牛八拍著胸脯,很自信地說。

“我聽說,今天下午要發安全帽?”祝曦問。

“不知道,也該發了,上午可能帽子沒弄過來吧。”葛鵬說。

“嗯。”

幾個人到了上午干活的老地方,等候杜師傅的安排。

過了一會兒,其他幾個宿舍的人也陸陸續續地趕來。

等了一會兒杜師傅沒等來,反而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我們面前。

“誒,過來領安全帽了!”那個人說道。

這人看著很眼熟,之前好像在哪見過。這時,牛八嘴快,說出了我心中所想:“這不是給咱們登記的那個人嗎?”

“就是,估計是個管事兒的。”葛鵬小聲說道。

“這個人,我認識。”祝曦悄悄跟我們說。

“誰?”牛八好奇地問。

“一會兒的,先聽他說。”祝曦給我們使眼色。

這個登記的人告訴了我們領取安全帽的地點,一行人就洋洋灑灑地出發了。

我故意放慢腳步,走在后面,發現牛八他們幾個都在后面,看來都是來聽祝曦講那個人的身份的。

“那到底是誰呀?”我問。

“我來的時候看了這個建筑公司的材料,這個人是項目負責人。”

“叫啥?”

“李森林。”祝曦說。

“哦,負責人不坐辦公室,還干這些瑣碎雜活?又是登記又是通知的。”夏狄小聲嘀咕。

“我感覺這個人不一般。”我揣測道。

“不知道,先跟著他領帽子吧。”祝曦說。

“人家關注的是項目,又不是管這里的,怕啥呀。”牛八走在后面,突然旁若無人的大聲說道。

“你這家伙,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趕緊把他拉到一邊,以免引來不必要的注意。

“你出門在外做事想一想行不行,隔墻有耳啊。”葛鵬無奈地說。

“而且現在還沒隔墻。”夏狄補充一句。

到了領帽子的地方,每人上倉庫里領取屬于自己的安全帽,然后原路返回。

祝曦掂量著手里的安全帽,疑惑地說:“這么輕?這是假的吧?”

“沒準用什么輕薄的新防護材料了?”葛鵬猜想。

“能保住腦瓜子不倒行了,這玩意兒重了不壓腦袋嗎。”牛八拍著安全帽的外殼,好像拍西瓜探生熟一般。

我們領上安全帽,陸陸續續地回了原處。

回去之后,就看見杜師傅在那正等著我們,等人都到齊以后,杜師傅發話了:“哎,你們已經領上安全帽了?”

“嗯,不沉,不壓腦袋。”牛八迫不及待地把帽子扣在了自己頭頂,發表著試戴感受。

“哦,那就行。”杜師傅嘴上雖然答應著,眼睛卻盯著我們手中這些帽子注視了很久。

“今天下午有什么安排啊,師傅?”夏狄搶先問道。

“哦。”杜師傅一下從剛才的注視中回過神來,緊接著說:“今天你們的任務很簡單,沒什么技術含量,下午的工程需要大量的材料,你們去庫房搬回來就是。”

“注意安全啊,不要太逞強!”杜師傅還特意看著牛八補充了一句。

“嘿嘿,是,是。”牛八不好意思地笑了。

“時間緊任務重,大家分工合作,行動起來吧!”杜師傅吩咐完后,就接著回去工作了。

我們去到庫房附近一看,又運來了大批的水泥和沙子,堆成滿滿當當的小山,比糧油店的米面堆還高。

“得,這么多,夠咱喝一壺了。”葛鵬看著眼前成山的水泥和沙子袋說。

“走吧,一點一點往回搬,現在工地上急著要呢。”牛八果斷地扛起一袋沙在肩上,其他人也紛紛上前抗上水泥或沙子袋。

裝沙子的袋抗在肩上,頓時感到了壓彎肩頭的重量,相比上午水泥袋的輕巧,下午的沙子都是實打實的沉。

搬材料的間隙,高懸與頭頂的太陽漸漸西斜,直到它閃耀的光被工地掛著綠布即將落成的建筑樓擋住,滿倉庫的材料也被搬了一半多。

這時,工頭走了出來,拿起大喇叭喊道:“休息二十分鐘!”

