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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叛徒們

  • 玄虛島
  • 烏合花園
  • 3142字
  • 2024-12-17 16:18:28

臨近正午,陽光刺眼。魂朔再次檢查了布置好的陷阱,便坐到附近的樹蔭下避陽。天氣異常悶熱,空氣將周遭的一切扭曲。他只得不停地用手擦汗,心情愈發變得不耐煩。

不自覺間,兩年前險些喪命的回憶涌上心頭。那是他離死亡最接近的一次,比十年前那場震驚全國的慘案發生時還要接近。

兩年前,那個叫獲魄的瘋子拿著砍刀,像一只已經鎖定獵物的獵豹,不把獵物咬碎決不罷休。而自己,就是那個倒霉的獵物。那時的魂朔,還沒有現在這般能力與勇氣。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玩命地逃跑,累得精疲力竭,也要繼續逃跑。

終于,在被故意放水的獲魄追至四肢疲軟、無力支撐后,他癱倒在了路邊的一灘污水里。

姨父姨母罕見地大發慈悲,才使他獲得了一次自由活動的機會。可才剛走出西貧民區,便被這個瘋子莫名其妙地追殺。是的,兩人從未見面,此前沒有任何交集與恩怨。

魂朔只覺得自己倒霉,卻并不吃驚。他知道,邪靈門的人有權決定貧民區的一切,包括生殺。不幸卻也萬幸的是,像獲魄這般心理變態的人,費了這么大勁玩貓捉老鼠,絕不會讓自己立刻斃命。

非人的折磨并無太久。殘林出現,打退了獲魄,救了魂朔一命。

這個看上去沒比自己大多少的人,有一種與魂朔在西島見過的所有人都與眾不同的氣質。這氣質讓他似曾相識,直到現在也難以忘記。

“沒有人生來該死,可軟弱和無能卻能害死我們。”

這是殘林對魂朔說的最后一句話,也是他唯一記住、奉為神訓的一句話。盡管在此之前魂朔已在暗中鍛煉、強化自己,為將來的復仇大計做準備。但偶爾也會被虛假的安逸蒙蔽,懼怕風險,認為好死不如茍活。

可從那句話開始,他徹底拋棄掉了心中的軟弱與顧慮,變成了一個徹底的、復仇的幽靈。

“怎么主動拉我這個“老朋友”出來啦?想我啦?我還以為你只要聽到我的名字,就會嚇得尿褲子呢~”

臉上劃有一道狹長刀疤,拿著一把斧頭的人,帶著猙獰的笑容向魂朔走來。

“兩年前你就是在這里被殘林破相。要說逃跑,我確實比你差點。”

魂朔走出樹蔭,挑釁地笑道。

“哼,你要是不來找我,我還記不得有條狗命正等著我去取呢。僥幸留了條命還不好好珍惜,真是找死!”

聽完魂朔的話,獲魄一口唾沫啐在地上。那是他唯一一次獵殺貧民失敗,是他自認的人生最大污點。這次他不會再故意拖拉了,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讓魂朔喪失反抗能力。他全速地沖刺、全力地揮砍。

“還是只會逃跑。果然是貧民區的廢物啊”

獲魄興奮地揮舞著斧頭,得意忘形道。

魂朔小心翼翼地躲閃著,一邊躲閃一邊后退,耐心地將獲魄一步步引入自己設計好的陷阱邊上。

終于,他找準時機將獲魄一腳踹了下去。獲魄跌倒在魂朔提前挖好的坑里,那些散落的銳器分別插入了他身體上的不同部位。他發出痛苦的慘叫。

“媽的,敢陰我!”

獲魄忍著劇痛拔出銳器、試圖從坑里站起來,卻見魂朔舉起一塊巨大的石頭,朝自己扔來。他再次發出慘叫,比之前更大聲、更刺耳,痛得眼淚飆了出來。

“有種光明正大地打一次。你這懦夫!只會玩陰招。”

獲魄一次次地嘗試用手抬起腿上的石頭,但巨大的疼痛讓他完全使不上力。魂朔翹著腿坐到了土坑邊緣,冷冷地觀察著獲魄的掙扎,眼神如同看螻蟻一般。

“當時為什么想殺我?”

待獲魄終于耗光氣力和意志,不再掙扎后,魂朔才開口問道。

“為什么?我就愛殺貧民區的下民,既刺激又解壓。這是邪靈門賜予我的特權。那天你比較倒霉,被我隨機選中罷了。”

獲魄望著魂朔驕傲地說道

“我查過,你是從貧民區出來的。”

“那又怎樣?想讓我把他們當做同袍?他們只會讓我感到由衷地惡心,就像移動的蟑螂,看到就想踩死!哈哈哈!”

獲魄發狂般地大笑。

“你果然該死。我會將你活埋。”

魂朔搖了搖頭,果斷地站了起來,回到樹蔭下扛起了鏟子。獲魄憤恨而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一間燈光昏暗的會議室,一張落滿灰塵的會議桌,三個與會者等待著主會人的出現。

“我們有多久沒開這種會了?”

