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宮外孕
- 全球夢魘:這個醫生不對勁
- 永遠的麻醬
- 2097字
- 2025-01-07 23:55:02
說著,母親竟輕輕將他放回了黎秩的顱腔內!
他暈暈乎乎的,不明白母親的意思。
難道這一輪叫家長,是他贏了?
可母親不是要殺他嗎?
為什么反而幫他。
他忍不住從顱腔內看了看并排跪地的許老太。
只見許老太瘦到見骨的臉上,層層耷拉下來的褶子仿佛都在怒吼。
她極力側著臉,兩眼幾乎脫出眼眶般瞪著黎秩。
怨毒的目光令他打了個寒顫。
母親則柔情似水地撫摸著黎秩的頭。
她說:“傻孩子,怎么會以為媽媽要害你呢?快,媽媽只能控制他們一會兒,快奪回你的身體。”
黎秩躲在顱腔中,沒有動彈。
見他并不相信,母親皺著臉委屈道:
“媽媽只是想帶你團聚而已。只要你在夢里死去,就會來到另一個世界,爸爸媽媽都在那里,而且我們真的很想你。”
黎秩這次倒是聽懂了。
如果在夢中死去,他應該會變成像父親那樣的“召喚獸”。
而母親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自己。
如果她直接殺死那個跪在地上的“黎秩”,其實會帶走一部分的“許露”。
而許露,肯定不如他好控制。
想到這里,他又看了看許老太。
只見她的頭頂有一只極細的觸手,從天靈蓋位置伸了下去,如木偶提線。
而跪在地上的黎秩,同樣有一根黑線相連。
黑線連在胎兒許露肚臍眼上。
此時,胎兒許露就如一個巨大的蕁麻疹。
在他的頭顱內壁上隆起了一道道血肉。
他緩緩抬爪,埋下頭去。
從胎兒許露身上,也是從自己身上,咬下一塊血肉。
“啊啊啊啊!”
黎秩的身體在劇痛中顫抖。
但仍被牢牢釘在原地,甚至無法倒下。
他頓了頓,但又猛地埋下頭去,在傷口中大肆撕咬起來!
管不了什么感染,什么失血了!
要是以正常方法奪舍回去,那他會被母親殺掉。
要是不奪舍,又早晚會被許家追殺至死。
他神魂中的辨別吉兇能力正在瘋狂地提示他,每條路都是大兇!
只有這樣,也許在大兇中還有一線生機!
此刻,他已經找回了少量的身體掌控權,能聽到胎兒許露顫抖著,發出極細小的嚶聲哭泣。
仿佛在求饒,說愿意離開他的身體。
他兇光畢露,冷冷地腦內回道:“離開?不行,誰讓你吃了我的上尸蟲呢。”
許露吃了他的上尸蟲后,是那么得意。
但許露忘了,只要沒有徹底消滅他,那本質上,許露就還是他的一塊肉!
他吃掉這塊肉,跟吃掉上尸蟲是一樣的!
獲得上尸蟲后,他就能獲得完整的神魂之力,從復雜的局勢中辨別出吉兇方向,說不定能用這種方法逃出生天!
母親低頭看著一只老鼠在兒子的顱腔里瘋狂啃食,卻露出了一絲笑意。
終于,他將胎兒形狀的許露吞吃殆盡。
差點撐爆了他的小肚子。
隨即襲來的,就是頭上令人暈厥的劇痛。
黎秩卻忍不住笑出了聲,笑得連連抽搐。
他回來了。
他終于回到自己的身體里了!
只可惜這具身體上長著的還是許露的臉。
搞得他才像是占人軀殼的奪舍惡人。
感受著難得的身心合一,黎秩緩緩睜開眼睛,看向母親。
母親滿臉感動:“好孩子,是你嗎?”
黎秩點頭,目光復雜:“嗯,是我。”
母親摩拳擦掌,笑得像個喜悅的少女:“太好了,那我就可以殺掉你,我們一家團聚了!”
黎秩卻在這時,忽然抬手猛地一拳。
母親卻一動不動,好像沒反應過來。
就在他的拳峰即將落在母親胸前時,卻被攔住了。
一只觸手將他的手腕纏住,母親俏皮地歪歪頭:
“哈,抓到你了。”
可黎秩卻同樣露出一個笑容。
只聽他干巴巴地說道:“哈哈,我也抓到你了。”
“什么?”
母親的表情忽然嚴肅,她猛然后退,九只觸手同時從發圈中掙脫出來,如萬箭齊發般朝黎秩刺來。
她這才看到,小鼠黎秩從肩頭飛身一躍。
那撐得圓滾滾的肚子迅速癟了下去。
從小鼠口中,竟噴出大量黑紅色混雜的血肉
血肉迅速在空中重組成嬰兒。
嬰兒張著滿是獠牙的大嘴,一口咬斷了懸在許老太頭頂的細細觸手!
許老太瞬間睜眼,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來到黎秩身前。
她同樣將嘴一張,竟飛出一口假牙!
假牙在空中開合著,發出許老太的怒吼:
“誰也別想動我孫女的身體!”
假牙已豁了口,剩余的二十幾顆牙齒全部從假牙床上脫落。
兩三顆牙齒為一組,迎向那九只觸手,圍攻啃咬著。
在觸手的攻擊中,不時有假牙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但母親也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呼。
黎秩毫不猶豫地起身,撈起自己的另一個身體就往外跑。
這才是他唯一的機會,他抓住了!
半分鐘前,當他忽然想到了另一個辦法。
他在腦海中問許露:“你想救你奶奶嗎?”
許露毫不猶豫地點頭。
哪怕她自己死,她也愿意換她的奶奶活下來。
于是黎秩跟她做了一個交易。
黎秩看似是以小鼠的形態吃下了那塊血肉。
但實際上,他并沒有蠶食許露的意識。
而是讓許露接管了小鼠的身體。
緊接著,他在關鍵時刻放出許露,讓許露恢復胎兒形態,放出魘來咬斷那根控制住許老太的觸手。
許老太還想要許露奪舍呢,一定會保護他的身體!
黎秩一面狂奔,一面暗自慶幸。
但他的腳步卻在不由自主地放慢。
就算是再強的身體,也受不了老鼠在顱腔一頓亂啃啊……
他漸漸開始搖晃,摸了摸身上準備的止血器材還都在,只好找了個沒什么人的地方,靠著墻深吸一口氣。
將小鼠捧到眼前,他深吸一口氣。
只能吃下這個自己了。
因為上尸蟲在小鼠體內。
他硬著頭皮,同時感受著吃老鼠,以及自己吃自己的奇怪感受,咬了下去。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貓叫。
側頭看去,是只眼熟的貍花。
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跟在貍花貓身后,震驚地看著他:“叔叔,你在干什么呀?”
黎秩苦笑:“叔叔生病了,需要吃老鼠治病。”
“什么病?”
黎秩想了想長在大腦里的胎兒許露。
“呃……可能是宮外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