干了半下午體力活的小伙子們累的筋疲力盡,有的直接找了個塑料板子墊著就地坐下,也有人聚起一堆閑聊起來。

杜師傅也從腳手架上下來了,擰開水瓶喝了起來。

“哎,您也下來歇會兒?”我和葛鵬走到杜師傅面前,熱情地打著招呼。

“啊,是你們啊,上面太熱了,下來有陰涼處涼快兒。”杜師傅和藹地笑著說。

夏狄也看見了杜師傅,從遠處走了過來。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身體就是好,你看中午那個小伙兒剛傷了,下午又來賣力干活。”杜師傅說起了牛八。

“哦,他身體確實挺好,沒什么大事,貼了張膏藥就好了。”葛鵬說。

“誒,他人呢?”夏狄站著四處環顧。

“按說以他的性格,今天他應該比我早來找您啊。”葛鵬也感到奇怪。

“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也不由得看了周圍一圈兒,沒有看到牛八的身影。

“沒事,可能轉悠去了,那么大個人丟不了。”杜師傅很放心地說。

“你們今天去哪領的安全帽?”杜師傅突然問。

“啊,那個姓李的負責人帶我們去領的,我們不太清楚那是啥地方。”夏狄只是約莫著往身后一個方向一指,“好像去的那邊。”

“哦。”杜師傅看了一眼每個人頭頂的帽子,說,“你們今天晚上吃了飯之后,去我宿舍那邊,我給你們一箱安全帽。”

“啊?不是已經領了嗎?您那兒還有?”葛鵬疑惑地問。

“這些我之前試過,你們待著可能不太習慣,大小也不適合,你看這快拉下來遮住臉了。”杜師傅拿起我的帽子,親自戴上試了一下。

確實,戴上這帽子,既不合大小,又輕飄飄的好像棉花,給人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嘿,給你們水!”剛剛消失的牛八正大搖大擺地朝我們走來,丟給我們幾個人一人一瓶水。

我一摸,冰的透心涼,正好消暑。

“你干啥去了?”葛鵬喝了一口水,問。

“我出去轉了一圈兒,買了幾瓶水。”牛八仰起脖子往嘴里灌了一口水。

“一瓶多少錢?”我問。

“一塊,不用給了。”牛八走到我們跟前,蹲下說。

“你說,那邊搬完了沒?一會兒不會還得幫忙吧。”夏狄問。

“哪邊?”葛鵬并不清楚他說的是什么。

“你說哪邊。”夏狄用眼神朝葛鵬示意了一下。

“你不想想,這么沉的東西咱們都搬著費勁,那邊應該就在打掃衛生。”葛鵬還沒開口,牛八先回答了。

“你咋知道打掃衛生的?”葛鵬追問。

“猜的。”牛八敷衍地回答。

休息時間到了,我們都從地上起來,接著剩下的體力活,在傍晚的時候,終于搬完了所有的材料。

“哎呀,可累死了。”我活動著胳膊,疲憊地說。

“走,吃飯去,晚點人又該多了。”葛鵬招呼我和夏狄。

“牛八呢?”夏狄回頭看著散開的人群,問。

“別管人家了,人家這幾天可要忙呢!”葛鵬把“忙”字說的特別重,我和夏狄也明白了其中意思,就沒再管他的去向。

我們吃了飯,就去杜師傅宿舍附近找他拿帽子。

杜師傅很守時,他趁著天黑偷偷把那箱帽子塞給我們,叮囑我們:“回去你們給各個宿舍人分發下去吧,這個你們戴著習慣。”

“行。”

“把你們領的帽子一定要收好了,別讓人看見你們在這拿帽子。”

“好的。”

我們雖然不明白杜師傅又給我們一箱帽子的用意,但是箱子里的帽子看起來是貨真價實的安全帽。

我們和杜師傅告別,準備回宿舍給其他人分發剩下的安全帽。

“難道說,那個人帶咱們領的是假安全帽?”我不解地問。

“不知道,別讓人知道咱們又領了安全帽,剩下的人也按要求轉告他們吧,我總感覺其中有什么不對。”葛鵬小聲說。

“嗯。”我和夏狄點頭答應。

回到宿舍門口,我們先是給其他幾個宿舍的人分發了安全帽,并把杜師傅原話告訴了他們。

我們拿著剩下我們幾個人的安全帽,來到我們宿舍門口,發現宿舍里一片漆黑,大門還同下午離開一樣緊閉。

“好家伙,這小子還沒回來。”葛鵬感到難以置信。

“天都黑了,食堂也快沒人了,他去哪瞎逛了?”夏狄疑惑地問。

“唉,希望他自己有個把握吧。”我嘆了口氣,打開了宿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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