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暗
- 余生唯
- 柒歆qiqi
- 2158字
- 2025-01-08 05:21:13
陸楠驍攥她攥的更緊,“別走。”
“阿驍!”
“楠驍!”
門口是秦昊燃和許言勛的慘叫。
他們幾乎不相信那個胸口全是血的人是陸楠驍。
兩個警察走進來,掃了眼陸楠驍,然后看向蓬頭垢面許歆雨的,問:“叫救護車了嗎?”
“我現在叫。”秦昊燃忍著鋪天蓋地的怒意和恐慌,飛快的打了電話。
一個微胖的警察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視線最終落在許歆雨身上,“你先跟他去醫院,還是先跟我回警局?”
許歆雨沒有回答,已經開始意識渙散,依稀聽到什么,下意識的再次收緊許歆雨的手。
秦昊燃打完電話,一雙眼快要冒火,“誰弄的?”
許歆雨低著頭,“他跑了,警察叔叔快去追,莊嚴去追了。”
“對,這邊有點嚴重,有人被捅了,現在在等救護車,等會從xx路到人民醫院的路疏通一下。”另一個瘦長的警察對著對講機講完,然后看了眼許歆雨,嘆了口氣,安慰一句,“放心,我們會抓到的。”
救護車很快到達,陸楠驍已經徹底昏迷,他被抬上擔架,抬出了這間混亂不堪的房間。
好不容易分開他緊攥著許歆雨的手,女護士還多看了她兩眼。
許歆雨把陸楠驍的外套穿好,紐扣一顆一顆系上,然后跟著走出去。
出來時,她看到了玻璃門碎了個大洞,洞周邊蜘蛛網一樣的裂縫,還殘存著血跡,昭示著它遭遇過來自肉體的猛烈的暴擊。
兩道門,陸楠驍是硬闖進來的。
許歆雨發出了極其痛苦的嗚咽。
**
手術病房外。
她明白,秦昊燃和許言勛在生她的氣,氣她把陸楠驍害成這副樣子。
他們的兄弟,現在生死不明的躺在手術室,他們生氣,發火,全都是應該的。
她都理解。
許歆雨坐在門外的等候椅上,頭仰著,眼睛睜大,盯著天花板。她一直覺得醫院的白光燈給人一種壓抑感,照的什么都是重影,很不真實。
到處都冷冰冰的,針頭,病床,儀器,連消毒水的味道也冷冰冰的。
這么晚了,這里依然人來人往。
承接生命的到來與逝去,不分晝夜。
許唯亭先到,買了三瓶水,遞給她一瓶,然后坐在她對面一排椅子上,眼睛紅通通的許歆雨擰開瓶蓋喝了幾口,干澀到發疼的嗓子終于潤了點,不再那么連吸氣都想干嘔。
她緩了緩,輕聲說:“對不起。”
許唯亭垂著頭,眼睛盯著鞋尖,“不用跟我說。”
許歆雨:“我會跟他說。”
“他肯定會原諒你。”秦昊燃眼睛上移,第一次見他褪去平日里所有的玩世不恭,語氣平緩,但沒有絲毫溫度。
“你的對不起沒有用,這種廢話少說點。”許唯亭也說道。
許歆雨咬了咬唇,沒有出聲。
是沒有用,不能讓陸楠驍的安全,不能挽回局面,甚至,不能安撫任何人的情緒。
“許歆雨,我現在才發現我錯了。我一開始撮合你們倆,成全你們倆,為的不是陸楠驍為了你連命都不要。”許唯亭的聲音已經止不住的輕顫,她努力克制著,繼續說:“我成全你,是因為我知道陸楠驍是真的喜歡你,他第一次這么喜歡一個人,你喜不喜歡我現在真的不知道,你把他當什么?”
許唯亭哽咽了兩秒,趕快仰頭,把眼淚逼退回去。
“他那么傲的一個人前一天被你拒絕,第二天得知你有危險什么都不問就跑了,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去找那個人,也許可能有隱情,可現在躺在里面的是陸楠驍,我沒辦法原諒你。”
許歆雨一字不落的聽完,安安靜靜的,沒有出聲,緩緩閉上眼,“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寧愿今天挨那一刀的是我,就沒想過牽扯到他。”
陸家和許家陸續趕過來,許父許建國來了看見女兒被人弄成這個樣子趕緊抱住,聽見她有危險他都快瘋了。
陸母陸父沒問具體原因,緊緊盯著手術室。
手術結束,陸楠驍被送進ICU觀察,警察過來要帶許歆雨去做筆錄,許父讓許母他們留醫院,他陪著女兒去做筆錄。
警察局
警察問道:“說說經過。”
“五天前,莊啟威脅我他要五十萬,給我五天湊,今天十點讓我去找他,我湊不到五十萬,沒辦法,我準備殺了他的,但我理想主義了,他想對我施暴,陸楠驍突然闖了進來,他們打斗過程中,莊啟拿著我的那把刀刺進了陸楠驍胸口然后跑了。”許歆雨嗓子嘶啞,敘述的慢。
在旁邊聽的許父震驚又心疼的看著自己女兒。
“湊不到你就想殺了他?為什么不報警解決?”警察提出疑問。
許歆雨斷斷續續說了十三歲發生的事情,把面前警察聽的捏緊了拳頭。
“…所以我本想自己殺了他,但我不知道他怎么來了。”許歆雨流下了眼淚,捏著胸口。
“莊嚴也錄過筆錄了,他沒有追上,我們會通緝莊啟。”警察錄完筆錄就辦事去了。
許歆雨心臟疼的堅持不住,剛一站起就倒在許父懷里,警察連忙派車先送附近醫院。
經過一系列檢查,治療,許歆雨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醫生過來詢問:“這應該不是第一次痛吧。”
“以前有過,前幾年心臟偶爾抽著疼,這一年疼的畢竟頻繁,是我沒休息好嗎?”許歆雨回答說。
“目前結果你是病理性心臟病,心臟功能已經嚴重受損了,藥物只能維持,需要動修補手術,目前國內的醫院沒有醫生敢做。”醫生拿著報告說。
“什么意思?還要動手術?”許父有點緩不過來了。
“動手術可以延長生命,不動這顆心臟隨時會要了孩子的命,現在藥物只能短暫維持疼痛。”醫生解釋說。
許歆雨已經聽不進去了,原來她活不久了。
許父和醫生在外面聊了很久,沉重的走進來,手都在顫抖,還在安慰女兒說:“國外可以做,爸爸帶你去國外。”
“爸,這事別跟媽媽說,好嗎?她會受不了的。”許歆雨考慮著許母身體。
“你想清楚了?”許父問。
“嗯。”
“好,爸爸來解決,以后爸爸陪你,爸爸來安排,一一先休息。”許父點了點頭。
許父走到門口,拿著電話對說:“馬上幫我聯系國外心臟方面著名的醫生,還有,莊啟那混蛋一抓到我要立馬起訴,我要他死。”
原來一一經歷過這么多,他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