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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皇上萬歲

  • 宮墻蕊
  • 哲只玉米
  • 2257字
  • 2024-12-07 10:30:13

虞水心獨自一人姿態(tài)高雅的坐在堂上品茗,見枕容進來,她嫵媚一笑,抬起持著茶盞的手向她略略一抬,“你回來了。”

枕容略略心驚,忙上前幾步,笑著道,“娘娘今日怎么沒去舞妃娘娘那里走走,往常這個時候,娘娘都還未到寢殿呢。”虞水心微微扶正了自己的身體,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今日沒有你陪在身邊,倒是做什么事都沒趣味了。”枕容聽了身體明顯一僵,但她還是笑得溫柔,“那奴婢以后每天都陪在娘娘身邊,哪都不去好了。”

虞水心意味深長的看她 一眼,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笑了,那笑里似乎帶著些什么落寞憂傷的成分在里面,她慢慢的起身,盯著外面開始微暗的天怔怔發(fā)呆。她恍恍惚惚又想起了那天:夜如濃墨般潑灑在天際,但那閃亮的星辰亦是璀璨的不可方物,她在秋千架下笑得明媚,一下一下的推著那微微蕩起的秋千,秋千之上,那一襲似要隨風遠逝的白色纖秀曾那么溫柔的看著自己,道,“水心,你,爹娘和華兒,永遠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

枕容見她神思不屬的,似乎陷入了什么回憶之中,但瞧著虞水心眼中乍現(xiàn)那么純粹如明媚少女的笑容,她微微一愣,靠近她小聲說道,“快近暮色了,娘娘還是早些休息,以免著涼了。”

虞水心身子一顫,側(cè)過頭來瞥她一眼,又飛快的看著門外,“姐姐失蹤了。”

“她必是不喜歡這宮里的爾虞我詐,她曾說這里是天底下最陰暗的地方,看來她是說對了,因為她的妹妹,正在變得這般陰狠,是不是?”她霍然轉(zhuǎn)身,眉眼間那一絲恍惚已經(jīng)不見,此刻的她,嘴角眉梢間俱是帶了層冷鞘。

“娘娘……”枕容訥訥的不知該說些什么,她實在不懂水心夫人和自己說這番話的用意,只能陪著小心,訕笑道,“娘娘,您……”

虞水心揮揮手打斷她的話,轉(zhuǎn)身看著她,“聽說你沒進宮時,是和容嬪一起呆在田妃的娘家?”

“是。”枕容低頭恭謹?shù)幕氐溃爱斈昱炯抑欣щy,爹爹將奴婢賣給田府為奴為婢,奴婢是在那時遇著容嬪娘娘的。后來田妃嫁給了皇上,奴婢和容嬪便陪嫁而去,及至后來皇上登基,奴婢被分配來到容華殿當差,而容嬪則還是待在田妃娘娘身邊。”

“如此……”虞水心低低笑出聲來,“你可清楚容嬪的來歷?”枕容微微一愣,小聲道,“這個奴婢并不知曉,不過想來也是沒有什么不對之處,我們乍進田府之時,他們已經(jīng)查的很是清楚,否則也不會容許我們跟著田妃走。”

虞水心微微頷首,心中想是贊同她的說法,只是她腦海中還殘留著若風亭那日碧容向自己瞥來的媚到妖嬈的笑,她心中淡笑,碧容,這人,還當真值得她費心打聽了。

枕容瞧著她臉上的笑,莫名的感動一陣寒意自后背升起,卻訥訥的不能開口。

“三日后就是容嬪的封妃大典,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有點表示?”虞水心微側(cè)著頭,淺笑盈盈的看著有些沉默的枕容。枕容只一愣,便小聲道,“聽說容嬪明早要出宮去。”

“哦?”虞水心微微瞇起雙眼,那眼中迸發(fā)的光亮,在漸暗的天色下,似極了劃過天際的流星,閃亮卻又短暫。

這夜,漆黑的猶如濃墨,淅瀝的小雨點滴砸在葉上,水中,砸在一切它能砸的東西上。

戰(zhàn)青從宮中怒氣匆匆的回來,卻不敢去見谷溟岑,雖然鳶宿香的毒性極淡,對人體無多大傷害,但是卻還是能讓人長時間的昏迷不醒。他早在下午之時就見識過溫潤之人發(fā)狠的模樣,絕不敢再去招惹。

“主子……”

在他站在走廊之上,怔怔發(fā)呆之際,不弩提著燈籠神色復雜的走了過來,“主子。”

“怎么?”戰(zhàn)青撇過頭看他一眼,有些氣悶的又轉(zhuǎn)過頭去,他戰(zhàn)青還從沒被指著鼻子罵道,要自己滾回陳國去的待遇,如今竟然被一個丫頭給批了一頓,又兼之遇著簡湛南昏迷不醒,谷溟岑視他如仇,戰(zhàn)風又顧著與扶南素的婚事,聽到簡湛南失蹤之事,只是特地跑來找自己,還是那么簡單的四個字,“不要動她。”想起來這些就煩。

“主子。”不弩不甘心的又叫了一聲,一手小心的去碰碰他的,雙眼不住的向他斜上方看去,神色之間既有驚恐,又帶肅穆。戰(zhàn)青疑惑的皺皺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嚇得差一點尖叫出聲。

離他們所站之地的斜上方,是一株要幾人才能合抱起的夜合樹,那粗壯的枝干之上,靜靜的站著一人,黑色錦繡早已被薄雨打濕,硬生生的貼著他略顯麥色的肌膚,若不是他身上衣料之處金色的繡圖在微弱的燈火下發(fā)出淡淡的光亮,單就與這夜色不合,根本就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戰(zhàn)青心中驚疑不定,驀地一下子奪過不弩手中的燈籠,一下子朝那樹干之上的人扔了過去。這一扔,他用盡了全力,卻不料被那人冷冷一揮手,就輕而易舉的拂弄了開,但只那一瞬間,他們都已是看清了那人的面目,惶的不弩雙腿不自覺的發(fā)軟,生生的跪了下去,口呼,“皇上萬歲。”

谷溟熵在雨中站了很久,那雨下的微冷,硬生生的將他的臉洗涮,變得蒼白不堪,然而他的那一雙眼,卻還是幽深的如一泓深潭,他不愿讓人知曉里面的情感,別人亦探尋不到。此時那雙眼深邃的眼正冷冷的看著戰(zhàn)青,看著他微白的臉,蒼白的手亦是在不明所以的輕顫,驀地嘴角扯開一抹譏諷的笑。輕身一飄,便施施然降落到戰(zhàn)青的面前。

他傲然高貴的神態(tài),不可比擬的霸氣四溢,縱然是淋了雨有些狼狽也不能損傷絲毫。

戰(zhàn)青極力的抑制住自己要向他跪下去的沖動,只是略有些尷尬的感受著他渾身散發(fā)的冷冽,狼狽的向他微微躬身,“皇上若是有事,差人傳喚一聲即可……”他還未說完,眼角便瞥到谷溟熵已經(jīng)半濕的衣擺一晃,那輕揚起的水珠濺到他的臉上,令他發(fā)燙的臉一冷,看著谷溟熵遠去的方向,他無奈苦笑一聲,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想起還在房里的苦苦守護的谷溟岑,他不由急急的追上前去。

不弩臉色微微泛紅,想不到他身為二王子的貼身侍衛(wèi),見慣了許多的大場面,但是見到那個在輕顫的樹枝上冷冷而立的帝王,那全身散發(fā)的傲氣和霸氣讓他再怎么克制都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這樣的帝王,可真是讓人心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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