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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偷心記(二)

  • 磊落青衫行
  • 青二十七
  • 6373字
  • 2016-06-02 15:54:31

——————————————————第四章*雙姝——————————————————

丫頭怔了怔,連忙說:“當然不是!我的第二個請求是請問你……”停了一停,說不下去,把俏臉憋得更紅了,“你……你為什么到現在還,還不問我的名字?”

楊離被她逗笑:“這也算請求?你不覺得浪費我的承諾?”

丫頭鎮重地搖了搖頭:“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們怎能算認識?這很重要。”

“好,請問姑娘芳名?”

“我叫方曉。拂曉的曉,春曉的曉……”

“日字邊上一個堯字,對不對?”楊離心生警覺,她的前兩個請求這么簡單,那么第三個請求,必然是難題,“第三個請求呢?”

果然,方曉紅撲撲的臉變得慘白起來:“第三件事,你一定不會答應。”

“說來聽聽。”

“我……我求你別去見我大嫂!你也看見了,我大哥和大嫂這么恩愛,難道你要壞人婚姻么?”

“你明明知道,剛才那個女人不是青思!我本不想去找青思,但現在,恐怕我非找她不可了。我絕不容她有個背叛她的丈夫!”

“道貌岸然!”方曉喊了起來,“你,你明明就是有奪人妻的心思,卻把罪過推到別人身上!不錯,我大哥是有別的女人,但若換作是你,天天面對著心里裝滿別的男人的妻子,你會怎么樣?你也是男人,你也會不得以另尋去處!我大哥愛我大嫂絕不比你少,他所受的苦,是你的一千倍、一萬倍!”

楊離冷冷地道:“青思纖細脆弱,就算有千萬個理由,也不應該以任何方式傷害她!”

“你既然知道大嫂很脆弱,那么,你就去告訴她,去告訴她我大哥的事,讓她對我大哥死心好了,你帶她遠走高飛,豈不天涯兩安!”

楊離頓覺一陣冷意:“不,青思不會接受這個事實,我若告訴她方休不忠,只怕她……”

方曉冷笑道:“你想帶她走,又怕刺激她……你不過是個怕擔責任的偽君子!”突然,她撲過來抱住了他,嚶嚶低泣:“你們就讓他們平靜地生活著罷……我求求你……求你……我大嫂也不過……不過是個女人。你答應我別去找她,我……我便什么都給你!”

楊離嚇了一大跳,連忙推開她。

方曉癡笑道:“你一定不會要我,是不是?你連我的名字都不愿問,你怎么會要我?”她伸手抓過酒壇,仰頭便往口中倒酒,冷不妨被楊離橫手奪去,她急叫:“還我桂花釀!”

楊離臉上,亮晶晶的兩道淚痕,他凄然笑道:“你說的不錯,我不過是個怕擔責任的偽君子!”他喝了一口酒,贊道:“好酒,好酒!”

酒方入喉,突然眼前一黑,水榭和方曉的臉都模糊起來,他情知著了這精靈古怪的小丫頭的道兒:“你!”

方曉當然不再是那個迷亂癡傻的方曉了。她明媚一笑:“忘了告訴楊大哥,桂花釀有個別名,叫醉生夢死!”

話音剛落,楊離已一頭栽倒。

…………

睜開眼,就看到淺紫色的頂帳,像煙霧一樣繞在身邊。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門邊轉來,楊離轉動眼珠,但見溫暖玉款款而來,她把端著的托盤放到桌上,微笑著道:“楊大俠醒了?”

楊離猶覺腦中鬧哄哄的,不知自己怎么會到了這。

溫暖玉走到床邊,服侍楊離坐起身來,笑道:“你呀,惹誰不好,惹上我們這的小潑婦,真真是自討苦吃。”

楊離靠著枕頭,問道:“是你救了我?”

溫暖玉吃吃笑道:“我沒救你。方曉那個小丫頭要整人,我哪敢橫插一腳?我是和她有約在先,我們兩個呀……”她的櫻唇如丹,直叫人想一口咬下去,“要合起來對付你。”

楊離不覺心旌搖搖:“你要如何對付我?”

