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紫鵑忙寬慰道:“姑娘莫急,想來寶二爺定有法子。”
寶釵卻比黛玉鎮定些,她來到賈母房中,與賈母、王夫人一同商議。“老祖宗,這旨意不可違抗,只是這婚事,或可從權。咱們先按規制守喪,待喪期過了,再行婚禮,其間一應事宜照舊準備,也不算違了圣意。”賈母點頭稱是,“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苦了你們兩個了。”
賈府上下開始為守喪做準備,撤去了所有的絲竹管弦,宴席也不再擺設。王熙鳳忙得腳不沾地,一邊安排府中的各項調整,一邊還要應對前來詢問的各房親戚。
而在金陵的甄家,原本是一片繁華熱鬧之景。庭院深深,雕梁畫棟在陽光的映照下盡顯奢華。府中的丫鬟小廝們穿梭其中,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甄家老爺甑應嘉身為體仁院總裁,地位顯赫,一直忠心耿耿地為朝廷效力,甄家上下也都為家族的榮耀而自豪。
然而,命運的轉折總是突如其來。皇宮內,皇帝李智在尚書房內神色冷峻,龍禁衛統領張鄂單膝跪地,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結了。皇帝怒目而視,大聲喝道:“此次抄沒金陵甑家,男丁一個不留,皆以謀逆之罪論處,格殺勿論!女眷則全部充入教司坊,讓其為家族的罪孽贖罪。朕絕不允許這等包藏禍心之族再有翻身之日,務必將甑家連根拔起,莫要讓天下人小瞧了朕整頓朝綱的決心。”張鄂抱拳領命:“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言罷,起身轉身,那一身戰甲在燭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他帶著龍禁衛如黑色的洪流般涌出京城,向著金陵甑家疾馳而去。
消息傳來,甄家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甄家的大公子滿臉通紅,怒目圓睜,“父親,我們甄家忠心耿耿,怎會謀逆?這定是奸人陷害啊!”甑應嘉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悲憤與無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無力回天,只能想辦法保住家族血脈。”甄家夫人早已泣不成聲,拉著幾個女兒的手,“老爺,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家中的老管家顫抖著聲音說道:“老爺,府外已經有不少可疑之人在窺探,怕是皇帝親軍快來了。”甑應嘉深吸一口氣,“快,讓府中的人不要慌亂,各自收拾細軟,女眷們先到后院躲藏。”
連續奔襲十數天的賈壹,終于先皇帝親軍一步來到了金陵甄家。他帶著一千死士,身著黑衣,面帶鬼面,趁著夜色悄然潛入甄家。甄家此時氣氛緊張,燈火通明卻又透著一股絕望的氣息。賈壹見到甑應嘉,單膝跪地,抱拳說道:“甄大人,我奉賈家二爺之命前來。如今局勢危急,二爺愿保您甄家一絲香火,但您甑家力量需全權交由賈家執掌。”
甑應嘉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又滿是苦澀,“我甄家忠心耿耿,豈會謀逆?老太妃剛剛薨逝,皇帝就容不下我甑家了么!罷了,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賈家此舉,我甄家銘記。只是,日后若有轉機,還望賈家能善待我甄家后人。”
賈壹神色凝重,“大人放心,二爺重情重義,定不會虧待甄家。當下保命要緊,還請大人速做安排,皇帝親軍轉瞬即至。”
甑應嘉環顧四周,看著熟悉的家宅,眼中含淚,“唉,麻煩小兄弟帶走我三個女兒與小兒子,甑家力量我全權交由你,我留下來應付皇帝的親軍吧,不然誰都走不了。”說著,他轉身去安排相關事宜,賈壹也趕忙協助。
張鄂帶領的龍禁衛如狂風般席卷而來,一路上馬蹄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金陵城的百姓們驚恐地看著這隊如狼似虎的士兵。很快,龍禁衛來到甄家大門前,迅速將甄府團團圍住。張鄂一揮手,士兵們蜂擁而上,撞開了甄家的大門。
甄家的下人們四處奔逃,有的被龍禁衛當場斬殺,鮮血濺在庭院的石板上。甄家的幾位公子帶著家丁試圖反抗,卻被龍禁衛的人海戰術壓制。“父親,我們跟他們拼了!”大公子怒吼著,卻被一支箭射中胸口,倒在血泊中。
甄應嘉聽到外面的喊殺聲,面無懼色,緩緩起身,從堂中走了出來。張鄂大步邁進甄府,看到甄應嘉,先是一愣,隨即冷笑:“甄大人,你這是在等我?哼,謀逆之罪,你可知罪?”
甄應嘉眼中燃燒著怒火,“張鄂,我甄家忠心可昭日月,今日之冤,天理何在!我們為朝廷鞠躬盡瘁,卻換來如此下場,你不過是皇帝的一條狗罷了!”
張鄂不為所動,“休得多言,殺!”龍禁衛一擁而上,將甄應嘉亂刀砍死。鮮血濺在甄家的堂前,染紅了地面。張鄂面無表情地看著甄應嘉倒下,隨后下令繼續搜查甄府,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勢要找出甄家逃脫之人的線索。
甄家的女眷們在后院哭泣著,被龍禁衛拖了出來。甄夫人掙扎著,“你們這群畜生,我們甄家何罪之有?”但還是被無情地拖走。小丫鬟們嚇得癱倒在地,整個甄家籠罩在一片血腥與絕望之中。
在神京這邊,賈府眾人也在艱難地守著喪期。府中一片素白,撤去了所有的絲竹管弦,宴席也不再擺設。王熙鳳忙得腳不沾地,一邊指揮著下人們撤下各種裝飾,一邊應對前來詢問的各房親戚。
“奶奶,這喪期要守多久啊?府里的事都亂套了。”一個婆子嘟囔著。王熙鳳沒好氣地說:“你就別添亂了,按老祖宗的吩咐做就是了。”
寶玉心中始終牽掛著甄家之事,在自己房中來回踱步,眉頭緊鎖。黛玉和寶釵察覺到他的異樣,來到他房中。“寶玉,你這是怎么了?如此心神不寧。”寶釵問道。寶玉看著她們,欲言又止,“沒什么,只是這喪期讓人煩悶。”
黛玉輕哼一聲,“你別瞞我們了,定是有什么事。”寶玉無奈,只好將甄家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黛玉和寶釵臉色大變,黛玉眼中含淚,“甄家怎會如此?這太可怕了。”寶釵則皺著眉頭,“看來這朝廷局勢愈發復雜了,我們賈府也要小心。”
寶玉聽聞甄應嘉死訊,臉色慘白,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刻前往榮禧堂。一進門就見賈母正同賈政、王夫人說著話,寶玉躬身行了“請老祖宗安,請父親、母親安,稟老祖宗,金陵甑家沒了,甑應嘉被殺,孫兒剛剛收到消息,”
賈母聽聞,手中的佛珠差點掉落,眼中滿是震驚與惶恐,“這……這可如何是好?甄家與我們賈家向來交好,如今甄家遭此大禍,我們賈家怕是也難獨善其身。”
賈政眉頭緊鎖,臉色陰沉,“皇帝這是要大開殺戒、整頓朝綱啊。我們須得謹慎行事,不可露出一絲馬腳。寶玉,你可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