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力量是偉大而又神圣的,可令世間一切為之傾倒,不僅包括蕓蕓眾生,而且包括位列三界六道的天上神仙、妖魔鬼怪。“七仙女私下凡塵為董永,白素貞大戰(zhàn)法海為許仙。”
紅荷——瀛湖湖西高崗村孫志民之長女,因其出生在船上,父親正在撒網捕魚,母親在船上幫忙之時而分娩,乍一看這閨女生得像一朵紅荷花一樣俊巧,故起名:紅荷。紅荷年方十八,更是出落得如花似玉,人見人愛,鬼見鬼戀。
瀛湖南岸地勢較低,常遭洪水洗劫。這年夏季,安康縣府組織民工去抗洪搶險。孫紅荷家因父母年邁,一個兄弟又尚年幼,只好讓她一個女兒家去出工。
上午天氣還好,下午天空就烏云密布,不多時一場雷暴雨就傾盆而降。民工們受令冒雨搶修堤壩,個個如泥人似的在雨中裝土抬包、打樁纜繩,紅荷和同村的錢二狗二人結為一組,負責抬運土包。說來也奇怪,別人都被大雨淋得像落湯雞似的,紅荷除了身上的汗水之外,卻未曾有雨水淋到身上。錢二狗納悶地問了一句:“紅荷妹妹身上怎么沒有淋雨?”紅荷說:“我也不知為何?可能是老天爺眷顧我吧。”
天公象是故意在和人們作對,雨越下越大,湖水迅速上漲,壩上萬分危急,有一處土壩起了漏子,裂縫清晰可見,壩上幾名打樁的民工見狀紛紛而逃,并大喊大叫:“不好了,湖水要決口啦!”
勞工們立馬大亂,紛紛逃向不遠處的高崗。紅荷和錢二狗正抬著一袋泥沙吃力地向壩上走去,二人快要走到壩頂時,卻見一股洪水加雜著泥沙正沖著他們襲來,錢二狗見狀把扁擔一撂,不顧紅荷姑娘死活自己跑了。為了博得紅荷姑娘的芳心,他曾在紅荷面前信誓旦旦地發(fā)過誓:“我會真心愛你一輩子,如若不然天打雷劈。”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他的誓言已化為烏有。
自從為水怪打探消息以來,原本窮得丁當響的錢二狗,很快富得流油,湖民們誰也不知道他兒來的錢,無疑是來路不正,按說這個出工修筑堤壩的差事,他完全可以花些銀錢抵工。他見紅荷姑娘親自出工,為了討好接近于她,就一同來干了這份苦差。
剎那間,洪水已沖到了紅荷面前,勞工們無不為她捏了一把漢,心想這個閨女死定了。說來也怪,那洪水像長了眼睛似的,流到紅荷近前三尺遠的地方,卻中分而閃,向旁邊流走。紅荷向前再走,水仍不沾身,她心中大喜,忙跳進壩上一人多寬的豁口里,洶涌的洪水反而倒流,她扯開嗓門喊道:“快來人啊,水被擋住了,快來屯土。”
看得真切的勞工們跑了過來,抬的抬、扛的扛,將一袋袋土包趁機屯在紅荷身后,豁口很快被閘好,這時驟雨突停,湖中風平浪靜。
紅荷上得岸來,被眾人簇擁著高呼:“姑娘神人!姑娘神人!”
“紅荷了不起!紅荷了不起!”。
那時那刻,幾名衙役正在不遠處的亭中避雨,看到民工們紛紛逃到高處,吵吵嚷嚷地說要決堤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見一位姑娘跳進豁口,阻退了洪水,使得眾人得以閘上豁口。一名班頭相邀紅去荷縣衙領賞。
縣衙里,班頭向縣令匯報道:“雷暴雨之時,南岸壩上眼看就要決堤,一場殃及下游六個村莊、數千黎民百姓的洪災,被眼前這位姑娘阻退化解啦。”
縣令看了看眼前美貌孱弱的紅荷,怎么也不相信她有如此神通,以為天方夜譚。于是,他邀請紅荷來到一處湖叉子,他把一個花瓶拋到水中,讓紅荷下水去撈,以驗真?zhèn)巍W孕【途毦土艘桓焙盟缘募t荷姑娘面無懼色,當即躍身下水,伸開的手臂未來得及入水,水就中分而閃,猶如置身空中,她直入湖底拿到花瓶后,再以雙腳點水浮到水面,縣令很是驚愕,當即許諾賞銀五十兩。
第六章父母生疑審愛女錢二狗告密縣衙
夏日的瀛湖,各條的湖叉子布滿了盛開的紅荷了,千簇萬擁,在肆意張揚她們的美麗面容,微風拂過一縷縷悠香沁人心脾。密密麻麻的蘆葦一望無際,也盛開了蘆葦花,花絮隨風飄舞,好似一只只白色的蝴蝶在空中飛舞。
女兒紅荷能避水的消息傳到父母耳朵里,二老從不知女兒有此能耐,只知她水性尚好,在水怪還沒出沒之前常常只身一人下湖捕魚,每次都是滿載而歸,于是夫妻二人便詢問起女兒來。
紅荷紅著臉說:“近來夢中常有一白衣書生與女兒幽會,三日前他送給我一顆寶珠,讓我吞下,說日后定有大用,女兒夢里糊里糊涂也不知是真是假。”
見多識廣的老爹很是愕然,當即說道:“你夢中的那白衣書生可能就是湖中的水怪,半前多前鄰村有一婦女晚上在三里橋上納涼時,被一不明來歷的白衣書生作賤,事后那位村婦親眼看到他跳到湖中,立時變作一條大白鰱魚。”
一家三口說話卻隔墻有耳,恰被為人狡詐、心術不正的錢二狗聽去,他正因對紅荷姑娘求婚不成懷恨在心呢,紅荷娘曾在村里散布:“錢二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竟然向我家紅荷提親,豈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當他聽到紅荷夢中和水怪幽會的事,當即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屁顛顛地跑到縣衙,以紅何姑娘有避水妖術為證——誣告她是湖中水怪同僚。這位聰明一時、糊涂一時的縣令,竟然信以為真,并命捕快火速捉拿紅荷。
正呆在家中的紅荷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捕快不容分說五花大綁,推推搡搡至大堂之上。當地縣城許多老百姓聽說昨天以身擋水,化解一場洪災的姑娘被捉拿問罪,紛紛跑到縣衙,不多時,堂里堂外跪倒了一大群人,齊聲向縣太爺求情,放了紅荷姑娘。此時縣令也左右為難,眼前的這位姑娘剛剛立下奇功,再問其罪恐怕難以服眾,便心生一計,意欲刁難紅荷。
縣令手捻胡須說道:“本官念姑娘抗洪有功,死罪饒過,活罪難逃,限你七日內將那兩條水怪降服,否則定當問罪。”讓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去降服能腥風作浪的水怪,這豈不是讓羊入虎口嗎,又豈不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