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歸晚也不惱,只微微嘆了口氣:
“夫人這話說得云歸晚好生茫然,我這一大早地被夫人叫到清心院,正是一頭霧水呢,夫人就開始問起罪來。還恕云歸晚無知,我這到底何罪之有啊?”
說話間她還有意無意地往云姝臉上看,目光悠然臉帶笑意,落在云姝眼中就是對她赤裸裸的嘲笑。
“你還敢狡辯!”云姝坐在繡床上,猙獰的神態近乎瘋魔,“是你換了我的脂粉!讓我的臉被灼成這個樣子!都是你!”
云歸晚好整以暇回道:“二妹妹這是什么話,我什么時候來過你清心院了?又什么時候有機會換掉你的脂粉了?再說了,你這臉上是被什么灼傷的都不知道,你怎么確定就是脂粉呢?”
“你胡說!明明就是加在脂粉里的生石灰灼傷了我的臉,你還敢……”云姝被云歸晚悠閑的姿態刺得眼紅,下意識就喊了出來,云夫人一聽這話的內容不對,想阻攔已來不及。
就見云歸晚笑了笑,說道:“哦?二妹妹可真是見多識廣,這大夫都還沒到,就知道自己是被生石灰灼傷的,還知道生石灰是加在脂粉里的……”
云歸晚看了看云姝,又看了看云夫人,眼底嘲弄之意明顯,“二妹妹當真厲害,姐姐我自愧不如。”
“姝兒別胡說,你怕是疼糊涂了!”云夫人忙把云殊給按住,緊接著瞪向云歸晚:“這東西也不會從天而降憑空冒出來,是不是你,搜一搜也就知道了!”
云歸晚怎么可能讓云夫人搜屋,云家上上下下可都沒一個她的人,搜起來屋里亂七八糟地一片,誰知道這些臟東西會什么時候從自己屋里子冒出來。
王嫂子帶著人就要去搜雙心院,云歸晚眉頭一皺,立馬攔在門口,“我的院子,我看誰敢動!”
大有實在不行就動手的意思。
見識了云歸晚這兩天非同尋常的厲害的一眾下人一時也沒了主意,都拿眼睛去看王嫂子,王嫂子則為難的看向了云夫人。
云夫人著急叫起來:“你們這群廢物,到底誰是主子!”
王嫂子一咬牙,帶著人便往里沖,誰料方才沖到云歸晚跟前,手還未沾到她的衣角,便忽然一個跟頭,摔在了一邊。
這下所有人便更是傻了眼。
這是……怎么個情況?
這平日里嬌嬌弱弱任人拿捏的大小姐,竟真的能跟這些五大三粗的婆子們動起手來了?
王嫂子被這么一推,登時也愣在那里,竟半晌不知道起來。而剩下的人,也不敢貿貿然上前了。
云歸晚一個人站在自己的雙心院門前,也沒放什么狠話,竟就有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氣氛一時非常尷尬。
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候,云夫人跟云姝盼了已久的大夫總算是來了,大夫背著藥箱匆匆而至,身后還跟著一個云夫人沒想到的人,云家的老爺云不易。
“老爺,你怎么來了?”云夫人連忙迎上去。
云不易先走到云姝身前仔細地看了看云姝的傷情,又招手讓眾人進屋,請大夫趕緊給云姝看看,這才騰出空來理會云夫人,“一大清早的你們就在后面鬧得人仰馬翻,我不過來看看,這云府怕是要讓你們給拆了!這到底怎么回事?姝兒的臉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