溫暖玉不答,拿過適才端來的一小碗米粥,舀了一勺,放在嘴邊輕輕吹涼,方才送到楊離口里,抿嘴笑道:“比方說,這碗粥里下的毒,可比醉生夢死烈多了。”

楊離細咽那粥,只覺入口順滑,香甜無比,贊道:“這么好吃的粥,就算是毒藥,楊某眉頭皺都不皺便可以吃個精光。”

溫暖玉臉上微紅:“好在我早非純情少女,否則,憑你這張嘴,就能將我迷得神魂顛倒了。楊大俠,請你莫要再誘|惑我可好?”

楊離暗暗吃驚,這十年來,他嘗盡相思之苦,為不使人誤入情障,已深自收斂,但不知為何,竟在這青|樓女子面前故態復萌。

溫暖玉又喂他吃了口粥,漫不經心地道:“我只是個青|樓女子,閱人無數,人家都說婊|子無情。你這些調笑的話,露骨千百倍的我也聽過,楊大俠犯不著為對我說了輕薄話而心里不舒服。”

楊離被她一語道破心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溫暖玉喂他吃完粥,又從衣箱中捧出一套男子衣衫,低聲道:“你昨日穿的那身衣衫,我已喚人去洗,你且試試這套。”

楊離見那衣衫的顏色很舊,似乎放了很久,奇道:“這衣衫?”

溫暖玉展開衣服,頭卻深深地埋下去,像是怕楊離看見她的表情:“這衣衫……是我閑時做的,今兒就借你穿穿罷。”她扶楊離起身,為他換上衣衫,便如一個妻子一般。

楊離穿好衣衫,發現這衣衫根本就是為他做的,否則無法解釋它的合身。而針腳細密,想是花了許多心思。他想說些什么,溫暖玉先替他說了出來:“楊大俠,我從前確實有盼你回來的想頭,想你的時候,就比照你留下的新郎裝,做了幾套衣衫……”

楊離的心一陣陣收緊:難道她的輕松,盡是做給她看的?她的灑脫大方、了無掛牽,只是要他不要陷入內疚?

溫暖玉淡淡一笑:“可是我等了一天又一天,日子久了,我知道,你永遠也不會回來啦!楊大俠,你別擔心我,后來我自然想通了,我想你,無非是想你將我帶出追月樓這泥淖。既然這幻想已不能實現,一切只能靠自己。

我無法擺脫我鄙視的地方,何不干脆愛它?這樣想,至少讓我覺得心里踏實。漸漸地,我發現我擁有許多女子所沒有的快樂,我可以隨心所欲,又無懼路人側目。這有何不美?”

在楊離的驚異中,她忽然拉他到窗前,道:“每天早上,方公子和他夫人都會來這附近散步。”

——————————————————第五章*故人——————————————————

楊離一驚,展目望去:溫暖玉的砌玉樓建在一個小山坡上,山坡下有條小溪。溪的對岸,緩緩走過一對夫婦。

青思!青思果然一點也沒變!她的裝束自非少女打扮,可那隱若遠黛的眉目卻依然如故。她靜靜地走著,根本就看不出喜怒,仿佛是一潭靜湖。

突然,青思打了個寒噤,方休脫下斗篷加在她瘦弱的肩上,把她包緊了,又接過她手中的手爐、撥了撥炭火,令火燒得更旺些。

灰燼飛起,粘在方休臉上。青思一手接了手爐,一手用手絹為他清理。

兩人未有一言交談,甚至沒什么表情變化,楊離卻分明感受到他們十年相處養成的默契。那么平淡,但這種平淡偏偏讓人感動。

身邊的溫暖玉幽幽嘆道:“我每天都這樣看著他們。有時候,恨不能我就是方夫人。”

楊離心中苦笑:“而我,而我卻恨不得我是方休。”

“楊大俠大約恨不得自己是方公子罷?”溫暖玉輕笑道,“可惜你我的愿望都不可能實現。我們的滄桑太多,絕不可能擁有這種平靜的心境。”

“有酒么?我想醉。”

“喝酒有什么好?酒太烈,一口喝下,快意無比,可酒勁上頭,便失了自我控制,什么糗事都做得出來。酒醉時可以忘了一切,酒醒時的痛苦,又有幾人能曉?”

