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芝加哥影視城六號攝影棚。
達瑞斯·布魯克斯找來的“施工隊”正在按照雷蒙德給出的要求搭設(shè)攝影棚內(nèi)的場景，這將會是反制Mini的重要手段。
不過令人感到遺憾的是，目前工程的完成度堪憂，反正雷蒙德是覺得他今天晚上多半是用不上這里的一切了……
原本雷蒙德的計劃是最好在今天之內(nèi)就能解決Mini帶來的“次生災害”，但是要知道在這個該死的現(xiàn)實世界里，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他對影視行業(yè)并不了解，不知道搭設(shè)場景有多費時費力，所以之前做出的設(shè)想有些過于理想了……
——也許達瑞斯可以做的更好，也許他可以讓他手下的這些員工更加辛勤的工作，爭取趕上計劃中的進度，但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這樣做并不能改變什么了。
“達瑞斯。”站在達瑞斯身后的雷蒙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句話？”
達瑞斯的身體猛地一震，他回頭，露出驚恐的表情：“真該死，你他媽嚇老子一跳！”
“——真他媽該死！”
雷蒙德一邊罵一邊猛地向后退了兩步，用手在面前扇了扇。
他之所以會反應這么大，原因就是達瑞斯一張口，他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麻煙味兒，這個味道近似燃燒過的樹葉混合上焦油的味道——總而言之就是一點也不好聞。
不過引起雷蒙德不滿的并非味道本身，而是這股味道所代表的含義。
——這意味著什么呢？
意味著這個傻逼才剛剛在哪里抽過麻煙，抽完之后直接跑進了攝影棚監(jiān)督場景搭設(shè)的工作。
達瑞斯在認出雷蒙德之后立刻張開雙臂：“嘿！好兄弟！我還沒給你打電話，你怎么就來了！”
達瑞斯身上只穿了一件輕飄飄的絲質(zhì)睡袍，腳下套著那雙該死的拖鞋，露出十根看上去并不怎么干凈衛(wèi)生的腳指頭——顯而易見的是，這個混蛋完全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了，也許他里面連平角褲都沒穿。
面對這樣的人向他張開的雙臂，雷蒙德是絕對不會靠近的。
“就站在那兒，別過來。”
“哦，伙計，你真的讓我很受傷，你哥哥從來不會拒絕我，這也是我和他更親密的原因。”
——“同道中人”，huh？
雷蒙德心想。
——別他媽讓我想起這件事。
“我一點也不在乎你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雷蒙德說道，“我就是順路來看看片場準備的如何了。”
“哦，親愛的雷雷。如你所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我們會從腐朽中創(chuàng)造奇跡！”
雷蒙德忍住從腹部深處涌上來的反胃感：“——你個狗日的剛才叫我什么？”
“雷雷，怎么了？”
“別他媽跟個死基佬一樣，太惡心了！”
達瑞斯對雷蒙德消極回應大為光火：“嘿！艾莉那個小婊子可以這么叫你，我當然也可以這么叫你！我們可是生意伙伴！你怎么回事？性別歧視嗎！？”
最近一段時間，娛樂圈尤其是好萊塢對那些和“性別歧視”掛鉤的事情相當?shù)拿舾校伎斐尚侣劽襟w公認的G點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一個這將會是一個巨大的風口。幾乎所有公司的公關(guān)都在重點這一方面的內(nèi)容，尤其是對于那些過去以大男子形象出現(xiàn)在熒幕前的那些明星更是在這段時間謹言慎行，以免被人抓住可以利用的黑料。
這種事情雖然能用金錢擺平，但是鬼知道日后會不會再被人挖出來，潛在破壞力不容小覷。
只要是混娛樂圈的，此時此刻都不希望被人掛上這樣一個標簽，這就相當于是往身上掛了一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沒錯，我就是他媽性別歧視，你告我去吧。”
然而雷蒙德并不是公眾人物，往他身上貼標簽對他來說毫無影響，性別歧視也好，種族歧視也好，恐同也好，堅持二元性別也好，雷蒙德可以全盤接受，然后把和他站在對立面的混蛋們氣的半死。
