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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C26. Karma Is A Bitch

  • 芝加哥市長
  • Ikari
  • 6417字
  • 2025-03-06 22:10:00

文森特前腳剛走,雷蒙德后腳就趕到了位于布里奇波特社區的案發現場。

聞訊趕來的家長正在警戒線外面接自己參加派對的孩子,現場亂糟糟的,那些沒人接的孩子也自行穿越警戒線,一邊嚷嚷著“糟糕的派對”一邊從人群之間擠過去,快步離開現場。

雷蒙德左看右看,也沒瞧見文森特或者伊芙琳的身影,當然也沒有看到他們兩個人的車,心想興許杰克和伊莎貝拉還在這附近,于是拿出手機給杰克打去電話。

結果杰克卻告訴他和他姐姐已經被文森特打包帶走了。

——得,白來一趟。

雷蒙德心想。

不過這個念頭才剛剛閃過,文森特的聲音就從手機那邊傳來,他告訴雷蒙德第一分局的沃爾特·薩瑟蘭警長也在現場。

礙于他的兩個孩子也在車里,所以文森特并沒有告訴雷蒙德任何細節,也沒有任何指令。

但是雷蒙德又不是什么傻子,文森特又不會閑的沒事兒干提這么一嘴,他明白文森特的潛在意思就是讓他去和沃爾特聊一聊,看看這位好好警長又有什么新的需求了。

于是雷蒙德穿越人群來到警戒線附近,看到了站在不遠處和當地分局的巡警交談的薩瑟蘭警長。

他沒有選擇大聲呼叫,而是摸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只見沃爾特從口袋里摸出手機,在看到來電人的名字后抬起頭來往警戒線的方向張望,然后和身前的巡警交代了幾句后就快步走到了雷蒙德面前。

“那兩個孩子已經被文森特接走了。”沃爾特說道。

雷蒙德撇了撇嘴:“我知道,我不是為那兩個孩子來的。據說你想聊聊,你是讓我進去,還是我們到車上聊?”

沃爾特猶豫了片刻,然后用手抬起警戒線讓雷蒙德貓腰鉆了進來。

雷蒙德抬頭看了看凱爾家門口的那些閃著漂亮燈光的裝飾,然后又看了看馬路對面一地的玻璃碎片:“——告訴我,警長先生,哪邊是天堂,哪邊是地獄?”

沃爾特意味深長地看了雷蒙德一眼,他不打算回答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他只打算給雷蒙德簡單復述一下事件的經過。

“孩子們原本在家里開派對,馬路對面發生了劫案……”沃爾特頓了一下,“對面的房子是愛爾蘭紅手幫的貯藏點,一伙持槍歹徒闖了進去,和里面的守衛發生了槍戰,其中一顆子彈穿過了馬路,打進了派對屋,正好擊中了當時站在窗邊的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已經被送去醫院了,但是聽說情況不妙,子彈打中了他的脖子。”

也就是說,這并非蓄意謀殺,而是單純的不能再單純的巧合。

那個叫“維德爾”的黑小鬼多少有點兒倒霉。

——不。

是太他媽倒霉了。

雷蒙德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好消息是,至少那些歹徒不是沖這幫孩子來的,不是嗎?”

雖然這句話聽上去多少有些“荒謬”。

但是仔細一想。

的的確確是這么回事。

如果那幫人是沖這些在家里開趴的孩子們來的,那情況可要比現在糟糕一萬倍。

“中槍的孩子今年十六歲,雷蒙德,也許他再也醒不過來了。就是因為他在錯誤的時間參加了一場錯誤的聚會。”

“好吧。”雷蒙德點頭表示認同,“我對此感到十分遺憾,真的,非常遺憾,我希望芝加哥能少一點這樣的悲劇,這樣對大家都是好事。

但是殘酷的現實擺在我們的面前,我們可以阻止大規模的幫派火并,我們可以阻止黑道家族之間的仇殺,Hell,我們甚至可以控制違禁品的蔓延,但是搶劫,警長先生,這種突發情況不可避免,除非你能讓芝加哥的每個人都賺的盆滿缽滿,讓每個人都富得流油,這樣你才能阻止一個人覬覦另一個人占有的財富。”