“原來姑娘也懂酒。”

“我好多年不喝酒啦,楊大俠,不若賞臉陪我沏壺茶?”

楊離沒反應,直勾勾地盯著窗外。

青思不知為何停下腳步,向砌玉樓的方向望來。

四目相對,仿佛空氣、時間全部凝滯。

十一年前的那個早春,偶然的四目相對把他和她卷入一場愛戀。她對被自己的美麗驚呆了的他淺淺一笑,隨即消失在他的眼幕。

清醒過來,伊人倩影已深印心田。要找到她并不難,她本是全城最美的姑娘。但要見她,卻比登天還難。他不能做登徒子、翻越對他來說猶若無物的矮墻,更無法沖破她父親為她設下的重重障礙。

她父親是個不問世事的文士,靠鄉間幾畝田地的租糧,支撐一家的小康生活,怎么也不愿把她交給飄泊江湖的他。

偏巧,她的兄弟身染重病,他當時就拍胸承諾會治好他。然而造化弄人,他取得的靈藥終于還是來得遲了。霍退之已服下一個叫方休的人的祖傳靈藥,保住一條命。

所有的事都順理成章,她父親以女兒謝,她被許配方休。

他醉了。在婚禮前一天,闖入她的閨房,要她隨他走,她一直在哭,哭得他的心都碎,可是她也沒有作什么明確的表示。

也許,嫁給方休,雖然是她父親的主意,她也未必不同意吧?他聽別人說,方休著實是個不錯的男子。

心灰意冷之下,他跌跌撞撞地走了。

一走,竟是十年。

…………

方休在霍青思耳邊說了句什么,青思的臉突然慘白,秀目一眨,頓時兩道淚緩緩從臉上滑下。

方休拿起衣袖為青思拭淚,望著楊離的方向點頭示意。然后才拉著她的手離開。

青思低了頭,只有一次抬起紛亂的眼,飛快地看了楊離一眼。

青思,你就算只看我一眼,我已經很滿足;青思,下次再見你,可會再等十年?

“楊大俠。”溫暖玉在這段時間里,沏好了一壺茶,“坐下來喝杯茶。”

坐下。茶很香,很淳,正像溫暖玉。她什么也不多說,可眼里卻有無限溫暖——楊離在這溫柔的眼波里,伴著茶香小點,漸漸將心情平復。也許,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同她對坐到白頭,未嘗不是樂事。

“春天的風雖寒,難免帶著些欣欣向榮的氣息。”楊離自己都沒料到自己竟然說出這么無聊的話來。

“你是想作詩么?”溫暖玉嘲笑他。

楊離老臉羞紅,溫暖玉又笑,還用手在自己臉上輕刮著羞他。

這天,這樓,這人,這景,這情……楊離突然感到一種奇異的安寧,那是三十多年的生命里沒有體驗過的感覺,像,像,像是家。

對極了,無聊的春日,夫妻間的小玩笑,少的,只怕就是個孩子罷吶!

溫暖玉在他的注視下,不自然地抿了抿頭發,臉已潮紅。

楊離的眼一花,依然當年初見溫暖玉,她也是這么害羞。

不知不覺,楊離伏案睡去。

…………

一覺睡起,天色昏昏,溫暖玉竟不知去向,只留下一頁薛濤箋:“楊大俠:您老睡好。小女子要和方曉姑娘制訂未完計劃,晚上才會回來。我沒有使仆從的習慣,若醒來餓了,樓下炕頭熱著飯菜,自個吃吧,不必等我。溫暖玉。”