“——你一點也不好玩兒，雷蒙德，你永遠也達不到我的高度，永遠！”
說這番話時，達瑞斯正瞇起眼睛，說話的聲音也輕飄飄的，光是看他布滿血絲的眼球就能知道藥勁兒上來了，而這個混蛋已經(jīng)因此嗨翻了，多巴胺的大量釋放肯定讓他覺得自己就是上帝，是宇宙的主宰，他甚至可能覺得自己已經(jīng)領(lǐng)悟到了這個宇宙的運行邏輯，他眼中的世界和凡人們眼中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該死——我得找張椅子坐下。”
達瑞斯覺得自己的手腳輕飄飄的，就仿佛靈魂出竅了一般。此外，他對周圍事物的感知也更加清晰……又或者說虛幻，就像是身處賽博朋克的后現(xiàn)代藝術(shù)世界一般。
“這是工作時間，你這時候也他媽碰毒嗎？你他媽沒救了，達瑞斯。”
“謝謝夸獎！”達瑞斯隨手扯來一張折疊椅，往上面一癱，露出享受的笑容，“你也要來一根嗎，文斯？”
“我是雷蒙德！”
“雷蒙德！對！”達瑞斯重重地點了點頭，“你想成名嗎？雷蒙德，我可以給你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可以賺大錢，擺滿一桌子，你可以拿那些錢為所欲為，兄弟，相信我。有了錢，你就是世界之王，你可以去上比你女兒還小的妹子，文斯，要多少有多少！吃！喝！賭！……操！”
——好極了！
雷蒙德心想。
——現(xiàn)在才是晚上七點半，這個逼已經(jīng)嗨上天了！
“達瑞斯，我需要你監(jiān)督攝影棚里的工作！不是讓你在這里醉生夢死！”
雷蒙德走上去，掄圓了胳膊給了他一巴掌。
那么這一巴掌具體來說有多響亮呢？
反正吸引了不少遠處的工作人員，那些人看到自己的老板爛醉如泥的坐在了折疊椅上，立刻聽話地轉(zhuǎn)移了視線，就當什么也沒看見。
而這一巴掌也引來了一直待在攝影棚外面抽煙的維多利亞·魯索，她一進來就看到雷蒙德在打達瑞斯……或者說揪著他的領(lǐng)口，而達瑞斯那副享受的表情讓維多利亞覺得自己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她應該老老實實地待在外面。
“雷，發(fā)生什么了？”
雷蒙德沒說話，只是松開達瑞斯的領(lǐng)口，伸出雙手朝維多利亞擺出“請看”的手勢。
維多利亞險些沒繃住，最后只是翹了翹嘴角：“你知道他是個癮君子，你早該料到這種情況。”
“說的好，維姬，下次不要再說了。”雷蒙德咕噥著，“這個世界只要沾上毒準沒好事兒，這也是為什么我討厭癮君子……”
“嘿！雷蒙德！”達瑞斯突然睜開眼睛，抱住雷蒙德的大腿，“趁我還沒忘，我想邀請你做男主角，我手頭有一個項目，或者說劇本——風城大佬。你負責飾演Tough Tony，你是意裔，又是土生土長的芝加哥人，足夠強悍，是這個角色不二之選，如果你有興趣……”達瑞斯將手伸進自己的睡袍摸來摸去，“真該死！我的錢包呢？我那些該死的名片都在錢包里！淦！我把錢包丟到哪兒去了？”
“哦，來真的？”維多利亞偏起頭，像是在認真詢問雷蒙德這個問題，“你要做影視明星嗎？雷？肯定上鏡，你也許能一脫成名，就像艾莉那個婊子一樣。”
“顯而易見，他嗨翻了。”雷蒙德用力掙脫達瑞斯的束縛，“去你媽的托尼·阿卡多。”
“你不懂，雷蒙德！”達瑞斯豎起一根食指，“Tough Tony在禁酒令期間用棒球棍殺了三個背叛者，棒球棍！他壞事做盡，但是這輩子只住過一天牢房，一天！你能想象嗎？這他媽是一個狠人，和你一樣！”
“——我們最好不要把他丟在這里，否則他這張嘴指不定會噴出什么糞。”維多利亞建議道。
“這正是我正在想的問題。”雷蒙德開口道，“你，給我起來！”
“什么？”
“快他媽給我起來！”雷蒙德一把將達瑞斯揪起來，然后夾著他走出攝影棚，直奔不遠處的辦公樓，他和維多利亞兩人合力將嗨翻天的達瑞斯丟進他的辦公室，然后叫達瑞斯的助理鎖上了門，并叮囑她等達瑞斯醒過來后叫他給自己打電話。
“——我想，攝影棚今天肯定用不上了，這會帶來麻煩嗎？”
“去他媽的攝影棚。”雷蒙德一邊摸出一根新的香煙銜在嘴上一邊罵道，“這不是最要緊的事務，拖上一兩天也沒事。”
“可你不久之前才跟莫蘭說過凱倫很快就要沒戲唱了。”
“去他媽的莫蘭，他可以再等等。”
維多利亞揚了揚眉毛：“我想也是。”
“我用繩子套住了莫蘭的屌，他不敢四處亂走的。況且他也不會因為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失去市長寶座的。”
“——誰的屌？”
