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幾天,曹佳每天都會等何義一起坐車回家,雖然一路上何義都沒怎么說過話,偶爾應付兩句都算是給曹佳面子了,但曹佳也沒太在意,只覺得是何義性格原因。每天回家的路上都很無聊,現在能有個人安安靜靜聽她講話她也挺高興的。
時間長了,班里的同學們也慢慢的發現了這個現象,這個新來的借讀生跟班里的差生居然走得這么近。
那天大課間,班里的吃瓜小隊又圍在一塊聊天,何義不知何時又消失了,曹佳剛想趴下瞇一會兒,就聽見一聲“西渚村”。
這不是我家的村子嗎?
曹佳立馬抬起頭來,一臉新奇的湊過去聽。那講話的女生見她走過來,便問:“曹佳?你難道也對我們八卦傳聞感興趣?”,同學們看向一旁的曹佳,其中一位男生又開口道:“誒,我記得你說過你就是西渚村的吧?”“是啊,聽見你們在聊我的村子,我就好奇。”曹佳笑著回道,那女生一聽,便來勁了,開始神神秘秘地打個開場。
“關于這個村子的神秘傳聞要從五十年前說起————”
五十年前,西渚村還是一個富足村落,里面的村民足足有幾千戶是當時鄉里最大的村子。其中有兩戶人家是世交,家族龐大,并且是當地出了名的通靈世家,分別是莫家和林家。村里的人對他們很尊敬,如果沒有他們與山神通感聯絡,西渚村也不會有如今的富裕。
西渚村的后山是村里的神山,名為嘉佑山,每年二月二十八便是山神節。每逢山神節,莫家和吳家就要攜手與山神進行通感儀式,每家每戶都要擺出自己的貢品,到子時就要上神山許愿。
這些儀式的組織都是由兩大家共同完成,年年如此,無一例外。可總有人要打破這禁忌。
吳家的準繼承人,吳期,自私任性,平常仗著吳家的勢力到處為所欲為,而且還覬覦莫家的權力,想一家獨大,獨攬大權,村民早已對他繼承人的身份有著深深的不滿,認為這樣作惡多端的人怎么能坐上這如此神圣的位子,并強烈要求吳家家主更換吳家的二兒子吳唯為新任繼承人。
在無數次的屢教不改后,吳家家主終于決定撤除吳期的繼承人位子,并立吳唯為新任繼承人。
誰曾想,在吳唯上任的第一天,就在嘉佑山上暴斃而亡,村民們得知后人心惶惶,紛紛議論著,難不成是山神發怒,認為吳唯不是一個好的人選,而吳期卻在這時自主擔起了繼承人的位子,大言不慚的向村民們保證,在下一個山神節讓山神的怒火平息,并宣揚此次事件應該讓無關的莫家退出通感儀式,否則山神會將永遠無法原諒西渚村。
此話一出,向來與世無爭的莫家第一時間站出來反對這個計策,如果莫家不去參與山神通感,將會給全村帶來災難。
結果在第二天,莫家家主竟也在家中暴斃。人們得知這個消息,立馬將吳期捧上家主的位置,并且不允許莫家參與任何關于山神節的儀式,迫于無奈,莫家只好妥協。當時的小家主上位僅十歲而已,自然是無法與強大的吳期作斗爭,作出這個決定也是沒有辦法。
山神節如期舉行,一切順利,就在大家以為這件事可以翻篇時,山神的怒火才真正降臨。
一場大火席卷了嘉佑山,將這次上山許愿的所有人淹沒,無數家庭妻離子散,除了莫家,無一幸免。三天后,莫家帶領遺留村民重上嘉佑山,在一處洞穴中發現吳家遺孤,是吳唯的兒子。吳期居然要將他供奉給山神,以此來平息山神!
而在此后的五十年里,山神再也沒有庇護過西渚村,放任邪祟在村子里作惡,出了無數離奇詭異之事。即使莫家用盡全身解數將邪祟鎮壓,卻仍無法阻止它的力量釋放。村子里的人越來越少,許多人都因為恐懼背井離鄉,再也沒回來過。直到現如今都沒有徹底解決。
“啊,怪不得西渚村里的人很少啊,之前聽我爺爺奶奶說,以前那是出了名的大村子。”一個女同學補充道,講述故事的女生搖了搖頭:“這是我聽我們那的老人說的,不過這種傳說一樣的事也不能完全信,你們就當故事聽聽好了。”
“誒,你們忘了嗎,何義就是西渚村的啊,會不會......”
“哎呀,你別說了,真有點毛骨悚然的!人家曹佳也是西渚村的,你別嚇她。”
曹佳聽完整個故事,仿佛身臨其境般,久久不能回神。她旁邊的女生晃了晃她的身子,叫道:“曹佳?想什么呢?”她瞬間回過神來,笑了笑:“啊,沒事沒事,沒想什么。”
“話說你最近怎么和何義走這么近?”
曹佳想了想,答道:“他跟我一個村的...我們就一起回家啊。”
所有人聽完都安靜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曹佳。
“怎么了?”她問。
“其實...我還有一個關于何義的傳言,大家都知道。”
“是什么?”
“聽說他受了詛咒,可能就跟西渚村的邪祟有關,他會給別人帶來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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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佳今天過得有些渾渾噩噩,路上一句話沒有說像是變了一個人,連何義都覺得奇怪。何義今天難得主動開口說話。
“你怎么了。”
曹佳一怔,沒看何義,有氣無力地回了句:“沒事。”
“真的?”他追問一句,曹佳笑了笑,打趣道:“怎么,我不說話你也不習慣了吧?”
這下換何義不說話了。
曹佳繼續道:“干嘛不回我,害羞了?”說著還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手臂,可這個舉動像是碰到了何義的著火點,一點就燃,他迅速與曹佳拉開距離,瞪著眼睛,用狠戾的語氣道:“別碰我!”
曹佳呆住了,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么生氣,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干嘛!還不讓碰了,不碰就不碰!誰要碰你了!”說著,自己便跺著腳自顧自的走了,兩個人因此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