楊離不覺一笑,又坐了一會,站起身,才身上披了披風,想是溫暖玉為他披上的。

溫暖玉料事如神,楊離還真覺得餓,到樓下廚房,果然飯菜皆齊,還有一壺溫酒,酒壺下壓著一張條子:“酒里下了毒,喝死莫怪小女子沒提醒楊大俠。”

楊離差點笑暈。

飯菜雖然家常花色,吃起來別有一番滋味。酒雖淡,卻絕對是好酒。

然后,楊離就用他那雙握劍的手,殺人的也是救人的手,撫摸過塞北堅石也撫摸過江南美人的手……洗起了碗。

溫暖玉簡直太絕了,水缸上,又壓了一張紙:“楊大俠,難得您有心勤勞洗碗,切菜案邊有淘米水,去油很好用,洗完了碗還覺得手油的話,到窗下去拿香胰子。”

楊離當場笑絕。

等整理完一切,溫暖玉還是沒回來。

楊離有點寂寥,便登樓臨窗。

砌玉樓背面對溪,正面卻臨著一條古樸的老街,冷清清的,沒什么人。與燈紅酒綠的追月樓完全兩個世界。

溫暖玉的內心,是不是也是有如此截然相反的兩面?

古街人家昏暗的燈光下,映出一個苗條身影。

溫暖玉回來了?楊離竟然有點興奮。

人影漸漸近前,楊離突然僵住。

青思!是青思!!

霍青思以紗蒙面,躲躲閃閃地走在老街上。

楊離想都不想就跳下去,在她的極度驚恐中,帶她飛身上樓。

——————————————————第六章*陷害——————————————————

楊離點起蠟燭,屋子一點點亮起。霍青思依然靜靜地站著,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而楊離只曉得癡癡地看她。

“你好……你好嗎?”楊離打破僵局,用的是兩個無聊的問候語。

霍青思遲疑道:“你……你何必回來?”

“方休說你不快樂。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快樂嗎?青思?”

霍青思的眼眸黯淡,半晌方道:“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楊公子,他是我相公,他快樂,就是我的快樂。如果他不快樂,我又何來快樂?”

楊離只覺有萬千條蟲子在咬他的心:“我不信。我絕不信你會忘記我們的從前。青思,你別騙我,也別騙你自己。”

霍青思默不作聲,又過了一會道:“楊公子,請你走吧。”

楊離冷笑:“我絕不走。”

霍青思的面容雖被輕紗所蓋,但隱約可見她急紅的臉。

楊離道:“青思,你一定有重要的話要對說我,否則你不會來找我。”

霍青思道:“我……我……你還是走罷,有人要害你!”

楊離又冷笑:“誰?是方休么?我不怕他,有種就放馬過來!”

霍青思被他的模樣嚇著,眼圈兒一紅,急道:“不是他。他,他,他是個好人。他不會傷害任何人,他也傷害不了你。”

“那是誰?是方曉那個小丫頭片子?”

霍青思低頭不說,楊離知道猜中,柔聲安慰:“你放心,方曉那個小丫頭,我對付得了。”

霍青思搖搖頭:“你別小看曉曉。”

“你還是關懷我,所以才大違本性來找我。”

霍青思退向門口,一邊道:“楊公子,你別再說啦。我,我只想陪我的相公,平平淡淡地活著。你……走吧。”

“青思!”這是青思第三次要他走,他心如刀割,也只能喚得出一聲她的名字。

霍青思在門邊回過頭來,低聲道:“楊公子,我想,我們不會再見面了……你自己保重……我走了。”她的眼神迷亂,終于狠狠心,棄楊離而去。

燭火“噗”地一聲滅了。

楊離在暗中呆坐了很久,很久。

“奪!”一把匕首迎面而來,楊離側身讓開,匕首直入木柱。

木柱上釘了一頁紙,紙上只有三個字:“霍青思”。

楊離一驚,躍出房,只見前方幾丈外的屋頂上黑乎乎地立了一個影子。影子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跟著。

楊離運內力將聲音平和送出:“是哪位朋友,請現身說話。”