這是實話。

科倫布斯兄弟在地下世界再有影響力,也沒辦法影響這個世界最基本的運行邏輯。

而這種突發事件往往都是建立在世界最基本的運行邏輯上的:一些人有另外一些人想要的東西,那么另外的那一些人就會想方設法的從這些人的手中搶奪那些東西,劫匪是如此,資本家亦是如此,只不過后者的手段更文明罷了。

“我并非是想指責你們沒有完成你們的工作,我只是想提醒你們一下,這里是布里奇波特。”

“我知道我自己站在哪兒,警長,我可是土生土長的芝加哥人!”

見雷蒙德不吃自己這一套,沃爾特又開始強調。

“這里原先是愛爾蘭紅手幫的地盤——某種意義上講,現在也還是。但是你們前不久砍掉了這只雞的腦袋,它還沒有死,它還在四處亂跑,把血噴的到處都是。”沃爾特頓了一下,“我應該對此感到擔憂嗎?”

換句話說,沃爾特認為這起突發事件和愛爾蘭紅手幫高層的覆滅有著直接關聯,正是由于“紅手幫完蛋了”這條新聞在道上傳開,劫匪們才敢壯著膽子搶劫他們的貯藏點。

沃爾特擔心接下來還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而雷蒙德認為這很有道理。

“你當然應該為此感到擔憂,警長。”雷蒙德笑著說道,“因為在這一社區出現真正意義的‘掌權者’之前,這種情況都會是常態。會有人流血,也會有人犧牲,因為這里失去了平衡,而這些鮮血就是恢復平衡需要付出的代價。”

現在,紅手幫的高層被一鍋端的事情肯定已經傳遍了這一社區,肯定已經有人在蠢蠢欲動了,而今天的事件,極有可能將會成為糟糕的導火索。

“有什么辦法解決嗎?”

“沒有。”雷蒙德搖了搖頭,“遺憾的是這種事情不存在捷徑。”

“就不能由你們出面找出一個領導者嗎?”

“當然可以,但是這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更像是把問題壓了下去而不是解決問題。我們空降一個人下來,社區里的人不會服他,也許能堅持一兩個星期,或者是一兩個月,幫派很快就會分裂,到時候情況就會徹底脫離掌控。

只有一路爬上來的人才能受到尊重,說話才管事,你清楚這個道理,警長,之前我們試過這個辦法,結果可不是很好。”

雷蒙德解釋完,停頓了片刻,說出結論:“所以,在這個人嶄露頭角之前,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耐心等待。”

“——也許當初處置紅手幫的高層是個壞主意。”

“啊哈!”雷蒙德笑了,“你剛才還聲稱不是在指責我們沒有完成自己的工作,但是實際情況好像和你說的不太一樣啊,警長。

我認為我不需要向你解釋我們那么做的必要性,但是你也許聽文森特說過,在我們這個位置上做選擇,面前沒有一好一壞兩個選項,那樣傻子都知道該怎么選,我們的面前只有一個壞的選項,和一個更壞的選項,這次我們只是選了壞選項,僅此而已,接下來,我們需要付出選擇的代價。”

沃爾特雙手叉腰,低下頭沉吟了一會兒:“你會幫忙找出這幫劫匪嗎?如果我們接管了這個案子的話……”

雷蒙德會勇敢地承擔這個責任嗎?

當然不會。

幫警察解決刑事案件不是他的義務,如果死的是個小孩子,就像之前肯伍德街區發生的那起入室搶劫殺人案一樣,一個小女孩兒被殘忍地打成了馬蜂窩,那出于對芝加哥這座城市的忠誠,他們需要釋放一個信號,那他們也許會插手。

但是這起事件……

派對、搶劫、流彈、可憐的高中生。

No.