雷蒙德一回頭，看到了身著便服的艾莉·溫特斯，她精心化了妝，看上去非常漂亮，也難怪她被媒體叫做新時代的美國甜心……
不過實際情況是，如果她沒有在此時此刻出現(xiàn)，雷蒙德很有可能忘了還有這么一號人物在影視城里等著他……
她快走幾步從樓梯上下來，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你們把達瑞斯怎么了？拿繩子拴住了他？那玩意兒真的能拴住嗎？”
“他很好。你可以回家了。”說完，雷蒙德吐出一口煙氣。
“回家？”艾莉一頭霧水，“你讓我把晚上的行程都推了，在這個地方等你……”
“計劃永遠也趕不上變化，不是嗎？”雷蒙德吐出一口煙霧，“達瑞斯這個傻逼吸嗨了，沒能按照規(guī)定時間完成工作，現(xiàn)在六號攝影棚里沒人盯著，場景沒有擺好，要演員也沒用，你可以回家了。”雷蒙德頓了頓，摸出錢包，抽出幾張鈔票遞到艾莉面前，“給，吃頓好的什么的，很抱歉讓你白白在這兒浪費了時間……”
實話是，雷蒙德這么搞多少有點侮辱人了，哪怕他本人并沒有想的那么多，他單純是想趕緊把艾莉打發(fā)走，好開車離開這個鬼地方。
所以艾莉發(fā)火也在情理之中……
維多利亞看到艾莉一把把鈔票拍在了地上：“——操你媽的雷蒙德！你把我當婊子嗎？”
“你還指望我說什么？”雷蒙德攤了攤手，“我總不能直接趕你走人吧？這樣對你并不公平。我得想個辦法補償我耽誤你的時間，而你卻把這個辦法拍在了地上。”
艾莉聽完雷蒙德的話，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我他媽不要你的錢！我不缺錢！我在這里浪費一下午的時間就是為了等你！明白嗎！不是為了該死的達瑞斯！讓他吃屎去吧！我是為了等你！”艾莉看了一眼站在雷蒙德身旁的維多利亞，“——這個婊子又是誰？”
維多利亞可沒想到自己會成為艾莉的目標：“嘿，注意你說的話。”
“她是誰？”
“我的員工。”
“你的員工？”艾莉上下打量了一番維多利亞，“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她就像是得了白化病！”
“艾莉，先回家吧，我會去找你的，好嗎？但是現(xiàn)在不行。”雷蒙德俯身撿起地上的鈔票，塞回錢包，“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而你幫不上我的忙。”
“——你在操他嗎？”艾莉向維多利亞拋出問題，“上你的老板？”
“注意你說的話。”
“我知道答案了，你個婊子。”
一般來說，女人對女人才是最恨的。
維多利亞可不會慣著艾莉，一記直拳打了上去，艾莉直接躺倒在地，開始流鼻血。
雷蒙德吹了一聲口哨：“艾莉，你不該招惹她，希望你這次長教訓了。”
“去死吧！”美國甜心一邊抹著鼻血一邊流眼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就在雷蒙德考慮該如何給此事收尾時，一通電話打進了他的手機，原本以為是文森特在催他回辦公室，結(jié)果一看來電人的信息，竟然是他的侄子小杰克。
“扶她起來，我要接這個電話。”
說完，雷蒙德叼著煙走到了遠處，而維多利亞則是向躺在地上的艾莉伸出援手。
“嘿，起來吧。”
“滾開！”艾莉拍開維多利亞遞來的好意。
于是維多利亞立刻變臉：“你要再吃一拳嗎？”
艾莉愣住了，抬頭看了看維多利亞，然后乖乖抓住后者的手，被她用力拽了起來。
“——什么他媽叫有人死了！？”
維多利亞聽見了雷蒙德的喊聲。
而面前的艾莉正仰著頭，試圖讓鼻血逆流回去。
“你不該靠近他。”維多利亞說道。
“——我會把他從你身邊搶走，婊子。”艾莉仰著下巴說道，“無論你怎么做也改變不了這個結(jié)局，我會變成他喜歡的樣子，而你什么也做不了。”
維多利亞對此毫不在意，反而輕蔑地一笑：“這就是你成功不了的原因。”
掛掉電話的雷蒙德折返回兩人身邊，臉色看上去顯然不是很好。
——這往往意味著壞消息。
“發(fā)生了什么？”
“麻煩正在源源不斷地往山下滾。”雷蒙德回答，“而我就像悲慘的西西弗斯那樣試圖改變這個現(xiàn)狀——可以拜托你把她送回家嗎？”
“開你的車？”
“當然是開她的車。”雷蒙德伸出手，“艾莉，把你的車鑰匙給我。”
“我不需要保鏢。”艾莉一邊用手背擦著鼻血一邊說道。
“給我該死的車鑰匙！”雷蒙德命令道，“別他媽讓我重復這句話了！”
艾莉乖乖地從兜里摸出車鑰匙放在雷蒙德的手心里，而雷蒙德直接將車鑰匙交給了維多利亞：“送她回家。”
