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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陪伴

上了初中后,李盼和趙鑫漓的關系比以前更好,在學校幾乎形影不離。他們是同學們眼中的模范,是老師們心中的寵兒。此時的李盼已經不再那么內向,在班里也建立了良好的人社。因為這對同桌成績好,便經常有同學來向他們請教學習上的問題,若是男同學來找李盼問題,趙鑫漓會立馬對人家說:“來來來,這道題我會,我給你講?!比羰桥瑢W來找趙鑫漓問題,趙鑫漓又會對李盼說:“這道題你幫她講吧?!边@樣多次以后,班上的同學就形成了一種默契,那就是請教問題的時候,男同學找趙鑫漓,女同學找李盼。

初一快結束時,有一天下晚自習后,趙鑫漓叫住了已經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家的李盼,他讓她在教室里等幾分鐘,有話和她說。

等所有同學都離開了教室,趙鑫漓才撓著頭,紅著臉對李盼說:“盼盼,你……能不能借我點兒錢?”

李盼吃了一大驚,因為他們認識這么久以來,她從未見他缺過錢,倒是自己,在經濟實在困難的情況下還問他借過幾次,但是李盼沒有多問,直接問趙鑫漓需要多少。

見李盼沒有追問原因,趙鑫漓很是感動,于是主動解釋說:“最近我家里出了點事,經濟有點困難,奶奶的生日馬上要到了,你知道的,她對我特別好,我想給她買個禮物,但身上的錢不夠……”他語氣沉重,還帶了點哀傷。

原來,趙鑫漓的爸爸做投資虧了本,連原來的超市都折進去了,趙家如今的光景可能連李盼家都不如了。

李盼二話沒說就同意借他200,那是她存了好久的全部私房錢,平時用來添置私人用品的。父親給她的零花錢是固定的每周10元,除購買衣物文具外,她不好意思再向父親開口索要其他費用,父親也想不到要主動多給。作為一個與單親爸爸生活的女孩子,存私房錢是必須的,可她把這些重要的私房錢全部借給了趙鑫漓。但她心甘情愿,而且毫不猶豫,并為他在困難時能向自己請求幫助而感到高興。

趙鑫漓知道自己不該找李盼借錢,他清楚地了解她家的狀況,但他更不愿向其他人開口借,怕別人知道他家已經落魄的事情。

趙家出事后,趙鑫漓甚至連每天2塊的早餐錢都拿不到,有好一段時間,他整個人頹廢消沉,上課打瞌睡,放學后要在外面逗留許久才回家。他家以前雖算不上富裕,但其父母對他向來是有求必應,平時的零花錢更是沒有斷過。可如今,家里原有的資產賠光了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趙家于是再沒有額外的錢拿給趙鑫漓。過慣了衣食無憂生活的他,短時間內難以接受一貧如洗的家。

李盼看到日漸頹靡的趙鑫漓,心里很是著急,嘴上卻不能說什么,只是在他作業沒有完成時,主動替他完善剩下的作業;在臨近考試時,主動幫他補習功課;在他沖撞老師、得罪同學時,及時站出來替他解圍;在他放學后游蕩街頭時,默默陪在他身邊。她也會把自己每周的零花錢主動分他一半,有錢同他一起花,沒錢同他一起挨餓。她竭盡所能地幫他維持優等生的形象,不愿別人說他一句不好。

終于,在李盼的默默陪伴和堅持付出之下,趙鑫漓的頹廢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他慢慢適應了清貧的家,慢慢恢復了陽光開朗的狀態。他對她說,等他有了錢,會加倍地償還她為自己付出的一切,她只是抿唇一笑。

趙鑫漓說他奶奶想邀請李盼去他家做客,李盼不好意思去,趙鑫漓就找了個只有奶奶在家的日子把她帶回家去了。一見她,趙奶奶就喜歡得不行,臨別前還把一只銀戒指送給了她。李盼知道,準是趙鑫漓平日在他奶奶面前經常說自己的好話。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喜上眉梢。

一天,當李盼剛坐到座位上,趙鑫漓就往她耳朵里塞了一只耳機。一陣悠揚的鋼琴聲鉆入耳朵,李盼癡迷地聽了許久,直到鋼琴曲結束,她才問:“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他答:“夢中的婚禮?!?

一陣別樣的感覺涌上心來,她愛上了這首曲子,突然萌生出想學鋼琴的念頭,想讓這首曲子從自己指尖流出,而那時的他就在自己身邊。

初三那年,趙鑫漓家突然又富了起來,說是趙鑫漓的母親意外中了一筆金額不小的彩票,不僅還清了所有的外債,還辦起了一家小公司。此時已臨近中考,包括李盼和趙鑫漓在內的初三學子們都在抓緊時間做最后的沖刺。

中考如期進行,李盼和趙鑫漓約好了要考同一所高中。他們還想繼續當同桌,二人已經習慣了自己身旁坐著的人是對方。

可成績出來后,兩人的分數卻相差甚遠。李盼發揮超常,能進市里最好的高中,而趙鑫漓卻發揮失常,只能進一所普通的高中學校。最終,李盼放棄了去重點中學就讀的機會,選擇與趙鑫漓在同一所高中。但分班也不如他們所愿,他們不僅沒能繼續做成同桌,連同班同學也沒能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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