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羽緊張到手指緊緊扣著座椅，甚至不敢抬頭看他。

這段從青春期開始，持續快十年的感情走到這一步，似乎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圍。

車子在半路去了趟藥店，陸行舟買回一堆東西，全部扔到座椅中間。

沈安羽看著窗外不斷后退的街景，這條回婚房熟悉的路，她走了兩年，第一次和他一起坐著車回家，心里有種別樣的感覺。

“你的東西，孟祈都安排人送來了，我讓人整理在衣帽間，你回去看一下。”

陸行舟勾唇，

“小羽真棒。”

沈安羽舔了下唇，心想，沒得夸可以不說話，硬夸反而更讓人覺得尷尬。她忽然不想說話了，這個氛圍說什么都有種尬聊的感覺，腳趾抓地那種程度的。

車子開回別墅，陸行舟提著新買的東西直接上樓。

沈安羽慢騰騰跟在后面，到樓梯口遲疑了下，拐了方向到小餐廳。

她從冰箱里取了瓶冰水，打開喝了幾口，腦袋探出去觀察，樓上沒有聲音。

想到等下要發生的事情，沈安羽有些無措，她鬼使神差地想找人傾訴一下此刻的心情，她輕輕關上了小餐廳的門，拿出手機撥給辛理。

“理理，你在做什么。”

辛理直接回她，

“打游戲。”

“哦，好玩嗎？”

“好玩。”

辛理那邊游戲輸掉，她忽然反應過來，沈安羽今天說話怪怪的，

“不是，小羽，你究竟想說什么？”

沈安羽輕咳了下，

“就是想問一下那個……你第一次的時候……”

她有點說不出口。

辛理反應夠快，

“哦，你準備把陸行舟拿下嗎？這種事情，我跟你說，多試幾次你會愛上。陸行舟那狗東西雖然挺不是人，但長相氣質沒得挑，你就當自己點了個免費男模。

男人該用還得用，用完記得扔就行。讓你心中無男人，不是讓你身邊沒男人。知道世界上比鉆石還硬的東西是什么嗎？姐妹改日帶你去體驗一下。”

“理理……”

沈安羽細腰被人從后面勾上，她嚇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她剛剛打電話太專注，都沒發現陸行舟什么時候出現在身后，又聽了她多少電話的內容。

陸行舟洗過了澡，身上有股清冽好聞的沐浴露香。他換了身深藍色真絲睡衣，料子很輕薄，碰上去滑滑的。

他用下巴在她頭頂蹭了幾下，說話聲音很輕，

“其實，我覺得這事我應該會，你不用請教別人。”

沈安羽：“！”

她嚇得一秒掛了電話，耳根隱隱發燙。

陸行舟把她翻了面，面對面籠罩在懷里。

“放松。”

沈安羽抬頭看他，一對杏眸亮晶晶的。

陸行舟這二十多年都把她當妹妹，已經習慣了，現在以一個男人看女人的角度盯著她，小時候，她總是三哥三哥地叫。跟著沈宥安來陸家玩時，偶爾也會撒嬌耍潑，要他屋里的手辦。

再后來到青春期的時候，小姑娘性子開始別扭起來，變得很少與他說話。

一不注意，她已經出落成大姑娘，眉目間有幾分讓人挪不開眼的風情，美得實在勾人魂。

陸行舟輕輕抬起她下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沈安羽低喃，“陸行舟……”

陸行舟不急，今天有的是時間與她斯磨。

陸行舟漫不經心吻著，像是要一點點慢慢把她帶入狀態，嘴唇分開的間隙說著話，

“換個稱呼，小羽。”

“三哥……”

陸行舟大手順著裙擺點點上滑，聲音虛浮暗啞，

“可以試試老公。”

沈安羽叫不出來，只是身子倚著他，軟得一塌糊涂。

半晌，陸行舟低笑了聲，

“現在不為難你，等會兒再叫也不遲。”

他輕松抱起她往樓上走，沈安羽緊緊勾著陸行舟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胸前，她有點擔心家里的保姆這個時候會不會突然出來，那樣她覺得很尷尬。

還好沒有。

主臥內，王媽重新布置了一番，換了暖色調的純棉四件套和窗簾，桌上擺著兩個助眠的香薰。

吊燈暖黃，照得整個屋子暖洋洋的。

睡了兩年的屋子，沈安羽今天生出陌生感，大概是有他的闖入。

她被他放到床上，衣服已經剝得七零八落，再看他，深色的睡衣仍是一絲不茍。

他站在床尾看著她，眼底情欲翻滾，下一秒覆下身來。

他吻得情纏，沈安羽腦子昏昏僵僵，鼻息間全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放在枕邊的手機在響，陸行舟眼角余光掃過，是倪可發來的信息。他沒理，直接把手機屏幕翻過去。

下一秒，鈴聲再度響起來。

陸行舟不耐煩地拿起，來電顯示的號碼讓他沒辦法拒接。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么，他聲線清冷道，

“我馬上來。”

陸行舟趴起來平息著呼吸，下一秒去衣帽間換衣服，再出來已經襯衫西褲穿戴整齊，一身禁欲，冷靜得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陸行舟走了，甚至沒有一句解釋。

沈安羽坐起來，看著地上散落的衣服，偌大的房間，曖昧散盡，只剩下被羞辱后的不堪。

她剛剛看到了他的屏幕，是那個備注字母A開頭的號碼打來的電話。

沈安羽下地，到衛生間泡了個澡，洗干凈身上他留下的氣息，出來看到倪可發來微信，

【抱歉小羽，我找他真的有事。】

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呢？

沈安羽心里感到不甘，像被玩弄了一場。

她拿起手機撥給辛理，

“理理，帶我去找世界上比磚石還硬的東西。”

“現在？”

“現在。”

辛理開車來東湖別墅接的她，她感覺到了沈安羽的低氣壓，忍不住要問一下發生了什么事，

“羽子，這個時間讓我帶你去鬼混，不會是陸行舟那只狗不行吧？”

沈安羽勉強勾了下唇，

“可能真的不行。”

辛理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是哪種不行，他是三厘米，還是三秒？還是根本就……起不來？”

沈安羽隨便回答了個，“起不來。”

辛理像聽到了什么大新聞，

“臥槽，京圈太子爺原來是個陽W男。別委屈，姐妹帶你去吃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