那人不答,向遠處飄去。楊離掛念霍青思,展開輕功猛追。

那人輕功竟自不弱,越過幾條街,往一座大宅子里便跳。

楊離緊追不放,但見那人拐進了東廂的一間屋子。

“這是圈套么?”楊離一面思忖,但青思的安危卻叫他舍棄不下,仗著藝高人膽大,他閃身進房。

入鼻幽香,模糊中看見房中擺設,竟是女子閨房。

楊離心知不妥,正欲躍上屋梁靜觀形勢,只聽得床上女人“嗚嗚”悶叫,似是被人捂住了嘴。

楊離情知是有人采花,一個箭步上前揭開簾帳,果見床上黑黝黝的一團,看身材不像女子。他一記擒拿手抓下,那人竟軟軟的不作抵抗,反如水蛇一樣纏上來,緊緊抱住了他,口中大叫:“來人,來人,非禮啦!”聽聲音倒真是女人。

楊離暗叫不妙,可那女子將他抱得很緊,又顯然不會武功。他若出手,必然令她重傷,猶豫之下,竟不知如何是好。

轉瞬間,屋里屋外一片嘈雜,火光閃耀。

一群手拿棍棒的人沖進屋,將楊離團團圍住。

那五大三粗的女子放開楊離,哇地坐地大哭,雖是誘餌,卻也委屈。

這哭聲就像是命令一樣,那群人鬧哄哄地亂嚷“淫|賊”,十幾條大棒向楊離身上招呼。楊離是有苦說不出,又自矜身份,不愿與這幫不明就里的山野愚夫混戰,立時當頭著了幾下,火辣辣的好不疼痛。

正鬧間,有女子大喝:“住手!住手!”

那群人應聲停手,紛紛道:“方姑娘,我們捉到那淫|賊了!”“方姑娘,你來得正好,咱這就將這淫|賊交官!”

方姑娘道:“他不是淫|賊,你們一定弄錯啦!”

這位方姑娘,自然是方曉姑娘。

只聽她又道:“他是我朋友,是大名鼎鼎的風|流劍客楊離楊大俠,怎么可能是淫|賊?”

眾人紛紛道:“姑娘莫要上他的惡當,我們當場捉了他現行,哪能假得了?姑娘,還是讓我們抓他見官去吧!”

方曉厲聲道:“我說不是就不是,你們誰敢上來?!”

眾人頓時不敢作聲。如此看來,平日里方曉便是此間一霸。楊離正想著,但覺一只柔軟的手拉住了自己。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方曉拉起楊離,大步走出了宅子。

…………

水榭。

方曉為楊離用藥擦拭傷口,又是關切,又是心疼,怨他道:“別人陷害你,你不會申辯么?別人打你,你干么傻傻地不還手?堂堂的楊大俠卻要吃這啞巴虧……你這是得罪了誰?”

楊離冷冷地道:“我在這里,只得罪過一個人。那個人叫方曉。”

方曉聞言一驚,旋即冷笑道:“楊大哥的意思,是我在設局陷害你了?哼哼,算我白救你了,好心被你當成驢肝肺!”

“是不是你,你心里最明白。”

“你恨我上回騙你喝‘醉生夢死’,對不對?可我也沒傷害你。”方曉說著,哭了起來,“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想和你多呆一會兒,難道這也不對?我,我有什么不好,你要這般討厭我、避開我?!我……嗚……”

楊離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嘆了口氣道:“我不恨你,也不討厭你,更犯不著避開你……”

“真的?”方曉破涕為笑,撲上來就要摟他。

楊離忙伸臂擋住,方曉急道:“你干么防著我。楊大哥,你難道還不明白我么?”

楊離搖搖頭:“我是不明白你,方姑娘……”

方曉突然指著他的額頭,柔聲道:“你看,又流血了。我幫你包扎一下,你可別亂動。”

楊離無可奈何,續道:“我沒有妹子,所以很羨慕方休有你這個好妹子。方姑娘若不嫌棄……哎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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