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服輸?shù)娜?/h1> - 玄虛島
- 烏合花園
- 2921字
- 2025-01-11 11:41:52
星澈的獨白:
我不會忘記十年前那場浩劫,它是我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一塊無法愈合的烙印。從此以后,無論何時我都仿佛背負著一塊巨石前行。它壓著我,好重…
從應(yīng)有盡有到一無所有,孤身一人的我在這世界上飄零,飽經(jīng)辛酸與挫折。所幸,最終還是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我不甘止步于此,我相信一定有一天我會找到他。我會盡我所能把他培養(yǎng)起來,彌補過去的虧欠。
命運給了我殘酷的昨天,
那么我只有把握住今天,
才能爭取我想要的明天,
我要奪回那些不該失去的東西。
再黑暗的夜晚,也會有閃爍的星光,我是星澈……
星澈清楚地記得十年前的點點滴滴,那是自己珍惜無比卻又不敢回憶的過去。
母親一直給自己提供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家里的親戚對自己也疼愛有加。無論她想做什么都能得到支持,儼然成了一個“小公主”。她覺得和大部分單親家庭的孩子相比,自己已是如此幸福。正是由于這份愛,使她得以身心健康地成長。
她好強卻不蠻橫,愛憎分明。跆拳道黑帶的她經(jīng)常為同學(xué)出頭,打抱不平,也免不了被一些小混混盯上。有一次,她被五個圖謀不軌的小混混圍在墻角,最終卻將他們一一制服、跪地求饒。這件事傳遍校園。一時間,星澈成了校園里的風(fēng)云人物,享受著周圍人或愛慕或羨慕的目光。小公主變成了大姐大。
她優(yōu)秀卻不驕傲,樂觀向上。她的學(xué)習(xí)成績名列前茅,參加的各種比賽無不獲獎。尤其是歌唱比賽,每次都能拿到冠軍。這當(dāng)然離不開作為首席歌劇演員的母親遺傳給自己的天賦和后期培養(yǎng)。這樣出類拔萃的星澈,是各個學(xué)校爭搶的對象。她從不需要擔(dān)心自己的未來。
若非說她的內(nèi)心有什么遺憾或傷痕,那便是自幼缺席的父愛。每當(dāng)看到同齡孩子與父親單獨相處時,她的內(nèi)心都會涌出一種巨大的空虛和不安全感,眼神和聲音都變得黯淡。
所幸這種感覺在玄虛市市長魂冉成為自己的養(yǎng)父后,便逐漸淡去了。
他對自己如此照顧和關(guān)愛,像對待親生骨肉一般。沒過多久,星澈便自然地接納了這個男人,使他成為了填補自己內(nèi)心缺口的那一塊磚。而那個猴頭猴腦,調(diào)皮搗蛋卻又人小鬼大的魂朔,也被她當(dāng)成了自己的親弟弟。她又重新?lián)碛辛艘粋€夢寐以求的、健全的家庭。
她覺得人生不能再更美好了。可這樣的美好只持續(xù)到了高二。
前進黨先是遭到了各界的口誅筆伐,隨后無數(shù)市民涌上街頭游行反抗。中央的軍政府進駐玄虛市進行接管和調(diào)查,作為黨魁的父親被執(zhí)行死刑以慰民心。整個前進黨從此落入谷底、一蹶不振,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星澈再也不是學(xué)校里那個呼風(fēng)喚雨的女神了。她開始被同學(xué)們排擠和敵對,貪官之女成了她身上的唯一標(biāo)簽。
她覺得人生不能再更糟糕了。然而更可怕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場震驚全國的大血案徹底奪走了她最后擁有的、無比珍惜的一切。
那是個雨夜,家里的電纜被破壞,微弱的月光成了唯一光源。幾個兇神惡煞出現(xiàn)在我家里。他們的手上拿著各式武器,像瘋子一樣見人就砍、濫殺無辜。整個院子成了屠宰場。
我捂住魂朔的嘴,抱著他蜷縮在床底,母親則手持水果刀,貼在門邊的墻壁上,屏住呼吸等待著門外的不速之客。
一陣兇猛的撞擊,門開了。像是早有預(yù)料,殺手輕松地閃過了母親的揮刺,將她手里的水果刀一掌打掉。母親被推倒在地,手扶著床腳遮掩住我們。
她癱坐在地上,對著殺手慌張而憤怒地喊道:“誰派你們來的?為什么要這樣做!”
“死到臨頭,就讓你死得明白些吧。想想共和黨倒下對誰有好處呢?夫人~”
邪靈門的殺手舔了舔刀尖,興奮地笑了笑。
“不是已經(jīng)得到權(quán)力了嘛!為何要把事情做絕?”
