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搖來雙方家長
- 全球夢魘:這個醫生不對勁
- 永遠的麻醬
- 2005字
- 2025-01-07 22:56:24
記憶中母親的身影越發清晰。
他用前爪抱著自己的頭,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母親白皙的面孔上染著血,露出一排黃豆大小,密集的碎牙。
四肢并用,如野獸般向他爬來,眼中飽含淚水。
嘴角露出癲狂的笑,卻不斷滑落淚珠。
不行!
再這樣下去,這個身體也會喪失理智。
他必須馬上獲得跟其他眼會合!
猛地尖叫一聲,他翻身站起,跌跌撞撞地沖出洞口。
此時,巷子里的黎秩充分發揮強化后的身體素質,借助墻壁和屋檐騰挪輾轉著,甚至還能召喚出嬰兒形態的魘,張開大嘴,咬斷了一根觸手。
但也被步步逼退,到了巷尾。
看看身后車水馬龍的大街,黎秩放松了神情。
他冷冷地對母親說道:
“我的家人馬上就到。”
母親揚起兩道秀眉:“哦,你說他們嗎?”
話音未落,黎秩身后又出現了四個身影。
正是黎秩的父親、舅舅、舅母和表姐四人。
剛巧攔住了黎秩離開小巷的唯一通道。
他們四人目光貪婪地掃過小巷,最終定格在黎秩身上。
嘴邊還殘留著第一夢中吃下的食物殘渣,以及某種令人不安的紅色痕跡。
黎秩一面盯著幾人的動作,一面活動著手腕,不帶一絲溫度的目光掃過幾人,沒有開口。
父親板著鐵青的臉,斥道:
“你這孩子,家里來客人了,怎么也不知道叫人。”
黎秩怔了一下,有些猶豫地問道:“你是……?”
父親大怒:“我是你爸!”
黎秩翻了個天大的白眼:“我爸死了?!?
“你說什么,不孝子!”
黎秩幽幽復述:“我說,我爸死了?!?
……
在小鼠黎秩看來,這話倒也沒錯……
雖然黎秩的本意是說許露的父親許平安死了。
但這具身體的父親黎俊杰,也的確死了。
所以兩人之間的爭論,純屬各說各話,驢唇不對馬嘴。
黎秩冷笑一聲,忽然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來。
正在甩動觸手的母親停了下來。
她警覺地看看四周,還翕動著鼻孔,似乎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顧不上退到死胡同,背靠墻跟的理智,她立刻將其他四人叫了回來。
緊緊環繞在她自己身邊。
小鼠黎秩也頓住了。
最近的眼就在巷尾的那條街上。
他本來想躲在母親身后,偷偷溜入那條街。
但母親這一停,剛好停在一段真空地帶。
沒有任何掩體,他只能停下。
萬一引起雙方注意,他這個小小的身體,可沒辦法逃出生天。
看著眼前這荒唐的一幕,他忽然產生了一種奇妙的錯覺。
眼下的情況,好像幼兒園打架啊!
在第一戰中,黎秩輸給了許露。
于是黎秩小朋友的父母來到了幼兒園幫忙。
而許露小朋友也不甘示弱,準備搖來她老當益壯的奶奶。
雙方家長誰勝誰負呢?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波動。
像是某種質量巨大的黑洞出現,連附近的空氣都被吸引過去。
令他一度呼吸困難,只能俯下小小的身體,盡力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倒抽著氣,企圖獲得足夠的氧氣。
幾秒鐘后,窒息感消失。
再抬頭去看,不知何時,許老太已經陰沉地站在黎秩身后。
她蒼老干枯的身體藏在一身空蕩蕩的旗袍中,先是看了看黎秩易容后的臉,一時竟沒認出來孫女。
黎秩急忙上前:“奶奶,我在這兒!”
“露露?”
許老太看了看那張精衛市醫院麻醉科主任年過五十,油光滿面的臉,神色中露出一絲嫌棄。
黎秩委屈跺腳:“奶奶!”
許老太忙哄她,轉移話題道:“乖孫兒,你的頭怎么了,告訴奶奶,這是誰干的?!”
黎秩咬牙切齒:“奶奶,是黎秩干的。”
許老太緩緩點頭:“好啊,他讓我的丫頭吃了這么多苦,待會要好好收拾他?!?
聞言,小鼠黎秩緩緩退回到身后的雜物堆里。
“噠”
“噠”
一個,是繡花木頭鞋。
一個,是漆皮高跟鞋。
兩個女人的足音清晰地回蕩在巷里。
這次,換成許老太步步向前,母親連連退后。
下一秒,是響亮的破空聲!
許老太不知用什么一格,發出清脆的金屬音。
她有些詫異:“你是從哪里來的,過了幾重關入我的夢?”
母親嗤笑著撣撣衣袖,輕描淡寫道:“六重關而已,為了找孩子,走遠點又有什么關系?”
許老太沉聲道:“她可不是你的孩子?!?
母親冷笑:“我肚子里掉下的肉,我會不認識?”
兩人一言不合,又是幾聲悶響,伴隨著空氣爆裂聲,以及肉體擊打的聲音。
連同黎秩的父親和舅舅也不斷發出吃痛的叫聲。
許家的其他人不知在哪里,一時并沒有趕到。
忽然,巷子里傳來老太一聲悶哼。
很快,一切歸于寂靜。
小鼠黎秩連頭也不敢伸,只能伸出胡須,感知著外面的空氣波動。
不知過了多久,再沒有一點聲音響起。
他終于緩緩探出頭去。
卻在這一瞬間,只覺眼前一黑,一道閃電般的觸手猛地拍到眼前,將他巴掌大的身體裹住。
“壞了,是陷阱!”
他被觸手帶回到母親面前。
又被輕輕放到一只手上。
膽戰心驚地睜開眼。
卻只見許老太和黎秩都半跪在地。
黎秩似乎失去了意識,而許老太怨毒的雙眼還向上翻著,惡狠狠瞪著母親。
母親瘦弱的身體上方,頭頂的九條觸手則如飄揚的長發般,被一個發光的“發圈”攏在一起。
他控制不住地發抖。
看來,這個身體也保不住了。
他緊閉雙眼,立刻嘗試將最后一絲意識轉移到一條街外的狗身上。
可惜,他對那個身體的控制力度……恐怕不夠。
他忍不住苦笑。
許露奪舍了他。
而他卻要去奪舍一條狗。
真是可憐到可笑。
可就在這時,他卻感到母親溫熱的雙手捧著他,竟將他放回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母親垂下一雙漆黑如泥潭的眼睛。
用冷漠的神情發出轟鳴的聲音。
她在說什么……
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