雷蒙德可不是好心的撒瑪利亞人,什么逼事兒都要伸手管一管。

于是他攤了攤手:“除非你準備好付出相應的代價,否則這次我們不會主動提供幫助——況且這也許是一個開始,也許很快就會有一個冉冉升起的新星出現在我們眼前,我不會插手干預,我建議你也應該一樣,這也是為了這個社區著想……況且……”

“況且?”

“你們重案組現如今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吧?”

沃爾特知道雷蒙德在說什么。

——那個來調查他們的特別探員。

“他不會帶來麻煩的。”

“但愿如此,警長。”雷蒙德說道,“我想說的是冷藏車事件牽扯的不僅是專案組,如果那位探員打開了不該打開的箱子,從箱子里跳出來的東西就不會乖乖回去了。權當是提個醒。”

雷蒙德露出燦爛的笑容,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而沃爾特想給他一拳的心都有。

說到底,今天發生的事件很有可能就是因為科倫布斯兄弟在布里奇波特社區造成的“權力真空”引發的惡果,十六歲的孩子生死未卜,他還在這兒笑……

更多時候,比起雷蒙德,沃爾特更希望面對文森特。

因為文森特即便對此毫無感覺,至少也會努力裝出一副很遺憾的樣子來。

而雷蒙德雖然嘴上說著對此很遺憾,但是他的言行舉止告訴沃爾特他根本就不在乎,他甚至不想假裝自己在乎。

陣風襲來,雷蒙德感受到迎面而來的寒意,于是將雙手揣進兜里。

已經快十月底了,芝加哥的氣溫會一天比一天低。

“——或許我們可以去看看案發現場,也許我能從我的角度提供一些獨到的見解,在這件事上,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沃爾特點了點頭,準備帶雷蒙德進入凱爾的家。

“不是這邊,我要去對面的貯藏點看看,這邊沒什么好看的。”

沃爾特只好轉身,和雷蒙德穿越馬路來到另外一側。

滿地的子彈殼和玻璃渣子都被警戒線圍了起來,每樣物證旁都被放上了印著數字的標記牌,來自分局犯罪實驗室的犯罪現場調查員正手持相機“拍照留念”。

“我一滴血也沒看到。”雷蒙德在門廊前的樓梯上停下腳步,“我至少看到了十大幾個子彈殼,但沒看到一滴血。”

“目前來說,唯一的傷者就是被流彈擊中的那個孩子。”

“等一下,你是說,貯藏點的守衛和劫匪在門口大戰了三百回合,最后中槍的只有一個和此事毫無關系的倒霉蛋?”雷蒙德咧嘴笑了,“真是活見鬼,Jesus christ!真是活見鬼!”

這種情況有可能發生嗎?

不能說沒有。

正常情況下概率并不大。

但是它就是發生了。

只能說那個孩子真是倒了血霉了。

“距離這里最近的巡警趕到時沒有看到一個人,劫匪也好,守衛也好都跑光了。不過對面有幾個孩子看到了槍戰發生的時候有幾個頭戴面罩的人從房子里沖出來,鉆進了一輛面包車往西走了,沒看到車牌。”沃爾特補充了一句,“我本來也不該來的,但是我那個時候正好在附近,所以響應了調度中心的調度。”

——真是盡職盡責的人民公仆。

雷蒙德心想。

“屋子里翻到什么好東西了嗎?”

沃爾特知道雷蒙德說的是違禁品。

“目前還沒有。”

“管區警察要頭疼死了。”雷蒙德雙手叉腰,站在臺階上長吁了一口氣,要不是有警員在附近打著燈,周圍的一切估計都將會是烏漆墨黑的,和馬路對面的情況形成鮮明的對比,“——這破路燈也沒人修,還是說是被打壞的?”