母親聽后歇斯底里地哭喊,宛如一個神志不清的瘋子。
“如果你愿意把遺產(chǎn)交出來,偷偷分我一些,我倒是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否則……”
殺手露出變態(tài)的笑容。他把玩著手上的刀,看我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塊砧板上的肉。
“快跑!”
母親突然向殺手沖去,將他抱在懷中。
殺手氣急敗壞地操著鋒利的刀,一次次地捅向母親柔軟的肉體。來自不同位置的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裳??赡赣H咬著牙忍著劇痛,以肉身為墻,死死地抱住殺手不放。
我趕緊從床底鉆出來,撿起了掉落的水果刀,一刀扎進殺手腹部,又猛地拔出,一道血柱噴灑而出。殺手氣急敗壞,甩開母親后面目猙獰地朝我撲來。
“我說了,快跑!”
遍體刀傷的母親勾住殺手的腳,將他摔倒在地,用嘴死死地咬住他的小腿肉。殺手發(fā)出痛苦的喊叫,將一只手掏向了自己腰包。我看到了一點,那是一把槍!我們再無勝算。
魂朔站在角落,驚恐地一動不動。我趕緊拉住他的手向樓下跑去。院子里散落著橫七豎八的尸體。好多人我都見過,幾分鐘前,他們還是如此鮮活的生命。
當(dāng)我跑到大門的時候,看到另一個殺手正在和兩個叔叔對峙。于是我馬上掉轉(zhuǎn)方向,繞到了后花園,想從后門逃出。然而這里也有一個殺手把守著。不僅如此,他還拖來了一具尸體鞭尸。
最后我們爬到樹上,躍過圍墻來到了院子外面。我還摔傷了腿??晌翌櫜坏眠@些,我們朝著主城區(qū)的方向狂奔。盡管流著眼淚,盡管十分擔(dān)心母親的情況,可我不敢回頭。我害怕一回頭自己就會猶豫,會恐懼,沒法再往前。
不能停,停下來就可能有生命危險。
終于,我們逃到了一個近郊的村子里。我覺得暫時安全了,便讓已無法行動的魂朔藏在村口的垃圾桶里,我去附近打探一下情況。當(dāng)我?guī)е敢馓峁椭拇迕裨俅位貋頃r,垃圾桶里已不見魂朔的蹤影。
我崩潰地昏倒在地上。雨越下越大。
我成了那場血案唯一的幸存者嗎?不,我相信魂朔還沒有死,我就是這樣迷信著。
往后的日子里我無依無靠、孤身奮斗。一個人生存,一個人打拼,一個人四處搜尋魂朔的消息。終于從一個去過西島的人口中,打聽到一個和魂朔特征相似的人。我心中充滿忐忑和恐懼,但還是想冒險去確認一下。這是我的責(zé)任,也是我的希望。
故事回到十年后。
殘林躺在床上難以入睡,糾結(jié)著到底該不該把魂朔的消息告訴星澈。他確實不想卷進這件事中,但又覺得置之不理于心不安,尤其自己事先已經(jīng)許下了承諾。
“明知道一切卻不讓兩人重逢,不好吧?!?
殘林喃喃自語道。
他想到在破空成立之前,自由門一直是自己憧憬的目標(biāo)。那個時候的他,站在舞臺下看著舞臺上的星澈,如此耀眼和羨慕。
最后,他撥通了星澈的號碼。
“你是哪位?”
手機里傳來星澈的聲音,似乎有些倦意。
“我,殘林?!?
“殘林?你怎么?……難道你已經(jīng)有魂朔的消息了?!”
星澈愣了會兒,想起了殘林的承諾,打起精神激動地問道。
“我讓家里人打聽了一下,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他了。后天你去碼頭,我會把他帶回來給你。”
殘林突然意識到什么,馬上補充了一句:“一個人去,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池月?!?
星澈的心里產(chǎn)生了很多疑問,但她顧不上這么多了。此刻的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和魂朔重逢的場景。
“天哪!我,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謝你!你告訴我他在哪,我去接吧。怎么可以讓你為我們冒這個險呢?”
星澈既感動又內(nèi)疚地說道。
“我說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放心吧,我會把他完好無損地帶回來。等我的好消息?!?
說完殘林便掛掉了電話。
“西島對我而言,早就不是什么危險的地方了。”
殘林望著墻上的時鐘,無奈地苦笑道。
知道后天就可以和失散的弟弟重逢。十年來不辭辛苦、不計回報地尋找,終于可以得到個結(jié)果,星澈內(nèi)心充滿了難以言表的激動和喜悅。她馬上做起了家務(wù),想讓魂朔對新家留下一個好的第一印象。
正在回憶過去的魂朔,望著任務(wù)單思考的殘林,翻看著日記傻笑的池月,打掃著房間衛(wèi)生的星澈。四人都不曾想到,他們的命運將在那一天互相交集、改變。
齒輪,開始轉(zhuǎn)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