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已然過半，這也是整個學期的半程。學校考慮到修學旅行已經占據了時間，將運動會延期到下學期舉行。并且，在計劃中也沒有不讓高三生參與的打算。

正所謂勞逸結合，在整個緊張的高三生涯中，能留給他們放松身心的機會也就這么些。就算是白江高中，也不可能讓他們的寒假超過半個月。

眼下，最要緊的便是三天后的八省聯考。

八省聯考有別于高校聯考，涵蓋范圍更廣，統計名單更多，耗費的物資精力也更多，所以做不到每學期考一次，也就放在高三上期學期中旬這個時間節點。

考得好的同學想盡辦法保持，考得差的也還有機會奮起直追。

說是八省，其實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省份和學校也參與進來，是正兒八經的小高考。

形式上來講，也會跨學校分考場，嚴格安檢，只是出成績的速度會快不少，基本上考完兩天就能出成績。也就是本周周天。

出完成績，周一早上就會對考得好的同學進行表彰。當然，無論如何，蘇晝和明令之也會在那個時候接受表彰。

拿到一等獎的明令之，同樣在保送名額的范圍內，只是可能還需要她的高考成績，才能填報更好的學校。這其實也就是要求她能達到一本線即可。

她就算從現在開始一天不學習，到高考那天也能輕而易舉地達成目標。于情于理，她都得想辦法打發完這剩下的高三時光。參加樂隊是個好主意。

普通地上完課以后，蘇晝找到俞瑞雪。

“最近的視頻數據非?？捎^，從昨天中午加急發布了開始樂隊第一次表演現場之后，兩個小時之內，她們就沖上了熱榜，截止到目前，單個播放量已經破了百萬，往期視頻也水漲船高。”

俞瑞雪在一旁匯報道。

由于蘇晝本人不在，他將這次的視頻全權交給了俞瑞雪來做。她本人不太會拍攝，但她手握家族資源，這點小事舉手之勞。

“這也能破百萬嗎？”蘇晝有些驚訝。

“一方面，你的歌火得一塌糊涂，演出同時放出到音樂平臺上的兩首歌，現在都已經沖到了前十。另一方面，還得感謝攝影師，這幾個女孩子的魅力，可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大一點?！?

俞瑞雪將手機遞到蘇晝面前。畫面中，熱情洋溢的多雨正高聲吶喊，坐鎮中央的今夏如同一個小太陽，宛如黑夜的山涼如冰塊一樣冷靜，最后則是摘下頭套，臉蛋紅彤彤的祁祈。

彈幕數量也在她甩下頭套的這一刻到達頂峰。

滿屏幕的“可愛”占據了蘇晝的視線。

“當然，也有污言穢語的彈幕，我都做了屏蔽的。”俞瑞雪補充道。

“那些都是成名之后必然會面對的東西，本質上來說，大部分人是沒有惡意的。”蘇晝說。

惡意不惡意，還是得看輿論的引導。至少在爆火的初期，小黑子還沒有機會冒頭。

“新世紀異聞的數據也增長得很好，最近幾期視頻都穩在了十萬級別的播放上。當然，爆火還需要一定的契機就是了。我覺得我們可以提前考慮周邊制作這一類的事情，很多粉絲都在評論里提要求了。”

“網店的話，可以等之后兩邊賬號聯動之后再做?！碧K晝建議。

如今開始樂隊的幾個人暫時空閑下來，之前提過的讓她們來演奏背景音樂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屆時，兩邊一合流，網店可以聯合售賣樂隊周邊和克蘇魯相關的商品。

實際上，開始樂隊的周邊也完全可以用上克蘇魯相關的要素，但目前還不必太早弄出來。盈利是一方面，也不能在觀眾眼中顯得太急切，搞得像是想撈一筆就走就不好了。

“至于爆火的契機，我倒是有個想法。借用克蘇魯的背景，我們可以做一款桌游出來……”

簡單闡釋過桌游的想法之后，蘇晝將這個提議按下，規則的完善還需要時間，就算做出來，游戲的宣傳本身也很費功夫。

“另外，我的確已經聯系到有意向出版的出版商，當然，他們也得看過你的其他作品之后才能進一步洽談。你知道，在新理念大賽上面寫的作品暫時還不能放在你的其他作品中間出版。但，只要你的新作質量達標，無論是宣傳資源還是合同，都會非常利好你?！?

這就是上面有人罩著的感覺。這甚至還沒算上陳不忍可以給蘇晝提供的幫助。

“他們應該不急吧？我還得給老師把關把關，才好意思把新作拿出來呢?！?

“小問題。出版社的老板跟我叔叔是好朋友?！庇崛鹧u搖頭，“當然，也得趁著新理念大賽的熱度沒消退最好?！?

她皺著眉頭盤算了一圈，又想到一個點。

“雜志方面還沒有反饋，但詩歌網已經有編輯把你的作品放在每日推薦上了，有幾千的瀏覽量。編輯還在站短里問你有沒有其他作品?！?

“詩歌……先放著吧。反正暫時不會跟我本人的身份掛靠過來，讓他繼續保持神秘感就行。”

兩人商議過后，又各回各的座位開始學習。他們畢竟還是學生仔。

蘇晝都快兩周沒有碰過試卷和書本了，乍一回到座位上，幾乎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半個腦子仍舊沉浸在各種比賽和出版的事件中。

要不還是別學了，反正都已經有錢又有保送了，多拿個高考狀元的名頭又有什么用呢？蘇晝有些打退堂鼓。然而他的視線一落在卷子上就移不開。

正如他跟甘秋所講的那樣，受了這么多年應試教育，高考這個名字對于東國的每一個學生來講都是如噩夢一般的存在。

他可以輕輕放下，因為如今的自己已經可以凌駕于這個制度之上，不在乎它能給自己帶來什么影響。

但同樣，他也可以選擇進入這個體系，從中攥取榮耀和夢想。沒有一個體制本身代表著錯誤，錯誤的只有使用它們的人。

而對于蘇晝本人來講，最重要的是自己擁有選擇權。而現在，就是他可以進行選擇的時候。

“叮鈴鈴——”

急促的上課鈴響了起來，老師同學陸續走進教室。蘇晝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像是無數平凡的高中生一樣翻開課本，開始今天的復習。