這個問題即便是沃爾特也沒辦法回答,因為他一直在忙著應付那些孩子,根本沒有時間操心犯罪現場的事情。

雷蒙德站在高處環視一圈四周圍的環境,無意間看到警戒線兩米開外的暗處有什么東西在反著光。

于是他徑直走下樓梯,穿越警戒線,走到了那樣東西面前。

——斑斑血跡。

不是很顯眼。

在周圍都是一片黑的情況下很容易被忽視,如果不是剛才那個角度能看到些許反光,雷蒙德也不會注意到。

“嘿!你們!過來!”沃爾特叫來了兩名警察,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圈,示意他們把這里標上。

而此時雷蒙德已經站了起來,掏出了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功能。

他照了照東邊的人行道,又在不遠處發現了血跡。

“有人受傷了。”他指了指前方的血跡說道,“就沒有人追上去看看嗎?”

實際上,不僅是沒有人追,甚至就沒有人看到這些血跡……

沃爾特抽出隨身攜帶的袖珍手電筒和配槍,循著血跡往前趕,而雷蒙德和其他警察則是緊緊跟在他的身后。

幾個人一直跟到了一條小巷子的路口,發現血跡拐進了巷子。

沃爾特靠在墻角處,小心翼翼地用手電筒往巷子里面照過去,在看到什么東西后,他迅速把頭收了回來:“——該死,有個人坐在巷子里,還活著。”

那些跟著沃爾特一起行動的分區巡警不知道雷蒙德的身份,只瞧見他西裝革履的,搞不好是警局高層亦或是什么政治人物,打算沖出去搶個風頭,結果被沃爾特用力拽了回來:“退后,退后!別他媽犯蠢!他手里也許有槍!”

讓礙事兒的年輕巡警們滾回安全地帶后,沃爾特靠在墻邊,試圖和巷子里的人進行交流。

“——嘿!我是第一分局重案組警長沃爾特·薩瑟蘭,你也許聽說過我!”

沒有回音。

“——你確定他還活著嗎?”雷蒙德問道。

沃爾特點了點頭:“你受傷了,你需要幫助,我們可以幫你!”

終于,小巷子傳來一聲微弱的,又些許稚嫩的聲音。

“我不需要幫助。”

“——是個孩子?”雷蒙德皺眉道。

沃爾特和雷蒙德對視了兩眼:“——聽著,孩子,無論你做了什么,我們都不會責怪你,我們只是想要幫你,好嗎?我能過去和你聊聊嗎?”

回應沃爾特的是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了墻角的邊緣處,掀起不少粉塵。

“Jesus!”

這一槍雖然沒打中沃爾特,但是也還是驚出了他一身冷汗。

靠在墻邊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往里挪了挪,這才有了一絲安全感。

“聽著!”沃爾特又開口了,“我知道你很害怕,你不想被抓,我能理解你的處境,但是那把槍不會拯救你,它只會害了你,正是那把槍讓你陷入了現在的境地!我相信你中槍了,你現在最需要的是醫生的照顧,而那把槍照顧不了你……”

沃爾特壯著膽子露出頭去,用手電筒往那人的方向照射過去,他看到那孩子一只手搖搖晃晃地抬著手槍,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腰,無聲無息地躺靠在墻邊。

接著,他馬上又把頭收了回來,不過這次,那個孩子沒有開槍。

——這是個好兆頭。

這說明他動搖了。

動搖就是好事。

現在最好想辦法讓他放下手中的槍。

有不少在案發現場逗留的警察在聽到槍聲后增援而來,結果都被沃爾特勒令后退。

“孩子,你聽好,無論發生了什么,我都相信這不是你的錯,好嗎?不是每個選擇你都能控制,這個世道就是這么該死,但至少,你現在還有機會。放下槍,給自己一個機會,讓我幫助你,你還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好嗎?你不該死在這個地方,這樣不值得。至少讓我們聊一聊,別開槍,好嗎?”

