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順。”
玉光明站在了皇熱的身后,纖纖玉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揉肩。
“越是順,越是要小心。咱們的對手,無論是明面上的,還是暗地里的,可沒一個省油的燈。”皇熱認真道。
他明面上的對手,融焰府、長公主與那位年輕的皇帝陛下全是陰險狡詐的老手。
要是一般人,聽到這話一定會感到匪夷所思,這三個所謂的對手全尼瑪像是烏合之眾。
融焰府,那位融焰府的主人,王無澤大人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莽夫,形象何止是彪悍,除了戰斗力之外一無是處。
長公主,身份尊貴,歸根結底是一階女流,在明面上的存在感高,卻讓人感受不到她手上掌握了多少權力。
至于最后那個皇帝陛下,“傀儡”這兩個字將所有的觀感展現得淋漓盡致,看不出一點非凡之處,聽上去就是窩囊二字的代表。
皇熱與玉光明自不會這么小瞧他們。
原因是一個。
龍云帝國日薄西山,內憂外患,各方面的矛盾愈演愈烈,這三個人愣是把這座瀕死的帝國維持住了悲慘的現狀,局面并不崩潰,尚且可控。
這是了不起的事情。
因為朝政這事。
墻倒眾人推。
一個帝國走到了當年那個地步,那就是得了急性的不治之癥。
能把急性病拖成慢性病,而不是直接整死,其中手段其實常人所能想象。
那位年輕的皇帝陛下,看上去什么也不做,可在他的“任期”里,龍云帝國不再動亂;甚至由于天龍會這個強大外部勢力的加入,老百姓的日子過得比曾經還要好。
善戰者無赫赫之名。
這位皇帝陛下的所作所為也是這個道理。
皇熱不會忽略那個藏在皇宮里一動不動的男人。
就像皇帝與長公主不會忽略他!
玉光明淡淡道:“這個不必過于擔心。聰明人是聰明人,能打敗我們的永遠是蠢貨,我們的路走得很扎實,不存在致命的破綻。”
皇熱微微頷首。
了不起。
能把一個組織經營得滴水不露,這就是無敵。無敵從不是無堅不摧,而是無懈可擊。
玉光明小手握拳,輕輕敲擊皇熱的肩膀,絕美的眸子閃過了一股燦爛的光芒。
“不怕任何人與我們硬碰硬,除非他們找死!”
一股凌然威勢出現,玉光明的那股王者氣場如同彌漫在天空的長云,徐徐擴散開去。
皇熱道:“那位長輩找我看病,光明姐,這個信號正常不正常?”
“不敢說,暫時不能發現端倪。”玉光明道。
皇熱撓了撓頭發:“這日子真難熬。整天防備這防備那的,腦子快要不夠用了。”
玉光明:“你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可你不是小說里的主角,世界不會給你一個無腦的劇情,更不會把敵人放在明面上。”
“你的對手找不出一個傻子,越是蠢笨的招式越要小心謹慎,走一步要看三步乃至五步,要顧及方方面面,誰也會感到為難,我不例外。”
“你師父的飯碗不是好端的,那位大人舉世無敵,你可做不到舉世無敵。”
皇熱面露痛苦之色:“我不是舉世無敵,卻要背著舉世無敵的鍋。”
玉光明道:“不用怕,我們會幫你的。只要我們的人不背叛,這條路艱難卻不會絕望。”
“不背叛?好難。誰敢肯定自己的人不會背叛。”
“你可以。”
皇熱無話可說。
皇熱:“龍云帝國最為盛大的儀式要開始了。這個儀式不比開國大典差勁,這件事情的影響能覆蓋龍云帝國的方方面面。王衡音要是成婚,融焰府的力量會大幅提升,姚天誠那個人不簡單。”
玉光明:“那個光桿司令當然不簡單,簡單的人能混成光桿司令嗎?”
這就是聰明人。
一語中的。
皇熱喜歡與玉光明聊天,原因就是她了解自己,抓得住重點。
姚天誠,這個貼身侍衛,不簡單。
玉光明:“你會去湊熱鬧嗎?”
皇熱:“你的建議。”
“我不建議你去,可你一定會去。”
玉光明知道自己勸不住皇熱。
皇熱是天龍會少會長,這個身份要站在光明里,不能這么藏著。
王衡音的婚禮就是絕佳的表現時間。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少在這賣乖,正如你先前所說,我們現在的局面很順,我從這個局面底下聞到了危險。”
“危險?是要注意。清叔走不出大門,我只能早點其他的力量。”
“不可,你別帶他。”
“說啥呢。王衡音的婚禮,羅建仁一定會去,真出了大事,我找他。”
“你找那個叛徒?”
“呵呵,其一,師兄現在并未徹底獨立,只是不聽命令,其次,誰規定叛徒就不能當擋箭牌的。”
玉光明撫額:“隨你。”
“你我皆懂,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
……
龍云城,盛夏,百花綻放,整個龍云城里散發著獨特的浪漫。
大街小巷,店門、高塔、鐘樓等等,很多簡單的裝飾分布在了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現在的龍云城少了幾分雄偉與莊嚴,增添了幾分溫暖與明媚,那是熾烈的愛情氣息。
王衡音要成婚了。
融焰府的大小姐要成婚了!!
王大小姐要成婚了!!!
這場婚慶是龍云帝國最為宏大的儀式之一。
對于這個帝國的老百姓而言,王大小姐在民間的聲望遠超皇帝,那是一個屢次三番不介意用生命當賭注也要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圣人。
龍云城里,底層百姓都得到過她的恩惠。
歷朝歷代,拉攏人心的舉動是大忌,可在龍云帝國力量這一行為卻稀松平常。
這是融焰府的使命。
男主外,女主內。
男的負責征戰四方,女的負責惠澤黎民。
皇熱看著一路上大街小巷的婚慶氣色,人山人海,不由得贊嘆。
“王衡音在民間的地位簡直是可怕,融焰府是不會搞強制命令這一套的,自發的行為能組成這么大的排場。”
春風:“這是王大小姐用生命拼搏出的威望,不是一句兩句話能營造出的,那是猶如再造的恩德,可以讓人牢牢記住,誓死效忠。”
皇熱:“誓死效忠?這個短語扣在反賊頭上是再合適不過,手底下拉了一大批死忠。”
春風:“這就是名望。”
在龍云帝國,沒幾個人的名望能勝得過王衡音。
實際上,在龍云帝國這塊土地上,融焰府夫人說話一向比皇后好使。
皇熱知道,王衡音唯一的錯誤,也可以說污點。
那就是曾經試圖殺了作為情敵的云淺爭,還差點害死了一個無辜的胎兒。
閆雪:“我們三個人參加那場婚禮,危險!聽說很多領主也會到場。”
“薄御贖也會去,羅建仁也會去,我準備找他們當擋箭牌。”
“羅建仁,少爺,您是瘋了嗎?”
皇熱斜了她一眼:“春風,少在我面前裝純良。當年那個賭場里,你能走出那個地獄,勇氣、魄力、膽識,缺一不可。你成功了,那不是有勇有謀四個字就能形容的。”
“主人……”春風一臉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