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可知女子書肆在何處?我……”
言令轉頭一看,“你一男子,打聽女子書肆?”
“哈!我家妹妹喜好讀書,常吵著讓我帶書回去,現在有了女子書肆,更是得把她帶來了,只是,我妹妹行動不便。”
言令看著眼前男子,體格高大,聲音有力,倒像是習武之人。
“這條街直走便是了。”女子說完便轉身離開。
“姑娘,姑娘……”
“敢問姑娘可是言令,言家鋪子的言姑娘?”
身后男子一聲高喊,四周的路人都看了過來。
“令姑娘,怎么,那位公子喊你你不搭理人家呢,這公子看著可不錯啊。”
旁邊茶水屋的劉夫人看到此情此景,想是言家姑娘終于有人追求了,還是位俊郎少年,哪里坐得住。
言令聽到劉夫人的話,轉身死盯著那名問話的男子,男子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將言令陷于困窘境地。
“言姑娘……”男子低頭,不敢看向言令的眼眸。
“我都說了直走,這還聽不懂嗎!我看你像個習武之人,說起你妹妹時眼中毫無波瀾,說著疼愛,眼里毫無波動……”言令環手,忍不住拆穿男子的話。
“過來,別給我招惹些莫名其妙的事!”女子呵斥著男子,進去了劉家茶水館里。
“言小姐,我不是有意讓你難為的,實在是失禮了!”男子竟然雙手抱拳彎起腰。
“我確實沒有妹妹,言小姐,我實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來問你話了。”男子撓著頭。
“可有何事?”言令仍是不愿多與男子多說,不過,他的高大精壯體格配上恭順誠懇的作揖,倒是有趣。
“聞得姑娘芳名已久,在下仰慕已久。”男子說完低頭,耳垂和臉龐微微泛紅。
“芳名!我在鄉中,甚至是縣上可沒有什么好形容,你莫不是在取笑我?”女子不解,自己平日里不拘禮節,甚至是橫沖直撞地,出言不遜的,男子見她都不敢多言和輕視,怎么會有男子欣賞自己呢?
膚色半炭黑的俊逸男子眼中滿是不解,“怎么會呢!言姑娘你生性爽朗,為人仗義,一身好本領,更是一副好模樣,還……”男子激動得站了起來,茶水館里的人紛紛看向那桌——情緒激動的男子和面露窘態的女子。
“你不能好好說話我就走了!”言令的語氣可沒法和前面那樣友好了。
男子聽到立馬坐下,“不,別,言姑娘,在下冒昧了,有些憤怒和激動,激憤了激憤了。”
從剛見面到現在,這男子可是連連讓言令窘迫了兩次,也連連地道歉了幾次,要是認識言令的人知道這回事,肯定會覺得,她脾氣也沒那么糟糕,竟能容忍到現在。
“我看,你是在譏諷我吧?”言令笑不達意,看向那膚黑男子。
說完便從藕荷梅花褡褳拿出兩文錢,“茶錢已付,莫擾!”女子快步而走,男子呆坐在那,看著女子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發笑。
“言令,言令啊。”男子把言令的名字說了一遍又一遍,暗自神思。
男子欲出店時,猛然想起,還未將自己的姓名告知女子!正當男子懊惱不已時,劉夫人走了過來,輕喚了一句“公子”,男子還未反應過來,等劉夫人走到他面前才發覺。
“公子,可是心喜言家姑娘啊?”劉夫人話語間笑意盈盈,關愛后生的人生大事堪稱一刻不得閑,劉氏茶水館的生意和商機快成了說媒。
“不敢,不敢,言姑娘貌若天仙卻是性情中人,豈是我等凡俗能夠沾染的。”男子像是羞澀得很。
“難得有男子敢直面令姑娘的爽朗直言性子,還是位俊俏后生,彬彬有禮,趁徐家公子不在,你可要把住時機啊!”
“徐家公子可是徐明路!”
劉夫人看男子一臉吃驚模樣,“公子可是與徐公子相識?”
“吾何德何能相識徐公子,徐公子乃少年英俠,吾仰慕已久!”
“哈哈哈!后生,徐公子離開合陽縣已有數月,歸期未知,怕是無緣相見啰!不過,你可以問問令姑娘,他倆自幼相識,必有音訊可知。”
男子向劉夫人致謝后便離去,走向了女子書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