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雪。。。“小林摸了摸一旁的枕頭，順便用手拍了拍，陽光照進窗戶，小林瞇著雙眼，看著一旁空空的，打了個哈欠，點了根煙。”搞什么啊，分了就分了唄“。想起一會還要去趕地鐵上班，他又翻了個身睡著了，直到手機鬧鐘一遍又一遍地震得他心煩，他才匆匆洗漱收拾沖出門去。
地鐵車廂里，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仿佛是一道無法彌合的鴻溝。空氣中彌漫著疲憊和焦慮，仿佛連車窗外的光線都帶著些許昏暗，透過玻璃的反射，城市的喧囂與沉悶相互交織，像一場漫長的噩夢。小林站在車廂一角，身體不自覺地與周圍的壓抑氣氛融合在一起，眼神空洞，仿佛不再屬于這個世界。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整個人像是融入了這座城市的沉默。耳邊傳來的嗡嗡聲，不是來自車廂的轟鳴，而是來自人心深處的空虛。那些無數人的面孔匆匆閃過，如同一場夢境，彼此間毫無交集，仿佛每個人都在各自的孤島上漂流，最終不再期待與任何人產生真正的聯系。
車廂忽然在一陣轟鳴聲中停止，車門緩緩打開，一陣冷風灌了進來。空氣中的沉悶被打破，像是暴風雨前的短暫寂靜。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小雪。她穿著那件紅色羽絨服，顏色已不再鮮艷，反而帶著些許陳舊的味道，像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她的頭發有些凌亂，眼神冰冷，仿佛被時間凍結了所有的柔情。她站在車門口，目光掃過車廂，終于在遠處看見了小林，頓時露出了那種混合了諷刺和無奈的笑容。那笑容既不溫暖，也不殘忍，像是對過往歲月的一種冷笑，帶著些許自嘲，卻也充滿了對現實的深深失望。
“小林，”她冷冷地開口，聲音如霜雪般寒冷，瞬間穿透了車廂里的嘈雜，“你還活著啊？”
這一聲簡單的問候，卻讓小林的心臟猛地一跳，仿佛被什么東西猛地抓住。他的腦袋一片空白，只覺得一股冰冷的氣流涌上心頭，無法言說的壓抑感像巨石般壓在他的胸口。小雪那張清冷的面容，仿佛是從過去的記憶中走出來的鬼魅，帶著不曾消逝的痕跡，她一步步走近，眼中的鋒利猶如刀刃，仿佛要將空氣中的沉默一分為二。
“分手了是不是就不再見了？”她的話語沒有絲毫的溫度，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自信，“怎么，成了你心頭的一塊疤，不見不散了？”
她沒有等待小林回應的余地，似乎早已預料到他的無言。她的一步步逼近，像是將他引入一個注定無法逃脫的陷阱。他的雙腿仿佛失去了支撐，試圖說些什么，卻發現喉嚨干澀，連一個字都發不出來。小雪的眼神愈加鋒利，她微微揚起頭，冷笑著，言辭更加犀利。
“你這人真是自作自受。”她居高臨下，眼神如刀，“你要說你不愛我，我能理解；但你連放手的勇氣都沒有，這倒讓我有些失望了。”她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這個事實對她而言似乎并不重要。她只是看著小林，無言地讓他承受這一切。
小林低下頭，內心的痛苦在她每一句話中被撕裂得更加徹底。小雪的諷刺和冷嘲已經不僅僅是語言的攻擊，仿佛是對他內心深處某種空虛與無力的直接揭示。他沒有勇氣去反駁，也沒有勇氣去解釋，因為他知道，任何言辭都無法填補她心中的裂痕。
“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她突然停下腳步，俯視著他，“居然能讓我在這種地鐵上看見你，真是把我當傻子嗎？你不是說過，‘我愛你’，然后就轉身離開，沒事似的？”她的聲音突然升高，充滿了不容反駁的冷笑，“有些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的話像刀子般刺入小林的心中，他幾乎無法承受這種剖析般的指責。車廂里的其他乘客已開始悄然側目，低聲議論，然而沒有人敢上前阻止。小雪的氣場足以讓任何人退縮，她的諷刺如同一把無形的鞭子，抽打著每一個人的脊背。她沒有理會周圍的竊竊私語，繼續自己的攻擊。
“小林，你這人啊，真是有意思。”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你說你沒有錯，那你又是什么呢？一只撲進玻璃窗的蒼蠅，撞得頭破血流，最終卻以為自己是個英雄？”她的聲音不急不緩，帶著一絲挑釁，“你呀，不是缺乏聰明，而是缺乏勇氣。你活得就像一只兔子，自己折騰了半天，卻以為自己是獅子。”
這時，車廂門再一次打開，昨晚那個與小林有過短暫互動的女孩出現在門口。她看見這一幕，愣了愣，輕輕皺眉，隨后便走向了小雪。小紅的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不安，但她依然輕聲道：“姐姐，別這樣好嗎？”
小雪的眼神從女孩的臉上掃過，仿佛看見了一只無關痛癢的螞蟻。她冷笑了一聲，仿佛從未見過這個女孩：“你這是在給我當說客嗎？告訴我，什么叫做‘別這樣’？難道你覺得我今天不該找他算賬嗎？”她語氣愈加尖銳，“我告訴你們，這個世界，沒人比我更清楚什么叫‘該如何生活’，他居然連哄都不來哄我！”
女孩顯然沒料到小雪會如此猛烈的回應，她愣在了原地，似乎想要勸解，卻被小雪的冷笑和諷刺打得啞口無言。
“小姑娘，”小雪轉向那個女孩，語氣輕蔑，“你是個聰明人，還是個傻子？你也看不出這個男人不過是個空殼子，空有一副身體，內里空空如也，裝了些無用的傲慢。”她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笑意，“你倒是活得灑脫，怎么，覺得這場戲值回票價？”
車廂里的其他乘客開始竊竊私語，“這女的怎么這么狠？太會說話了吧。”“是啊，嘴巴簡直像刀子。”“不過她倒是說得有些道理……”
小雪嘴角微微上揚，看著這些乘客的表情，仿佛得到了某種滿足，“怎么，開始對我感興趣了？你們是看著我不順眼了吧？那你們都給我閉嘴！我讓你們閉嘴，是因為你們都不懂這場局里誰最丑，最該被批評。”
她又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唱了起來“人生風景在游走，每當孤獨我回首，你的愛總在不遠地方等著我，歲月如流在穿梭，喜怒哀樂我深鎖，只因有你在天涯盡頭等著我。”
車廂里的氣氛愈發尷尬，乘客們低頭不語，有的忍不住偷偷笑了笑，但沒人敢反駁。小雪繼續她的表演，仿佛已經不再顧忌任何人。
最終，她停止了笑聲，像是累了，找了一個座位坐下，輕輕地靠在小林的肩膀上，閉上眼睛。她的身體似乎突然變得脆弱，仿佛一只被風吹得搖搖欲墜的紙鳶。她的呼吸漸漸平穩，漸漸進入了夢鄉。車廂內的氣氛終于回歸平靜，然而周圍乘客眼中的困惑和震驚，卻久久未曾散去。
小林低下頭，注視著身旁熟睡的小雪，他的內心充滿了復雜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