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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法器采購

第七章:法器采購

林小九踏上省城古玩街時,天色已微微發(fā)亮。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霉?jié)竦男任叮路疬@座城市的血液中也流淌著腐朽的記憶。她的手腕上,青銅羅盤微微發(fā)燙,指針依舊在輕輕顫動,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這羅盤,到底是從哪來的?”林小九低聲自語,手指輕輕摩挲著羅盤的表面。羅盤上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散發(fā)著奇異的幽光。那光芒時而明亮,時而黯淡,仿佛在回應著什么。

她突然想起,父親在她出門前將一個包裹交給她時,語氣低沉而急促:“盡快找到五帝錢,越快越好。記住,要沾過午時刑場血的,只有那樣,才能封住井底的邪氣。”

林小九皺起眉頭,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井底那片沸騰的墨綠色水面,以及那些伸出井沿的蒼白手掌。她隱約覺得,這五帝錢并不簡單,它或許不僅僅是用來鎮(zhèn)煞的法器,而是解開林家命運的關鍵。

古玩街的牌坊下,林小九剛走進一家名為“聚寶齋”的店鋪,便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上頭頂。門口的老槐樹下蹲著一只三腳黑貓,貓眼翻成慘白,叼起攤主的蛤蟆鏡就跑。攤主是個裹著破舊軍大衣的男人,他的臉藏在陰影里,露出的半截燒傷皮膚上布滿了蜈蚣般的傷疤。

“姑娘,看五帝錢?”男人低聲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林小九警惕地打量著他,發(fā)現(xiàn)攤位上擺放著一堆銅錢,銅錢表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紅銹,像是某種未知生物的血液滲透而成。她伸手拿起一枚順治通寶,剛一觸碰,便感到掌心發(fā)燙,銅錢孔洞里似乎有暗紅色的液體在流動。

“這錢,哪里來的?”林小九低聲問,指尖輕輕摩挲著銅錢上的滿文。

男人低下頭,聲音更低了幾分:“這……是光緒年間劊子手傳家的,斬過七十二顆人頭,沾過無數(shù)刑場的血。”

林小九的心猛然一沉,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井底那片沸騰的井水,以及井壁上爬滿的紅線蟲。她意識到,這五帝錢并不普通,它們或許是用來封住某種邪氣的關鍵。

“多少錢?”她低聲問,手心已經(jīng)滲出一層薄汗。

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姑娘,這錢不賣,但如果你有心,可以跟我去城隍廟口,那里有你需要的東西。”

林小九的手指微微一顫,青銅羅盤上的紋路再次散發(fā)出刺眼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氣,決定跟著這個男人去一探究竟。

林小九數(shù)到第七聲烏鴉叫時,父親掀開了神龕下的青石板。霉味混著銅銹味撲面而來,藏在夾層里的五帝錢泛著水光,像是剛從血池里撈出來。

“去省城古玩街,挑套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嘉慶的真貨。”林永德用桃木劍挑開蛛網(wǎng),劍尖在錢堆里攪出咕啾水聲,“記住,要沾過午時刑場血的。”

小九盯著銅錢孔洞里蠕動的紅線蟲。這些本該鎮(zhèn)煞的法器,此刻正滲出暗黃粘液,在青磚上聚成個歪斜的“逃”字。窗外的老槐樹突然落葉紛飛,每片葉子背面都長著人臉狀的葉脈。

“二叔呢?”她攥緊裝錢的布袋,發(fā)現(xiàn)布面繡的八卦圖正在褪色。父親沉默著將三張符紙塞進她衣領,符咒觸到皮膚的瞬間,小九聽見井底傳來的抓撓聲——那頻率竟與秀秀昨夜敲窗的節(jié)奏完全一致。

二叔的摩托車在晨霧里突突作響。后視鏡上掛的銅鈴鐺突然炸裂,碎片劃破小九耳垂。林永福猛踩剎車,從工具箱翻出包朱砂,倒出半把按在她傷口上。

“莫走夜路。”男人喉結處的包塊漲成拳頭大,聲音像是隔著層水膜,“遇到翻肚的蟾蜍就撒一把。”

省道兩旁的稻田正在結霜。小九數(shù)著第七根歪斜的里程碑,發(fā)現(xiàn)每塊石碑背面都刻著鎮(zhèn)魂釘?shù)陌疾邸B愤^亂葬崗時,摩托車突然熄火,林永福踹開車架的力道大得驚人。

“在這等著。”他拎著鐵鍬鉆進荊棘叢,回來時工裝褲滴著彩虹色黏液。小九瞥見鍬頭沾著半片指甲蓋,甲面紋路與井底撈出的如出一轍。

古玩街的牌坊下蹲著只三腳黑貓。小九剛摸出銅錢,貓眼突然翻成慘白,叼起攤主的蛤蟆鏡就跑。她追到“聚寶齋”的招牌下,看見鏡框夾縫里塞著張泛黃的當票——抵押物欄赫然寫著“林永德”的名字。