性感的金發熟女玩弄著盤在手上的寵物蛇,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她叫蝶誘,中靈門的門主。

“快三年了。不敢相信那多疑的老頭居然真讓我們自由發展了三年。這次開會不是要把我們的權力收回去吧?”

留著胡子,梳著大背頭的男人敲了敲桌子,焦慮地說道。他叫渾,地靈門的門主。

“隱秘組的人在查叛徒,又有人要倒霉了。”

穿著西裝留著偏分發型的男人看了眼手表,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叫白煉,天靈門的門主。

這三人在西島是僅一人之下的存在。他們各自統領著天中地三門,與主門共同構成了整個邪靈門。

“是……我們自己的人嗎?”

蝶誘聽后內心一顫,捏住了寵物蛇的嘴巴,小心地問道。渾也把目光投在了白煉身上。

“是我的人,但不是我們的人。一個自作聰明的外地小子。”

白煉平靜地解答道。

“是不是升級特別快的那個?好像叫……枯特是吧?那你慘了,他可是你身邊的大紅人。”

渾松了口氣,指著白煉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笑。

“我見過,長得還挺帥的,氣質也好。外面的人就是不一樣,可惜了。”

蝶誘松開了手,捂住胸口故作憐惜道。

“呵。對你來說男人好似衛生紙,想用多少抽多少,擦完便扔到垃圾桶。少在那無病呻吟。”

渾把手叉在胸前,對著蝶誘挑了挑眉,諷刺道。

“像你這樣討厭的男人除外。”

蝶誘惡狠狠地瞪了渾一眼,她的寶貝蛇也朝他吐出了舌頭。白煉看著兩人斗嘴,忍不住笑出聲來。

突然一聲短暫的鈴響,三人條件反射般地站起了身子,面帶嚴肅和恭敬地朝門口的方向彎下了腰。一個身披黑色大衣的光頭男人邁著極快的步伐走了進來。

他便是邪靈門的門主,站在西島食物鏈頂端的人。

門主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見,另一只被黑色的眼罩遮住。但僅這一只眼睛,大部分人已不敢直視。仿佛只要被它盯上,心臟便會被眼神刺穿。他用這一只眼狐疑地掃視了其他三個與會者一圈,三人不自覺地將目光轉移到地板上。

“上個月我們的信息泄密了,有人在背后搞破壞。誰能解釋下?”

門主說話的語速很慢、聲音很小,音色尖銳而沙啞,可卻異常清晰,清晰地鉆進每個人的耳膜。

“是我手下的人做的。用人不當,審查不嚴。”

白煉主動站出來,陰沉著臉說道。

“我要把他的人頭掛在門前大廳示眾。至于你,你知道該怎么做。”

門主將一把鋸齒刀和一張手帕扔到了會議桌上,冷冷地說道。

“哎喲,門主息怒嘛。這幾年邪靈門擴張得厲害,有些外地人也想來分蛋糕。人一多難免混進來幾個敗類。我們剛剛才商議著,正準備來一次大清洗呢。”

蝶誘急忙走到門主身邊,勾著門主的肩膀,撫摸著他的胸安撫道。門主閉上眼睛,聞了聞蝶誘的味道,心情終于舒暢了些。

“殺死他很容易。可我打算讓他先回去,揪出幕后更大的魚。”

白煉深吸一口氣,果斷地拿起了那把鋸齒刀,鋸向自己的左手小指。先是刺破皮膚,然后刺入皮膚,鮮血滲在桌子上越積越多。他緊咬著牙忍住劇痛,臉色慘白,全身發抖,手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他只想盡早解脫。

蝶誘放開了搭在門主肩膀的手,心有不忍,皺緊了眉頭。渾若無其事地看著,嘴角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全場只能聽見白煉急促的喘息。

“夠了。我愛才,下不為例。”

門主厲聲說道。

“啊!”

白煉把鋸齒刀扔到地上,發泄般地大叫出來。再晚一點,手指怕是真的救不回來了。

“蝶誘說得對。邪靈門這幾年擴張的厲害,審查卻越來越松。這個叫枯特的,只是浮出水面的冰山一角。我不想要這么多人,是時候來一次大清洗了。”

“門主息怒。我們地中天三門,就是為了幫您分憂才存在的。我們忠誠地追隨著您,沒有什么能撼動邪靈門的基業。”

渾趕緊腆著臉附和道,一副奴顏媚骨的姿態。蝶誘鄙視地瞥了眼渾。白煉用手帕包裹著手,心猿意馬地點了點頭。

門主離開后,三人默契地互相對視了一會兒,各自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今天的風很大,海浪異常兇猛,海流也會比平時快。魂朔站在礁石之上,掏出了那串從姨母身上搜刮來的、出自母親之手的項鏈。

“去吧,回到你來的地方。”

他將項鏈扔進塑料瓶里,又將塑料瓶用力擲出,海面激起一絲微不足道的水花。幾只海鳥從天空掠過,魂朔的目光追隨著它們,一直延伸到了海的對岸,一個若隱若現的模糊輪廓出現在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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