“你應該送我去醫(yī)院，雷雷。”艾莉說道，“我需要治療，也需要家屬陪同。”
“你屁事兒沒有，艾莉。”雷蒙德說道，“維姬，我能指望你嗎？”
“如果她出言不遜，我可以教訓她嗎？”維多利亞問道。
“隨你處置，但是別打臉，她是個演員。”
“那你可以指望我。”維多利亞說道，“我們該走了，喜劇演員。”
“去你媽的！我不是喜劇演員！”艾莉露出一副不肯相信的表情，“雷雷，你真要把我交給她嗎？求你了！”
“維姬，別讓她碰到你的手槍，別當我沒提醒過你。”
雷蒙德在拋下這句話后就快步離開了辦公樓前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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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科倫布斯在接到伊莎貝拉的求救電話后就立刻拋下手頭的工作趕到了凱爾家的派對現(xiàn)場。
當然，警方早已趕到了現(xiàn)場并拉起了警戒線，閃爍的警燈刺破了夜幕，嘈雜的警笛聲同時驅(qū)趕走了獨屬于夜晚的靜謐。
凱爾家對面的房屋門前還能看到散落一地的子彈殼，還有滿地反射著警燈的玻璃碎片，文森特很后怕，光看這地上的子彈殼就能看出交火的激烈程度，好在是自己的兩個孩子安然無恙。
“爸！”
一直站在警戒線邊上等自己家人來接自己的伊莎貝拉在看到文森特的一瞬間便低頭鉆過警戒線朝文森特撲了過來，文森特則是緊緊抱住了自己的乖女兒：“哦，貝拉……你受傷了嗎？”
“沒有，我沒有受傷，但是……”伊莎貝拉顯然還沒有擺脫驚慌失措的狀態(tài)，“那個維德爾……前一秒還好好的，爸，前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他媽躺在地上了！該死！”伊莎貝拉一邊向文森特復述她親眼看到的場景，一邊急促地呼吸著，“——他流了很多血，天哪……”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你很安全，貝拉，你已經(jīng)安全了……”文森特抬起頭，看向警戒線里的情況，有不少和伊莎貝拉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湊在一堆，正在接受警察的盤問，而有些人則是正在人行道上嘔吐，也不知道是因為喝多了，還是受到了難以消化的驚嚇，“你弟弟呢？”
“他和德里克還在里面。”
“你能把他叫出來嗎？”
“我不知道，剛才有警察正在和他們談話……”
“——為什么？為什么找他們談話？”
“我不知道，爸爸。也許是為了了解經(jīng)過，他們好像和不少人都談了話，我不知道。”
“嘖。”
文森特猛地咂了下嘴，然后動身準備跨過警戒線，結(jié)果立刻就被守在警戒線邊上的警察給擋住了。
“先生！你不能進去。”
“我的孩子還在里面！”
“他們很快就能出來，請您在警戒線外面等一下，我會找人通知……”
“——讓我把他接出來！很快就好！”
“先生，請你冷靜點！”
“他和這件事情又沒有關(guān)系！”
“我知道，先生，我們只是為了了解一下情況……”
“——這里是案發(fā)現(xiàn)場，你在干什么？”
文森特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薩瑟蘭警長竟站在門廊上盯著他看。
——為什么他會在這個地方出現(xiàn)？
文森特來不及細想，朝警長喊道：“我的孩子為什么還在里面？你們把他扣下了嗎？”
“我們不能把所有人都趕到大街上！外面現(xiàn)在并不完全安全！”沃爾特回答道，接著，他回過頭去，看向屋內(nèi)，朝某人招了招手，“孩子，你爸來接你了。”
數(shù)秒鐘后，杰克從屋里走出來，徑直朝著文森特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沒有受傷吧？”文森特關(guān)切地問道。
“沒有。”杰克搖搖頭，“除了可憐的維德爾，沒人受傷。”
“那就好，上車，我送你們兩個回家。”
沃爾特也走到了文森特跟前：“——我們得聊聊這件事。”
“現(xiàn)在不行，我要送孩子回家。”
文森特拋下這句話后，就小跑著趕上兩個孩子的步伐，鉆進車里，開著車快速駛離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