“姑娘看五帝錢?”戴瓜皮帽的老頭捻著山羊胡,案上銅錢泛著詭異的油光,“這套可是光緒年間劊子手傳家的,斬過七十二顆人頭。”

小九用二叔給的銀針戳進錢眼。針尖瞬間發(fā)黑彎曲,銅錢孔洞滲出黑血——這是陪葬品在尸油里泡過的證據(jù)。隔壁攤主突然高唱起蓮花落,唱詞里夾著句:“青龍橋下枉死骨,真錢只在午時出。”

她循聲望向橋洞,陰影里蹲著個裹軍大衣的攤主。那人面前擺著破舊的蛇皮袋,五帝錢隨意散在舊報紙上,報紙頭條是《太平間離奇失竊案:六具尸體不翼而飛》。

“老板,請錢。”小九用行話試探。攤主抬頭露出燒傷的臉,焦黑的眼皮下鉆出半截蜈蚣:“午時三刻,城隍廟口。”

銅錢過手的瞬間,小九的掌紋突然發(fā)燙。順治通寶的滿文“寶泉”滲出朱砂,雍正錢背的滿文“寶浙”竟扭成鎮(zhèn)魂符的紋路。她摸出父親給的真錢對比,發(fā)現(xiàn)兩枚康熙錢的“熙”字第四筆都多出一道勾——這是刑場錢特有的暗記,劊子手用來超度怨魂。

“姑娘好眼力。”攤主突然壓低聲音,燒傷的臉湊近她耳畔,“但你要鎮(zhèn)的不是普通煞氣。”他掀開軍大衣,內(nèi)襯縫滿巴掌大的青銅鏡,鏡面映出的小九背后站著七個模糊人影。

暮色染紅護城河時,小九在橋洞下數(shù)錢。五帝錢突然在布袋里跳動,頻率如同急促的喪鐘。她摸出父親給的符紙,發(fā)現(xiàn)朱砂咒文正在融化,在黃紙上淌出個“棺”字。

最后一班客車發(fā)動時,龜殼裂成兩半的老者攔住她。“丫頭,買塊擋災的龜甲吧。”他布滿尸斑的手掌托著枚巴掌大的甲骨,“這上面刻著你們林家的劫數(shù)。”

小九摸到甲骨背面的刻痕。那是用殮文寫的讖語:“七星燈滅日,鎮(zhèn)魂棺開時。”裂紋間滲出的血珠突然倒流,在她指尖聚成趙德海手腕尸斑的形狀。

夜風卷著紙錢拍打車窗。小九抱緊裝著五帝錢的布袋,發(fā)現(xiàn)銅錢正在發(fā)燙。后視鏡里,最后一排座位的老太太始終低著頭,懷里的包袱滲出彩虹色液體,滴在地面腐蝕出蜂窩狀小洞。

“妹子,換個座。”穿皮夾克的男人突然擠過來,袖口露出半截紋身——那是南洋的食尸鬼圖騰。小九摸向裝朱砂的暗袋,發(fā)現(xiàn)封口線不知何時被咬斷了。

客車急剎在荒郊。司機罵咧咧下車檢查輪胎,小九看見他后頸鼓起個雞蛋大的包塊,隨著呼吸頻率蠕動。皮夾克男人突然抽搐著栽倒,嘴里吐出大把帶血的貓眼石。

“就是現(xiàn)在!”燒毀容的攤主不知從哪冒出來,拽著小九跳窗。夜風里飄來二叔的咆哮,摩托車燈刺破黑暗,撞飛了撲來的黑影。后視鏡里,客車正在融化,鐵皮化作黏液裹住乘客,將他們塑成七口人形棺材的模樣。

回到火葬場已是子時。小九沖進院門時,看見父親正將青銅油燈埋入東南角的槐樹下。燈油里泡著的翡翠突然炸裂,飛濺的碎片劃破父親臉頰,在他耳后留下道鎮(zhèn)魂符形狀的傷口。

“五帝錢給我。”林永德的聲音像生銹的刀。小九遞上布袋的瞬間,銅錢突然集體直立旋轉(zhuǎn),在青磚上刻出北斗七星陣。最后一枚嘉慶通寶滾到油燈旁,竟被燈焰熔成赤紅的“囚”字。

五更天時,小九被龜甲發(fā)燙驚醒。甲骨在月光下浮現(xiàn)幻象:趙家祖墳裂開巨口,青銅棺槨正被鐵鏈拖出,棺蓋上坐著的赫然是脖頸爬滿八卦紋的秀秀。棺槨開啟的剎那,小九在幻象里看見了自己的臉。

她的手腕上,青銅羅盤的光芒逐漸減弱,取而代之的是一圈若有若無的裂痕。林小九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命運早已與林家命運緊密相連。她的存在,既是林家的希望,也是林家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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