現場陷入了一片死寂。

在場的人大多都不敢喘氣。

雷蒙德可能是這些人里最輕松的那個,畢竟他認為此事和自己全無關系,這里也輪不到他出場,他現在只消安靜地坐在VIP觀影席看完這場鬧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沃爾特聽到耳畔邊傳來一聲微弱的回應。

“Okay.”

聽到這句“Okay”后,沃爾特長吁了一口氣。

“——很好,很好,我會緩緩地靠過去,別開槍,好嗎?我就是和你聊聊,我們會順利的解決這件事情的。”

當然,這一舉動很冒險。

其它警察也勸阻沃爾特不要做傻事。

最理想的情況就是躲在墻后勸那孩子放下槍,如果他還是不肯,直接擊斃對于警察來說是最安全的,畢竟他剛才已經對警察開槍了,雖然沒打中,但已經構成了致命威脅。

但沃爾特是個本性善良的警察,他不想讓這個孩子就這么死了。

“——他肯定知道什么,”沃爾特說道,“我需要讓他開口。”

“只許你來……”

“沒問題,只有我。”沃爾特一邊下蹲一邊放下手槍,“現在,你可以看到我已經把配槍放在了地上,我手上沒有任何武器,我會緩緩地向你走過去,別開槍,好嗎孩子?”

“Okay…”

不顧其它警察的勸阻,沃爾特舉著手走了出去,一點一點地靠近躺靠在巷子中段的小小身影。

少年雖然還舉著手槍,但是他很明顯已經筋疲力盡,手腕正在不受控制地晃動。

沃爾特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這才意識到他的年齡恐怕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心靈受到了強烈的震撼。

“沒關系,孩子,沒關系,冷靜,這里只有我和你,沒有第三個人。”沃爾特說道,“你是安全的。”

“停下。”那孩子命令道。

“好的。”沃爾特在一米開外的位置停下了腳步,“停下了。”

“你想要什么?”

“你需要治療。”沃爾特看了一眼那孩子身上的傷口,依舊在流血,鮮血順著他的手指往下流,已經在他的屁股底下匯聚成了一個小血坑,“讓我幫你,好嗎?”

“我死定了。”那孩子搖搖頭,“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Come on,孩子。相信我,救護車現在就在附近,讓醫生把你送去醫院,別死在這種地方,這里不應該是你的葬身之地……你叫什么名字?你能告訴我名字嗎?”

少年斜睨著沃爾特,大概二十秒后,他緩緩開口:“史蒂文。”

“好吧,史蒂文,你流了很多血,就當是幫幫自己,把槍放下,讓醫生過來幫你止血,好嗎?”

“我死定了,”史蒂文搖搖頭,“我他媽死定了!我只是想知道,我死后會被葬在哪兒。我不是無名之輩,我是史蒂文·泰勒。”

“你不會死的。史蒂文。我不會允許你死在這兒。”沃爾特說道,“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讓我幫幫你,你沒有犯下什么滔天的罪過,你還很有希望。別丟掉這個機會。讓自己活下去!”

“我也不想這么做……”史蒂文有些喘不上氣了,“我需要錢,很多錢……我、我媽媽……她需要我……”

“是的,是的!她需要你,所以讓我救你,好嗎?”

史蒂文盯著沃爾特:“——我是壞人嗎?”

“你不是,孩子,你只是需要幫助,你不是壞人。”

史蒂文搖搖頭:“不對,我是壞人,我做壞事……這就是我的報應。”

史蒂文有些迷糊地眨著眼睛,手槍也端不穩了。

他的腦袋有些無力地往一邊歪,歪了一下后又頓住不動,然后又往下墜。

“報應是個婊子……”

說完,他放下了手中的槍。

不是因為他放棄抵抗了,而是因為他實在是沒力氣了。

他的頭往身側一墜,之后就再也沒抬起來過。

“Jesus…”

沃爾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他有些痛苦地用手抹了一下臉,然后在史蒂文的身邊蹲下來,小心翼翼地取走了他手中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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