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歸晚笑了,也沒生氣,倒是云歸晚身后的小柳忍不住了,怯生生地維護云歸晚,“嫂子,大小姐好歹也是府上的小姐,您怎么……怎么這么對大小姐說話……”
小柳的聲音在王嫂子的瞪視下弱了下去,王嫂子橫了一眼小柳,催促道:“大小姐,別怪小的把丑話先說了,實在是夫人催的急,沒時間給您慢悠悠地用早飯。夫人在等著,小姐這跟我們走吧!”
云歸晚絲毫不在意王嫂子那押犯人一樣的態(tài)度,慢悠悠地站起來:“好吧,既然二叔母催得這樣急,那咱們就過去瞧瞧吧。小柳,給本小姐將早飯端到小廚房去溫著,回來還要吃呢。”
小柳憂心忡忡地看著云歸晚跟著王嫂子走出了雙心院,王嫂子帶來的人將云歸晚團團圍住,當真如同押解犯人一樣,就那樣將云歸晚帶了出去。
一進到清心院里,云歸晚還沒有進房間就聽到屋里傳來哭聲,清心院的下人忙忙碌碌地進來又出去,看著竟頗有幾分兵荒馬亂的意思。
云歸晚跟著王嫂子走進房間,就見繡床上云姝散著頭發(fā),臉上又紅又腫,仔細一看還有一小片水泡。
云夫人坐在床邊,將云姝的兩只手牢牢抓住,嘴里哄道:“哎喲,祖宗,不能摸,不能碰!忍忍啊,好孩子,再忍忍……大夫馬上就來了!”
“還不去催催!大夫呢?走到哪兒了?!”云夫人轉頭,對周圍的侍女喝道。
云姝滿臉淚痕,又疼又怕,“娘,娘我好痛啊!我會不會就這么毀容了!娘你救救我啊!你救救我!”
云歸晚看著云姝的慘狀,心下頓覺舒暢,忍不住冷笑一聲。
什么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不是這副身體里現在住著的是她,那如今臉被灼傷的人可就是她云歸晚了!
也該是云姝倒霉,生石灰這種東西放別人看不出來,可偏生她云歸晚精通藥理,云姝自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誰知云歸晚一下子就看出來那盒脂粉里被人摻了生石灰,這才有了昨晚這偷梁換柱之計。
“夫人,大小姐來了。”王嫂子走上前去,對云夫人說道。
云夫人還沒反應,云姝卻趁眾人不注意,跳下繡床便朝云歸晚撲了過去,“賤人!你害我!”
云歸晚似是早就知道她會有次一招,不慌不忙地朝旁邊一讓,云姝力道收不住,沒撲到人,反而一下子把自己摔在了地上。屋子里的丫鬟們又是一陣手忙腳亂,連忙趕著上前去把云姝扶了起來。
“二妹妹這是怎么了?喲,這臉上是怎么回事啊!”云歸晚按下心中笑意,老神在在地看著云姝被人扶起來,然后故作驚訝地叫了一聲。
而那邊云姝現在看著云歸晚恨不得拆她的骨吃她的肉,仍然怒吼著:“云歸晚!你少裝蒜!你是害我!是你!”
“姝兒,快回來!”云夫人讓人趕緊把云姝扶回來,“姝兒放心,娘一定給你做主……”
云夫人安慰了云姝兩句,然后看向云歸晚,怒道:“混帳東西!你最好老實交代你都干了些什么,否則我今日拼著名聲不要,也要收拾了你這小賤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